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去向
听到这话，张献忠便向他的军师示意了下。
徐以显见此，便搬出了事先准备的椅子，请李自成就座。
李自成见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不推辞，面对张献忠坐下，然后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大顺国，你的波斯国都不能待了。要继续远离明国，离得越远越好，明国官军的后勤跟不上，耗死了明国皇帝，我就不信以后的大明皇帝还会继续对我们穷追不舍！”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便摇头之后补充说道：“不对，是要耗死那个该死的兴国公！所有的事情，都是这该死的兴国公搞出来的！”
一听这话，张献忠想起他的几个义子都背叛了他，只有张可望还一直跟随他，也是恨声说道：“好人不长命，他绝对活不长！”
徐以显一听他们的话题要偏，便连忙插嘴问道：“那我们应该往哪里继续撤好呢？听说在波斯的西边叫奥斯曼帝国，比波斯和莫卧儿都要强大多了，突厥人的国家！北边的话，是……”
听到他这话，李自成回过神来，便转头看向徐以显，说回正题道：“原则上，就是要离明国越远越好，因此，往北是不可能往北的。卫拉特部都投靠了明国，北部都是卫拉特蒙古人的地方。”
“那我们去哪里？和奥斯曼帝国打么？”张献忠听了，疑惑地问道。
虽然奥斯曼帝国很大，据说也强，但要说张献忠会害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自成听了，转头看回张献忠，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和奥斯曼帝国耗，那样就算赢了也是惨赢。并且，再往西的话，都是那些西夷，对于火器的掌握很厉害，同样不好去招惹……”
“难不成你想上天入地？”张献忠一听左也不能，右也不能，忍不住带着一点讽刺说道。
张献忠听了，并不以为意，只是认真地说道：“我来之前已经商量过这事，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过了波斯之后往西南走。那边有一块远比明国还要大得多的大陆，至少五六个明国那么大！且很多地方都是盛产昆仑奴的地方，那里的人，还很落后，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带着自信地笑容道：“我们两人携手，远走他乡，只要到达那边，你我各建一个国家，互为兄弟之邦，一起对付外敌，如此可好？”
张献忠很是冷静，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想了一下，然后盯着李自成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让我留在这里吸引明国官军的注意，挡住明国官军，岂不是更好？”
很显然，他对于李自成的话，都是先怀疑了再说。
李自成听了，苦笑一下道：“要是可以，我当然愿意这么做！”
这么回答，也算是开诚布公了。因此，张献忠听了，并没有发怒，只是盯着李自成，等他下文。
只听李自成继续对张献忠说道：“可如果我要这么做的话，首先要经过你的地盘，不经过你的允许，并不那么容易！另外，从波斯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还要穿过奥斯曼帝国，并且一路上我们都不熟悉，有荒漠，沙漠什么的，这一次远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我们两家携手，才能保证我们尽量多的人到达那边，成为我们统治那边的基础！”
张献忠听了，认真想了一会，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随后，张献忠转头看了一眼徐以显，然后便转回头，看着李自成，当场做出决断道：“好，那就这么干！”
他能活到今天，该有的果断显然是有的。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一旦他想清楚了，就没有婆婆妈妈，也没有留恋波斯这边。
李自成听了，很是满意，当即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张兄弟会答应的。如此，我们便准备一下，都尽量准备充分一点再走！”
向导，粮草物资，武器装备等等，只要路上有可能要用到的，能收刮到就尽量收刮到。
他在说完之后，看到张献忠点头，便又笑着说道：“金银钱财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不如都换成了火器火药吧！”
很显然，李自成是看上了张献忠手头目前有的这些火器。
