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不过,站在对面的账房却不敢认为这位老爷已经睡着了,更不敢在账作半点文章,在齐家效力了三十年,他深知这个看上去睡着了老爷的利害。
  “老爷,李旅长来了,看去他好像很急。”管家快步走进来,打断账房的报告,轻声向齐老爷报告。齐老爷的眼睛微微睁开,盯在他脸上,管家上前一步:“老爷,听说今天战区庄司令到了。”
  这下齐老爷的眼睛睁开了,慢慢起身,管家将拐杖递到他手上,齐老爷子柱着拐杖慢腾腾的向门外走去。
  客厅里,李继雄正无聊的喝着茶,看齐老爷慢腾腾的进来,放下茶杯站起来迎上去。
  “李将军,光临,老朽未能远迎,还请将军见谅。”齐老爷冲李继雄拱手道。
  “唉,我说老爷子大祸临头了。”李继雄开口便把庄继华的命令原原本本告诉了齐老爷。
  “他凭什么要没收我们十万粮食?凭什么要罚款二十万?这天下不是他庄继华的,逼急了,我们上重庆告状去。”管家一听就几急了,没等齐老爷开口,便抢白道:“我说,李旅长,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赚的钱,你也有三成。”
  李继雄脸一沉,可随即又陪笑道:“齐老爷,我看是不是这样,赚的钱我就不要了,那十万斤粮食,就交回去,二十万斤粮食也认罚。老爷子,不要说我没告诉您,我知道大公子在重庆,二公子也很受顾长官看重,可,这次来的是庄司令。”
  “我不信他不喜欢钱,大不了送他两万。”见齐老爷还是没开口,管家便冷言道,这些年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过去多少,齐老爷应付自如,连日本人都拿老爷没办法更何况这庄司令了,老爷的银弹从未落空过。
  “庄司令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还从未听说过他收钱。”李继雄有些着急,当初为了换粮,他收了齐老爷一万现大洋,另外,齐老爷还答应,粮价上涨后,利润分他三成,这事要揭开,他可以肯定庄继华会让他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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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二节战后之战(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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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万斤粮食,李旅长,我们齐家的粮库也没这么多粮。”账房看了一眼齐老爷,试探着说:“我听说将军是庄司令的老部下,我们老爷想请他吃顿饭。”
  “这个话我可以转告,不过,齐老爷,这三十万斤粮,您给个准话。”李继雄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强压着焦虑,放缓语气,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他绝不会这样客气。
  李继雄的焦虑早已经被齐老爷看得清清楚楚,齐老爷虽然没见过庄继华,可对庄继华的了解却不少,当年商丘推行社会改革,闹减租减息,齐老爷就从商丘的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对庄继华有个初步判断,当时在武汉任职的大儿子担心杞县闹减租减息,还特地给家里来信,告诉他,如果杞县要搞减租减息,一定要抢在前面,绝对不能与庄继华发生冲突。
  这封信给齐老爷留下深刻印象,这封信透露了两层意思,庄继华很强势,自己的儿子无法指望,可三十万斤粮,这个胃口也太大了,齐家就算拿得出也要伤筋动骨,这绝不能答应。
  “李将军,我们齐家是合法做生意,当初议定一斤换三斤,我们是吃亏的了,”齐老爷终于开口了,他慢腾腾的说道:“河南桑梓受灾,我感同身受,可是我齐家也受灾深重,去年租子颗粒无收,今年看来也收不上来,庄将军要我们拿三十万斤粮食,老朽是拿不出来的,老夫虽然年迈,可国民政府参政员还认识几个,政府里面也有几个朋友,庄将军若要妄栽罪名,我齐家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继雄心中冒出这个念头,齐老爷子看来到底是老了,他还真不知道庄文革到底是什么人。他很想站起来就走,可这样回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现在他的旅长职务已经被停职,齐家一垮,必定牵连到他。
  “哼哼,老爷子,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李继雄冷笑两声,怒气一闪而过:“城内粮店全部没粮食,您老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不就是想让这些人全去吃救济粮吗,你可能算过,如果算上全城居民,现在的救济粮最多也就吃一个月,夏粮未上,旧粮吃光,那时候粮价大涨,至少在现在的基础上再翻一倍,您屯下的几十万斤粮,至少能赚百万大洋,可,你恐怕想不到,我要这样出去,三天,最多三天,囤积居奇的罪名就会扣到你脑袋上,庄司令就敢抄了这齐家大院,您信吗?”
