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顾小夏瞪大双眼。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想告诉你，你今天摔了一跤，对你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有些事，放手好过执着，但是最终，能让自己走出这段阴霾的人，只有你自己，我能做的，也只是递给你一张擦眼泪的帕子，帕子能擦干眼里，却止不住你心里的泪，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好了，不打扰你了，先走了，你慢慢想清楚。”白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白澈的话，像一盏明灯，照到顾小夏的心里。
是啊，有些事，洒脱放手，好过苦苦执着，就算苦苦执着，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呢？她和慕延泽，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就算不放手，最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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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眼泪，顾小夏花了二十分钟来整理凌乱的心情，回化妆室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不让任何人看出她刚刚哭了一场。
回到片场的休息区，小爱还在那里刷微信，向南也和监制谈完了事，现在正在和编剧套近乎，大概是想和编剧拉拢关系，好让编剧能多给顾小夏安排戏份，编排一些不吃力又讨好的好戏份。
顾小夏坐回椅子上，开始等待下一场戏开拍。
小爱抬起头来，看了顾小夏一眼，笑着说道，“小夏姐，打个电话怎么打了这么久啊，都快半个小时了！看样子你和慕老板的关系真是好的不得了，你们之间有这么多话题能聊，真让人羡慕。”
“小爱。”顾小夏板起一张脸，认真的看着小爱，冷声道，“以后，这种话不要随便拿出来乱说了，我和慕总，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样到处乱说，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会损害慕总的名誉，这个责任，我们都担待不起。”
“疑？”顾小夏的话让小爱摸不着头脑，她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顾小夏，道，“小夏姐，你和慕老板，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的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顾小夏冷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顾小夏很少用这么严厉及冷淡的语气和小爱说话，一直以来，顾小夏的脾气都很温和，所以这一次，小爱也感觉出来，顾小夏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生气了。
小爱不想把顾小夏真的惹生气，于是赶紧点头，道，“好的，小夏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恩。”顾小夏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一边，呢喃自语道，“在爱情里，主动一次，也不一定就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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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情很低落，但是下午的两场戏，顾小夏也尽量逼迫自己好好的拍，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影响拍摄进度。
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下午的两场戏，总算也磕磕碰碰的拍完了，她努力收拾心情，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现在的悲伤。
回家以后，顾小夏每隔五分钟就会拿起电话看一看，生怕错过了慕延泽打来的任何一个电话，任何一条短信，但是令人失望的却是，她反反复复拿起又放下电话好几十次，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到，看样子，慕延泽是真的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
她几次都有给慕延泽打电话的冲动，却每一次都在准备按下拨通键的时候，猛然想起慕延泽的那句话——以后，不要再见面，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于是，拿起的电话又被放下，放下了却又忍不住拿起，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拨通键，如此反复，在爱情里，顾小夏一直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应该说是对于感情这回事，她还很懵懂，不知道该如何努力去为自己争取，她习惯了等待，习惯了被动，习惯了在受伤以后，缩回自己的壳里独自疗伤。
时间不早了，已经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否则明早起床又要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到时候会影响到拍戏，顾小夏叹了口气，放下电话，走进浴室准备洗脸刷牙。
刚挤好牙膏，就听见卧室传来电话铃声——“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
这一霎，小丫头激动地满脸通红，赶紧放下牙刷和杯子，飞一般奔回浴室，是慕延泽打来的电话！一定是！这么晚了，除了慕延泽，不会有第二个人给她打电话！
顾小夏激动地一颗心扑通乱跳，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如果真是慕延泽打来的电话，那么她应该先开口说些什么？还要不要揪住白天慕延泽说的那些话不放？问个清楚？算了，万一慕延泽生气，直接把电话给她挂掉了怎么办？还是干脆抛开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和慕延泽单纯的聊聊天，然后找个借口约他出来吃饭？
然而，就在她拿起电话的那一霎，整个人都僵硬在场，面部表情瞬间被冻住。
因为，电话不是慕延泽打来的，而是白澈。
顾小夏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来的电话不是要等的那个人，竟会让一个人如此的绝望和失落，她颓然的叹了口气，就像一个和五百万大奖擦肩而过的落魄者，接起了白澈的电话。
