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你不是自己开公司了吗,要不我去给你做助理吧,我不嫌弃你公司小。”
  “别开玩笑了行吗?”
  乐瑶耸了耸肩,随即向出舱口走去,我紧随她的脚步,她又回过身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道:“昭阳,有记者哦……你要有胆子,你就继续跟着,要不然我挽着你胳膊,弄出个情侣的样子也没问题啊!”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当即变得心有余悸了起来,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乐瑶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独自向出舱口走去。
  一直到出了机场,也没有见到什么记者的影子,只是见到乐瑶目不斜视的上了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但即便如此,我对她此次来北京的动机和目的也不禁想入非非,更忽然觉得这个曾经和我整日厮混在一起的女人,变得神秘了起来。
  。……
  在机场外稍稍等了一会儿之后,杨从容的司机便开车来接了我,然后将我带到一间很有中国古典风格的酒楼里,而杨从容便是在这里设宴款待我的,不过这场宴会,只有区区他这个主人和我这个宾客而已。
  在我进了包间后,杨从容的助理便退了出去,而他也起身相迎,随即又招呼我入座,我落座后,他又笑着说道:“谈正经事之前,我们先确定喝什么酒,我这儿自带了两瓶珍藏了十几年的五粮液,或者喝啤酒也行!”
  这看似简单的选择却大有深意,如果选择喝白酒,那就代表一种正式,接下来的交流我们将以生意人的立场来谈合作这件事情,如果选择啤酒,证明是带着情分来的,我们可以掏心掏肺的聊聊自己的难处和立场,然后寻找解决的办法。
  我回应了杨从容一个笑容,说道:“啤酒吧,也就剩下这一季还能喝了。”
  杨从容点头:“那我真是庆幸你是在秋天过来找我的,实际上我也不喜欢喝白酒,这些年各种应酬,真是把白酒这个东西给喝腻了!”
  “能理解的,那就喝啤酒吧,不过这算是我投杨叔叔你的所好了啊,我觉得您比我更想喝啤酒!”
  杨从容“哈哈”一笑,随即指了指我,道:“你这小子,门道就是多,不过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我想接下来我们也就好谈的多了。”
  我点头表示认同。
  。……
  地道的北京菜被服务员陆续送了上来,我给杨从容倒上了一杯啤酒,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然后两人都一口闷完了杯中的啤酒,杨从容似乎很有喝啤酒的兴致,示意我再给他续上一杯,我当即给他续满了一杯,自己也将杯中倒满,两人碰了一个之后,再次豪爽的一饮而尽。
  就这么一连喝了三杯之后,杨从容终于放下了杯子,咂嘴回味了一下后,对我说道:“这酒虽然还没有喝到尽兴,但也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我相信我们能够保持平心静气,继续下面的交流,所以你有什么疑虑就问吧,我一定做到知无不言!”
  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轻的延长了自己的呼吸,向他问道:“杨叔叔,我想知道你当时投资路酷这个公司,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我现在越来越不相信是文艺之路这个项目打动了你!”
  杨从容点了点头,道:“当初我确实看好文艺之路这个项目,而这个项目表现出来的前景也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些满足不了我,说句实话,哪怕不投资这个项目,我也有能力单独做出路酷这样的公司,完全自己控股。”
  “这点我明白,所以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你为什么还要投资这个公司呢?”
  杨从容再次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后,感慨颇深的对我说道:“昭阳啊,这是一个无比现实的社会,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创造神话,在中国现有的社会体制下,民营企业的经营是举步维艰的,你应该知道目前大多数的民营企业都争扎在生死的边缘,风光的也就那么一小部分,当然,这不全是体制原因所造成的,但在这个社会风气下,你没有深厚的人脉关系,你的企业是做不大的,这点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没有太深的体会,我的创业之路,似乎走的太顺了。”
  “你当然走的顺……我们就拿路酷这个公司举例,从成立到现在,遇到过麻烦吗?所有涉及到需要政府部门审批的程序,是不是完全没有一丝障碍就顺利的办下来了?”
  “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任何障碍。”
  “这是为什么?”
  我心里明白,却没有言语。
  杨从容笑了笑,又说道:“这个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利益关系网,想在这个关系网中生存下去,你就必须要懂得规则,运用好规则,就好比你的这条文艺之路,看上去创意很好,意境深远,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想终止你这个项目,随便在你某一间咖啡店,或是酒吧,找一个存在消防安全隐患的理由,就能让你整个项目停下来整顿,至于什么时候达到标准,是相关部门说了算……我给你举这个例子不是要去抨击什么风气,只是告诉你,人脉关系在这个社会是多么的重要!”