张献忠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刚还不是嘲笑我手中火器乃是明国用剩下的么？怎么，这样的垃圾也要？”
虽然他已经答应合作，但这不妨碍他找回场子。
李自成的脸皮显然够厚，听到张献忠的挖苦，并不以为意，依旧是笑呵呵地说道：“你牵头，成交的火器，送你一成！”
“三成！”张献忠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道。
“最多一成半！”李自成苦笑，摇头说道。
然而，张献忠却当压根瞧不见他的脸色，继续报价道：“两成半，不能再少了！”
“算了，你我各退一步，就两成！”李自成严肃地说道，“否则我自己找门路！”
“成交！”刚才严肃压价的张献忠一听，立刻答应，随后笑着说道，“老李就是爽快，就这么定了！”
葡萄牙人的教官还在他军中，想要再购买军火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平白得了两成军火，让他对李自成都热情了不少。
李自成自从出了明国之后劫掠的财物，远比张献忠要多。大订单这么一下，葡萄牙人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回果阿去了。
很自然的，果阿葡萄牙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军火，就又到大明这边来进货。
孙传庭知道之后，就有点犹豫了。
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一次购买火器的对象，肯定是李自成那伙流贼无疑。
虽然孙传庭的位置，他有资格知道兴国公的布局，但是，如今李自成也要线膛枪炮的话，一旦他们在波斯内顽抗的话，势必会对朝廷官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为此，他立刻向朝廷禀告有关事情。
要是以往的话，这消息来回，绝对很慢。
但是，大明自己的橡胶树已经到了收割的树龄，南方也成立了橡胶厂，专门供应电话线之用。
在朝廷官军往西打的时候，电话线就一路架过去，甚至为此，还组建了一支上千人的骑兵，专门巡查电话线路，保证电话的通畅。
因此，孙传庭一个电话便打了回去，几次中转之后，便联系到了南京这边。
崇祯皇帝紧急召见张明伟，把这情况一说。
毕竟这些布局都是张明伟布局出来的，现在该做什么决定，当然要听张明伟的意见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张明伟毫不犹豫地说道：“给就是！”
“先生，孙卿是担心张、李两贼拥有大量火器之后，占据波斯顽抗朝廷军队，势必增加朝廷军队的伤亡！”崇祯皇帝听了，以为张明伟不清楚，便提醒道。
张明伟听了，当即笑着说道：“没事，给就是了，但是只能给黑火药。至于白火药，现在谁都不能给。”
白火药的威力是黑火药的三倍，并且白火药燃烧之后不会有残渣，而黑火药有，需要清理枪管炮筒，更花时间，也损枪管炮筒的寿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给崇祯皇帝禀告好消息道：“实验室的后膛枪已经差不多了，最多明年，就能批量生产。等到将来，所有的前膛枪炮都要淘汰，趁机都卖了吧！”
前几年白火药一出来，后膛枪便有了可能。如果不是张明伟事多的话，早就能研发出来了。
崇祯皇帝在纪录片中见过后膛枪，知道这后膛枪的威力有多大，甚至战争模式都能为之改变。因此，一听张明伟的话，他便不由得大喜。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张明伟就先开口说道：“并且，我估摸着李自成其实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和朝廷官军死拼的。因此，他们继续西逃的可能性更大。我们提供了枪炮过去，这样他们就能继续提我们往西开路，能省我们很多事情！”
这个省很多事情，主要是包括有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情。而这些不好做的事情如果不做的话，那对将来大明治理地方也会有障碍。
崇祯皇帝当然知道这些，因为张明伟很早就给他分析过的。因此，听到这话，他便点了点头。
不过崇祯皇帝还有疑问，便问道：“那要是他们不肯西逃呢？”
“那就逼着他们西逃好了！”张明伟听了，毫不犹豫地说道，“等明年春天，孙传庭那边打下坎大哈，灭了波斯皇帝之后，就依旧用步步为营的法子，逼着他们继续西逃！”
“好，那就卖了！”崇祯皇帝一听，再没有担心，便决定道。
线膛枪炮卖到现在，欧洲那边慢慢地，有点卖不动了。但是，这军火的利润，实在是高。崇祯皇帝没有了顾忌之后，自然对这个卖军火是非常上心的。
于是，朝廷的决定传回去之后，一番折腾之下，李自成这边也终于拿到了他做梦都想的军火，实力一下便增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