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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扑朔迷离

  洞穴里发出群蛇的吱吱轰鸣,真像个乱糟糟的大型野外演唱会。
  眼看着蛇穴中,越来越多的蛇群,被火蛇灼杀。
  楚江童双手拢嘴,做喇叭状,扩音而啸。
  啸声过后,洞口一条火光窜出,奇热无比,呛得他连连咳嗽。忙后退几步,拔剑摆好阵势。
  奇怪,洞穴中没了动静,那些轰鸣不已的蛇群,也没了声响。
  楚江童瞪大双眼,望着洞口。
  突然,一道火光刷地飞来,果然如姜志雄所言,似人似蛇,红如钢钎,飞动迅疾,眨眼间,便环绕空中,俯冲下来。
  楚江童闪步离开蛇穴,故意将火蛇引向较为空旷的地面,这样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玄武霸天剑的威力!
  定睛细看,火蛇有两米多长,尾翼细而软,挂着火苗子,穿行迅速,带起的风飕飕作响。蛇头奇大,如同一颗大大的鹅首,眼珠泛绿,喷射着狰狞的戾气。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蛇身忽细忽粗,腹部的瓦形鳞片,能开能合,开启时,时隐时现两对爪足,怪不得,有人的形状呢!
  楚江童从没有看见过这种怪物,连动画片中也不曾见过,难道是蛇蟒变异?
  如今的大自然,人类肆意采伐,农药遍洒,破坏了诸多生物链的正常生灭循环,造成了许多生物出现繁衍生态的怪异现象,都是人类惹的祸啊!
  火蛇,应该是蛇类家族的一个异种,若不消灭它,恐怕它的同类和人类会遭受灭顶之灾。
  来吧!火蛇!
  楚江童踩着刚劲而灵敏的步伐,剑光罩体,火蛇当空俯冲而来,鹰取猎物一般。楚江童身形一变,扎马举刺。
  这是一招虚式,看似猛刺,实则为了推划蛇腹。
  火蛇可能不懂什么技巧,也没有什么虚式实招,一剑刺中它的腹部后即可推划,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金属音,剑虽威力异常,却根本没有伤到它,反而,还被火光烤灼得自己周身大汗,才欲躲闪,不料,蛇尾如鞭,啪——
  抽到楚江童的衣服后尾,呼呼地燃烧起来。他就势于地上迅速滚动,衣服上的火才被拍灭。
  我靠!你他妈的什么怪物,竟然刀剑不入?还险些烧伤老子!
  火蛇噗地落于地上,头颅不停地点击地面,四足抓地,爪如铁钩,深深地嵌进土里,它后腿奇粗,与较细的身体极不协调。
  原来,它的身子降落于地之后,便慢慢加粗,前爪不停地刨着地,尘土飞扬。
  火蛇有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总是不停地动来动去,没有片刻的安静。由此判断,这怪物可能用这种不停地动作来增加体力。
  楚江童剑喙掠地,不禁突发奇想,何不摸摸它的弱点?
  便问道:“火蛇,你来历不明,能否告诉我,你是蛇还是鬼?”
  火蛇的脑袋晃来晃去,双爪刨了一会儿,突然大嘴一张,一股奇臭无比的膻味袭来。
  楚江童忙挥手搧搧:“好臭!好臭,没有刷牙吧!胃火过盛!脾胃不调,哈哈……”
  还没说完,火蛇贴地忽然进攻,直冲自己的双腿!
  楚江童本来准备跃身而起,突然改变主意,来了一招“水中串花”,剑刃左右扭摆,剑喙直插火蛇的双眼。
  谁承想,火蛇并不躲剑,而是大嘴一张,喀嘣,咬住剑喙,随后长尾啪地再次横抽过来。
  啊!畜生!
  楚江童身体倒悬,躲过蛇尾的横扫,剑仍然穿行摇摆,蛇口一松,抽出剑来。
  剑喙上粘着一点点火光,这是它的可燃唾液。
  赶忙将剑插入土中,火光熄灭了。
  正在这时,火蛇顾自向小石屋方向飞去,楚江童不加犹豫,闪身疾速跟去,火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猛然间,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闪了几下,突然消失。
  谁?
  楚江童四处搜寻一番,并不见刚才的火蛇和黑影,石子路上的蛇穴里,已经安然静寂。
  地上,刚才的蛇群,消失的干干净净。
  蛇穴被破坏,它们也只好另觅别处了。
  再次回到石屋中,脑海中乱纷纷的,实在猜不透,那火蛇与隐隐约约的黑色身影之间有什么联系?
  按照火蛇突然离去的速度与坚决态度,它一定受控于谁,那刚才隐约的黑影又是谁?
  它们既然选择离开这里,一定有着另外的计划,并非对自己不屑一顾,只是对自己的侵杀,尚且不到时候而已。
  火蛇去了哪里?它有什么任务?
