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就算公平一斗,师雨浓亦有自信将孔璋击败,毕竟她已经渡过真人劫,而且渡劫之后,庄璇玑又传了她几种道法,那水幕天华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庄璇玑还有意替她祭炼几件法器的。
孔璋见充盈气机的数击都一时没能击破这层水幕,知道必是师雨浓保命的防御法术。
他立即游走起来,企图寻隙而攻,但那水幕天华是庄璇玑所修宗门大法先天太乙神罡中衍生出来的护身之术,由神罡凝成,随念而动。
不管孔璋从哪个方向攻来,这层水幕都会及时的挡在孔璋进攻的方向上。
孔璋眸中寒光一闪,极光剑飞出,这一剑直刺在水幕之上,深深的陷了进去,竟然仍是破不了。
孔璋脸上阴晴不定,如果再加上无音雷诀之威,他倒是有把握破了这层水幕,但是他却是打算生擒师雨浓。
无音雷诀一出,却难保破障之后师雨浓不会重创。
这时师雨浓身上响起轻轻的脆响声,这正是窍穴将要全部贯通的先兆。
师雨浓睨见自己掉在一旁的飞剑上竟然雪亮,不由恍然大悟,为何孔璋不但能疯狂反扑,而且生龙活虎一般,原来刚才其实并没有真的重创他。
但适才明明是以飞剑将他穿心而过,且钉在树干上。
虽不明白孔璋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师雨浓却眸中杀机一浓,只要窍穴一通,便立时御起飞剑诛杀此贼。
现在她却只能将神念分注于水幕天华之中,用以操控水幕抵挡孔璋的进攻。
骨骼窍穴间的脆响声由密转疏,气机终于重新贯通。
就在此时,师雨浓只觉识海中像是被人硬生生挤进了一股神念般生涩怪异。
她不由大惊,连忙聚神相抗,想把这股神念从识海中驱除出去。
神念相斗,一般都是虚空相接,或是运使在法术、飞剑中,直接在对方识海中相斗,本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也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
困难在于得非常准确的捕捉到对方神念的频率,即使是神识境界胜过对方不止一筹也不敢说一定能办得到。
通神者,神亦通之,如果能准确到攻入对方识海之中,那么在攻入的刹那,两者的神识频率必然非常接近的,如果不能胜,意味着对方要反击也比平时容易得多。
即使是孔璋精擅神识跳变,那也是得神念退出对方识海之后,因此当初他与余玄相斗时,余玄仗着神念胜过他,直接攻击他识海,却被魔种反击变成白痴,便是为此。
那股神念却是猛地在师雨浓识海中爆了开来,师雨浓气机都已经贯通自如,但识海中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却是立即身子一僵,动弹不得。
那层水幕立时也凝止不动,孔璋斜飞飘动,绕过水幕,冲至师雨浓身畔,五指探出,如轮急转,如雨般点落。
每一点下,师雨浓身上便又响起如同适才贯通气穴时的异响。
足足数百余声异响后,师雨浓仰天便倒。
一只手掌及时的托住师雨浓的脑后,另一只手却仍没有停下,移到她小腹处,如抚琴般伸缩不定。
师雨浓眸中终于出现绝望之色,孔璋现在她小腹处的动作,看似轻薄,实际却是还不放心,又以先天无形破体剑气将她小腹处的窍穴尽皆封死。
将师雨浓的头缓缓轻放在林间草地上,孔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不得不小心,师雨浓已经渡过真人劫,真元气机的绵密,气脉之悠长都胜过他。
他适才全仗着分了她心,先偷袭得手,却又被水幕天华挡住。
一旦师雨浓能恢复,除非他肯暴露魔质形态,否则实在是没有把握能胜过师雨浓。
而即使暴露魔质形态,万一师雨浓不是对手,仍是成功逃脱,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就算如今的魔质形态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但是如果宗门真的生疑,孔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一定瞒得下去。
眼看着师雨浓重新贯通窍穴,孔璋大急之下却是灵光一闪,博了一把,想起脑魔的心灵震爆来。
他自然是没有脑魔那等天赋异能,但是却另生了一法,便是在瞬间将神念倾出,直接在师雨浓识海中以最大的波度跳变。
这种拙劣的方式自然是远不如脑魔真正的心灵震爆的,脑魔的心灵震爆除了可以震荡人的神识之外,甚至强如噬魂怪长老,心灵震爆可以产生类似法术的效果,直接像雷法一样产生毁灭物质的功效。
而孔璋这模仿之举与其说是震爆,不如说是扰乱。
全仗着他神识以高密集程度进行超高跳变产生震荡,但是对于师雨浓来说,猝不及防之下却是再中暗算。
这其中的最大难点始终在于,孔璋并不想杀她,甚至不能让她变成白痴,否则既没好处,反倒可能又有麻烦。
脑中的晕眩感虽然渐去,但是师雨浓却已无半点还手之力,只能软倒在地上,全身窍穴被闭,只能任孔璋宰割。
第二百三十二节 老子姓孔不姓冤(下)
“你炼了什么邪法魔功,竟然能穿心不死?”师雨浓喘气道。
孔璋淡淡一笑,他本来的确有心和师雨浓和解,但对方既然不肯,非要取他性命,他只好用上第二种解决途径。
至于能被师雨浓一剑穿心而不死,却是在中剑的那一刹那,他将中剑的部位转换为魔质,这一剑虽能透体,却没能致他于死地。
孔璋慢慢低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抚在师雨浓的脸庞和秀发上。
师雨浓脸上出现厌恶的神色,竭力想将脸别向一边,但如今受制于人,便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要作出来却是艰难无比。
孔璋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很美呢?”
师雨浓陡听此言,如被雷击般一震,她生得美艳动人,自己早就深知。
只不过她喜欢同为女子的羽红袖,对于男子便没有兴趣,所以听到什么仰慕奉承之话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但此时此情此景从此人口中说出来,尽管那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师雨浓却不由自主的生出极大的恐惧。
“杀了我,你敢杀了我吗?”
连说了两名,师雨浓眸中的惊恐越发浓烈,最后竟然化作一声低低的叫声,只可惜这叫声在失力之下也宛如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