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慕霄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居然是颖兰的脸。
  “我在做梦吗？”他蹦出这么一句来。
  “我倒是希望你在做梦……”颖兰冷着脸，看也不想看他。
  慕霄自嘲地笑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你自作自受。”
  “我跟她离婚了……老家伙把我赶出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忽然握住颖兰放在床边的手。
  颖兰有点生气地快速将手抽回来，“你指望我会帮你？”
  “我很爱你……一直都是……”慕霄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我之前都是……都是太冲动了……真的对不起…”
  “我来看你，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
  “是我太软弱了……当初老家伙给我施压…逼我跟你分开，我……我当时什么能力也没有……”
  “你现在也是……”颖兰起身，既然这个家伙没什么大事，那自己在这里待在也是在折磨自己，转身要走。
  慕霄拉住她，“我真的很抱歉……”
  “警察就在外面等着，你马上就要被转移到拘留所了，这些话留着跟警察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出了医院的颖兰看了看手机，都这个时候了……还好之前跟公司请了假；现在又要去接小珞，而且饭还没做，干脆去买点快餐吧。
  莫晓从超市回到楼下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叫住了她。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的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莫晓回头看着那个银发女人说道，“而且我要警告你……不准对周洛出手。她能回忆起之前的事我明白是你搞的鬼……”
  “你怎么就不懂呢？姐姐……”银发女人眉头紧皱。
  “不要再这么叫我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憎恨人类是你的事，但是我没有……”
  “不要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
  “周洛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你我身上也留着你最憎恨的人的血不是吗？”莫晓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女人沉默了，莫晓见她不再说话就要离开。
  “我只是不希望你变得跟母亲一样的结局……”女人在她身后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今后不要再出现了……”莫晓头也不回的上楼去。
  “啧……”银发女人不悦地啧了一声。
  莫晓刚打开家门便看见吴怡坐在沙发上，电视还是关着的，而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在想什么呢？”莫晓边换鞋边问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搬家？”
  “……”莫晓忽然愣住，又想起刚才的那番对话，“你又做那个梦了？”
  “嗯……”吴怡看着她，“那个周洛……到底是谁？”
  “……”莫晓抿了抿嘴，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坐到吴怡身边，“我真的很害怕你会记起那个人……”
  “为什么？”
  “如果我说出真相的话……你会离开我吗？”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吴怡看着莫晓哀伤的神情，安慰似的将她搂进怀里，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向你保证，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莫晓陷入了沉默，不愿意再接着说下去。
  “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可能是我最近有点累了吧……”
  “你要知道……事情很复杂，我也不敢……”
  “不敢相信我吗……”
  “不是……只是……只是……我怕你会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怡仍不愿意放弃这个问题。
  “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去睡觉了……”莫晓从吴怡怀里离开，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现在还是中午，你才起床没多久……”吴怡还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当我求你了好吗？我不想再说这个东西了，不要再去管了好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要好，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问了！”
  “但是那个颖兰……”
  “颖兰，颖兰；不要再提她了！你真的这么痴情吗？！这都还惦记着她！”莫晓已经被吴怡惹毛了，“去啊！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气头上的她转身往卧室走去，很重的一记摔门，两人就被这道门隔开了。
  吴怡很懵，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接着是莫晓对自己发飙，看来自己还是得知道真相……
  “砰！”缩在床上的莫晓听到外面的关门声，吴怡真的去找颖兰了……她又缩了缩，泪水从脸上滴落到床单上，心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