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空想
雨，在酝酿了一天半后，终于落了下来。
约翰雷和桃乐丝坐在大厅的角落，品尝着罗兰旅店特质的甜品，由玫瑰花瓣腌制的蛋糕，甜中带咸，辅以花香。
大厅的蜡烛都被点亮，对得起它一天三银的价格，约翰雷听着人们的闲聊，搜集这座城市的情报，再来一口树莓蜂蜜汁，彻底放松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约翰雷发现周围的事物变得模糊，浅淡犹如白纸，但他却生不出一点惊讶，反而觉得很是平常。
“先生，我能坐在这么？”
一个声音这样问着，很自然的坐在约翰雷对面，这人约么二十多岁，皮肤光洁，却满头华发，让他不能确认真实年龄。
这里除了约翰雷，其余的一切都变成了平面，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他好似坐在电影院中，看着屏幕上的电影，只不过电影中的人物在与他坐着互动。
“你好，请问你是？”约翰雷点头致意，内心没有丝毫起伏。
来人笑了笑，温声说道：“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我的名字也不能说，这都会对你造成伤害，你可以称呼我为空之座。”
约翰雷微有动容，他的灵觉没有丝毫反应，从侧面验证了对面之人的话语，这位自称空之座的男人，达到了他所不能理解的境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约翰雷坐直了身体问道。
空之座很是苦恼的样子：“不是我要找你，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之间存在一丝联系，让我们在此相遇。”
就算这处特殊的空间属性，安抚了约翰雷的精神，他还是感到了一阵恶寒，不由得扭动了下身体。
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连一丝魔力都调动不了，更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念，约翰雷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能用沉默不语来表示抗议。
“咳。”
空之座干咳一声，才要求道：“我现在略微介绍下自己，你想想我和你的交集。”
“我的国建立在空鲸上，四处漂泊，收集世界各地我感兴趣的东西，这些东西包括实物和知识，我愿意付出些代价，把这些东西买下来，别这么看着我，我用友好协商的方式来达到目的，除非对方先动手，我是不会动用武力的，这是我的原则。”
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阔少，还非常任性的那种，所谓的原则，只是对自己的一种限定罢了，让事情更有趣一些。
约翰雷眯起眼睛，他马上就察觉到了其中的漏洞，并做出合理的推断。
“我有时候也会邀请一些有意思的人进入我的国，他们有的居住在上面，有的则会离开，我不会对他们做出限制。”
“离开的人少，留下来的人多，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上面的人口越来越多，他们自称空民，称我的国为空岛，称我为空之王，称我的居所为空想王座”
空之王，空想王座，空想家，这不是我想成为的职业么？
空之座眼神微眯，停下来对自己相关信息的介绍，转而问道：“看来你想到了什么。”
约翰雷略做沉吟，就把自己想要成为空想家的想法说了出来，并强调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和做是有区别，约翰雷明白这个道理，产生的念头并不能妨碍到别人。
空之座也明白这个道理，通过他的描述，约翰雷明白这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也是他选择实话实说的原因，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实话实说让他避开了很多危险。
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松，仿佛悬在心头的利剑消失无踪，这次虽然没有灵觉预感，命运之河给出选项，但灵觉还是给出模糊的提示，不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算是个好消息吧，约翰雷在心中嘀咕，既然没有了对立的可能，又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他也轻松许多。
只是，空想家的格位如此之高，还是说他眼前这位，统合了所有空想家职业，成为了唯一？
约翰雷不得而知，只能通过刚才的经历，推测出冰山一角，只是这一角，就让他细思极恐。
空之座神态轻松，看不出心中所想，他灵巧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猜测是对的，”他说，“这说明你的潜力非常大，大到成长起来后，会影响我的根基。”
约翰雷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再次提起，他紧盯着空之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自爆肉身假死脱身，直到此时，他也提不起一丝信心，对眼前之人造成一丝麻烦。
“哈哈，请原谅我的玩笑。”
空之座凭空掏出一杯红酒轻抿，才继续说道：“我说过，我有自己的原则，可能你没理解，这个原则不是我自己制定的。”
他指了指天空，对约翰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才继续说道：“因此，我不能毫无理由的对你出手，既然我打扰了你，而你潜力巨大，我就要给你些好处，对吧？”
你说得这么直白，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要了，约翰雷很是从心的点头：“对的对的。”
空之座笑了：“我这种状态，是不能给你实物的，或者我派个分身过来？”
“不用。”
约翰雷连忙摇头，既然他只是动了成为空想家的念头，就引来了空之座这种级别的存在，那么其他职业呢？
“请问博学家有您这样的存在么？”他低声询问道。
“啪。”
空之座打了个响指，夸奖道：“聪明的小家伙，知道根本方向在哪，这样我有些吃亏呢。”
他低低嘀咕了几句，才说道：“看在森之柱的面子上，博学家的知识堡垒已经有人占据了，不过这个家伙在最后一步时候失败了，现在是空的。”
约翰雷连忙问道：“他是怎么失败的？”
“小心魔鬼。”
声音渺渺，那还有空之座的身影，周围恢复如常，窗外细雨连绵，室内烛火摇曳，人们推杯换盏。
桃乐丝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火光照在她滑嫩的脸上，染红了雪白的脸颊。
约翰雷将玻璃杯放回桌上，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