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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被他困在被罩里的陈衷挣扎了半分钟不到,忽然就没动静了,鼓起来的被罩迅速扁了下去。
  柳峰岳这才慌了神,忍着剧痛爬起来,掀着被罩的封口往上卷。
  陈衷蜷着身子,躺在被芯上,紧闭着双眼,胸口也没有起伏,一副被憋断气了的样子。
  柳峰岳被吓坏了。
  他伸手想要去探陈衷的呼吸,忽然,陈衷擒住了他的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考虑到柳峰岳的后背和肩膀有伤,陈衷不敢拽他,只是平躺着,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手,眼巴巴地瞧着他:哥,你差点就要把我憋死了,得对我负责。
  陈衷坐起身,大腿贴着柳峰岳的大腿,凑近了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用有些稚嫩的少年音说:我需要哥哥的人工呼吸!
  第33章 必须行作者有话说: 柳峰岳的父母:好牛,我们的儿子是能上了 a 的猛一 b。柳峰岳明白了陈衷的意思,但他觉得陈衷的脑子有问题。
  想要接吻就直说呗!整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干嘛?
  他把一条腿压在了陈衷的身上,一点点把重心转移,最终坐在了陈衷的腿上。没有打石膏的胳膊搭在了陈衷的肩膀上,按着他的后脑勺缓缓贴近,两人的嘴唇很快碰到了一起。
  柳峰岳的吻技在陈衷的不断开发下有了质的提升,他近乎本能地去探寻去纠缠,虽然还有些生疏,但也足以使双方都全身心地投入这场亲密游戏。
  陈衷把全部的主动权都放给了柳峰岳,只是一味地迎合着,鼓励柳峰岳更多地主动,到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柳峰岳的腰,使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缠绵间,摩擦点燃了欲望的火种,袅袅迷烟让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炽热了起来。
  柳峰岳明显感觉自己起反应了,匆忙结束了这场 人工呼吸。
  而陈衷还没亲够,他有些不满:哥,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享受到呢!是不是不行?
  柳峰岳不想承认自己亲陈衷亲得险些挺起枪杆子了,他不动声色地夹着腿向后退了一点,拉下脸来:我怎么就不行了?这不是怕你受不了才草率收尾的,不然我能坚持到让你爽死。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在被子里面才一会儿就开始装死了。
  然而陈衷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又抓着他的腿,把他拽回到了自己的怀里,开始扒拉他的裤子:哥,我觉得你火气还是有点大,要不要我再帮你宣泄一下?
  你有完没完啊! 柳峰岳拍掉了陈衷的手。
  他的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疼得直吸气。然而痛感并没有浇灭他体内最深处的欲望,反而使火焰燃得更猛烈了些,甚至清晰地隔着布料显现了出来。
  柳峰岳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去,不敢看陈衷:这里可是我爸妈的房间,你快把你该做的事给做了,我自己冷静一下就行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 陈衷亲了亲柳峰岳的嘴角,我保证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到时候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做。
  两人的卧室带着一间小浴室。
  陈衷帮柳峰岳解决完生理问题,又给他洗澡。
  这是陈衷第一次帮人洗澡,下手的力道控制得不是很好,再加上柳峰岳身上的擦伤和挫伤太密集,柳峰岳抿嘴忍耐着,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陈衷实在是受不了,在恳请过柳峰岳的同意后,两人在浴室里呆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出来。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到饭点了。柳秋澈和云响不知何时已准备好了晚餐,一楼餐厅的饭香味在二楼只要开了门就能十分清楚地闻到,鱼肉的鲜香令人食指大动。
  柳峰岳感觉自己浑身又软又滑,走路都有些不稳。
  陈衷把他抱到了轮椅上,推着他下楼。不过他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先到玄关前,取了收纳在柜子里的止咬器,交到柳峰岳手里,半跪下来,示意他给自己戴上。
  柳峰岳满头问号:在自己家里,你戴这个干嘛?
  一般来说没有标记关系的 alpha 和 omega 不会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如果住在一起,alpha 就应该自觉佩戴止咬器,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这虽不是必要的,但陈衷想给柳峰岳的父母留个好印象。
  那也还是等吃完饭以后吧, 柳峰岳说,不然戴着这个你怎么吃饭?
