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玄功初成
这段时间以来川东侠管鹰一直都没有睡过踏实的觉了，一个原因是戏院和刘家湾的案子，二个原因是《天元丹法》得而复失，三个原因是查受挫望江楼上那公子的底细。这三个因素都悬而未决。铁笔判官肖正和刘氏双兄早已回到自己家中。案件中的杨方州和杨丹心又象是从人间蒸发了。这些事忧结于管鹰心中怎么能叫他睡得踏实安稳？为了散心，他来到了望江楼。
这望江楼的确是一个散心的好地方，不但有开阔的江景视野，而且能听到各种稀奇古怪之事。
这不，刚刚上得楼来便听到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江湖上的事，只听一人道：“听说那年轻人手持的是一把古剑，剑名承影。这把剑来历可大了，是春秋时期的名剑。”
管鹰也记得《列子.汤问》上是这样描述古剑承影的“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觉。”这些都是传说而已，没有形状——哪有如此神奇的宝剑。“吹牛！”管鹰窃然而笑。
另一人道：“吹吧！继续吹吧！承影没形没状还能拿在手里？人家是神剑！是神仙使用的。他一个凡人，能使那剑？”
那人道：“开始听到这事我也不信。可是江湖上的人都这么说，也不得不信了。”
另一人又道：“是不是那年轻人出手太快？快得连手里的剑都看不清楚？”
那人道：“也许是吧！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这年头武功高强的人也着实不少，就在这望江楼上我是亲眼目睹了一位公子的绝世武功。别说什么跨房跃脊，就是这宽阔的江面也只两个纵身就过去了。所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管鹰这时听出了个大概，意思是说江湖上又出现了一号人物，手持的是一把绝世好剑剑名承影，武功极高。
管鹰向楼内扫了一眼，只剩下一个空位。空位侧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白袍看上去风流倜傥，象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表情冷冷的注视着江面。管鹰走过去施了一礼道：“敢问公子，这里可有人？”
那年轻人瞥了管鹰一眼不值可否。
管鹰从那公子的不经意一瞥，看到了那公子的目光似邪深邃如电，心里为之一震，硬着头皮向那空位坐去。
那公子突然看似轻盈的向管鹰胳膊拂去道：“我不想人打扰！”
这一拂，管鹰顿觉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几乎使他站立不稳。管鹰忙赔礼道：“好说！好说！”可没了面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在下有事，这就回了！”边说边走边向楼里认识的人打招呼。
那公子也向管鹰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管鹰刚走出望江楼就被迎面而来的的官差请进州府衙门去了。
…………
杨丹心被押解进了大堂。由于信使快马加鞭前来的通报，府台大人早已通知案件有关的人员和公差在大堂等候。杨丹心一上堂后，府台大人叫公差撤去了枷锁。府台大人道：“现在开堂！”
两边公差齐声道：“威……武……！”
府台大人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开门见山地问道：“杨丹心，我且问你，你可知晓戏院是何人纵火？刘家湾凶案是何人所为？”
杨丹心道：“知道！这两起案件都是一个神秘组织干的。”
府台大人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组织？组织的名字叫什么？还请杨公子如实讲来！”
杨丹心答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组织在下不知。在下只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叫‘死神之吻’。”
堂下的人听到这名字后纷纷的小声议论起来。
府台大人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个组织为何犯案？”
杨丹心道：“为了一张娟布。”
府台大人道：“什么样的绢布？”
杨丹心道：“记录这个组织活动情况的绢布。”
府台大人道：“这张娟布现在在什么地方？”
杨丹心道：“在在下身上。”
府台大人道：“呈上来！”
杨丹心从身上摸出绢布呈给了一个公差，公差又转呈给了府台大人，府台大人展开绢布蹙眉看了看，不解地道：“绢布上什么都没有，你且做何解释？”
杨丹心道：“绢布被我师傅用药水处理过，这样是看不见的。”
府台大人道：“用什么方法可见？”
杨丹心道：“这是秘密，大堂之上恕在下不能作答！”
府台大人道：“姑且信你！你师傅杨方州何在？”
杨丹心道：“死了。”
府台大人道：“死在什么地方？”
杨丹心道：“刘家湾凶案现场。”
府台大人道：“凶案现场未见杨方州尸首，你作何解释？”
杨丹心道：“我亲眼目睹师傅断气才离开现场。是不是他们毁尸灭迹了？”
府台大人道：“他们都死了，你却毫发未损作何解释？”
杨丹心道：“戏院大火正旺时我被人救走，第二天回到州城时师弟找我一同去了刘家湾，赶到刘家湾时已是凶案发生后，师傅还有一口气，师傅把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府台大人道：“和你一同去的师弟现在何处？”
杨丹心道：“死了。”
府台大人道：“现在两宗案件就你一人知道，怎么叫人信服？案发后为何不来投案？”
杨丹心道：“没有时间。”
府台大人将绢布一扔怒道：“胡说！将杨丹心押入大牢！待查明后择日宣判！”
