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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员重生 第43节

  然而江易的武学天赋虽高,却不怎么会教人,殷筝听了他的指点,非但没弄明白,反而更加稀里糊涂。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答应让闻泽来教她。
  正想着,房门便被人敲响,门外传来闻泽的声音:“开门。”
  殷筝起身去开门:“有事?”
  闻泽低头看向殷筝的手:“他们说你的手烫伤了?”
  殷筝觉得这一幕隐隐有些熟悉,刚刚在医馆,赵学也以为是蒲佳媛烫伤了手,然后丢下病人,从看诊的内堂跑出来。
  殷筝举起自己的双手给闻泽看,告诉他:“是瑞嘉被烫了手,不是我。”
  闻泽盯着殷筝白皙漂亮的手看了一会儿:“……哦。”
  殷筝挑眉:“不去看看她?”
  闻泽:“起水泡了吗?”
  殷筝摇头。
  闻泽别过脸:“那就不用看,左右就是涨红一片,涂点药膏过几天就能好。”
  殷筝:“你怎么知道?”
  闻泽:“她体质如此,冬天还好些,夏天根本不能用热水洗澡,不然全身都会红涨一大片。”
  “这样啊……”殷筝如有所思。
  闻泽问她:“你打算让我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你还有事?”问完殷筝想起来:“哦对,你今天去见王芊了,如何,可有问到什么?”
  殷筝转身走向窗边,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下。闻泽跟着进去,就看到窗外的光线透过殷筝的衣服布料,隐约透出殷筝圆润的肩头。
  天热那会儿闻泽还见过殷筝穿蝉翼纱的模样,蝉翼纱虽色重,但质地轻盈,垂落在肌肤上能很轻易地显出轮廓来,所以他记得殷筝的手臂和腕子一样比常人要细许多,还有肩背,裹着质地轻柔的蝉翼纱,单薄得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被揉捏坏……
  许是受到贺娴婵那些话的影响,闻泽不自觉地跑偏了思绪,在意起了过往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一些细节。
  殷筝见闻泽呆站不动,拿话刺他:“殿下这是要站着向我汇报经过?”
  闻泽:“……”
  闻泽觉得,自己过去不曾对殷筝想入非非不是
  没有道理的,就殷筝那张破嘴,不把他气着就不错了。
  闻泽坐到矮榻另一边,将王芊所说的给殷筝复述了一遍。
  并在最后附上长夜军趁卫十砚不在将军府,在卫十砚书房后面找到一笼鸽子的事情。
  “你说那些鸽子,会飞去哪?”殷筝问闻泽。
  闻泽:“幽州。”
  殷筝:“我也觉得是幽州。”
  闻泽习惯性怼她一句:“那你问我做什么?”
  殷筝:“万一你想的地方和我不同,咱俩还能打个赌什么的。”
  闻泽心头一动:“赌注是什么?”
  殷筝瞥了他一眼:“我们想的都一样,怎么赌?”
  闻泽被殷筝这一眼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别开视线想了想:“那我们赌别的。”
  殷筝也想了想,唇角慢慢扬起一抹弧度:“好。”
  “先定赌注。”闻泽说。
  殷筝愣住。
  怎么对赌注这么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闻泽:只要赌注定好了,逆风我也翻盘给你看。
  ——
  看评论有小天使问蒲佳媛上辈子遇到什么了会变成奸相,其实她什么都没遇到,就是性本恶,加上出身优越,从不低头去看比自己低的阶级才会这样,反而这辈子遇到了变故,被重重阻碍,又嫁给和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体验到了人情冷暖,反而有了变好的机会。
  等写完正文我安排个她上辈子的番外让你们感受一下。
  还有还有,昨天发红包的时候看到有一位读者的评论被系统删除了,我研究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昵称太像手机号码的缘故,小天使们发评论的时候记得看一下默认昵称,有些好像会直接取用注册的手机号码,记得改掉哈,上网要注意信息安全
  ——
  然后是忏悔,我再也不乱立flag了_(:3」∠)_
  嚷嚷着要十二点更新,结果连两点都丢了(嘤击长空)
  这章 继续给大家发红包,作为推迟更新的赔礼。
  最后祝大家六一快乐~
  第50章
  九月中下旬, 天气逐渐转冷。
  然而雍都城内却越发热闹了起来,街上也多了许多来自四域以及域外的人, 其中有的是派遣官员及随行仆役, 有的是趁此良机来雍都做生意的商人,因各地风俗有差异, 少不得会起些冲突或口角, 让负责城内治安巡逻的南营卫兵忙碌不堪。
  过节巡视完自己在城东的三间铺子, 又去买了些绣线以及茶叶,准备带回去给逢年。
  她抄近路走过一条人烟罕至的小巷子, 才出巷子口,就见到了一辆外表朴素低调的马车。
  过节只当那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正要越过去, 那站在车边的侍卫就拦下了她。
  “过节姑娘。”马车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同时车窗帘子被人掀开, 露出了一张看着英伟正气的脸庞, 正是八月那会儿就来了雍都的肃东王。
  过节转向马车,脸上并无多少意外, 只朝着肃东王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过节本以为肃东王会直接向殷筝或太子提亲, 因为无论上辈子的她成为了如何了不起的人物,这辈子的她都不过是殷府的一个丫鬟,有奴籍在身,她的去留还不是她的主子说了算。
  不曾想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肃东王并未在殷筝或太子面前提起过节,也不曾上殷府拜访, 只私下里多次来找过节,有时是和她说几句话,有时是邀请她去茶楼坐下喝杯茶,聊聊雍都和肃东两边的风土人情,亦或讨论讨论生意经。
  因为态度和善,聊天的内容也正好戳中了过节的兴趣,所以几次下来,过节非但不曾对肃东王产生半点恶感,反而有些赞叹。
  明明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在那摆着,肃东王可以不顾她的意愿,逼她嫁给自己的儿子,甚至可以不是“嫁”,纳为妾也无不可,让世人来评价,多半还会觉得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走了大运,竟能一步登天入了肃东王府,合该感激涕零才是。
  但肃东王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因为过节的身份就轻视过节,也没有理所当然地略过过节,去找殷筝和太子,更没有挑一无所知的殷府下手强迫过节,而是先来找了过节本人,给予了过节充分的尊重与礼待。
  如此手段,难
  怪上辈子她与练启明联手才治理好的肃东,在他手下会这般井井有条。
  毕竟商人再重利那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尊,能站着吃饭,谁会想跪着。
  过节清楚肃东王这么对她的目的,可还是无法对其产生半点恶感。
  “今日天气不错,荷香斋出了几款新点心,过节姑娘可要随本王一同去尝尝?”