“喂，白先生吗？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顾小夏的语声，微弱的就像几百年都没睡过，言语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内心的失落。
原来，一个人和你决裂以后，连打一个电话，都会变成很奢侈的一件事。
以前，慕延泽打电话过来，对顾小夏而言，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点也不稀奇，而且有时候，慕延泽一直不停的打电话过来，顾小夏反而会觉得有点烦人，而现在，能接到慕延泽的电话，对顾小夏而言，竟成了最大的奢侈和期望，而且，仿佛是一件永远都不可能再发生的事。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当你失去以后，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才能知道他的珍贵。
“顾小姐，没打扰你休息吧？”白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宁静。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伤心失落的时候，身边总会有一个人安慰你，鼓励你，但是不管这个人再怎么样优秀，始终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没有，我还没睡，不过正打算休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小夏开口答道。
068 不过是个戏子
“心情好点了吗？”白澈开口问道。
“额……”顾小夏愣了愣，知道白澈是在担心她白天一个人躲在片场角落偷偷掉眼泪的事，“……我很好啊，没有不好。”
“那就好，想开点，没什么过不去的，你还是你，不会有任何改变。”白澈开口说道。
“恩，白先生，谢谢你，我很好，没什么不好的，你借给我的丝帕，我已经洗干净了，明天来片场还给你。”顾小夏开口说道。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白澈点了点头，在听到顾小夏一声“晚安”后，将电话挂掉。
挂掉白澈的电话，顾小夏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两分钟的呆，她知道，慕延泽是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或许，现在，在慕延泽的心里，顾小夏这个人已经不再重要。
该睡了吧，就算不睡，又能怎么样呢？明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慕延泽还是慕延泽，顾小夏还是顾小夏，生活还得继续，这地球，不会因为她一个人的颓废，而落下半分进度。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慰，梦里一直断断续续的出现很多人和事，关于慕延泽，关于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关于很多很多的人和事，梦的最多的，还是慕延泽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她。
第二天醒来，眼眶还是不可避免的肿了，黑了，洗漱完毕，向南也如往常一般来接她去片场，出门前，顾小夏呆呆的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那片空地。
希望下一秒，慕延泽就会开车出现在那个地方。
然后用霸道蛮横的语气对她说——“上车！”
那时候，她肯定不会迟疑，也不会犹豫，她一定会想也不想的，立刻跳上车，然后坐在慕延泽身边，不管慕延泽说什么，她都乖乖的听着，绝不开口埋怨一句。
然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知道，慕延泽不会再来接她去片场了，也不会有那些“顺便”买给她的早餐，不会再问她好不好吃，吃的饱不饱。
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个人，她呆呆地望着那片空地，慕延泽，是不是从此以后，都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在想什么呢？”向南的声音从那个身后传来，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早上都见你魂不守舍的，让你穿个鞋子，就站在窗边发呆，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没有。”她轻声答道，“没事。”
“没事就好，小丫头长大了，有心事也不愿和我说了，早餐没见你吃两口，也不怕饿着，算了，一会去片场了，让小爱给你买点回来，走吧。”向南拍了拍她的肩膀。
“恩。”她点了点头，跟在向南身后，一同离去。
来到片场，顾小夏坐在沙发上，如往常一般打开笔记本电话，开始浏览最新的八卦娱乐，了解了解娱乐圈最新的动态，免得自己太落后被淘汰。
小爱出去买早点了，向南则去导演和监制那里套近乎，希望能多给顾小夏谋一些福利和戏份。
片场的早晨总是懒散的，悠闲地，早上一般都没什么戏份需要拍，最多偶尔会有一两次清晨的戏码，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下来的，用来给他们这些演员调整心态和上妆，大部分的戏都选在下午阳光明媚的时候开拍。
手机就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顾小夏特意把铃声和振动调到最大，这样方便有人给她打电话，她就能第一时间马上听见，绝不漏接，不过很可惜，手机仿佛没电了一般，放在桌上，一整个早上就没响过一次。
吃过小爱买回来的蟹黄粥和灌汤包子，化妆师进来开始帮顾小夏上妆换戏服，下午有三场戏需要拍，所以顾小夏必须提前上好妆。
化完妆，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了，化妆师们纷纷离去，小爱去拿盒饭回来，顾小夏和向南坐在化妆室里等待着。
“砰砰！”
就在这时，传来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向南把门打开，看见是王导身边的小助理。
“向经济，可能有麻烦事了。”王导的小助理走进来，凝重的看着向南，又望了望顾小夏，道，“慕总的未婚妻和慕董事长一起来了，说要见顾小姐，现在王导正领着她们往这边来，王导怕来者不善，所以让我先来通知顾小姐一声，看看顾小姐是不是想办法避一避？”
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当初顾小夏是凭着谁，才有资格进到剧组，是谁给她撑腰，她才能第一部戏就接到女主角，所以，顾小夏和慕延泽的关系，在剧组里，已经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在娱乐圈，这种事，大家看得多了，所以也不觉得有多稀奇。
不过，慕延泽有个未婚妻的事实，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现在，慕延泽的未婚妻和慕延泽的母亲一起来剧组，点名指姓要见顾小夏，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正室会小三？
