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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200节

  东西各有八条胡同整齐排列,从南向北,整个街区犹如一条大蜈蚣。
  作为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居住着许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从元朝王爷到明朝将军到华夏高官,从文学大师到画坛巨匠,每一条胡同都留下历史的痕迹。
  小红喜欢这里,做皇帝的时候,就喜欢逛北京城的每条街。这里与皇城只有一街之隔,胡同、四合院、绿树,相对于红墙金瓦的皇城。这里的灰墙灰瓦,有另一种独特的民间色彩。
  他记得以前的这里,店铺、酒楼、客栈……什么都有,生活气息浓厚。如今这里,作为半个文物老街,文人聚集,但酒馆还是那个酒馆,糖葫芦、碗口黄……还是那个味道。
  四个人和其他游人当地人一样,头戴遮阳帽,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一身新时代式样的,宽松缂丝服饰,除了女娲是蓝色,其他三个都是红色,走在街上,颇有家庭装的气氛。
  当年杨慎、章怀秀、谢丕……喜欢去逛的老酒楼,人在里头,太阳都安静的好似春天,味道更是好。
  当年胡宗宪、李时珍、海瑞、张居正……喜欢相聚的小酒馆,依旧是北京城里有名的酒家。
  而他们,漫步这些古老的街道,感受两边雕梁画栋的门房,就已然颇具古韵。
  悠长蜿蜒的青石路干净整洁,不少人家门口吊着茴香豆花生米儿,摆起自酿的美酒,用竹篮盛装金黄飘香的鲜果子,热情地招待远道而来的游客,恍然间,穿越时空,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大门敞开的四合院里,有一个拍戏的剧组正在进行。戏班子里的大青衣正在念台词:“男子们,总是不死不休,好像狮子群,必然只能有一个头领。
  天也,地也,睁眼看看,这个世间,多的是痴情女,幻想着男子们爱她们,爱的无法自拔,爱的离不开,忘不掉、舍生忘死……悲乎~~悲乎!!!”
  吐字清晰、珠圆玉润一一听就是功力到家。
  一个老生的声音之嘹亮,遏云绕梁:“大明好男儿,大任担双肩,傲骨凌然,岂能折腰儿女情长前!!转眼百年,一笑泯恩仇、爱恨都成空,一抹红唇一身青衣,岂可留?岂可留~~~”
  耳朵特好·四个人,站在门口听了这两句,都觉得特舒坦。
  听到有人议论这一折戏的内容,一起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这个老生的原形,乃是有关小红的大臣,文嘉。文嘉因为去了一趟西域,在西域留下好几段风流韵事,回来后因为感情过于丰富,更是惹出来好几段爱恨情仇……那个四处留情的感情渣渣,八十多岁了,还和一个小姑娘来一段往年恋……何来感叹?
  女娲娘娘颇有感触地摇摇头:“女人,总是想着男子后悔、回头……这曲子,是写给女子听的。”
  鸿钧似笑非笑:“小红啊,这有关‘皇上’的戏曲、话本子……”
  小红特“淡定”:“那就是戏曲和话本子。”
  “哦~~~”鸿钧学北京人说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小红气得要砍神,面上还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四个人说说话儿,晚上一起去听大剧院的昆曲《荆钗记》,第二天意犹未尽,又去听京剧的《霸王别姬》。
  《西厢记》、《牡丹亭》……各种曲艺的声音拗拗上口、百转千回,声声天籁、清明悠远,让听的人回味无穷、百听不厌。
  尤其昆曲。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一段段唱词像一首首婉约的诗,丝竹悠扬、妙喉婉转、吴侬软语、一唱三叹……
  那是江南男子的百转情思、千般哀怨,也是江南女子的裙裾翩飞、轻盈梦幻,颦笑顾盼之间暗香浮动,勾人魂魄、撩人心弦……
  女娲娘娘感叹:“京剧没有昆曲的水磨调韵味,胜在亲民。”
  小红的两条眉毛动动,淡淡的一句:“戏曲的唱法,根据时代变化。大明的昆曲和黄酒一样,本只是中上层文人的喜好。”
  鸿钧老气横秋:“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昆曲好,京剧好。小红,我们晚上去哪里用饭?”