  楚江童暗暗将石屋的门口,做了几处暗记,然后离开。
  眉月儿和小陶、姜志雄离开后,眉月儿最细心,一路做了些看似无意的记号,这样走出迷宫,就容易多了。
  不觉已是黄昏,山峦朦胧模糊。
  山谷里寒雾缭绕,鸟鸣声噤噤危危,瑟瑟缩缩。
  终于走出迷谷,站在禅堂崮山上,向山谷中望去,那间刚入蛇虫谷便看见的小石屋,犹如一块巨石,于黯然的夜色中,静寂幽邃。
  一切重归于宁静,这一路寻觅,惊险困厄,刚刚揭开一个谜,另一个谜便又套进来。好在,总算将小陶和眉月儿救回来。不禁长长舒一口气,向鬼灯峰走去。
  鬼灯峰上,九盏鬼灯,如冬日绽放的九朵红梅。
  楚江童还没来到山峰间的洞里,眉月儿便跃下来:“小童,你终于……”径直扑入怀中,虽然仅仅分开几个时辰,却好像千年不见。
  眉月儿的手触到他衣服后襟处的烧痕:“小童,你受伤了?”
  楚江童摇摇头:“没受伤,那火蛇的确厉害,只是交战了几个回合,便走了!我觉得这里边定有蹊跷,不管它了,日后,只要遭遇它,一定消灭,不然,这变异的怪蛇,有不可阻挡的扼杀本性……”
  眉月儿问道:“将小陶送回去还是解开穴道?”
  楚江童说:“我去送她,开车去!”
  姜志雄已经睡了,连日来,身心疲惫,又有伤在身。
  楚江童进了山洞,小陶枕着眉月儿的一件外衣,睡得安安稳稳。
  醒来的姜志雄,望着楚江童:“兄弟,你回来了?没伤着吧?”
  楚江童搀他坐起来:“这次多谢你帮忙,将来有何打算?”
  姜志雄眉头锁得紧紧的,许久不说话。
  楚江童笑笑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这样好不好?”
  ……
  夜深之后的古城村,小岁岁家,静悄悄的,小岁岁睡得很熟,手里握着爸爸的一支钢笔,浅蓝色,金属笔帽,握在她的小手里,温乎乎的。
  自从爸爸因病去世后,她一直握着这支钢笔睡觉,多少次夜里,握着这支笔哭醒。
  妈妈很怕这支钢笔,有几次悄悄藏起来,小岁岁便发疯般地寻找,直到找回它,这才放下心来。她幼小的心灵里,这种父子之情,如一颗种子,埋得很深,岁月已无法将其挖走。
  别看这孩子年纪小,过早的失去单亲,将她的内心瞬间磨砺出层层硬茧,眼神成熟得让成年人生畏,她的学习成绩,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特别的出色。她将学习看作自己的爱好,或是一种无言的交代。
  每当打开课本,仿佛身边站着自己敬爱的爸爸。
  这天夜里,妈妈突然失眠了,好像期盼着有谁到来。
  是支书田玉堂?不是,他经常来这里过夜,每次来时,都很平常,这里就像他自己家的另一间卧室,来的随意,走的坦然,自己呢?也像迎接人生中的一次次快乐时光,根本不必紧张和寒暄。
  这个年代,唯独这点事,不用心存顾虑,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唯有那些老人才对这种男女关系,产生时间并不太久的议论,至于那些同龄人,根本没人理睬。
  此一时彼一时嘛,若往前退去十年,境况就不同了,街头巷尾的议论,自己怎么敢走在大众广庭之下?
  此夜的辗转难眠,异常怪异,好像正在期盼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转折,这个人,面目模糊,令人揣测不透:说他恐怖,并不恐怖,说他可亲,亦不可亲。
  反正睡不着了,就这样胡思乱想去吧!这样,可以免除女人在特殊的时刻,萌生出的某种难以摆脱的寂寞。
  摸出手机,看看表,然后再看看网上的qq空间。没有谁发来:你好!认识你很高兴的深夜问候语。
  可能,qq群也困了吧?
  这手机是田玉堂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自己将它当作一个美好的向往与回忆。
  手机屏很大,将屋子里照得一片亮堂。
  不经意间往沙发上一瞥,不禁有些疑惑,咦!沙发上的熊猫玩具呢?该不会是小岁岁将它抱到自己屋里去了吧?不会,她只喜欢那个小一点的白兔玩具呀?
  想起身去找找,又有点懒,再说此时炉火已熄,屋子里有股寒气,睡吧睡吧!她鼓励自己快点睡去,免得胡思乱想。
  放下手机,刚刚闭上眼,却分明觉得眼前有亮光一闪,慌忙睁眼:啊?手机居然在半空中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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