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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_77

  每个世家都有独属的家纹,有的以花草树木论名,有的以诗词歌赋做纹,真要细数下来,也是颇费些功夫。
  薛槐上了船才发觉不对劲,与他一同方向的船只似乎有些多,九幽台凶名在外,除了世家子弟,很少会有人去那里。
  但是,他刚从九幽台回来不久,他去九幽台寻灵,那些人莫非也是去寻不知何年何月身陨长辈的灵?
  开什么玩笑!
  “怕是九幽台有变,先跟去看看再说。”薛槐抱着白猫回到船舱,现在露面定然会有麻烦事,虽说不是坏事,薛槐却不喜被打扰,更加不远去看那些人阿谀奉承的丑陋嘴脸。
  九幽台,花海之中,毒藤蔓向上生长,编织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秋千,花问海躺在秋千上睡得安稳,花葬骨抱着一捧花一朵接一朵的插在秋千上,明明是晴朗的天,阳光却照射不到花海,花葬骨身上的斗篷有些大,插花的时候也只是露出半截手指,他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藤蔓上再也寻不到插花的地方,他才停下。
  “你们要替我守着他,我会回来接他的。”花葬骨沙哑着声音,抚摸藤蔓,他俯下身子抱了抱花问海,动作很轻,怕吵醒了他。
  花葬骨转身离开,他每走一步,花海就枯萎一片,等他完全离开花海,整片花海被死气所笼罩,隔绝了阳光的照射,也隔绝了外界的视线,看着由远及近的船只,花葬骨走到岸边的一处大石头上,盘膝而坐等待着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养分,尸体是饲养毒藤蔓最好的饲料,而那些人的修为,会成为养护花问海残灵的补药,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们真不走运,不过,我还是要提前说一声谢谢,这血藤已有许久没滋养过了。”斗篷下的花葬骨咧嘴一笑,一双灰瞳无悲无喜。
  第77章清平乐·塞鸿去矣
  “血海无涯葬骨吟,谁家问海魂孤伶……”花葬骨细数从船上下来的人,百余人还不够当年围杀九幽阁人数的一角,轻舔唇角,花葬骨从腰间抽出三尺长的黑色藤鞭,指尖轻抚过藤蔓的细刺,再抬眼那些人已经围了过来。
  “邪魔,你竟然没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长弓搭箭第一个冲了上来。
  “大家小心,是邪魔花葬骨!”第二个是负剑的道长。
  “怎么可能?邪魔不是一百年前就死了,他……”第三个是个年轻人,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黑袍的花葬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祖辈们喊打喊杀的邪魔竟然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呵!”花葬骨笑了,抬手一鞭三尺长的藤鞭伸展了长度,向着冲上来的人们横扫过去,腐皮蚀骨的毒只要沾上一点,足矣要命。
  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有的连剑都拿不住了,只一鞭,就解决了几十人,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他们已经没有了冲上去的勇气。
  腐皮蚀骨是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血肉被腐蚀,骨头一点点的融化,最残忍的是中毒者即使重伤,只要心脏不停,那他就不会死。
  换个角度看,这也是可以延长生命的解药,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可以熬过去就是了,这也是花葬骨被称作邪魔的原因,不过只是世人畏惧他编造的一个借口。
  “怎么,不上了?”花葬骨歪头看着往后退的人,孩子气的咬着下唇,抬手要挥第二鞭的时候,几个人走了出来,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权烨,韩陵,臣简,沐白邱,顾谦,还有抱着白猫缓缓走来的薛槐,花葬骨勾唇一笑,该来的都来了呢,省得他到处去找了。
  “是你吗?”韩陵握着清风的手微微颤抖着,他预想过很多次的再见,却没想过再见之时,他连走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他的身后是整个韩家,一步之差他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他的承诺在这一刻变得可笑。
  “辞臣,你有很久没唤过我的名了。”花葬骨走前一步,人已经到了韩陵面前,像是好友叙旧低声话语,他低垂的眼看着抵在心口的清风,小指不自觉的弯曲,这剑名为清风,一分为二,一者为仁,一者为恨,前者被他送给权瑟作为生辰礼物,后者送给面前的人,只是他不懂,持剑人的恨究竟因何而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花葬骨,你莫要巧言扰乱吾等心神!”弦音起,臣简走前一步,长剑莫回出鞘,花葬骨退后一步,重新站回大石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嗤笑一声,厉声喝道“当初你等与我称兄道弟怎不说道不同?你等家族受难我慷慨相助时怎不说不相为谋?我若是会巧言滑语,何至于被你们逼至九幽台,死无葬身之地!”
  “你修习邪术,残害多少无辜,尸骨无存也是咎由自取!”沐邱白走前一步,与臣简并肩而战,掌中太极蓄势待发。
  “……”权烨没有痛骂花葬骨,当年权家满门被屠,他是受害者,可这些年调查的消息却告诉他,他以为的罪人才是最无辜的,他没什么要说的,也没什么想说的,八门共同进退,他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
  “可笑!荒唐!你可有亲眼见我杀人?你们可曾亲眼见我残害无辜?一面之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花葬骨冷笑一声,手中藤鞭紧握,冰冷目光看向薛槐。
  “喵!”
  白猫似有所感的冲着花葬骨叫了一声,众人齐齐回头去看,紫锦绣花的袍子,讨喜的娃娃脸,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猫。
  “你残害权家满门老小,人证物证,何曾冤枉了你。”薛槐见被发现,抱着猫从人群中走出,依旧是讨喜的笑模样,只是那双眸子冷的渗人。
  “何曾?也罢,既然如此,不做些什么又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期望呢?”花葬骨扬鞭落下,剑光起,弦问杀,笛音清脆,几人脸色惨白,他们联手竟未伤到花葬骨半分,薛槐抱着猫站在原地,没有出手的意思,而花葬骨也避开了他。
  “残灵之体,你能撑多久?”薛槐从容的给白猫顺毛,手指碰到金铃铛,清脆铃声让花葬骨的动作一滞。
  “撑到你死!”眨眼之间,花葬骨已经站在薛槐面前,他的手从薛槐的胸膛穿过,五指还在往下滴血,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却没有人惊呼出声,因为他们看到薛槐的无愧几乎在同时穿透了花葬骨的身体,两败俱伤。
  “九阴!”顾谦飞身跃起,晚笛横于唇边,一曲散魂让花葬骨伤上加伤,他抬头看了一眼顾谦,藤鞭迟迟没有挥出,他一掌击退薛槐,无愧从身体里被拔了出去,黑袍下的身体开始溃散,离开之前花葬骨抢走了那只白猫。
  顾谦接住薛槐,帮他止血喂药,忙好了这一切才回头看一眼花葬骨离开的方向,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他记不起来。
  “若是我不跟来,你是打算一人独抗吗?”危机解除之后的兴师问罪,虽然只是顾谦单方面的问罪,其他人都各自疗伤去了。
  “文澜是在担心我么?”薛槐讨好的扯了扯顾谦的衣角,见卖萌没用,狠下心抱住顾谦的一只手臂,面子里子他都可以不要,只是不想这人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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