杨丹心拾起了地上的绢布放在了怀里，而后被两公差带出了大堂。
见杨丹心被押出大堂后，府台大人道：“各位你们对这个杨丹心的说法有什么看法？”
首先站出来发话的是管鹰，管鹰道：“死神之吻，是有这么一个组织，可是在十年前被八大门派联手剿灭了，那组织的霸主欧阳玄在紫凤山玄阴崖被八大门派的门主围攻，跳崖身亡了。当时我随我师父通臂门主渣通天参加了那场打斗。那场打斗异常惨烈，从早晨一直打到太阳落坡。先是八大门派轮番攻杀，那霸主武功通玄，八大门主都受了重伤，无耐之下联手围攻。难道欧阳玄跳崖没死？不可能，我们全都下去看了他的尸首，可以说是粉身碎骨脑浆迸裂。不可能身还！”
另一人道：“是不是他的后人重新发起组织的呢？”
管鹰道：“八大门派都出面调查过，没发现欧阳玄有什么后人。”
又一人道：“我们姑且不论现在有不有这么个组织，我的判断是这个杨丹心里外合作，共同作案，造成这两宗血案。”
又站出一人道：“你说他们共同作案，他们作案的动机何在？是复仇？说不上。他不可能和他的师傅师弟过不去，在杨家班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可能造成灭门血案！”
此时又站出一人道：“我看此案扑朔迷离，可能这个杨丹心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你叫他说清楚。”此人摇了摇头“他可能都在云里雾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府台大人见各有所词，一时也得不出结论来，便制止道：“我看今天就此作罢！再议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大家散去吧！散去吧！”
在场的人陆陆续续散了去。府台大人叫住了管鹰。剩下管鹰后府台大人道：“我想问问你对此案的看法？”
管鹰道：“大人是想尽快结案还是想一查到底？”
府台大人道：“两种方案你都跟我说一说！”
管鹰道：“如果一查到底的话，这事难办！其一，如果杨丹心说的是实话，这个死神之吻的神秘组织你怎么查？说不定会牵涉到什么大人物或者是什么江洋大盗之类，你可能查不下去，弄得不好可能丢掉乌纱帽或者性命；其二，就大人你那些人手可以说办不了如此大案；其三，人家是有备而来你还弄不清其目的何在，搞不好会落入人家的圈套，弄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结局。如果想尽快结案，就抓住杨丹心不放，提纲挈领，这样一来，可以看看这个杨丹心有什么后台？可以逐一摸清；还可以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杨丹心一人身上，杀掉杨丹心后就此结案。”
府台大人想了想道：“你说的话确是肺腑之言！容我再想想！”
欧阳单她们在府衙外的一个小饭店内边吃饭边注视进进出出府衙的人，有一个人出来了，他引起了欧阳单的关注，这个人就是号称飘风铁臂震江湖的川东侠管鹰，他一出来就意味着死神之吻就此重现江湖，他会把死神之吻重现江湖的消息散布到整个武林，整个武林为此会旋起悍然大波，也从此拉开了白道和死神之吻对决的序幕。管鹰出来后，再也没见人出府衙了。
柳青青和柳楚楚等杨丹心出来等得有些焦急了，欧阳单意料到杨丹心是出不来了，官府是不会相信杨丹心说的话，官府要的是证据。
欧阳单道：“两位妹妹，我看先找个客栈住下，再商量商量怎么办好吗？”
柳青青道：“就听欧阳姐姐的吧。”柳楚楚也表示了同意。
出了小饭店后她们沿街寻找，最后找到一家名叫安怡轩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安怡轩虽地处州城城边，背靠江边却是州城中最大的客栈，庭阁楼台，林木花草，房间众多而幽静。多为武林中人、商贾人氏和公差之人所下榻。
杨丹心被关在了州城大牢的重点牢房里，看管严密，暂未受皮肉之苦。可想出去却很难，不幸被欧阳单言中。既是赌命运，现在也只有赌下去了，没有后悔药。
进得牢房来，杨丹心便觉得恐惧寂寞无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修炼变脸玄功。
…………
铁笔判官肖正回到家后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他家里的老婆张氏不知一天要唠叨他多少遍，他始终是我行我素。
这不，今天刚一收功，刚刚坐下，他家张氏又唠叨上了：“你个死鬼整天就知道练武呀！练武能当饭吃吗？要不是练武打打杀杀的，我们的女儿能丢吗？总有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肖正朝张氏吼道：“你有完没完？！”
张氏也不甘示弱，回道：“就没完！你有本事把我给吃了！”
这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肖正伸手捉住取下套在脚上的书信，放掉信鸽，展开书信一看，脸上立刻显得凝重起来。
张氏见肖正那少有出现的神色，不由问道：“啥事？这么严重？”
肖正道：“川东侠管鹰来信说，死神之吻重现江湖！火烧戏院，刘家湾杀人案就是他们干的!邀我去州城共商大计。”
张氏一听，顿时骂了起来道：“这些天杀的又出现了？十几年前他们抢走了女儿，害得我们从河南搬到此地，女儿至今下落不明！这些天杀的又出来害人来了！”
肖正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大声道：“他们出来得正好！我正愁没地方找他们去！你在家好好呆着，没有女儿的下落我断然不回！”
张氏急忙征求道：“我也跟你一块去？”
肖正道：“不行！你又不会武功。十几年前要不是为了救你，女儿也不会被他们抢去，你难道忘了？！”
听肖正这么一说，张氏神色黯然了下来，道：“你若有女儿的消息得赶快让我知道，啊？！”
肖正道：“还啰嗦啥？快准备我用的东西！”
…………