  停了停他又说道:“我是草根出生,家庭很普通,是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年轻的时候我也有很多觉得可以实现的想法,但真正做起来时,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障碍,最后让我不得不放弃,有一段时间也真心灰意冷过,但我做了深刻的反思,我要去迎合这个社会,迎合那些让我反感的社会利益关系……我是在十年前结识简博裕的,我们一起合作过很多项目,他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其实……真正有能量的是他的老婆,所以简博裕的公司能够越做越大,简薇这个小丫头就更厉害了,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把广告公司做成了苏州乃至整个苏南地区首屈一指的……但这是神话吗?……是神话,也不是神话!”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些话真的如抽丝剥茧般从杨从容嘴里说出来时,我还是不能抑制的产生了一阵阵烦闷的情绪,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一口气喝完。
  杨从容终于对我说道:“我是个商人,很多事情我会做出判断和衡量,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可以赚钱的想法,但是把这些想法变成真金白银市是需要机遇和造化的,这就是我投资路酷的原因。”
  杨从容并没有把话挑明了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投资路酷完全是因为简薇,比如那个县城的景区项目,为什么政府会给予那么多实实在在的支持,这里面的说法已经不需要挑明,而杨从容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官方的支持,因为这种支持是每个商人都梦寐以求的,但没有简薇投资的路酷公司做为庇护,他得不到这些……这就是他投资路酷最直接的动机,说不上利用简薇,但也是各取所需!
  我点了点头,道:“您能坦诚的和我说出这些,我真的很感激,更能理解您……但是简薇呢,她又为什么要投资路酷,而且还要拉上您呢?以她的能力,她完全不需要拉着您,也能实现这一系列的商业目标。”
  “这点你自己真的不明白吗?”
  我并不愿意继续用主观去揣测,于是望着杨从容,等待他给我最真实的答案,然后在大脑里回想着,当初简薇是用了哪些顺理成章的理由,促成了路酷这个公司的成立,又是以什么理由对这个公司进行投资的。
  一条清晰的脉络在我的大脑里形成,路酷这个公司好像真的是在简薇的步步为营中成立起来的……而我却一直活在一个被动的环境里,一直难以找到经营的方向。
  第461章:刻骨铭心的爱
  杨从容好似看透了我此时心内的剧烈反应,他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递给我,示意我先平复一下情绪,然后我们再接着聊。
  我从杨从容的手中接过了烟,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杨从容的这番话给颠覆了,实际上我离开了简薇,也就不过是一个在西塘经营着几间客栈的小老板而已,而路酷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强悍生命力,也是简薇和杨从容赋予的,至于那条我抱着极大期待去打造的文艺之路,更是路酷公司的一个附属品,最不能接受的是:我竟然在这个基本不是我创立的路酷公司里,占着最大比例的股份……
  我终于吸完了一支烟,对杨从容说道:“杨叔叔,你说吧,简薇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听您告诉我。”
  杨从容一声叹息,许久好似做了一个决定般的对我说道:“实际上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因为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她最后一次劝说我投资路酷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我问她:为什么要投资一个一切要从头开始,并没有多少市场价值的公司。”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反问我,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她,但是我却能理解她……简薇这个丫头,和一般姑娘太不一样了,这不单指她的个性,而是她骨子里那种很难说明白的东西,这点她小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一次闲聊的时候,简博裕和我说过这么一段关于她的往事。”
  杨从容说着面露回忆之色,又说道:“那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从外面捡了一只猫,老简的夫人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就把这只猫送给别人了,但第二天一早这丫头就又把猫给要回来了,不管老简两口子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更是带着这只猫离家出走了好几天,把老简夫妇吓得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
  听完杨从容的诉说,我又想起了,她带着汽油去阿吉的琴行要回吉他的事情,这两件事情是有共同之处的,简薇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偏执,好似用偏执形容也不够贴切,她的性格很复杂,哪怕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也不能真正了解她,以及理解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杨从容又说道:“她从小性子就烈,恐怕在感情上也执拗吧,听说还和你私奔过,中间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有这事儿吗?”
