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也会滑旱冰

  周五傍晚的时候，赵一凡给袁伟发了条消息，问他周末哪天有空。
  袁伟晚上快九点了才回复她，先道歉说一直在开会，没来得及回她消息。又说自己这周六有个应酬，大概只能周日。
  赵一凡回了个好，定下周日中午一起吃饭。
  周六上午赵一凡决定打扫卫生，说是打扫，其实就是把床上用品换掉，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洗掉，扫地拖地之类的活她一个也不想干。平时灰尘用吸尘器吸一吸，隔一个月找阿姨来家里打扫一回，也脏不到哪去。
  赵一凡洗得起劲，收拾完都快下午两点了，午饭都还没吃。
  赵一凡拿手机想点个外卖的时候，发现微信有好几十条未读消息，其中还有主任发来的，让她晚上六点到避风塘，有应酬。
  怎么又是避风塘，她跟避风塘有仇是不是？
  一看发送时间，上午十一点，她当时正在洗衬衫，哪有功夫看微信。这都两点了，肯定不能说不去，她还等着升职呢。
  随便垫了点，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去呗。
  赵一凡五点四十左右到了避风塘，先给主任打了电话，说自己到了。电话那头有些吵闹，听起来人不少。赵一凡把手机贴近耳朵，努力辨别主任的声音，还是没听清是哪个包厢，只听见让她进来的时候从前台捎瓶好酒。
  算了，待会问前台吧，那么多人，前台应该有印象。
  她去前台要了一瓶白的一瓶红的，价格都不算低，但也没敢拿最好的，让服务员领着去了包间。
  刚推开包间门就闻到一股烟味，不浓。进门之后果然看见主任和隔壁办公室的副主任在抽烟，心里叹气。
  快速扫一眼座位，主任坐主宾，副主任副主宾，中间的主陪位空着，还没坐人。等看到最下面的副陪位，她不禁挑了下眉，袁伟。赵一凡瞬间明白了这趟饭局是为了何事。
  她冲看过来的袁伟极轻微的点了下头，转瞬笑起来，扬声说：“主任，我看来我是来晚了。在前台看见了几瓶好酒，给您带进来当赔罪。”
  “不晚，说得是六点嘛，是我们几个耐不住馋虫，来早了。”主任爽朗的笑起来，副主任也跟着笑了几声。
  袁伟闻言，立刻起身：“抱歉，李主任。我去催一下，让他们快点。”
  “哎，不用不用，等一等也不妨事。”主任摆摆手，把烟掐了，“这个是我们科前年招的新人，小赵，名牌大学毕业。你俩应该差不多大，年轻人共同话题多。”
  赵一凡笑答：“什么名牌大学，您太看得起我了。”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别看她刚来不到两年。她来了之后啊，我们办公室工作效率都上去一大截。”
  “也是您管理得好。”袁伟在旁边笑着符合，转身面对赵一凡，微欠了身，伸出右手，“你好，袁伟。”
  “幸会，赵一凡。”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装着初次见面，两手一握旋即松开。落座后视线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过了几分钟，袁伟的老板回到席上，免不了又是一顿寒暄客套。一顿饭吃下来，主客皆欢，赵一凡这种小喽啰累的不轻，酒喝了不少，有点晕乎乎的。
  先把主任和副主任送上出租，刚准备打车，余光却瞥到袁伟刚送走他老板，正往她这边走。
  赵一凡站着不动，低头假装打车，右手大拇指却按下了删除键，把刚输进去的地址给删了。
  袁伟步子大，几个呼吸就走到了赵一凡旁边，站的有点近，赵一凡闻到了他身上烟酒混杂的气息，好像还有点木质香水的气味，并不难闻。
  “一起走走？我看你也喝了不少，就当醒酒。”
  “你没开车？”
  袁伟摇摇头，看着有点呆。
  “那走吧。”
  两个半醉的人也不知道要去哪，也没人问，抬脚就往前走。好在赵一凡今天没穿高跟鞋，穿着一双小羊皮平底鞋，散散步不成问题。
  两个人走着走着到了个小公园，夏末的夜晚热闹非常，一半老头老太太在跳广场舞，一半坐在马扎上看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活蹦乱跳，露天支起的牌桌和麻将桌上一有人站起来，就立马有人坐下，稍微大点的空地上还有一群小孩子在滑旱冰，横冲直撞的，如果有人误入其中，必将知道腹背受敌是种什么感觉。
  有小孩滑的熟练，技巧也好，赵一凡看得兴起，指了指那群滑旱冰的小孩，抬头看着袁伟，说出了今晚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我小时候也滑旱冰，不过是双排轮的，就是花样鞋，当时在我们小区无人能敌。”
  袁伟看着赵一凡带着醉意的闪着光的眼睛，心里一动，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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