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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员重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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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我以外,全员重生
  作者:昔邀晓
  文案:
  上元节之前,殷筝不过是个从小养在祖母膝下,不受父母疼爱,不被兄弟姐妹喜欢的殷府二姑娘。
  上元节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冷待自己的家人突然对自己言听计从,更有数不清的才子狂生王孙贵胄接连往府中送来聘礼,说要娶她。
  殷筝不明所以,套了自家那天真妹妹的话,这才知道妹妹连同所有举止反常的人,皆是重生之人。
  上辈子大庆被监国太子折腾得四分五裂,是她殷筝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殷家,也是她殷筝在乱世之中费尽心机救济百姓,更是她殷筝嫁与太子,辅佐闯下灭国大祸的太子重整山河。
  在他们口中,殷筝俨然就是女菩萨在世,救苦救难,圣光万丈。
  只有殷筝自己感到困惑,他们口中的灭国大祸分明该是她一手谋划,怎么就成了太子的过错?
  【看这里】食用指南【看这里】:
  1.男女主角都是想法异于常人的蛇精病
  2.非强强事业文,是两个蛇精病负负得正的医疗文(。
  3.架空历史,私设一卡车
  4.想到再加...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主角:殷筝 ┃ 配角:闻泽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手握剧本
  立意: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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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正月十三,上元花灯会开始的前一天,那之后花灯会将持续三天,直到正月十六落灯。
  这天一大早,殷筝身边的丫鬟逢年就被府里的管事叫了过去,说是早前夫人叫人上门给府中小姐少爷们裁制的新衣服做好了,专为上元佳节准备的,让她快些去领。
  逢年欢欢喜喜地去,满脸怨气地回,手里还捧着新制的衣裳,只是那衣裳湿了个透,靠近闻还能闻见淡淡的鱼腥味。
  “姑娘!”逢年一进屋就喊:“那银环太坏了!嘴上说得好听是想看看绣花样,我一个错眼她就把衣服扔进了后厨装鱼的水桶里,还和我哭,弄得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殷筝正在梳头上妆,给她梳头的丫鬟名叫过节,是个性子冷淡的,闻言回头觑了一眼逢年手里没了样的衣服,蹙眉道:“她说要看,你就给了?”
  逢年委屈:“银环可是四姑娘身边的人,且她对我们姑娘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我说拿了衣服要去后厨提早点,旁人都笑我们院里没人,就她说陪我一块去,我哪想到她那么坏。”
  这么一听,倒真像是逢年误会了银环,就连过节也忍不住问:“她会不会是不小心的?”
  “不可能。”逢年十分肯定:“那桶原是盖着盖子的,边上也没别人,只能是她故意打开桶盖,把衣服扔了进去。”
  过节知道逢年记性好,无论是人还是物,看一眼就不会忘,便也不再质疑,只默默把看似好人的银环列入了心头那卷花名册,免得日后自己也着了道。
  一声轻响,是殷筝放下了装着口脂的小瓷瓶。
  瓷瓶造型圆鼓,做工精致,釉面冷光流转,本该夺目异常,但却被拿着它的手抢去了所有的光彩。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一掌便能环住整只腕子,手背因皮肤过于白皙透出了血管的淡青色,手指纤长,形状漂亮的指甲修剪圆润,里里外外别说是不起眼的小伤疤,就连长期提笔写字该有的茧子都没一个,端的是柔弱无力,比瓷瓶还要温润细腻。
  逢年和过节同时看向殷筝,就见殷筝微微侧头,语气平和,音色如山涧清泉,透彻微凉:
  “把衣服拿去洗了吧。”
  逢年听殷筝这么吩咐,便知道她们这位脾气绵软的姑娘又要忍气吞声,就很不高兴:“姑娘!她们这么欺负你,你该去和老夫人告状,让老夫人给你主持公道啊!”
  殷筝的生母是殷家老爷纳的胡姬,早在殷筝出生那年就没了,所以殷筝自小便被抱去给老夫人养,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
  可殷筝并未被煽动,反而无奈地安抚起了自己的丫鬟:“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逢年恨铁不成钢:“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好了,她们才敢欺负你。”
  殷筝装作没听到,问她:“我的早饭呢?”
