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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如何是好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是谢某,可方便进来?”
  沈雁声中带喜道:“谢公子快快请进!”
  谢慎倒也不矫情,轻声推门而入。
  迎面是一扇花鸟屏风,绕将过去谢慎便见沈雁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今日沈娘子虽然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可仍遮掩不住独特的脱俗气质。
  谢慎也是见惯了美女的,此刻亦不免愣了一愣。
  与在杭州时相比,沈娘子倒是愈发的有韵味了。
  “谢公子?”
  沈娘子朱唇轻启,和声道:“谢公子快坐下吧。”
  谢慎这才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淡淡道:“不知沈娘子找谢某有何事?”
  沈娘子也在一旁坐下,为自己和谢慎各倒了一杯茶,掩嘴道:“谢公子应该知道奴家已经给自己赎身了吧?”
  谢慎轻点了点头。
  沈娘子便继续说道:“照理说奴家这样的风尘女子是不该期望太多的,可是既然奴家已经脱出泥潭不去争上一争又是心有不甘。”
  谢慎有些疑惑的说道:“沈娘子有话大可直言。”
  “谢公子,奴家想要在余姚经商,还请谢公子助奴家一臂之力!”
  沈娘子忽然起身跪倒在谢慎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谢慎一时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意思,使出苦肉计吗?
  大明朝商业发达,就连沈娘子也看出有利可图,要分一杯羹了吗?
  谢慎叹息一声道:“沈娘子,不知你想做些什么生意。”
  其实他本是不该问这话的,沈娘子是青楼女出身,要做生意就要彻底的从头学起。
  对这样一个萌新,谢慎去其准备做何生意能问出什么来?除非......
  除非沈娘子要做回老本行,自己开青楼做老板娘?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被谢慎否决。
  且不论沈娘子的性格不适合做老鸨,这年纪也是不搭啊。
  见少年面色古怪,沈娘子颇是焦急。
  “谢公子,你觉得奴家做茶叶生意如何?”
  茶叶生意?
  谢慎十分惊讶。
  莫不是这沈娘子知道他是做茶叶生意的想要来投靠?
  这倒也有可能,毕竟沈娘子是杭州花魁,要想打听点事情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只是他到底应不应该让沈娘子介入经营茶叶生意?沈娘子的加入又对他谢慎有什么好处?
  一个弱女子在商界打拼是很难的,何况沈娘子之前的身份又容易遭到旁人诟病攻讦。
  最重要的是任何行业能够容纳的人数都是有限的。
  谢慎借雅集捧火了余姚仙茗从而奠定了谢家在茶叶行业的江湖地位,但这地位并不稳固。
  事实上余姚仙茗和钱塘龙井的差距还是很大,而身后又有无数追兵。
  沈娘子是余姚籍人,看她的样子这次也是打算回余姚定居的。余姚的市场有限,况且已经有大兄打的底子在,也不需要沈娘子再去抛头露面。
  那么,沈娘子到底能提供些什么帮助给余姚仙茗,谢慎总不能大发善心跟一个花瓶合作吧?
  “咳咳,沈娘子恐怕有所不知,这茶叶生意所需本钱极多......”
  “这点谢公子不需担心,奴家除了给自己赎身,也攒下了一些银钱,当是能住谢公子一臂之力。”
  谢慎本想用这话敷衍过去,可谁知沈娘子表现出一副老娘有的是钱的姿态,直是叫谢慎叫苦不迭。
  难道他真要和一个青楼歌妓出身的女子合作?
  正自愁苦间,王守文忽然冲了进来,高呼道:“不好了,慎贤弟你快走,孙若虚那厮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来了!”
  谢慎本想问一句孙若虚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但觉得很不合时宜便改口道:“他们到哪里了?”
  王守文急切道:“许是该到了楼下了。”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都到了楼下你叫我怎么走?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来罢。”
  孙若虚这段时间很低调,或者说他高调不起来。
  在被谢慎打压丢掉院试参试资格后,孙若虚在士林圈子里的声望便一落千丈。
  这倒也不难理解,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上的废物,也敢以士子自居?
  孙若虚这段时间“低调”的让谢慎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可毒蛇就是毒蛇只要有机会他随时都会再咬人。
  看孙若虚这次有备而来,谢慎已经将他的目的猜的七七八八。
  无非是把他扭送到县衙,以秀才狎妓这一理由对谢慎进行攻讦。
  这样做最大的作用就是毁掉谢慎的名望。
  因为大明虽然禁止官员狎妓,却是不禁止读书人狎妓的。
  说到底谢慎不过是个秀才,连举人这个半官都算不上,大明律是管不了秀才狎妓与否的!
  退一步讲便真是官员狎妓,也不大会有人去管,除非有人真的倒霉在巡查时被抓了典型。
  不过那毕竟是极少数,不能当成普遍事件。
  至于晚明,士子狎妓甚至被当成一种雅事。
  但问题是现在不是晚明,狎妓多会被认为是疏狂之举。
  如果孙若虚真的爆出谢慎狎妓的“猛料”,闹得满城风雨很可能谢慎精心刷出的名士声望就要受到影响了。
  其实此事完全看吴县令的态度。吴县令要是不想深究,便是孙若虚那鸟人闹出千般花样也是奈何不了谢慎。
  可要是吴县令想要深究,同样可以狠狠教训谢慎一通,甚至直接让孔教谕给谢慎在县学降等。
  若是放在以前,谢慎是绝不会担心的。毕竟孙若虚在吴县令心中的形象实在太烂,孙若虚说的话吴县令自然要反着听。
  可前些时日,谢慎因为水芸被李太监养子劫掠的事情和吴县令产生了隔阂,很难说以吴县令的心胸会不会记仇。
  即便吴县令不记仇,那芥蒂也已经生成,说不准就会因此生变。
  沈娘子显然也听明白了,这位孙公子是谢公子的仇家,这是要借题发挥,搞臭谢公子啊。
  一想到此,沈娘子便抑制不住情绪,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谢慎见状却是大喜:“有了,谢某有妙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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