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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衍淡淡地说了声:“工作上的事。”
  金克己耸耸肩。金藻要把头伸向葡萄酒的时间被金衍挡了一下。金衍喝不到一杯就有点醉了。金藻一直靠在他边上玩桌上的干花。金克己碰了碰金衍的酒杯。金衍忽然垂了下头,说:“就是,企划案被偷了。”
  金藻猛地抬头,大叫了声:“靠啊。”两个大人都吓了一跳。金藻叫道:“是那个旧城区改造的案子啊?谁这么缺德,好欠揍啊。”
  金衍叫他安静点,大半夜,叨扰到邻居。金克己说:“三家竞争的企划案,有两份一模一样的,两份肯定都要被退回。对对家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他感觉不是特意要偷你的企划案,是特意要恶心你。”
  金克己在职场摸爬滚打许多年,是出了名的“猜人心”好手。他给金衍又倒了点酒,说:“你这种性格居然会有敌,金衍。”
  他又自己反驳了一句:“不过就是你这种又闷又冷,以为很高傲的人,就是容易有敌。”
  金衍白了他一眼。金藻闷了一大口酒,拍案而起:“金衍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的!”
  金克己笑起来。金衍把金藻扯下来坐回位置上。他喝多了感觉很昏热,脑子都是金克己说的“有敌”这两个字。说实话他是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敌人。misha白天和他说,这个企划案经手过的人就那么几个,除去他和misha,其他几个都是合作多年的老伙伴了,去怀疑谁都很让人不愉快。
  金克己问金衍:“你们接下去是打算怎么办?”
  金衍说:“过了时限,当然就是第三家的企划案中标。我们前面做的努力就是白费。”
  金克己点头。金藻搂住金衍的脖颈一直晃,晃得金衍更晕了。他拼命扒开金藻的手,说:“你别搂着我。”金藻不肯,他叫道:“我是安慰你,金衍。”
  金衍无奈得快生气了,骂道:“我不要你安慰。我都快被晃吐了,神经。”
  金藻把自己热烘烘的脸贴到金藻脸上去,金衍推了他一下。两个人闹起来。金克己在餐桌对面哈哈笑。客厅角落里,小岛惊醒过来一下,抬头看了眼模糊的灯光,又顾自己睡下了。
  第二天金衍醒过来,头又疼又紧。金藻把他几乎拱到床沿边了。金衍踹了脚金藻,起床洗脸。今天金克己已经打完坐,打算下楼去公园练八段锦。金衍出门坐电梯的时候,他跟出去,进了电梯间。金克己看着下行的数字,说:“我有个老朋友,在政府单位里,早上打听过了,边申诉边想新的企划案比较保险。”
  金衍嗯了一声。电梯行到一楼,金克己先出了电梯,他又回头朝金衍说:“儿子...”
  金衍抬头,金克己说:“金藻在你这件衬衣领子底下画了个小岛的画像,他不让我告诉你。”
  电梯门关上,继续下行。金衍翻领子看了眼,骂了声脏话。
  傍晚还未到下班时间。金衍又去了趟旧城区。他提前打电话给金克己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了,在旧城区这里随便吃点。下午他前脚刚到旧城区,后脚金克己架着金藻就来了。金藻跳进阿婆的小吃店,熟门熟路地坐下,拿菜单,叫道:“阿婆,三碗大肉面!”
  阿婆上面的时候,金藻介绍金克己:“这位是我爷爷。我爸爸的爸爸”金衍拿筷子敲了他一下。
  金衍低头吃面,企划案截止时间其实不到两个礼拜了。他要怎么才能想个新的企划案出来。金克己吃完面走去柜台跟阿婆闲话家常了。他年轻时候刚开始创业,也在这附近住过一段时间。阿婆说:“就是啊,现在年轻人都走光了啦,剩下都是老头老太住这一带。”
  金克己点头。阿婆继续说:“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大家都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要拆了建成年轻人喜欢的样子,那我们这群老头老太怎么办?”
  金衍抬头看向他们。金藻趁机偷了金衍碗里的最后一块肉。
  那天金衍开车载他们回去。路上开过这一大片的旧房子。每个窗格亮一盏灯,代表有一个老人家正在里面生活。他们是很需要这块地方的。金藻坐在副驾驶位打了声哈欠。手机班群里,班主任提前预告了寒假结束开学在即,希望大家做好准备。金藻哀嚎了一声。
  第14章 他欺负我
  金克己消失得很突然。金藻的寒假结束前,金衍几乎每天在通宵加班赶新的企划案。金藻有时候一觉睡醒,发现金衍还没到床上来过。他推开书房门,金衍还在喝着热美式赶工。
  就是那么一个清早。等金藻和金衍回过神,发现金克己已经不见了。他拉着自己那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带走了最后半瓶宝贝葡萄酒,不说一声就走了。金衍见怪不怪。他去了厨房一趟,想热杯牛奶。他打开冰箱,冷藏柜里安安静静地码放着一些做好的小菜。金克己在一盘新鲜草莓底下塞了张纸条:金衍,干不下去来找我当流浪汉也行。
  金衍骂了声:“神经。”他把纸条揉成一团,又展开,塞进了口袋里。
  金藻从早上开始,假期结束恐惧症就到达了顶峰。早上金衍出门前,金藻拉住他问:“我明天是不是真要去上学?”
  金衍掰开他的手说:“是的。”
  第二天早晨,金衍起床前,金藻已经收拾好,跑到金衍房间,扑到他身上怪叫:“快点,起来送我去学校。横竖都是死,我想早点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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