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那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只见明军燧发枪手齐步向前，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犹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建虏军阵，在军官的号令之下，燧发枪已经举了起来。
建虏看到这个情况，虽然因为混乱没法有效迎战，可是总有狗急跳墙的情况，就见有的建虏气急败坏之下立刻开弓射箭，或者端了他们的火神枪开始射击。
“呯……呯……呯……”
这时候的距离，差不多快到火枪的射击距离，却不是建虏火绳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因此他们射出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有个别子弹运气好的，打中了倒霉的明军将士。
这种排枪枪毙法的作战模式，他们已经训练的非常熟练，又有上一次锦州之战时，进行了初步的实战，拦截冲出锦州城的那些建虏。
因此，明军将士这边，没有一点恐慌，倒下去的将士，自然有后面的同袍补上，继续列阵齐步前进。
他们对面的建虏，看到他们竟然如此的有进无退，就只是这个气势，就有点扛不住压力了。
想想也是，他们大多都是老兵，知道在己方混乱之下，对面的明军这么攻过来，丝毫不受他们放枪射箭的干扰，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
果然，他们想象中的那一幕发生了。
就见明军将士全部举起了手中的燧发枪，在军官的号令之下，扣下了扳机。
“呯呯呯……”
硝烟弥漫之下，弹雨几乎在一瞬间就钻进了对面建虏身体里，大批大批的建虏，应声而倒。
枪声连绵不绝，每一排的枪声，都收割了大量的建虏性命。
就算建虏再精锐，也扛不住这种进攻，后方保持着整齐队形的建虏，虽然在头目的喝令之下，想要顽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能顽抗多久，局势一下岌岌可危。
另外一些地方，建虏有车楯可以用的那些，局势稍微好一点，不过却也差不多。
明军阵中的神枪手，虽然也有射中建虏中的小头目，可那些躲在车楯后面的建虏却没有问题。他们还保持着阵型，依靠车楯的掩护在前进。
城头上的多尔衮看到这一幕，便立刻急切地下令，让这边的军队加快进攻速度，以攻对攻，如此一来，虽然另外一侧的建虏军队会崩溃，可只要这边的建虏军队能打败明军的话，这一战便不算输。
很明显的一点，拨给了大量车楯的这边，是和多尔衮关系最好的多铎所部。他在军阵后方，自然也看到了豪格和阿济格那边危险了，明白多尔衮的意思，便立刻下令他这边加快进攻速度，和明军混战在一起的话，他们的火器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然而，面对建虏推着车楯为掩护，加快进攻步伐的情况，明军这边压根一点都不慌。
就见明军队伍中，大概三个人一组，从队伍中闪身而出。
其中一个明军将士拿着铁锹，立刻在地上挖了起来，速度之快，有不少专长的动物都要羞愧。
另外一个明军将士身上背着一个大的木桶，立刻解下放到同袍挖好的一个浅坑里，斜向上，桶口面向建虏那边，很是稳固。
最后那个明军将士身上背着一个个很大的圆盘，在那木桶已经放好的同时也已经接下来了，立刻往木桶里装填起来。
这个武器，后世的人都很熟悉，俗称没良心炮，用于抛射短距离的炸药包的。解放战争期间发明，到了抗美援朝时期都用过。
在明末这个时代，之前的锦州之战时，也已经出现过一次。如今这一次，再次派上了用场。
不用说承载黑火药的爆炸力，就是后世的火药，其实木桶也是可以的。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连队作战中就有过，特点是携带轻便。
“嘭嘭嘭……”
和火炮开炮的声音不同，要轻一些，要柔和一些。
就见一个个黑乎乎的大块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发射到空中。一时之间，空中一些出现好多个，顿时吸引了这片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什么？”多尔衮在城头上看到，当即又诧异地问孔有德道。
再怎么样，火器方面，孔有德还是专家。
然而，孔有德也是傻眼，他也没见过啊！
“那个……那个……”孔有德支吾了下说不出来，便连忙安慰道，“那东西从天上掉下去，砸不到几个人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炮弹是没有爆炸一说的，都是发射铁弹，在地面上弹跳，砸到几个人算几个人。