三更时分，夜色笼罩着沉睡的州城。苍穹中一轮下弦月和无数的星斗点缀得深邃而诡秘。一白衣青年象一只大鸟从州城中掠出，快速地来到江边。
江边涛声依旧，风掀动着他的白袍。他手拿着一支短箫，放在唇上，脚踏着八卦。箫声从他手中的短箫传出，清脆而悠扬。显然这箫声是用他的高深内功催动，掩盖了江上的涛声。
一会，从州城里飞出一个黑影，快速地来到了白袍青年的身边，是一位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向白袍青年施了一礼道：“师兄什么时候到的？我义父可好？”
白袍青年道：“昨天才到。师妹，你这十几天来了无音讯。师父牵挂得紧，叫我出山来看看，助你一臂之力！”
黑衣人道：“这十几天生死悬于一线，要不是少主舍命相救，我可能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白袍青年道：“这少主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现在怎么样了？”
黑衣人道：“今天被关进了大牢。管鹰知道了组织重现江湖了，已飞鸽传书通知江湖人士，可能明天整个江湖都会为之震动！”
白袍青年道：“看来离师父的宏图计划实施不远了！你要好好保护少主！我把腰牌也带来了，紧要关头时可以用一用！”
黑衣人道：“我看算了！现在还没有必要！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会引起少主的怀疑不满，会影响师父的宏图计划的展开。”
白袍青年道：“少主的性命是第一要务！你可要仔细了！”
黑衣人道：“我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少主！我回了，时间耽误久了会被那俩丫头怀疑。”说完向白袍青年施了一礼，施展轻功象一缕轻烟消失在了夜色里。
白袍青年在江边漫步着。不时凝望着江面。
…………
杨丹心早已入了功景，牢房里的异味、臭虫和黑暗被屏蔽在了体外，随着玄功的提升，不时自动打出各种手印来。
此时的杨丹心，已感觉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否存在，体内似空非空，玄像纷呈，热流自动地在全身流动。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玄像嘎然而止，热流就象水灌溉田一样，从脚慢慢向上蔓延，过小腿，过大腿，进入下丹田，丹田如炽，热浪翻滚，接着热浪上行，直至双臂和头顶。此时全身骨骼如爆蚕豆，砰砰作响。
自然收功后，天已经大亮了。牢房大门开了，随狱卒走进来的是欧阳单、柳青青和柳楚楚。柳青青手里提着食盒。欧阳单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塞给了狱卒道：“请多担待点！”
狱卒道：“快点哈！上面知道了我可就麻烦了！”
见是她们三人，杨丹心便急忙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欧阳单道：“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一些吃的来。”
柳青青打量着杨丹心道：“杨大哥，你的脸是怎么啦？红扑扑的！”
欧阳单和柳楚楚也仔细打量着杨丹心，欧阳单道：“杨兄弟，你是不是感觉脸很烫？有股热气布满整个脸？”
杨丹心道：“是呀!”
欧阳单道：“你把热气收归丹田，看看有什么感觉？”
杨丹心照欧阳单的话做，将热气全归丹田，立感脸上凉飕飕。刹那之间由红变白了。
柳楚楚拍手笑道：“好玩！杨大哥又在变戏法了！”
欧阳单道：“这就是了！杨兄弟，祝贺你！变脸玄功初成！”
柳青青道：“别只顾说炼功的事！我们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卤鸭子。”边说边打开了食盒“还有鱼香肉丝和夫妻肺片。还有一罐老白干！”
杨丹心兴高采烈道：“你们想得真周到！馋死我了！”接过食盒，打开来，用手扳下一只鸭腿塞进了嘴里“你们也一起来呀！”又打开酒罐喝上一口。
欧阳单道：“我们吃过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慢慢吃，别噎着了！杨兄弟，你现在后不后悔与草脚医生赌医？说实话！”
杨丹心边吃边说道：“后悔什么？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真的。佛家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歪！”
欧阳单道：“牢狱上下我们都打点好了，他们暂时不会为难你！时间久了就很难说。你想好，如果想出去，我们就劫狱！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意思？”
杨丹心道：“如果劫狱肯定有死伤！我不想因为我而造下杀孽。如果伤到了你们，这是我更不愿看到的事实！我看劫狱的事还是算了。等衙门调查后开堂再说！”
欧阳单道：“我们尊重你的意思！你再仔细想想，我们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再下决断好不好？”
杨丹心想了一下道：“也好！容我再想想，看有不有其他的办法。”
这时狱卒开门进来催促道：“快点！有人来了！快走！快走！”
她们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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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起点首发《神箭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