  “民国天下,朗朗乾坤,他庄文革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管家冷笑两声:“我齐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知好歹”李继雄暗骂道,这齐家经营百年了,河南地面上赫赫有名的百年世家,到头来怎么出了这么个蠢材,齐老爷子看来是真的老了,他真以为他那几百人的护院家丁可以对抗庄文革手下的百万大军,愚蠢
  “齐老爷,我已经被停职了,这城内城外有十几万灾民,这个时候庄司令要抄了您的家,就算委员长也没办法救您。”
  李继雄的话越来越白,语气也越来越重,可让他无奈的是,齐老爷子根本不让步,李继雄好说歹说,最后才同意捐出五万斤粮食,然后就拒绝作出让步。
  明政离开后,庄继华在在粥场又待了会,上车离开粥场,他原本没有计划在杞县停留,现在他不得不花些时间在杞县看看。
  杞县县政府内有空荡,原杞县县长随着日军撤离弃职逃跑,县职员大部分留守,新县长是257旅下的一个团长,叫吴天明。当庄继华到的时候,吴天明不在县政府,他等了十来分钟,吴天明和两个年青人才急匆匆走进县政府。
  看到站在县政府后院闲聊的两个将军,吴天明迅速找出谁是庄继华,快步走到庄继华身前向他敬礼,两个年青人也跟在他身后。
  “这是县党部主任刑国斌,这位是杞县救国会会长魏阔。”吴天明向庄继华介绍道。
  庄继华上下打量他们,他知道县党部主任是蒋经国的人,而救国会则是第三党主控,可这两个年青人看上去还比较融洽。
  “说说情况吧。”庄继华没有与他们寒暄,在城北粥场发线的情况,让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三个人。
  “情况不好,”吴天明很坦率:“粮食现在勉强可以用到七月初,主要原因是,很多领了粮的灾民,返乡后,被迫将救济粮交给地主,以补交去年的地租,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城里。”
  “不是七月初,很可能是六月初,”魏阔插话道:“现在返回城内的还是少部分灾民,一旦那些地主的行为没有受到惩处,其他地主就会群起效仿,回城的灾民会更多,我估计很可能还要增加十万人。”
  “党部有什么意见?”庄继华又问刑国斌。
  “司令,必须严惩那些黑心地主,”刑国斌是从湖北调来的,原来是房县的三青团干事长,这次蒋经国直接把他调到河南担任县党部主任,无疑是他是仕途上的重要一步。
  三青团在蒋经国刻意培养下,一直保持着朝气勃勃的状态,这些年青人干劲十足,最瞧不起的就是中央党部,最激进的观点认为中央党部已经老朽了,很多干部腐朽变质,天下应该让他们三青团来组织。
  刑国斌虽然没有那么激进,可在房县还是比较激进,因此受到了房县党部的压制,让他感到事事都束手束脚,现在他终于刻意放开手脚了。
  “这是政府发给灾民的救民粮,他们居然也敢抢占,简直贪婪到极点。”提起这事刑国斌就愤愤不平,激动异常。
  “那里打算采取那些行动呢?”感到这三人没有卷到李继雄的事件中,庄继华心中略安,便开口问道。
  刑国斌和魏阔交换个眼神,显然他们已经商量了办法,刑国斌上前一步:“首先,以县政府的名义下令,免去今年的地租,以往租种人不准更换,明年开始在全省推行减租减息,任何地租不得高于三成。”
  “还有对城内的粮商,规定粮食的价格,凡是高于这个价格的一律定罪,乱世用重典,收拾下这些奸商。”魏阔的语气狠辣,透着股股杀气。
  庄继华沉默了下,萧振瀛一直保持沉默,他已经猜到,庄继华肯定要在杞县大开杀戒。现在碰上了这样两个年青人,旁边那个团长看来也不是个善茬,杞县的这些地主粮商这次算是撞到钢板上了。
  “宫秘书,记录。”庄继华扭头叫来宫绣画:“鉴于河南旱灾严重,部分地主强迫灾民以分发的救济粮缴纳地租,此乃丧心病狂之行为,必须严厉打击,江北战区司令部命令,个地方政府、党部、三青团、救国会,联合行动,坚决查处,追回灾民之救济粮,对有此种行为的地主先以劝告,命其退还;如果不从,予以抄家,罚没家财,追究其破坏救灾,破坏抗战之罪行。凡对此工作不力者,当追究地方长官之责任。此令,江北战区司令部司令官庄继华。”
  刑国斌、魏阔兴奋的交换眼神,要不是顾忌庄继华在场,他们恐怕要跳起来欢呼了,吴天明保持着军人的严肃,脸上只是微微露出笑容。
  “周边的情况你们掌握了吗?”庄继华等了下,又问三人。
  “已经掌握了,”刑国斌抢先答道,这几天三人背着李继雄在城内外活动,就是调查齐家的底去了,现在尚方宝剑在手,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杞县最大的地主是齐家,最先开始强迫灾民缴纳地租的也是齐家,城内最大的粮商也是齐家,周围所有地主和粮商都以齐家的马首是瞻,所以第一刀一定要砍在齐家身上,只要打掉齐家,局面就打开了。”