因此，此时他们见到炮弹是从天上掉下去的，那肯定砸不到几个人，甚至肉眼可见之下，底下的人都可能避开，造成的伤亡会更小。
多尔衮虽然不满意孔有德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孔有德的这个回答，他还是同意的。
因此，他便点了点头，不过还没说话时，就见到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掉下去之后，就发现落地的地方突然腾空而起一大片浓烟。
离得远，爆炸的声音听不到，可他们却能看见效果。就见浓烟之下，建虏的阵型一下便全乱了，比起另外一边被明军神枪手招呼引发的混乱还要乱。
明军发射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黑火药做得大型炸药包，里面填充了各种铁屑，还有砒霜等毒药。
不得不说，黑火药的炸药包，想要炸死人真得很难，远没有tnt炸药包的威力。
可是，这炸药包虽然炸不死人，爆炸的声响，动静还是很大的。这个可以想象成巨型的鞭炮在脚底下炸开的感觉，更不用说，里面还夹杂铁屑和毒药。
其实吧，要按张明伟的想法来，他都想往里面混辣椒粉，绝对是够格的生化武器，然而这个时代的辣椒粉，可能有，总之他没见过，更不用说如此浪费了。
可就算这样，躲在车楯后面的建虏也够吃一壶了。犹如往老鼠洞里炸了个鞭炮，建虏纷纷逃离爆炸点。
明军这边，一组没良心的炮队，只携带了三个炸药包，再多就不好背了。连续装填，发射，有的炸药包可能导火索燃烧得快一些，就在建虏的头顶上炸开，这让建虏更是“爽歪歪”。
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从未见过的遭遇，就算建虏再精锐，也是懵了的，甚至都忘记了这里是战场，还是即将接战的时刻，纷纷逃离车楯后面，压根就没有阵型可言了。
明军这边，趁着这个机会，燧发枪兵已经逼近，在军官的指挥下，便开始了排队枪毙，没错，是真得那种排队枪毙。
“呯呯呯……”
连绵不绝的枪声，就成了这个战场上的主旋律，汇聚起来的声音，是那么的美妙动听，还很有节奏，一如一首动听的曲子。
混乱之中的建虏步军，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成批的倒下。剩下的建虏，就算是精锐，在这样的局势下也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个别骁勇想要拼死的，被排枪击毙之后溃败之势便是不可逆转了。
阵后的多铎见到这一幕，浑然感觉不到满头的汗水，试图垂死挣扎，喝令骑军冲上去改变局势。
然而，明军这边的骑军也早就准备着，看到建虏骑军要冲击步军，便立刻迎了上去。明军将领们一个个都是身为士卒：“杀……”
步军的输赢，毫无疑问影响着骑军的士气。明军这边的骑军将士，士气明显要比建虏骑军高。
而士气的高低，便决定了战斗力的高低。更不用说，大明骑军的装备，同样是精良。更有建虏骑军所没有的利器。
右手马刀，左手燧发枪，迎战之时，先给建虏骑军来一枪，不管打不打地响，打不打的中，接下来都是马刀挥出。
更有特点的是，大明骑军的是骑墙战术，一排排的犹如一堵堵的墙，迎向散乱的建虏骑军。
“杀……”
“呯呯呯……”
“嘚嘚嘚……”
喊杀声，燧发枪声，马蹄声，响彻在海州的上空。
硝烟弥漫，鲜血飞溅，便是此时这里最常见的景象。
海州城头上，范文程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要跌倒的多尔衮。
这一次，多尔衮压根没有力气甩开范文程的手，只是一脸惨白，双目无神，看着城外，喃喃地说道：“完了，全完了……”
这次的战事，从一开始，明军就是主动，把优势突然发挥出来，一下便制约了建虏的所长，打得建虏从头到尾都非常被动，不管从哪一点，建虏都是一败涂地。
在他们眼前的这支明军，早已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支明军。明军的装备，更有不少他们认知之外的武器。
事实上，人和人比，真没多大区别。以前建虏能赢，那是因为大明朝廷太烂，让明军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哪有什么战力。
可如今，明军将士吃饱穿暖，赏罚分明，训练充足，更是百战之师，在科技的加持之下，自然是那吴下阿蒙，当刮目相看。用老眼光来对待这一战，还幻想着建虏正面交战还能欺负明军，那是做梦！
明军是烂军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