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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何以安乐_133

  而白玉堂呢,如果某人非杀不可,不杀他的话会危及自己的亲人兄弟,他必定眼都不眨亲自下手,还会再三确认此人没有其他党羽可以出来为祸。
  这也是庞昱最深感不安的一点,他太极端,也太肆意妄为了。
  所以他才会常常拉着白玉堂做好事,以减轻这种不安。
  庞昱目光紧随白玉堂,却也没有错过面具人的动作,白玉堂眼下是战到酣处,出招皆是杀招,兴奋到了极点,顾不得那么多。而庞昱却还十分清醒,他见面具人招式虽然也随白玉堂的变化而越来越快,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
  倏然,面具人身形一顿,仿佛内劲出了岔子,回招的动作也不如之前那般流畅,肋下出现一个明显的漏洞!
  庞昱直觉不好,连忙大喊:“当心!!”
  然而高手过招变化俱在一瞬间,他到底是喊得晚了,白玉堂那头已经出刀。
  只听“噗”地一声,一蓬血花在空中炸开,面具人捂着肋下的刀口哈哈大笑:“久闻陷空岛锦毛鼠狡智多变,来前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拼着中了一刀,面具人也结结实实地将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掌拍向白玉堂的胸口。
  就在他说话时,白玉堂已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后坠下。
  “白玉堂!!”庞昱目眦欲裂,已然顾不上石娇,直接冲了上去,堪堪扶住面如金纸的白玉堂。那一掌凶势太厉,连庞昱也受到了影响,两个人都是摇摇欲坠。
  “安乐侯当真有情有义。”面具人身上也中了一刀,却不以为意,没事人似的站起身,嗤笑道,“难怪前几番的算计都落了空,原是没想到算漏了你这‘名不副实’的草包。”
  “什么……”庞昱手都有点发抖,碍于白玉堂正倒在他怀里,即使他想冲上前去质问也没办法,“是你……那个从陈州以来就处处针对庞家的人,是你?!”
  “的确不是草包。”面具人又笑了下,抱起那个黑花匣子转过身,“日后说不定还有再见的时候,在下就先告辞了。”
  他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对了,替我转告锦毛鼠,今日我算准了你们会来盗取这些信,是因为你来探路那日留下的飞蝗石被我注意到了。能在凶门处全身而退者,必是有备而来,于是我便守株待兔,总算你们没让我失望。”
  “站住!”庞昱努力克制着愤怒,“你究竟是何人?!”
  “我已说过,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小侯爷就慢慢猜吧!”那人已经走出了冲霄楼,余音也显得有些模糊,“我只想要回这个匣子,另外的东西就留给你们吧,赵爵是死是活与我无干。你们就算问他,也问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庞昱握紧了拳头,强自按捺自己的怒火,眼下并不是去追踪面具人的时机,石娇还晕着,白玉堂还伤着,他们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是带着那些证据离开冲霄楼。
  这么一想,庞昱就定了定心,他连忙去看白玉堂的伤势,却见对方已经睁开了眼,轻轻推开了他。
  “白……”
  “你带石姑娘走,我去追他。”白玉堂语调平静,双目赤红无比。
  “你疯了!”庞昱忙按着他,“此人有备而来,对整个木城熟悉程度在你我之上,出了冲霄楼他把面具一摘,你知道哪个是他?反倒是你,伤成这样,还能用上几分轻功?!”
  白玉堂一愣,眼中的殷红褪去些许,回眸盯着庞昱的脸瞧:“小螃蟹,你好凶啊……”
  这般苍白虚弱的俊脸,配上少了几分中气的虚弱语调,让白玉堂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委屈的意味。
  庞昱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再敢说一个‘追’字,我……我就变得更凶,你信不信!”
  白玉堂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不追了,咱们先回家。”
  “你伤得重不重?”庞昱凶完对方,气势又弱了下来,忧心地皱起眉。
  他想扒开对方的衣服看看那掌留下的伤到底是什么样的,然而手才刚碰到白玉堂的衣襟,就被对方一手按住:“受了点外伤,内伤倒不重。”
  他冲庞昱眨了眨眼,松开衣襟,露出中衣外面套着的一层薄薄的蚕丝软甲。
  “这是你出门前硬塞给我的,忘了?”白玉堂微微笑道。
  一瞬间,庞昱几乎想哭,鼻子酸涩不已。幸好,幸好临出门前他总觉得心有不安,让白玉堂穿上这件特制的软甲,要不然……他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这次你救了我一命,小螃蟹。”白玉堂认真地看着他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都是你的人了,咱们什么时候能行夫妻之实?”
  庞昱白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吧!”
  白玉堂喜道:“只要伤好就可以了?”
  “那也不行。”庞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起码也要和你拜堂成亲了再说呀,若不能将公子明媒正娶,岂不是有无媒苟合之嫌,污了公子的名声,辜负公子对在下的一番情意?”
  这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眸中皆有情意流转。
  “那就这么说定。”白玉堂握住他的手,哑着嗓音道,“等到那日,定要做个够本。”
  庞昱:“……”
  看在他还伤着的份上,庞昱还是不与这贪心不足的家伙计较了。
  第113章 谋天下22
  面具人中途截走了黑花匣子,给三人尚算顺利的冲霄楼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
  白玉堂胸口上受了一掌, 直到回到胡府脱了他的衣服后, 庞昱才发现这伤根本没有白玉堂说得那般轻巧, 纵使有蚕丝软甲在身, 那一击仍然在他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紫中带黑的五指印, 相当狰狞。
  那人又不知给石娇喂了什么药, 她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等她醒转时, 襄阳城战局大势已定,被打得措手不及的赵爵非但损兵折将, 而且他罪证俱在,又有全城百姓作为人证, 已经坐实了谋反之心。颜巡按立刻将他拿下大狱, 待他把证据整理好后,便一同押解回京。
  至此,逆谋一案算是尘埃落定, 颜查散该平反的平反, 该抚恤的抚恤, 倒是没让战事过多影响百姓的生活。
  甚至还有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将破损的城墙重新修补, 将倒塌的房屋重新建起,给伤兵熬煮食物,积极配合颜大人颁布的新令, 传出一段佳话。
  由于襄阳太守府中房间有限,胡府便成了江湖豪杰们的临时落脚点,胡府的下人都被他们家老爷赶着投入到热火朝天的重建当中了, 往往到了晚上才回来,因而白天的胡府清幽安静,还挺适合养病。
  只是如今坐在房间里的三人,脸上并没有多少奸王落马的痛快之色,反倒有些凝重。
  “公孙先生。”庞昱紧张地盯着新搬入胡府的开封府主簿,“白玉堂这伤多久能好?”
  公孙策还在替白玉堂把脉,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三个月内最好不要动武,若是按时喝药,多补补身子,兴许能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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