  “齐家的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齐家有三个粮库,大约藏粮三十万斤,另外,齐家有个家丁团,大约有武装两百人,他与本地的土匪草上飞有联系,他的长子是军令部的齐启功中将,次子…..。”吴天明又把齐家的情况介绍了下。
  等他介绍完了,庄继华伸手向宫绣画要了笔和纸写了一纸手令交给他,“手令,将257旅xxxx团划归吴天明指挥,257旅必须全力配合吴天明团长的工作。”
  等吴天明抬头后,庄继华平静的说:“257旅旅长李继雄已经停职,具体行动我不管,吴团长,刑主任,魏会长,你们商议下行动方案,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就查抄齐家。”
  “是”
  “请司令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傍晚,吴天明兵分三路,一路由刑国斌率领,查抄城外齐家粮库,考虑到可能引起齐家家丁的反抗,这一路人数最多,足有两个营,分作三路,分别查抄齐家城外的三个粮库;第二路由魏阔带领,查抄齐家在城内的所有粮店和其他店铺;第三路,吴天明率领一个加强连,包围了齐家大院,将里面所有人一律扣押,包括还在苦口婆心劝齐老爷子的李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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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二节战后之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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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齐家,一夜之间被查封,杞县惊惶,豫北震动。当齐家老爷被押进大牢,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杞县。杞县所有粮商在片刻发呆后,不约而同的聚集到杞县第二大粮商夏家。
  客厅里,气氛沉闷,烟雾腾腾,夏老爷今年五十二岁,往常见面三分笑的脸上,死气沉沉,低着头,沉闷的抽着烟袋。
  “夏老爷,您说句话呀,”一个瘦长的蓝布长衫有些焦急的问道:“当初大家说好,一起关门,现在齐家倒了,我们怎么办?是开门,还是接着关?”
  “就算开门,这价格怎么定?”另一个老鼠须紧接着问。
  杞县粮商这次是统一行动,领头的就是齐家,现在齐家倒了,自然是排名第二的夏家。夏老爷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吸烟。
  “夏兄,到底何去何从,你说句话呀”
  依旧没有回答,另一个人跳出来,愤愤不平的叫道:“我们就不开门,我看姓庄会不会把我们全抓到牢里”
  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眼光打量他,连齐家这样的百年大族都被毫不犹豫的扫了,他庄继华还会在意再多抓几个?
  良久,夏老爷才收拾起烟袋,抬头慢吞吞的说了句:“天色不早了,大家好自为之吧。”
  “夏老哥,您老得拿个主意呀,到底该怎么办?”老鼠须不死心的追问道。
  “有句老话,胳膊拧不过大腿,连齐家这样的家族,说封就封了,老朽确实不知该怎么作。”夏老爷语气沉重。
  众人散去后,夏老爷在客厅中来回走了两圈,突然叫道:“管家,我们出去一趟。”
  管家连忙过来:“老爷,我们要去那里?”
  “庄司令不是在县政府吗,我们去拜访庄司令。”夏老爷平静下来了,从接到齐家被封开始,他就在思考庄继华这么作是为什么,怎样才能在这场风波中保住自己,保住夏家。
  几个小时的思考,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方法,虽然不知道效果会怎样,当他确定这是唯一一条保住夏家的方法。
  “现在?老爷是不是太晚了。”管家忧虑的提醒道。
  “再晚也不晚,”夏老爷走到客厅,又转身大声叫道:“更衣,快点,更衣,把那套旧棉袍换上。”
  夏夫人拿着棉袍过来,边走边说:“老爷,你急什么,穿这衣服去见司令,行吗?”