  徐景珩打开手腕上的全息电脑,做了决定:“去牛街。”
  鸿钧和女娲以为,牛街吃牛。小红一听,眉开眼笑。
  老北京的牛街,宣武门西边的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大辽统和年间,建礼拜寺,作为在京回人的聚集地之一。
  回人在京城以“三把刀”著称,瓦刀、切肉刀、切糕刀,从事泥瓦匠、屠宰、小吃制作的行业,小吃闻名京城。
  烤牛肉、红烧牛尾、烤羊肉、芫爆散丹、宫保虾球、麻豆腐、烧饼夹肉、糖熘卷里、酸辣乌龟蛋汤、杏仁豆腐、小豆凉糕……
  清香软糯的糯米,裹着沙甜的豆馅,吃上一口棉软不粘牙,沙甜而不腻口。
  冰块打碎成末,和上蜂蜜、酸梅汁、果脯,吃一口,心里那个美。
  西瓜、桃子、李子、莲蓬……中间一个铜锅涮肉,炭火燃烧,锅汤沸腾……再来上二两二锅头,和众人一起光着膀子,边吃边喝边侃大山,女娲娘娘也放开腮帮子,吃得起劲!
  最后来一碗冰碗儿,果藕、白花藕切片、去芯鲜莲蓬子、鲜菱角、鲜鸡头米、核桃、红杏用天然冰冰镇,掺在一起,放入煮好冰好的冰糖水中,鲜甜美味,冰凉消暑。
  回来家里洗漱沐浴,老树底下,坐在竹子做的小板凳上,摇着蒲扇,和邻居们说说话儿,别提多惬意。
  宽带背心、大裤衩子、青布鞋;一手提着鸟笼子,一手盘着手串,走路手里两个核桃“咯吱咯吱”不停作响……傍晚纳凉,一条街的男女老少,和门口的油菜、丝瓜秧子、老猫儿……一起荡漾。
  隔壁主人家的老先生·网瘾老年人,一声惊呼:“哎呀,这个案子,判了。”
  新网瘾老年人·鸿钧立马有了兴趣:“什么案子?”
  “那个女二的案子,哎呀,你们不知道,我细细地说……”
  就昨天他们听的那出戏,还有一个电视版。电视版里的女二,戏份比女一多,还只会瞪死鱼眼,整容出来的一张脸特僵硬——笑不出来的那一种。
  看电视剧的老百姓不买账,告状“精神伤害”;同剧组的人不担罪名,直接供出来他们被“红包”逼迫。
  女二的关系网被扒出来,法律界的人告状他们“践踏法律”,同行的人告状他们“践踏艺术”……
  那官府本就无为而治,民意一上来那就要管啊,好多年没有出这样的“大”案,可谓是全民关注。
  老先生乐呵呵地笑:“我们啊,那科技进步、知识爆炸,人人读书进步,可那娼优一行,也必然还是存在。有光就有影子嘛。我们也支持他们要求的法律平等,可那理儿要论清楚不是?
  皇上当年就说的很清楚,台上十年功,台上一分钟,那才有良民户籍,那不能乱来不是?
  那什么一个剧组的人,都是五十万到一百万一部戏,那女二,和她的啥关系,给剧组其他人红包,硬是把二十集注水到二十五集,还没有一点功夫,那不是犯法嘛?那以前台上唱戏的唱不好,被扔臭鸡蛋,那现在,我们文明人,我们讲道理……”
  鸿钧一听,连连点头:“老先生说得对。我这两天去听戏,那唱的好,和唱的不够好的,那真是天壤之别。这事儿绝对不能姑息,否则有一就有二。”
  老先生一听,立马特亲热:“你们听了什么戏?南京的喜鹊班来北京,我还没去听,我这着急那我!”
  鸿钧一听,立马显摆,还即兴来了一段。
  小红正在和娃娃们玩蛐蛐儿,听鸿钧唱:“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实在听不下去,偏偏他还五音不全,特爱显摆,越唱越兴奋……
  一伙儿邻居们、男女老少有的捂耳朵,有的吹笛子伴奏,闹哄哄的。
  小红大马金刀地朝中间一站,一段“悔不该误尽平生觅封侯,求什么功名宴琼林。若无生离千里远,哪来死别万年恨。恨不能身插双翅到幽冥,剖腹掏心诉衷情……”镇住所有人。
  那咬字!那行腔!
  邻居们惊呆!崇拜!
  小红高高仰着脑袋。
  想当年小红在徐景珩的高压下,那真是什么都学,他又聪明,不缺天赋,老师们都是顶尖,再不花时间,也学出来几分模样,镇住业余爱好者,绰绰有余!
  小红昂首挺胸,回来家里的书房,乖乖写大字!
  徐景珩瞧着小孩子得意洋洋的模样,眼里都是笑儿。
  众人:“!!!”