  想起那几乎如铁一般烙在我记忆中的一年,我的鼻子竟有些发酸,那一个个艰辛的画面,又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那一年,是我把她从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了一个尝尽生活艰辛的可怜女人,每天填充生活的只是出租屋的空空如也和泡面弥漫的气息。
  我终于向杨从容点了点头,确认了简薇跟着自己私奔过一年的事情。
  杨从容又是一声叹息,说道:“简薇这丫头,心思一直都在你昭阳身上,这点恐怕除了你看不出来……”杨从容忽然停了下来,又说道:“我得纠正一下自己的说法,你不是看不出来,恐怕是看出来不愿意承认……以前,我也劝过她,如果放不下这段感情,就试图去挽回,可是她一声不吭,只是摇头……她这个表现让我很是费解,昭阳,你觉得这是和你现在有了女朋友有关吗,她不想作为第三者去介入你现在的感情?”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可能,在这中间我和我现在的女朋友分过一次手,中间有好几个月,如果她想复合,那个时候她早就说了,但是没有,我们和平常一样相处着,连过去的事情都不提!”
  “那倒真的是很奇怪了……这丫头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但是昭阳,她真心实意的帮你发展事业这件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我觉得你不要浪费了她的这番苦心,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也希望我们这次开诚布公的交谈之后,你能有一个心态上的转变,与我们一起在旅游行业做出一番事业,男人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要太过在意,事业才是名和利的保障,你说对吗?”
  我一阵极长的沉默之后,抬起头对杨从容说道:“杨叔叔,你说的这些我承认是社会主流价值观的体现,但是我真的不太能接受,严格来说,我不是一个有太多思想和抱负的人,一只在背后推着我往前走的手,并没有给我带来那种顺畅的快感,相反是一种负担,简薇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极力邀请你投资这个项目,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用这些掩人耳目的手段,让我走进她安排的战局中,然后再给我一把利器,去撕出一片她想要的空间……这让我很压抑!”
  “她想要的空间?她想要的空间,就是你昭阳能够成器,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你也应该该体会她的苦心……老简确实在你们的感情上,做了一些很错误的事情……是门当户对的旧思想,毁掉了你们这两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和简薇以外的第三个人,给予了我们这段感情一个公正的评价之后,我竟是如此的把持不住,眼角立即传来了灼热的酸涩感,我和简薇的爱情,毁灭的太冤,我们是深爱着的,却硬生生被拆离了,如果简薇不去美国,我们恐怕早就在颜妍和方圆之前结婚了……外界总是觉得我贪图简薇的家庭条件,这对我而言是一种残酷的曲解,我情愿抱着吉他,过着平凡的生活养她一辈子,但没有人会信这些,于是我们在别人给的痛苦中猜忌,在猜忌中痛苦……
  眼泪从我的眼角处流了下来,可却那么的没有意义,现在的我们已经走在了一条渐行渐远的路上,无力去改变什么……她应该好好的和向晨结婚,而我也该努力的去娶米彩了……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早应该腐烂在岁月的河流里,不必再见天日!
  我相信简薇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尝试过要去复合……而关于路酷这个公司,我也该好好想想,是否应该抽身退出,我不想成为简薇的负担,也不愿意去影响杨从容的雄图伟略!
  第462章:难以抉择
  我暂时停止了与杨从容的交流,倒满一杯啤酒,然后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后,便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实际上北京的天空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阴霾,此刻的天空正是一片湛蓝,秋天的阳光温柔的洒在那一栋栋钢筋水泥筑成的楼宇上,好似还给了这座古城一点额外的安宁,我不禁看得有些入神……
  杨从容并没有打扰我,只是一个人喝掉了另外的一瓶啤酒,又独自点上了一支烟,好似也在思量着什么,或者说思量什么也并不重要,因为人只要活着就一定要思考,要反思,没有人可以十全十美的活着,杨从容这么多年在商场打拼下来,也一定有他自己需要去反思的地方。
  很久后,我终于回过神对他说道:“杨叔叔,谢谢您今天的招待了,您的一番话对我来说也很受用,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点时间来想明白……”
  杨从容点了点头,道:“你的思维是你自己的,别人的话只是作为参考,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做出决定,对于路酷这个公司,我和简薇这个丫头都倾注了很多心血,所以对未来的发展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明确一个方向,这是现阶段最不能耽误的事情。”
  “我明白……如果我和这个公司真的不兼容,我会退出的。”
  这是我第一次在作为投资方的杨从容面前说出“退出”这两个字,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我……
  我又对他说道:“杨叔叔,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退出会影响到简薇,让她也萌生退意,我觉得这点你大可不必多虑,简薇虽然很偏执,但她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她对商业利益有自己的判断,即便我退出,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路酷这个即将起航的公司。”
  杨从容沉吟了半晌,说道:“这确实是我最大的顾虑,关于简薇不会退出这个事情,你能和我保证吗?”
