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硬闯
中年男人想不通啊，自己的儿子是孤独症，属于心理问题，并不是生理疾病，相反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儿健康得很。
个子已经长到一米七多，体重有一百五十斤，营养充足，力气很大，这样一个健康的充满生命力的少年，怎么可能在被发现有人收容的情况下，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死掉了呢？
中年男人最后也没有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因为尸体在昨天就已经火化了。
男人查到了自己儿子最后的实践报告，没有明显外伤，但是死于营养不良。
男人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加上石头的委托，就在福利院里面偷拍了一些资料。
出来之后，悲痛之余，跟石头沟通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说里面看到的一些人，明显状态都不是很对，这家福利院很有可能有问题。
后来福利院里面的人应该是起了疑心，不再允许男人进入到里面，石头自然也进不去。
不过石头脑子动得很快，马上就想到男人去领取自己儿子骨灰的殡仪馆，肯定知道一些什么问题。
因为这个福利院距离殡仪馆的距离，只有两三公里，如果福利院里面出了事情的话，死者肯定是会送到这里来的。
殡仪馆的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戒心，石头去了之后，马上就察觉，这家福利院有问题，不光是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跟石头吐槽，这家福利院太特殊了，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已经送到殡仪馆将近三十具尸体了，都是些流浪人员。
石头虽然没有在福利院里面住过，但是一听这个数字，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
一些规模小一些的医院，一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多的死亡病例，毕竟病得严重的都去大医院了。
正常的福利院，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死亡数字。
尤其是最近几天，福利院里面连续送来了几具尸体。
言谈之中，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觉得是作孽，因为每次从福利院送来的尸体，都明显的有营养不良的症状，有些人明显各种疾病缠身，而且都是那种传染性的疾病。
再多的信息，石头也没有办法了解到了，时间也非常有限，石头知道自己找到了有价值的情报，马上就通知了王二千。
一听到福利院三个字，王二千心头就一跳，毕竟自己从小是在类似的环境当中长大的。
虽然一个是公立的，一个是私人开设的，但是本质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石头一见到王二千的时候，就感觉王二千跟平时不太一样。
王二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年轻人，性格还是挺开朗的，平时待人也算随和，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曾经在街头乞讨骗人而暗搓搓的歧视自己，王二千的鄙视都摆在明面上，也曾经拿石头的经历开玩笑，不过都是没有恶意的。
今天的王二千，脸色阴沉，石头能清楚的感觉到，王二千身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整个人看起来的感觉，就是一个火药桶，内心里面不知道憋了多少的怒气，仿佛随时都可以爆炸，把周围的一切都炸个粉碎的样子。
福利院的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并不是本地人，大概六七年前到了建邺，看中了这边原本是中学校舍的一片建筑，后来中学搬迁，这个周姓男人就租下了这片地方，改造了一下之后，建了一个培训学校。
不过培训学校办得不是很成功，折腾了两年之后，老师都跑得差不多了，学生也招不到，维持不下去，干脆又改造了一下弄了个福利院。
从一开始，这家福利院打得就是低价的招牌。
这年头社会上养老院越来越多，但是大多数走得都是比较高端的项目。很多养老项目都是房地产公司开发的，还冠上了高大上的养老地产之类的名字，鼓吹以房养老。
能住得起这样养老院的人，都是有些积蓄的人。
但是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有钱人才有养老需求，很多条件比较差的人家，也有很强烈的养老需求。
所以走低价策略，还是有挺大的市场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赢利。
到了这一步，事情就开始变得比较黑暗了。
福利院里面怎么赢利？走低价策略的话，招收到的都是每个月只能拿出一两千块的客户。
钱是固定的，场地空间也都是先前投入的，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尽可能的降低成本了。
福利院的成本从哪里来？基本上就只有人工、餐饮和一些配套的设施。
王二千带着石头到了福利院的门口，后面还跟着队长别开枪带着的建邺本地警员。
敲了半天门之后，福利院里面只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很快，铁门上面打开了一条小缝隙，里面有个人看了看外面，显然是看到了石头，又看到最前面的王二千只是一个少年，“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们这里不欢迎参观，会打扰到里面的老人和其他人休息，快走快走。”
王二千沉这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一用力。
铁门在里面还有一根铁链，王二千这一拉，把铁门的缝隙拉到了最大，铁链绷紧，发出咯吱咯吱让人牙酸的声音。
里面的人吃了一惊，没想到最前面的少年居然硬要拉门，“你要干什么？哎哎，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咔嚓一声，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马上停止了。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目光当中，王二千居然把铁门里面的铁链都拉断了。
虽然这个铁链还没有铅笔粗，但是毕竟是铁链啊，就算用铁钳子，也得花点儿力气才能夹断，用人类硬生生的拉断，还是有点儿惊悚的。
王二千没有理会里面的人，直接拉开铁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谁？进来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不过马上就看到了跟在王二千后面的队长别开枪以及同事，吓得一哆嗦，腿都软了一下。
队长别开枪现在今非昔比，在东海办了不少案子，经验比以前丰富多了，看人也更准了。
一看这个家伙见到警察之后的表现，再结合之前戒备的样子，马上就判断出来，这家福利院有问题。
几个人不由分说，进去之后，马上把这个人拉到一边，让一个警员控制住了。
王二千进了院子之后，马上感受到了妖气，而且妖气来自四面八方，而不是某个具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