晋江首发

  对于女儿不去慧正殿的想法, 端章氏没有一点儿意见, 和儿聪慧, 早就可以不用去了。端和才说完,端章氏立马就派人去了慧正殿,人不去了该有的手续还是得走完。
  端和坐在下首位置撸猫, 同学已经养了五年, 早已不是当初奶声奶气的猫崽,如今放腿上都能感受到它的重,又是一个胖猫。
  端和手里rua着同学白色的毛发,眯着眼想了想, 似乎猫这种生物, 不单只是橘猫,都是十个有九个肥。
  “既然不去慧正殿了, 就准备在府里习四艺,做女红吧,教娘母亲早就看好了。”端章氏手里捏着王府账册翻了翻,侧目看了一眼堂下逗猫的女儿, 开口道。
  端和听着母亲的声音,适才因撸猫而轻松下来的心一颤, 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她……好像忘了女子出了慧正殿后也不能闲在府里,府上会命专门的教娘授四艺和女红。
  慧正殿里也有四艺课, 但是比起府里教娘要求那都是皮毛, 端和适才还轻松的心情立马垮了下来, 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一般颓靡,她现在回慧正殿还来得及吗?
  端章氏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面上带着温和笑,轻声开口:“别愁眉苦脸的,都要学的。”不止和儿,祀儿也要学。
  端和听着母亲的话,在心里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大抵人的快乐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有了对比才有平衡,端和在心里心疼了一下兄长等一众男子,突然觉得似乎可以接受,心下抗拒没了个干净,乖乖点头。
  她可以偷懒学的七七八八,这里的女子在乎才名她又不在乎。
  但是端祀不行,“才”字绝对是这里男子的一生,为了科举,为了入仕,为了最后的权力!
  但其实,她好像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端和拎着同学的两只前爪挥舞,回忆了一下慧正殿里四艺课摸鱼的自己......只能希望教娘看在她的身份上要求低些。
  又几日。
  端和本着在教娘来之前赶紧享受享受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的心思上了街,一个人,身后跟着华兰和几个侍卫,她倒是想去郑国公府上看看程理清,可惜了郑国公府闭门谢客。
  端和在心里骂脏,程道远个垃圾,多大的人了还和自己的亲弟弟过不去,就算不是一母所出,起码都是一个爹啊。
  但是听权幼卿的消息,似乎有所好转,起码毒在慢慢解了。
  端和上了街,如今燕楚正值梅雨季,今日虽说没有下雨,天色看着却不是太好,十分昏暗,还吹着风,看着倒像是快要下雨了。
  华兰带了伞,身边又是各是的茶楼酒肆,端和也不在意有没有雨,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看见什么想要的拿便是。
  “端和。”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十分肯定地喊着端和的名字。
  端和手里拿着一包酥饼,是她吃惯了的味道,不过才咬了一口就听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未来得及咀嚼就连忙侧身去。
  这个声音她记得清楚,是权幼卿。
  “啊!”端和习惯的开口,只是嘴里还吃着东西,所以有些口齿不清。
  权幼卿看着她唇齿相动,又见她这副毫不顾及形象的举动轻轻扬唇,他难得出来,又在街上看到了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小姑娘,当下就将适才的烦闷压了下去。
  权幼卿等到端和嘴里酥饼咽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面上莞尔,十分欢悦,轻声道:“难得出来就遇到你。”
  端和也很诧异,权幼卿出门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作为太傅权儒礼之子,权太傅可是直接按着未来大学士的目标教的,以便未来好辅佐帝王。
  故而权幼卿有多忙整个瑞京的人都是知道的。
  不说别的,就出门一事,权幼卿自慧正殿卒业后一年的出门次数十指可数,基本除了国宴外就不怎么出去了。或者偶尔出门就是出了瑞京城,一人掰成好几个人用。所以能在街上撞见权幼卿,端和也很诧异。
  不过端和也没错过权幼卿眼下的乌青,想来是这几日帮程理清熬出来的,当下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对权幼卿道:“抱歉。”
  权幼卿和程理清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情,完全没必要帮程理清,所以不是她
  权幼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声开口“没事。”虽说是为了她帮忙,此事却还是让他收益颇丰,若非此,他也不会知道如今的郑国公是这般恶心之人。
  不过程道远确实是个人才,怕是他不帮忙,只凭程理清一人是对付不了的。
  程理清原本想的不也是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吗。
  程道远倒是装的挺像,权幼卿心下嘲讽而笑,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甚至墨绿的眸子上还带着见到端和的欣然。
  端和不清楚他出门的原因,也没必要问,只是见他转身进了附近的酒肆后也跟了进去。
  等到端和坐好,权幼卿点好了菜,端和还是懵的,这人不忙了?