所以，王导才会提前派助理来通知顾小夏避一避。
顾小夏和向南都愣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两人对视一眼，愣在当场。
“王导说了，他会尽量拖一拖，但是拖不了太久，顾小姐，要不您这就跟着我，绕道从后门离开吧？稍后王导就说您忽然身体抱恙，去医院了，避一避总好过这么直接见面。”王导的助理开口说道。
绕道？还要从后门？听到这些话，顾小夏觉得很委屈。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女孩子，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就连路边死了一只小狗，她都会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泪，她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而现在，她却要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面对慕延泽的未婚妻和慕夫人来势汹汹，她只能选择像一个见不得人潜行者一般，绕道从后门离开。
“好，还是王导想的周到，我们这就走。”向南点了点头，伸手拉住顾小夏，准备离开。
可是，向南却发现顾小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且不肯挪动步子半分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怎么了？走啊！”向南又伸手拉了拉顾小夏。
“顾小姐，快走吧，没时间了，王导拖不了几分钟。”助理也有些着急。
“我不走。”顾小夏站在原地，倔强的扬起头，蹦出一句让人惊掉下巴的话，“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要从后门逃走，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小夏！？”向南瞪了顾小夏一眼，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快走啊，别犯傻了！”
“是啊，顾小姐，赶紧走吧。”助理开口说道。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如果她们来一次，我就要躲一次，那我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她们天天来，我是不是要天天躲，如果她们不走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回来。”顾小夏倔强的说道，“有时候，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要勇敢的面对，才能解决一切。”
“解决？你要解决什么？你能解决什么？”向南气的脸色发红，怒道，“你这个笨蛋，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根本解释不清的！快跟我走！”
“走吧，顾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温小姐摆明了是带着慕夫人来兴师问罪，你留在这里，岂不是正中她们下怀？何必非要留在这里白白受别人羞辱。”王导的助理也跟着劝道。
“南哥，就连你，也觉得我应该从后门逃走吗？在你的心里，我顾小夏是不是真如外界传闻一般，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南哥，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了，就连你，也是这么认为我的吗？”顾小夏委屈的双眼通红，差点掉下眼泪。
向南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顾小夏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从大学时期就了如指掌，但是现在的情况，真的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算有一万张嘴，她顾小夏也说不清啊，而且，她和慕延泽之间的暧昧，也都是事实，她们一切吃饭，玩乐，看日出，他们牵过手，接过吻，除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以为，他们什么都做过了。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说清楚，省的误会越来越深。”顾小夏开口说道。
向南和助理还打算劝几句，可是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夹杂着女人的说话声，和王导的恭维声。
“慕董事长，这部戏本来就是由慕氏集团投资拍摄的，身为最大投资方的您今天能够亲自来片场一趟，真让我这小小的片场蓬荜生辉，您慢点走，顾小姐的化妆间就在前面不远了。”王导的恭维声传到耳边，看样子，王导也是拖不住了。
“完了。”向南和王导的助理互相对视一眼，都是面如死灰，知道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069 戏子就是戏子
“慕董事长，您慢点走，小小片场路滑，要是摔到您了，可真是担待不起。”王导讨好的笑着。
“我说王导，你平时都没这么多废话的，怎么今天见了我表姑妈，废话一箩筐呢？”温柔开口说道。
“嘿嘿，哪里的话，慕董事长肯屈尊来一趟，我心里既高兴又惶恐啊！话当然就多了一点。”王导笑着说道。
“我说，你带着我们绕了好几圈儿了，你该不会是故意拖时间，好让顾小夏从片场后门溜走吧？”温柔眼尾戾光一闪，眸子里透着一股精明。
“不敢，不敢，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温小姐和慕董事长啊！”王导连连摆手，带着慕夫人一行人往前走去。
“那位顾小姐的化妆间，到底在哪里？还要走多久？”一路上都沉默着，不屑于搭理王导的慕夫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她步伐稳重，目光冷冽傲然，显然看不起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一只恭维奉承她的王导，慕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是轻蔑鄙视的，对她而言，这个片场，就是一个戏院，里面的所有人，都和戏子一样下贱，而她今天屈尊降贵特意来找一个名叫顾小夏的戏子，也只是为了会一会这只传说中厉害了得，把她儿子勾引的失了三魂六魄的下贱狐狸精。
“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了。”王导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带着慕夫人等人，终于来到了顾小夏的化妆间。
走到化妆间的门口，看见顾小夏和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慕夫人顿下脚步，细细的打量了顾小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