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忆碎片
路过陶然镇，远远望见一群人围成一圈。
挤进人群她看到两个破衣烂衫的姑娘坐在地上，一个约十五六岁，一个十岁的样子。小的躺在大的怀里，大的眼泪莹莹却紧闭嘴唇不说话。
“虽然破衣烂衫黄皮寡瘦，但模样周正，只要好好养养，保证两美人坯子。”
“不知道这两个姑娘是打哪来的？要是有好心人收留就好了，要不就会糟蹋了。”
看着这两个小姑娘，水玉想起了逃荒的时候被泼皮害死的娘亲，眼泪在眶里直打转。
“水玉，我们把她们带回去吧！”子渝看着她的样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看着他诚恳的眼睛，水玉感动极了。
“小妹妹，你家是哪里的？家人呢？”
破衣姑娘抬头看着水玉温和的目光眼泪哗哗地掉下来，她摇摇头又摆摆手。
“小妹妹，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走吧，我们是王记芙蓉庄的。”
听到这句话，有人突然大叫，“哎哟，王员外来了。”
“真是王员外啊，这两个丫头有福了。”几个认识子渝的赶紧上前行礼。
“小妹妹，你愿意跟着我们走吗？”破衣姑娘用力摇摇怀里的小姑娘，“姐姐，我饿！我好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破衣姑娘撩起袖子擦了擦小姑娘的脸，笑着指了指水玉，并让小姑娘和她一起给水玉行礼。
刚要扶起两个姑娘，眼前突然多了两个大饼四个包子。水玉感激地看了看子渝并俯下身扶起两个姑娘，把饼和包子放在她们手上。
看着他手上的绿戒指她瞬间呆住了，戒魂山上一颗颗珠子在脑子里闪来闪去。
“无暇，你所有的记忆和仙力将全部被抹去，只有遇到特定的人和事你的记忆才会慢慢恢复。”这句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
这个人竟然有她们戒魂山的绿戒一定非同寻常，到底有什么样的记忆？这个人到底是谁？和戒魂山到底有什么关系？看着他的手，看着她的笑，她终于安下心来。要来的终究会来，只能静下心来等待。
洗换完毕，两个姑娘变了个人似的，水玉看的连连叹息。小蝶的手指柔软灵活洁白修长，天生一个绣娘坯子。美中不足不会说话，不过刺绣本身就是清清静静要有耐心。
水玉直接把两个姑娘带回府里，小的送去学堂，大的就留在身边亲自调教。看着她那双纤手，她给她准备了一间新绣房，就在自己的隔壁。
一闲下来，她就教她刺绣。神仙姐姐的针法和她娘亲的针法她全部都教给了她，才几天她就把所有的针法全部都学会了，看的水玉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绣庄渐渐成型，若雪主动替水玉分担了很多。从教新绣娘到绣庄的绣品，从早上起床到日暮时分。
“我要你去找这个戴绿宝石戒指的人，蛊惑他为非作歹让绿戒破誓！”主人的话又出现在耳边。
等待，或许是最难受的一件事情。吃饭睡觉等机会蛊惑他，她发现自己的生活就只是这三件事情。
傍晚，子渝带回一幅绣样，观音送子图。这是林知府亲自交办的差事，林知府年近不惑，却始终膝下无子，续了两房小妾也始终不见动静。顶着无后的大过，林知府终日闷闷不乐。
连着三天，水玉白夜赶工，绣庄的事情都交待给若雪。这天傍晚，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决定出去走走。四天没到绣坊了，她有些放心不下。
推开几间绣房的门，里面跟平常一样，所有事物都整整齐齐跟规定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些，她微微一笑，若雪日后肯定能独立撑起绣坊。想到若雪水玉不禁想去她的屋子看看。
穿过一个花圃，突然水玉尖叫一声晕倒了。银铃赶紧跟上来，并唤来王顺飞快地把马车赶回了家。
“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我开几幅安神药就没事了。”大夫诊脉之后微微一笑。
送走大夫，子渝守在水玉身边亲自喂水喂药。
“吓死我了，我看到了鬼。不，比鬼还可怕！”迷迷糊糊了一天的她睁开眼睛看着子渝大声就大声哭了起来，窝在子渝怀里哆嗦着。
“鬼，一身黑衣，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看，一晃就不见了。”
“没事，大概是你这几天日刺绣涩了眼，好好休息就会没事了。”
在子渝怀中水玉慢慢安静下来，喝完药她撑起身子想去绣房。观音送子图还有一半没绣完，她急的直冒火。
坐在绣架前她的心还在抖手也在抖，“银铃，你去请若雪来！”一听水玉说想请她代绣另一半观音送子图，若雪立即高兴地答应了。
绣房中，若雪食指一扣，一团祥云慢慢地按下头来慢慢钻进了锦缎里。中指轻轻一扣，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官官慢慢钻进锦缎里。
无数根细线在指尖缠绕，若雪打开全部的灵力，让这些丝线慢慢趴在绣样上。
接下来四天天一亮若雪就来到水玉的绣坊，傍晚就回到绣庄，任凭水玉如何挽留若雪都坚持回到自己的小屋。
四天之后，看着绣好的观音送子图连子渝也吃惊了。两个人的针法竟然完美契合，这幅刺绣简直活灵活现。
听着子渝的赞美，若雪的脸像花朵般绽放。这只是一个开始，要想驾驭他必先取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心。
自从林夫人得到观音送子图怀孕之后，王记仙绣的名声就一下子传开了。这次林知府带了两幅画来到了绣坊，要他们在一个月内绣好，下月献给王爷贺寿。
水玉有些紧张，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但是这样一幅两丈长的锦缎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工？
整整一天，她一筹莫展。这是绣庄扬名的最好时机，可是究竟该怎样才能完成呢？
看着水玉愁眉苦脸的样子若雪心中不禁暗暗高兴，这是她表现自己的最好时机也是让子渝刮目相看的最好时机。
看着子渝从回廊走过来，她伸出手指幻化出一把豆子。和预期的一样，若雪突然跌进了子渝怀里。
一阵清香，柔软温润的身体落在了他的怀里，两团柔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刹那间子渝僵硬地站在那里停止了呼吸。
若雪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两朵红云在她心里脸上唇上到处飘荡。子渝回过神来，看着娇羞的若雪心里一阵颤动。
“听说林知府要绣一幅锦帐？”
“嗯，”子渝木木地说。
“哎，匆忙间如何可以完成？”他长叹一声。
“我祖传一种神针，可以20针同时开工。只是针法失传多年，我也只是学得皮毛不知是否可以一试？”
子渝又一次呆住了。
看着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员外爷，一种征服的欲望穿过她的心堆满了她的眼睛。他不是李公子也不周公子不是张公子也不是陈公子……她拔开那一堆如蜜的笑脸，她要仔细瞧瞧这张脸，这帅帅的呆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