  “饭还是要吃的。”权幼卿轻声开口,不用猜他都清楚那姑娘在想什么。
  端和愣愣的点头,“嗯。”
  “今日是奉父亲之命,去帮京畿外广沛县查案的。”权幼卿一边拿着茶壶倒茶,一边开口道,似是随意开口。
  端和眼神一亮,剩下的小半块酥饼也不吃了,当下将酥饼放回油纸包里抬首盯着他道:“什么案子说来听听。”他都开口了,自己不问多没意思。
  权幼卿看的心里发笑,果然,她感兴趣的从来都不是脂粉首饰,而是国事、战事与异事。
  一手将茶水递了过去,权幼卿开口,“不过是死了人,衙役的人查不出来上报,父亲看到让我去解决一下。”
  喝了一口茶,权幼卿继续道,不过这一次比前句说的详细点,“前些日子有个妇女来报官说是家里死了人,但是仵作和衙役又查不出凶手是谁,所以只能上报,到了顺天府尹手里,刚好被父亲看到了,便让我去帮忙看看。”
  “怎么死的。”
  “被人用斧头砍死的,仵作都不用看,一眼便知。”
  端的身后的华兰闻言当即就捂住了嘴,面上惊恐。端和也是一惊,更多的反而是兴味,这么粗暴,“还有吗。”
  “我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到了县衙,尸身被分成了五块,听衙役说刚开始都没怎么注意,仵作上去刚一碰,一只手臂就滚到了地上,这才发现人已经被分尸了。”
  华兰听到这里,连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这得有多大仇。”
  权幼卿闻言发笑,见菜式上齐了,拿起一副公筷放在桌上,嘱咐她先吃饭。
  “你说吧。”反正瑞王府里都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胃口都被吊起来了那有心思吃饭。
  权幼卿倒是没有想到她不仅不怕,还能边听边吃,心中诧异,也顺了她的意,开口道:“死的是报官人的丈夫,听女人说是才从城里回来,结果进屋就发现自己丈夫死在了炕上。 ”
  “然后那女人就跑来报官说死了人?”端和反问。
  权幼卿点头。
  端和扒了一口饭,“照你说的,仵作一碰胳膊就掉了一个,见到有人躺在地上,就算身上有血,起码也得上前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死,更何况还是她丈夫。结果你们去的时候尸身看着还十分完整,也就是说那女的看都没看就直接报了官说死了人?”
  权幼卿清朗的面上难得显出一抹错愕,那不同燕楚人的墨绿眸子里映着面前小小的人影,他不过才说了几句,她居然就注意到了妇人身上。“猜对了一半,人是这女人伙同奸夫杀的。那男人前些日子偷挖了祖宗坟,得了一笔不义之财,结果被那奸夫知道了所以谋财害命。”
  “这不是很好查吗?”这都查不出来,衙役是怎么办事的。
  “奸夫是女人的小舅子,面上与死者关系很好。”权幼卿吃相优雅,补充了一句。
  “所以才会在把自己兄杀害之后将人重新摆放好?那又为什么要把人砍成尸首分离?”
  权幼卿点了点头,听着她后面的话开口道:“是怕人死后化鬼去寻他,所以将人砍成五段,凑不齐尸身就凝不了怨气。”
  端和将碗里的粥打着圈儿舀起送入口中,轻蔑道:“活人都敢杀还怕死后怨灵呵,尸体自己处理了不就好了,那女的有病自己报官。”
  “是邻居看到了尸体嚷着说要报官,那女的没办法才自己来的。”权幼卿抬首看了端和一眼,满眼兴味。
  端和讪讪而笑,终于想起来了,燕楚律法,邻居若是出事,装作不知道是要被定罪的。她果然做不了合格的古人,她的脑子里连基本法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如今燕楚与燕北干戈未停,这几日又听闻皇太弟遇上了虎将,北伐一事进程减缓.....”权幼卿吃的差不多了,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他很喜欢和她聊天的感觉,并且知道她喜欢什么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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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来标题名了,我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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