  每次见面,肃东王都是这么邀请她的,她能拒绝,可拒绝之后第二天便又会遇见他,反而是答应了之后,能得几日清净,因此过节没再拒绝过。
  肃东王说的荷香斋就在距离巷子口不远的地方,不用走上大街,更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她一个殷府的丫鬟竟跟着肃东王爷上点心铺子喝茶吃点心。
  可以说是安排得非常贴心了。
  过节感到舒适的同时,又不由得怀念起了逢年和肃东王的儿子练启明。
  因为舒心归舒心,那种一切都安排妥当的细致用心总让她有种面对同类的拘谨。
  反而是逢年和练启明那样不懂心机的,更容易让她敞开心来相处。
  荷香斋被肃东王包了场,进去后一楼二楼都没人,就连他们在雅间落座,端着点心茶水上来的,也都不是荷香斋的掌柜或跑堂,而是肃东王府的人。
  过节细心观察,发现今天和以往有些许不同,这次出现的侍卫和仆役,竟都是上辈子她在肃东王府见过的“熟面孔”。
  更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嬷,在给她倒了茶后,称呼她为“少夫人”。
  过节愣了愣,肃东王笑着道:“过节姑娘勿怪,李嬷嬷年纪比本王还大些,性子固执,即便和她说了这辈子你还没答应要与启明再续前缘,她也认定了你是肃东王府的世子妃,还记得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特地改了口。”
  过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上辈子她虽与练启明有一腿,还生了三个孩子,但没有正经过门,也不喜欢别人叫她王妃,所以肃东王府的人都叫她夫人,如今肃东王建在,练启明也还没继位,还是肃东的世子,对她的称呼可不就从“夫人”变成了“少夫人”。
  只是过去几次见面,肃东王都不曾和她提过上辈子她与练启明的事情,如今突然提起,是决定要切入正题
  了吗?
  过节想的没错。
  肃东王这次没有和过节谈生意经,而是和过节说起了练启明。
  “按说重来一世,也不一定非要照着上辈子的路走,你看上辈子本王不就被人暗算,‘急病逝世’了吗,如今本王还活着,自然得先下手为强,好让自己多活几年。你上辈子也是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认识吾儿,本王能理解你不愿重蹈覆辙的心情,只是一码归一码,你上辈子遭遇的苦难并非是启明所为,甚至启明也是因为没了本王肃东大乱才会与你联手,进而与你相知,难道他会因此觉得,自己与你的缘分是建立在他亲爹的性命上头吗?他不会,他只会觉得,你是他在困境中所遇到的唯一能与他同行的人。”
  过节放下茶杯,起身对着肃东王下跪行礼,言辞恳切道:“过节不愿嫁于世子并非是因为迁怒,而是过节自己不愿再相信什么男女情爱,就算不是世子,是其他人,过节也不想嫁。还望王爷能放过过节,比起过节,一定还有其他女子更加适合当肃东的世子妃。”
  肃东王叹气:“你们在一起时,本王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本王知道,启明绝对不曾做过任何辜负你的事情,是也不是?”
  是。
  过节知道这个答案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因为那个呆子太笨了,自己说不嫁,他便不娶,不仅不娶自己,也不娶其他人,连个妾都没纳。底下人送来孝敬他的女人,也是不到半刻钟就能被他扔出府去,直到过节这辈子在殷筝院里醒来,练启明都没有做过任何令她失望的事情。
  过节知道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甚至过节也清楚,自己看不上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
  一个自小就被卖身为奴的丫鬟,险些害了自己的主子后,被人买入那肮脏的地方,又曾做过别人的外室,这一切的一切,旁人可以当做还没发生,她却不可以。
  那些深入骨髓浸透她一举一动的调.教,即便重生也还是无法从她身上割除,偶尔看见殷府那些管事小厮眼中色眯眯的眼神,逢年会生气会发火,她却只会觉得自己恶心。
  肃东王见她不答,叹着气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宽容道:“罢了罢了,既然你
  不愿,本王也不勉强,来来来,试试这些点心,莫要浪费了。”
  像是担心过节不自在,肃东王又聊起了过节喜欢并且擅长的话题,这才让气氛渐渐恢复正常。
  之后连续半个月,肃东王都没有再去找过过节,过节也明白肃东王所说的“不再勉强”不是客套话,是真的不会再勉强她了。
  过节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感到了一阵无法言喻的空荡。
  她的生活似乎还是和之前一样,算账,处理那些各地寄来的信件,筹备接下来的计划,把生意一点点做大。
  偶尔还会带着逢年从小门出府,去吃那些过于甜腻的点心,或买几支漂亮的珠钗。
  直到有一天傍晚回府,她和逢年看见小门边站了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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