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艰难选择
“他为什么？”甄昌在小岛找了一圈之后，终于确定薛谦谦已经离开了，回到大殿，看到李太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为了薛府还有李府吧……”李太有些惆怅，将压力给别人，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况且薛谦谦压根也没有这样的义务。可是他却没有第二个办法，族人之中，也没有比薛谦谦更适合的人选。
“这里有封印。”甄昌突然看到了桌子上那厚厚一摞的典籍之中，夹着一张白色的纸。
他急忙起身，抓起那白纸的一角，将之从典籍之中给抽了出来。
“关凌心收……”甄昌念了一句，随即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太，问道“关凌心可是他的道侣？”
“是。”李太的心狠狠揪了一下，薛谦谦预料到了此番去往天族之地的艰险，所以才会如此煞有其事的留下写封信吧？
李太这般猜测着，等待着甄昌将接下来的内容念出来。
“一别数月，今日又不辞而别，谦有愧于你。你心念岳父之安危，李府之浮沉，谦也感同身受。为了让你心安，谦将阔别天宇大陆，去往天族之地。”
“此番前往，危险重重。本不欲向你提及，待得事成之后，更会感动与你。但是谦等不及那个时候，害怕会有意外，故留下此书信。”
“谦做此事，有几个原因。一来，你我之亲事，乃是你我自己所定。谦深知你所承受之压力。岳府未承认谦这个女婿，此事亦是投名状，以解岳父对你之选择之误解。”
“二来，岳府乃是李府之臣，在李府地位颇高，李府之兴衰，直接关系于岳父之命运。谦得知，岳父乃是李太之师傅，其中有过误会，二人之师徒关系，名存实亡。谦曾经了解过此事，得知因岳父之误解，才导致了此事发生。然李太深困小岛，急需要解救。这正是谦待岳父补偿当时之误解的最好机会。”
“待得事成之后，谦会特别告知李太此事，让李太对岳父感恩戴德，化解曾经之误会。”
“三则，有谦之私人利益在此，李太之天赋被困在小岛，实在可惜，谦有利用之心。”
“四则谦对天族之地也是心生向往，希望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一二。”
……
“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多目的……”甄昌哑然的看着李太，对薛谦谦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是写给关凌心的，也是写给我的。”李太叹了口气，回忆被记忆拉扯到了数十年前。
曾经那一段岁月那般美好，美好到让人无法释怀。或许正是师傅给了太多美好的东西，所以才会因为一些不美好，而记忆犹新。就像那甜腻腻的味道里面，加一抹酸涩，所有的甜都化作了对酸涩的衬托一般。
“原谅吗？”甄昌问道。
李太切了一声“早就不记得了，还谈什么原谅……”
“嗯。”甄昌点了点头，将信封塞在了自己的怀里，缓缓的地站了起来。
叹道“这薛谦谦手段高超啊，这一声不吭的走了竟然还给我们两个安排的这么明明白白。”
“你要去送信了？”李太抬起头看着起身的甄昌。
“不然呢？”甄昌自嘲的笑了笑“我的阵法实在是水平有限，他走了，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你，索性他给我安排了活干，那就干呗，还能咋？”
李太低下头，望着脚下的土地，嘴里说道“快去快回。”
“不会慢的，我还要等欣怡回来呢。”甄昌哈哈笑着，转身，走向了海边。
望着海面，李太的目光定格在了那月光之上，体内的窍穴突然有了松动。
他急打开灵魂力，在体内扫视着窍穴的变化，最后居然诧异的发现，窍穴壁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他兴奋的回到了大殿之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极品封石，将封石握在手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真实与虚幻实则在一念之间，但是本质却并未改变，而修士的突破，其实也在这个方面，想要突破自己的窍穴必须要能够透过虚幻看到本质。
这本质究竟是什么，其实以现在他的来说，并不必深究。他只需要知道，他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并不是真实的就好。
领悟了这一点，李太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体内的窍穴壁障开始哗哗的松动，一道道灵气，从体内灌入到他的窍穴内部。
李太其实差那帝境修为，只是临门一脚而已，然而就是这临门一脚，阻挡了他进入帝境的能力。
壁障的松动，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可是当他用尽全力去冲击壁障的时候，他却傻了眼。
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多天赋的修士，为何难以突破到帝境的真实原因。
不是曾经他以为的需要太多的修炼资源，而是像他这样多天赋的修士，想要突破帝境，需要重新将天赋完成一次蜕变。
这蜕变，其实就是重新修炼，将从一开始就突破的窍穴关闭，然后用另一种方式，来进行突破。
这其实就是相当于第二次修炼，而且这一次修炼不能走他曾经的路，必须走另一个他从来没有走过的路，来进行突破。
与此同时，他必须将他体内的所有其他外界因素全部排出去，而这对他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他体内的外界因素实在太多了，他的实力，他所仰仗的一切，几乎都是属于外界因素。
比如他的煞气之力，雷电之力，这些本来不属于他体内的力量，他需要排出。而且这两种力量，不仅是提升他的实力那么简单，还是他仰仗看到外界的眼睛，如果将这些力量排出去，他所要面对的，将是黑暗的世界。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便不寒而栗，他不能接受重新回到黑暗，这是他对他的惩罚。
如果仅仅只是这，倒还好克服。
毕竟他想要看到外界，还可以用灵魂之力。然而除了这两种力量之外，灵魂之力，其实也是属于外界因素，如此他将彻底失去看到外界的权利，回到他五岁之前，那真正的黑暗世界之中。
除了这三种力量之外，还有蚂蚁兽的鲜血在他的体内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