  “穿这身,可能能给我夏家节约几斤粮食吧。”夏老爷苦笑道。
  夏夫人的手停下来了,很是不解的问:“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是杀鸡儆猴,这位庄司令不愧是铁腕人物,他用的杀猴儆鸡,刚才他们在这说这说那,殊不知,姓庄的已经磨好刀,如果不从,他不介意把我们这些人全收拾了。”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夏夫人还是不解。
  “这次我们要想过关,得出血,我打算捐五万斤粮食出来救灾。”夏老爷的语气就象含着根黄连苦。
  “没有其他办法吗?”夏夫人迟疑片刻后问。
  夏老爷摇摇头,夏家与齐家相比最大的差距便是在政府层面上,齐家几个子女都走上政府高层,而夏家最多也就在杞县层面上混混。
  “可能还不够,最好加上两万大洋。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去挣这个黑心钱,你不听,这下鸡飞蛋打了吧。”这话已经表明,夏夫人不是那种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女人。
  “当初不是齐家领头吗,我要不参加,恐怕已经关门了。”夏老爷苦涩的说,齐家开口,夏家是不能也不敢拒绝的。
  夏老爷不是一次到县政府了,光复后也来了几次,但今天晚上的县政府明显与以往不同。这种不同在外表上看不出来,政府大门外外与平时相比只多增加了两个岗哨,可走进县政府后就会发现,整个县政府已经高度戒备,四周的房上都布下暗哨,每道门口都有岗哨,两队游动哨在院内四下游动。
  庄继华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老头,就在这个老头进门前,他正与萧振瀛讨论是不是就此将杞县的所有粮商一网打尽,以国营粮店取而代之。萧振瀛坚决反对,萧振瀛认为目前最关键的是打掉齐家,整顿的目的不是泄愤,杞县的粮商大多数并不是仅仅经营粮站,还有其他实业,彻底打掉粮商业协会对杞县的战后重建造成极大困难。
  萧振瀛的这番话让庄继华犹豫了,就在这个时候,夏老爷求见。夏家本是这次打击对象之一,可萧振瀛刚才的建议让庄继华改变主意,答应见见这个杞县第二大粮商。
  “庄将军,老朽是来请罪的。”夏老爷很坦诚,见到庄继华的一句话便让庄继华的怒气消了一半。
  “我所以答应见你,是因为你是本县的大地主之一,但这次你没有逼佃户补交租子,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庄继华的语气如一把刀,夏老爷心中打个寒战,暗叫侥幸。
  在听说齐家要求佃户补交地租后,夏老爷立刻就知道齐家要作什么,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粮食大战,他也动过收租的念头,但夏夫人坚决反对了,让他暂时没有动作,没想到这下居然就救了他一命,救了夏家。
  “停止卖粮就已经很过分了,”夏老爷小心的看了庄继华一眼:“这样的荒年,政府在如此困难下,依旧百般救济,是百姓之幸,我若连这样的粮食都要夺,那真是罪该万死。”
  “那你为何要停止卖粮呢?”庄继华的神色依旧冷峻。
  “唉,说来话长了,”夏老爷露出痛悔的神色,唏嘘道:“齐家是杞县第一家,他找上门来,老朽没有胆量拒绝,虽然贱内反对,可齐家的势力太强了,随便说句话,我夏家便会家破人亡。”
  庄继华一言不发,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带着丝丝杀气,汗珠顺着脊背向下流,夏老爷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天地在这瞬间变得凝固,双脚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
  “庄….,庄将军,老朽此来,一是认罪;另外就是赎罪,老朽决定将粮库所存五万斤粮食,全部捐出,用于救灾,另外再捐出两万大洋,以作军需,免去夏家佃户两年地租。”
  夏老爷心中犹如割肉般痛,可对面的传来的重重杀气,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良久,那冷冰冰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的粮库就只有五万斤粮食?”
  “不,不,夏家粮库藏粮八万斤,另外三万斤是用来经营的,老朽向将军保证,以去年春天的价格卖,决不敢多要一分钱。”夏老爷的汗顺着腮帮落下,他来不及掏出手绢,用袖子抹了抹。
  “商人经商,就是赚钱,此乃天经地义,我没有意见,但商人决不能忘记自己的社会责任,经商是为了赚钱,赚钱就是要反哺社会,有了钱,可以更好的生活,可有了钱,就应该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美国哈佛大学是美国最著名的大学,他有一条著名的校训,入学是为了学识的增长,毕业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国家和人民。这个社会是由我们每个人组成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尽到社会责任,我们的社会就会迅速变好,迅速强大。”
  夏老爷心中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提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过关,依旧小心翼翼的观察庄继华的脸色,萧振瀛这时也淡淡的说:“古时有弦高贩牛救国,商人并不都是只爱钱,夏先生,你学学张静江先生,学学虞洽卿先生,看看他们是怎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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