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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_64

  他昨晚与长青下了一夜的棋,现在在令狐胤身下闭眼躺了一会,居然就沉沉睡去了。
  门外消失的影子又印在了门上……
  令狐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外面天已经大亮,却因为房间里门窗紧闭,而没有阳光照到屋子里来。
  令狐胤头疼欲裂,他感觉身上仿佛压着什么东西,垂眼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周琅的侧脸。周琅趴在他身上睡着正沉,满头的青丝从令狐胤的胸膛铺散到床上,有几缕还握在令狐胤的掌心里。
  昨夜的事令狐胤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自己将周琅送到自己的房间来——只是不想会有这样的一幕。
  令狐胤从散到地上的被子里将手抽了出来,按了按额角。趴在他胸口的周琅忽然动了一下,同样压在他身上的腿微微曲起。令狐胤因为这一下就不动了。
  周琅呼吸平稳绵长,枕在他的心口,令狐胤垂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周琅黑压压的睫羽和鼻尖。因为他侧着靠在令狐胤胸前的姿势,呼吸间带动的微小气流就从令狐胤的胸口麻酥酥的拂过去。
  令狐胤的心忽然变的很软,好似泡进了一潭泉水中。
  窗外忽然响起啾啾的鸟鸣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周琅的眉头皱了皱,睁开眼来。
  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整个是压在令狐胤身上的,他的脸颊还贴着令狐胤心口的温热皮肤,周琅抬起头看了一眼令狐胤,发现他还闭着眼,心里就陡然松了一口气——压在薄被中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床榻,跨过令狐胤的身体下了床。
  周琅脚上的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蹬掉了,衣衫虽然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却不知因何缘由而生了许多褶皱,周琅捡了靴子穿上,又自己的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令狐胤悄悄掀开眼帘,觑了正弯腰穿靴子的周琅一眼。
  周琅赤着脚站在地上,抬脚穿靴子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扶着一边的桌子才将靴子穿完。
  令狐胤的唇角微微勾起。
  周琅穿好靴子,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妥当,才从房间里出去。
  从令狐胤房间里出来的周琅迎面撞上了院子里的长青,周琅见到长青心里便有火气,走过去要去教训他一顿,却看到长青手上还捏着一柄长枪,那长枪的枪尖大半没入到地里,长青脸上有汗,似乎是刚刚练过一番。
  长青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来,看到周琅。
  周琅才睡醒,衣裳整理好了,头发却散着,又因为昨夜喝过酒的缘故,脸颊上还印着一抹晕红,长青看到这样的艳姿,怔了一瞬,而后他错开目光,问周琅,“周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周琅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过来的,他本意是要好好将长青这个奴才狠狠的训斥一顿,但见着长青手上捏着的长枪,心里就不由的有了几分畏惧。
  “你……”周琅想斥责他,看他握着的长枪,又不敢,嘴巴里含着一个‘你’字,半天没有下文。
  周琅这副情态本来已是十分动人,他还不自知的露出怯弱的神色来,长青错开的目光又滑到了周琅的脸上。
  周琅到最后也只冷哼了一声。
  长青知道周琅还记恨着昨晚不帮他的事,但他也不想想,他若去扶将军,他的手怕是都要不了了。明明一个男人如此小心眼该是让人很不齿的,但是这周公子小心眼的样子又格外的可爱,长青心里便生出几分笑意来,“周公子,我去厨房拿些吃的给你。”
  “不必了。”周琅抿着嘴唇,做出一副冷硬的表情,“我回去了。”
  “那将军那里……”
  周琅已经转头出了院门。
  长青望着周琅的背影,唇角那些微的笑意又淡了下去,他垂眸将地上的长枪拔了起来,正在他准备操练枪法的时候,令狐胤也从房里出来了。
  令狐胤披了一件衣裳,额上那红宝石的额带又被他重新系了上去。
  “将军。”
  令狐胤看着只有长青一人的院子,忽然问了一声,“他呢?”
  “周公子已经走了。”
  令狐胤点了点头,“他昨晚喝醉了,吐了一回,你让厨房做些滋补养胃的东西送去。”
  长青应下,“是。”
  令狐胤说完要回房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叮嘱了一句,“少些荤腥。”
  “是。”
  将事情吩咐完,令狐胤就回了房间。
  那边周琅却迷了路,他昨晚是跟着别人来的,天色又黑,哪里能容他记路?现在从令狐胤的院子里一出来,他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现在已是正午,令狐胤的院子与演武场很近,周琅从令狐胤的院子一出来,就听见众多兵器相击的声音。周琅走到院墙尽头,就看到演武场上数千士兵在训练枪法。
  周琅从来到这里以来,接触到的不是女子就是文人,哪里看过这样景象,一下都看呆了。他不是没有年少热血,也不是没做过封侯拜相的美梦,但是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只有舞文弄墨的才华,却没有沙场点兵的气魄,况且他又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既然知道另一条路上可能荆棘遍野,生死只在顷刻之间,那他为什么还要去闯呢?
  但他今日看到这数千士兵挥枪舞戈,豪气冲云,心里猛地一悸。
  肖时卿今日练兵总觉得神思不属,他本来是来督导新兵谙习军中枪法,却总是喊出一式,等到新兵们操练完,回首看他的时候,他才记得喊出下一式。
  和他一起督军的燕城也觉得他今日有问题,提醒了几次之后,就扯了他的袖子问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肖时卿被扯了袖子,飘远的神思才被扯回来。
  燕城,“今日你一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莫不是昨晚喝酒喝傻了?”
  肖时卿与他皆是少年人,难免年少气盛一些,平日在军中,每每互相争执,但今日肖时卿听到燕城如此说他,也没有还嘴,只是将自己被燕城抓住的袖子扯回来。
  “要不今日我帮你督军,你回去歇息歇息?”燕城看肖时卿脸色都不对,他今日一来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肖时卿直接拒绝,“不必。”
  燕城知道肖时卿的脾气,就没有再说。
  肖时卿又喊了两声,从队伍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听到新军里有人窃窃私语。
  军中虽然没有规定操练途中不许交谈,但是却是众人心照不宣的铁律。肖时卿听见了,正要将这说话的两人揪出来,忽然听到一人说,“那里怎么站着一个人?”
  另一个人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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