  逢年的怒气如烈火遇冰,顿时就消了,她垂下头,声音细弱蚊呐:“打翻了。”
  逢年的性子没殷筝那么软,也没过节那么冷,发现银环故意把衣服扔进水桶,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奈何银环是四姑娘身边的丫鬟,四姑娘又是当家夫人亲生的,后厨里的人自然也都帮着银环,挡在银环面前。
  逢年气不过,就和他们推搡了起来,打翻了装着早点的食盒。
  殷筝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去老夫人那边告状,自然也不会因为一顿早饭就去责备为自己出头的丫鬟,她让逢年去把衣服洗了,准备待会去老夫人那请安,顺便蹭一顿早饭。
  逢年出去后,过节继续给殷筝梳头发,梳好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发式完美,佩带的钗环也与今日的衣着很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殷筝自己抹上的胭脂水粉,硬生生让那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打了折扣,显出了几分格格不入的老成。
  若这几分老成能让殷筝变得端庄大气也就罢了,可惜没有端庄也没有大气,只让人觉得死板呆滞。
  过节悄悄叹气,她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化妆,偏又特别喜欢自己动手,拦都拦不住。
  殷筝收拾好自己,便带上过节去给自己的祖母殷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因出身将门,自幼便练些拳脚功夫,故而身子骨硬朗,也没有觉少或吃不下饭的毛病。殷筝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用早饭,一桌子丰盛的吃食,让殷筝距离蹭饭只差一双筷子。
  蹭了一顿饭后,殷筝又去给嫡母殷夫人请
  安。
  年近四旬的殷夫人风度娴雅,据闻她出嫁前是雍都有名的才女之一,出嫁后依旧沉迷诗词,虽执掌中馈,但真正管事的却是她的心腹刘嬷嬷。
  殷筝同殷夫人请了安,这才回自己院子,抱上瑶琴,去上女夫子的课。
  同殷筝一块上课的,还有殷夫人亲生的四姑娘殷暮雪。
  与身边只带了一个过节的殷筝不同,殷暮雪身边跟着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一群人来得浩浩荡荡,十分热闹。
  教琴的女夫子蹙起好看的远山眉,直到那两个二等丫鬟布置好殷暮雪放琴的桌面退出去,才稍稍敛下不虞,开始给她们上课。
  殷暮雪不爱拨弦弄音,课后逃得飞快,殷筝则是停留了片刻,向女夫子讨教了几个问题。
  过节被叫去给女夫子打水煮茶,屋里就只剩下了殷筝与女夫子两个人。
  女夫子在殷筝身侧坐着,抬手抚上琴面,远远看去像是在纠正殷筝指法上的错误,实则口中说的却是:“东西都上岸了,今明两日能备妥当。”
  殷筝学着女夫子的模样拨动琴弦,混在悠扬琴音下的,是她轻柔的一句:“辛苦了。”
  女夫子微微垂首,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许的恭敬。
  ……
  次日,正月十四,雍都解除宵禁的第一天。
  这天一大早,各家府邸大街小巷就都热闹了起来。
  殷筝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殷夫人也在,省了殷筝再跑一趟的功夫。
  因着佳节,平日里给他们授课的夫子得了三日的假期,殷筝也不必去上课,便打算在老夫人这边待着消磨时间,却不想殷夫人在离开前对殷老夫人说了句:“我瞧着阿筝年岁也不小了,该学学管家了,正巧这两日府里忙得很,母亲不如把阿筝借给我,给我帮帮忙。”
  老太太武人脾性,又只养过两个儿子,总忧心自己的粗心大意会耽误殷筝,此番听殷夫人这么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便让殷筝跟着殷夫人一块走了。
  被带走的殷筝觉得奇怪,毕竟府中大小事务都是刘嬷嬷经手,殷夫人最是清闲,怎么会想起叫她去帮忙。
  果然殷夫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旁的刘嬷嬷,刘嬷嬷点点头,对殷筝道:“二姑娘,跟我来吧。”
  殷筝也不多问,向殷夫人行礼告退,跟着刘嬷嬷走了。
  刘嬷嬷把殷筝带到家里的小佛堂,那里早早就摆上了经书和笔墨纸砚。
  刘嬷嬷昂起头,眼底遮掩不住的轻蔑,对殷筝说道:“管家帮忙那是说给老夫人听的,但二姑娘确实年岁不小了,再出门逛花灯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不如好好在家里待着,抄抄经书为老夫人祈福,也算是尽了孝道。”
  大庆虽民风开放,可依旧强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家与外男私相授受始终是件丢人的事情,因此刘嬷嬷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就差指着殷筝的鼻子,说此举是怕她借着佳节外出勾三搭四了。
  偏殷筝就是能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真心实意地说上一句:“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然而殷筝越听话,刘嬷嬷就越提防她。为了防止逢年和过节两个丫鬟坏事,刘嬷嬷还将她们两个给叫去别的地方干活,只留下殷筝一个人在小佛堂。
  殷筝逆来顺受,拿起笔安安静静地抄佛经,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特别可怜,但殷筝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她其实很喜欢抄书,因为抄书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脑子里会很安静。
  于是花灯会的第一天,殷筝是一个人在小佛堂里度过的。
  中午下人送来饭食,殷筝动筷前还给佛堂里供奉的佛像上了炷香,算是给自己找了个陪吃的。
  下午殷筝继续抄佛经,最后一笔落下时,窗外已是夕阳如血,染红大片天空。
  殷筝意犹未尽地搁了笔,微斜着身子靠到窗边,仰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殷筝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虽面容还是比较偏向中原人,轮廓柔美秀气,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殷筝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只是殷筝时常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让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愈加浓郁,很难看出其与众不同的色泽来,只有像现在这样仰头看着天空,那双一直被藏着的眼睛才会流转出难以言喻的美来。
  殷筝单手支着下巴,脸上浮出一股子倦倦的神态,半点不像旁人眼中怎么揉搓都不会生气的殷府二姑娘,更像是一只打着呵欠困倦不已的雪豹,美则美矣,却透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月
  升日落,殷筝走出小佛堂时,各处檐下都已经挂上了好看的灯笼,她踩着灯笼投下的光,揉着酸疼的手指,往自己院子走去。对殷筝而言,抄书就像喝酒,虽能解一时之忧,偷来短暂的清闲,但酒喝多了头会疼,字写多了手会酸,都不宜过度。
  况且明日便是十五,明日以后,雍都怕是再也不会有这么热闹的节日庆典了……
  殷筝思索着,又算了下时间,在一个分叉口拐了弯,走向另一个方向。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殷筝抬眸,就见不远处有个丫鬟掌着灯朝她走来,那个丫鬟身后跟着殷家四姑娘殷暮雪,以及殷家的大少爷殷澈,再往后,便是殷暮雪院里的几个丫鬟。
  他们像是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脸上也都带着欢快的笑意。
  “二姐?”殷暮雪看到她,脸上的雀跃消散无踪,隐隐有些嫌弃之意,手里拎着的小花灯也不晃了。
  “小妹。”殷筝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殷澈:“大哥。”
  殷澈先是颔首,“嗯”了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冷淡,就没话找话,问她:“今日可曾出门看花灯。”
  殷筝笑着摇了摇头:“夫人叫我去给她帮忙,有些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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