  我看着他,坚定的回答道:“我能。”
  。……
  结束了和杨从容的会面,我恍如隔世的走在北京的街头,我想趁着阳光还算灿烂,独自在这座不算熟悉的城市里走走。
  此时的我对未来有些许的迷茫,放弃路酷这个公司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可以立即做出决定的事情,因为放弃了路酷,意味着我将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及未来可以站在商界巅峰的机会……这才发现,当个性真的和物质产生冲突时,竟是如此的难以抉择,也许我是过怕了苦日子,但不能自主的现实更让我感到难受,所以我终究还是要做出选择的。
  这个下午,我就这么一直在北京的街头走走停停,时而穿过胡同,时而随着人流走过繁华的街区,而天色就这么暗了下来,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的6点。
  今天我并不打算回苏州,我打算在北京这座国际化的都市中生活一个晚上,我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先去订个酒店,然后买上些啤酒,找一个能看看夜景的山丘,暂时逃避现实这个无底洞,然后把只有一个人的孤独假想成一种享受,而这便是我在近些年学会的最有效的减压方法。
  订好了酒店,我便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丘上,在我到达山顶的那一刻,发现自己真的可以用一种俯身的姿态去打量这座繁华到极点的城市,心中不禁感谢这个司机,是他的带领,成全了我可以渡过一个想象中的夜晚,如果夜晚不太凉的话,我甚至打算在这无人打扰的山顶睡上一夜,这里的夜色真的太美了!
  拿掉落在水泥护栏上的几片枫叶,我翻身坐在了护栏上,然后撕开了啤酒,只喝了一口,便有了些恍惚,于是山脚下那一片灿烂的霓虹,便渲染出了盛世的浮华,而我在这片浮华中,好似忽然看到了无数因为名利而狰狞的灵魂,我就这么看了许久,才抬起手,喝掉了一整罐的啤酒,然后将自己彻底放空,不去理会那尘世的浮华,我实在不想浪费掉这个宝贵的夜晚。
  电话就这么打破了宁静,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以为是米彩打来的,甚至已经打算来个视频通话,让她也看看北京的夜景是如何在这座山下呈现的,可是看了来电显示之后,才发现是乐瑶打来的,想来,是打算叫上我一起吃个饭,毕竟大家还是朋友,又同在北京,吃饭自然是免不了的。
  接通了电话,乐瑶果然说道:“昭阳,你在哪儿呢,一起到香山饭店吃个饭啊。”
  我下意识的回道:“不了,你们那么多人,我不想去凑热闹。”
  “搞笑吧,谁告诉你我们有那么多人的?”
  “呃……下意识这么认为的,毕竟北京是你的主场么,又是香山饭店,弄得这么正式,肯定有很多人了!”
  “没有,就我们两个人,赶紧过来吧,或者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我四处看了看,回道:“正在一山丘上,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乐瑶的脑筋很灵活,对我说道:“你把手机的定位打开看看,北京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儿,只要你报个地名,分分钟找到你。”
  一阵冷风吹来,我冷的有些发颤,想来今晚是不能在山顶上过夜了,而下山的路程又太漫长,索性让乐瑶开车来接我,便打开了手机定位的功能,随即将地址报给了她。
  。……
  在乐瑶没有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喝了两罐啤酒,抽了几根烟,勉强满足了我对这个夜晚的需求,可还是有些留恋这里,倒希望乐瑶能晚一会儿再到,可这时一束刺眼的灯光却撕开了夜的黑幕,随即一辆车在我的身后停了下来,然后熄火。
  我回头望去,停在不远处的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然后便看到了穿着一件淡青色薄款风衣的乐瑶,她的脖间还系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格子款丝巾,这身打扮让我在她的身上很少有的见到了一种淑女的气质,不禁多看了一眼。
  她来到我的面前,故意摆出一副娇羞的姿态说道:“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嘛,怪不好意思的!”
  我板着脸回道:“这月黑风高的,劝你最好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摆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是啊,尤其是不能在一个禽兽似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不想和她呈口舌之快,于是转身眺望着山下的夜景,还想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儿,似乎现在的自己有点逃避城市的浮华,想来这种逃避还是和自己即将面临的抉择有关,我无法在物质的浮华和精神的平凡中做出果断的选择!
  第463章:不止她一个千金小姐
  乐瑶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以一样的姿势俯看着身下的这座城市,小片刻后向我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座哪儿都挨不着的山丘上来啊?”
  “那你不也找到了我嘛!”
  “你能不能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想清静、清静……幸好你来找我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山,我估摸着这段山路得有好几公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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