  女娲娘娘一脸与有荣焉,大大的笑容特矜持:“大家伙儿继续玩。他习惯这个时间看书写字。”
  众人:“!!!”
  自觉是晚辈的,麻利地回家看书写大字做功课;自觉是长辈的,一脸“欣慰”地,继续他们的吹拉弹唱。
  徐景珩去一个街坊家里借一本孤本,正好小红写完大字,他检查检查,因为这字儿的进步,高兴。
  临睡前,看一段太空移民发来的直播视频,小红小小的感叹:“影视发达,生活方式越来越快,人们渐渐的,更喜欢这种直接的信息刺激。没有了厚厚的油彩妆容,明明唱功一样的两个人,因为长相不同,机遇不同。”
  其他几个时空里,一张脸的作用,被放大到恐怖……幸好这片土地的人,都有理智和智慧。
  徐景珩另有考虑:“第六个时空,人类的基因变化,衍生出六种性别,类似是六种人格,每个人一出生,先看性别和天赋,a有体力和智力,o可以生育,不论男女的b,都是最普通被牺牲。
  第七个时空,人类的基因也开始变化,另外一个方向的衍化,社会上没有家庭这个基础单位,医院统一造人,从胚胎开始筛选,根据基因等级,划分生活等级。
  第八个时空,人类的权、钱、阶级属性,达到一个极致,科技发达,不再需要底层人出苦力纳税,底层大多沦为边缘星的奴隶……”
  小红拿过来那个孤本,果然是讨论基因技术成熟、科技到达一定程度后,人类社会何去何从。
  “目前,这个事儿还没有公开?这方时空还好,其他时空的环境污染,达到一个程度,不光其他生灵病变,人类也将有病变。”
  “……”
  徐景珩对此,并不想做什么,人类和其他生灵的自然衍化,不是改变一段时间的发展轨迹,甚至可以说,这方时空因为他们,很可能更先一步进入基因社会……
  好的方面是,这方时空思想觉醒,脱离野蛮筛选机制。
  小红对此也有预感:“这个时空未来的方向,于第六时空、第七时空、第八时空……都有文化进步上的不同。
  华夏人进入太空,西洋人紧跟,不到一百年,这方时空就变成一个‘老家’,不会变成其他时空离开地球后的,一个废墟。”
  小红对此挺开心。
  徐景珩因为他的开心,心里最后一抹担忧放下,一看时间:“九点了,去睡觉。”
  小红:“!!!”
  小红乖乖地去睡觉。
  徐景珩看一会儿书,思索一会儿,大约十点。
  这个时候的华夏,再一次经历一次大动乱后,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战事引起新一轮技艺大发展,更有基因技艺在这次的战争中,有了重大突破,已经在隐隐地打碎传统社会模式。
  徐景珩回忆过去,思考未来,尽一份心,却从不幻想所有人都成为觉醒的强者。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文化进步是一方面,族群要先生存,生存的本质法则不会变。
  觉醒后的弱者,野蛮的强者、各色众生……红龙·朱载垣,随性而为,其实最是重情念旧。
  他要这方时空的地球,永远山清水秀,要人类和其他生灵,不管移民到什么太空,这里都好好的。
  徐景珩的眼里有笑儿,熄灯睡觉。
  后面几天,四个人一起在豹房和紫禁城,以及周边游玩。
  这些地方,如今都是建筑文物,大都是元和一朝的功臣们的住所。古色古香、清幽安静,慢慢穿行其间,很容易有时空错乱的错觉。
  大夏天的,一般人哪有他们这不畏寒暑的本事?但他们还是遇到更多的游人、采风的学生、找灵感的的文人……拍照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导游雷点般的声音……
  “都知道我们皇上看人准,还喜欢不拘一格用人才,有那家境不大好的大臣立了功,我们皇上就喜欢给房子,豹房一带,老皇城区一带,慢慢的,居住的人都是于国有功的人……
  一代一代住下来,西郊的房子越发紧俏,但还是有几栋特殊的住宅被空下来,单独保留……
  我们现在看的房子,是谁的房子,大家看出来了吗?”
  一队游客一起大喊:“看出来了,是八条鱼的聚会之地。”喊完自己笑,其他人也笑。
  天气热,但热情还是高,导游挺兴奋。
  “对,八条鱼。八条鱼和八虎,是皇上身边非常特别的两拨人,他们和正规的文武大臣不同,这所房子的隔壁,就是八虎的聚会之地,我们现在无法想象,八虎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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