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奥卡姆的过去

  翌日清晨，亚伦早早地起了床，在简单地做了几个保健操之后，侍从带来了奴隶苏醒的消息。
  亚伦跟着侍从来到了努力居住的地方。打开门，亚伦看到一名奴隶蜷着腿坐在床上。
  听到门开的声音，奴隶转过了头，看向亚伦，在经过了一阵迷茫之后，迷离的眼睛开始有了色彩。
  “谢谢你救了我。啊……是您？没想到麻烦了您两次。”
  拉威尔语听起来有些生硬，应该是刚学会没多长时间。不过这个少年的记性还不错，至少能记得一两个月前亚伦在珍菲米儿拍卖行发生的事情。
  亚伦并没有花时间听他说这些，表情严肃地问奴隶。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杀了安德生男爵？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很认真的。”
  听了亚伦的话，奴隶抱着腿，把脸埋进了腿里，很久之后，才说道：“先生，您能送我回国吗？我想家了。”
  “那看你配不配合我了。”
  亚伦的话让奴隶的眼神多了一丝光彩，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怕浪费时间的话，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行吗？”
  “你尽管说，我的时间也很多。但是，不要想着编故事，我可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那些谎言。”
  “不会的……我其实也讨厌谎言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奴隶开始缓缓地讲述他的故事。
  “我叫奥卡姆，是瓦赫王国的贵族，更确切地说，是瓦赫国王侄子。现任的瓦赫国王阿布索伦没有儿子，所以到目前为止，瓦赫王国的各位大臣都很着急。他们也在私下里拉拢各自的势力，然后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阿布索伦的另一个侄子为代表，而另一派则是围绕着我而建立的。”
  亚伦眉毛跳动了一下，没想到随手救的一个人竟然会是瓦赫国王的继承人。
  “他的继承顺位在你前面？”亚伦问道。
  “其实我们的地位差不多。不过，之前支持我的人比较多，现在恐怕不是这样了，毕竟我已经离开瓦赫王国半年多了。”
  亚伦点了点头：“接着说。”
  “大概一年多前，我和我的情人来到了拉威尔帝国，目的也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我受不了瓦赫王国的那些乌烟瘴气，现在想想我还是太天真了，那个时候，瓦赫王国的乌烟瘴气比以后在拉威尔帝国生活的半年多时间，要强上多少倍。”
  亚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来拉威尔帝国给这个小子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不过想想也是，经过这么多遭遇，如果没有这些糟糕的看法才奇怪呢。
  “后来，我就……遇到了劫匪，在进入拉威尔帝国的国境没多长时间。我和我的情人都被抓了起来，然后被当做奴隶卖给了拍卖行，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亚伦用无比可怜的目光看着奥卡姆，有时候从天堂到地狱亦不过是一场旅行的距离。不过，在王权争夺的时候，竟然敢外出旅游，亚伦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奥卡姆——活该。
  “后来呢？你好像杀死了你的主人安德生男爵。”亚伦问道。
  听到了安德生的名字，奥卡姆的身体一下子颤抖了起来，脸色也苍白了起来——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奥卡姆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如果，你想救自己，必须要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不要忘记，我还是可以把你交出去。”
  奥卡姆打了一个机灵，看了一眼亚伦，深思了片刻之后，才又开始说话：“我……嗯。我在拍卖行上被安德生男爵拍走，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有一丝的欢喜。虽然身份真的成为的奴隶，但是在拍卖行等待拍卖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你的是什么。有何能是因为疾病而丧生——拍卖行的人是不会给奴隶看病的——有时候则是被其他奴隶直接打死。女奴隶命运更凄惨，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
  说道这里，奥卡姆神色暗淡，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情人在作为奴隶时的悲惨遭遇。奥卡姆深吸了两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被拍卖走的那一刻，我本以为已经从地狱里爬出来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才知道，我是刚刚才进入地狱。安德生家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一名下人，而那名下人的身体也一直不好，或者说很糟。平时的时候总是像拖着身体干活，他看向我的时候，总是要一丝的怜悯，当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后来，他死了。我的苦日子也来了。安德生让我干活，我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但他总能找倒合适的理由，找到各种各样的毛病。我不知道在您的家里是否是这样，但是我做贵族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盯着下人干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是奴隶，而在瓦赫王国是没有奴隶的。”
  亚伦听了奥卡姆的话，在心里尴尬地笑了两声，他很想跟奥卡姆解释，其实在拉威尔帝国，奴隶也是会被抵制的，只不过有些贵族会强行买卖奴隶罢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和我想的不一样了。我以为安德生不满意我的工作，可能会做让我多干许多的活，亦或是减少伙食，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殴打和暴力。”
  奥卡姆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又想起了许多事情，整个头埋在了双腿间。等到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的情绪稍微地平和了一些。
  “我很难想象一位男爵会有专门的一间地下室，里面充满了许多可怕的工具，皮鞭、钳子、钉有铁钉的木棒、烙铁……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位下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看起来才会病怏怏的。很快，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我就变得和那位下人一样，连走路都变得苦难。但是，安德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我的折磨，他给我安排了比之前更多的工作量，以及更为可怕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