  没关系的, 毕竟讨岳父岳母的欢心最要紧,家里有那种很小的勺子,可以伸进止咬器的防罩里,就是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我可以把食物切碎了用勺子送进来。
  柳峰岳 啊 了一声,脑补了陈衷拿着一把还没他小拇指大的勺子吃饭的场景,无论怎么想都替他憋屈,但看陈衷一脸坚定的样子,柳峰岳还是决定顺从陈衷的意思。
  他把止咬器贴在了陈衷的脸上,看了一会儿,又说:不行啊,我一只手没法给你戴,不然还是别带了吧,跟我爸妈说一下,他们会理解的。毕竟你们平时交集不会很多,最多也就一起吃个饭而已。
  柳峰岳刚要把手缩回去,陈衷又把他的手按住了。
  我和你一起戴, 陈衷又凑近了些,摩挲着柳峰岳的手背,我们一人拿一边把皮扣系上,这样也是形不成肌肉记忆的。
  于是两人开始合力系止咬器的扣子。
  这并不是一个暧昧的动作,甚至因为两人两只手的动作极其不协调,让本来很简单的事变得极其复杂,使人有些暴躁。
  但不知道是因为陈衷的呼吸贴得太近了,还是因为时不时碰到一起的手指加速了周围空气的升温,柳峰岳觉得有点热,他的心跳有点快。
  其实凑近了看,陈衷认真的样子很有成熟 alpha 的魅力。
  被压抑的野性像一只落叶丛里若隐若现的捕兽夹,哪怕只是出于好奇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下,也会在瞬间被蓄势待发的荷尔蒙所捕获,深陷其中,意乱情迷。
  他忽然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男性 beta 会不喜欢甜甜软软的 omega,转而去追求 alpha 了。
  两人互相折磨了半天,才把皮扣系好。
  他们到餐厅时,云响刚好又把饭菜拿微波炉热过一遍。
  晚餐很丰盛,但陈衷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桌上只有一道炒韭菜是绿色的,其余多以黄红色调为主,有松仁玉米,松鼠鱼,孜然羊肉,小葱炒鸡蛋和炒牛腰子,主食是浇了一层厚厚蜂蜜的糯米糕。
  最让陈衷不能理解的是,四个人四只小碗,云响在他们两人落座后,只是专门端给了柳峰岳一碗料很足的海鲜汤,而其余三人包括陈衷在内,都是很普通的猪肉粉条汤。
  柳峰岳也有些困惑,他从自己的碗里夹出了一只海参:妈,为什么我的碗里有这种东西?不是说过我不吃海参的吗,之前我就吃了一个,流了三天的鼻血,太补了,我受不了。
  他看了一眼陈衷只飘了两三块猪肉的碗,刚要把海参丢进去,被柳秋澈用筷子拦住了。
  流鼻血也要吃,这东西是壮阳的, 柳秋澈说,作为一家之主,输什么也不能输能力,该补的还是要补的。
  陈衷:
  他好像懂了,但柳峰岳还是没听明白。
  只是一听海参是壮阳的,柳峰岳立即把悬在陈衷碗上方的筷子收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陈衷吃。
  他不吃就已经够离谱了,吃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现在的柳峰岳可经不起折腾,昨晚加今天下午的份,已经够他在床上无欲无求地躺整整一个星期了。
  但比起自己碗里的海鲜大乱炖,柳峰岳更羡慕陈衷碗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猪肉炖粉条。
  虽然柳峰岳还挺喜欢吃其中的牡蛎,但这满满一碗的味道实在是太腥了,他有点难以下咽,只能不停地舀离他最近的松仁玉米吃。
  云响干脆起身,把牛腰子和松仁玉米的位置给换了,又把炒韭菜端到了柳峰岳的近前。
  总吃玉米没什么营养的, 云响慈爱地说,多吃点肉和蔬菜吧。
  柳峰岳立即开始抗议:妈!我不喜欢吃动物的肾脏和韭菜!
  不喜欢吃也得吃! 柳秋澈怒斥。
  云响看了眼正在尝试把羊肉撕成小份往止咬器里送的陈衷,把柳峰岳拽到了一边,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月月,其实爸妈都已经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了,不要不好意思。
  柳峰岳:? 你们又知道什么了?
  我跟你爸认真研究过了,那方面坚持时间太短,还是后天的营养跟不上,你别自卑,也别自暴自弃,多补补, 云响拍了拍柳峰岳的肩膀,我们的儿子已经足够了不起了,都能让 alpha 心甘情愿地臣服了呢,别说男 b 男 a 了,历史上都挺少有男 b 能驾驭女 a 的。你是咱家的骄傲!绝对不要再在这种事上让你的 alpha 瞧不起!
  柳峰岳:??? 他好像听懂了,但又还是不太能理解。
  所以你们是怎么得出我不行这个结论的? 柳峰岳问。
  我们都听到啦, 云响说,你们两个小年轻,刚刚好像是在给我们准备的房间里做那种事,你的 alpha 说你太快,但是你反驳说自己一开始势头还挺猛的,对不对?
  第34章 他来了作者有话说: 关于为什么案件这么晚才宣判。 因为最早的证据不足以支持量刑,还需要进行一系列侦查工作。这个过程是比较漫长的。这顿晚饭柳峰岳吃得难以下咽,陈衷全程忐忑不安。
  他不敢吃得太快也不敢吃得很慢,生怕给柳峰岳的父母留下饿死鬼投胎或者太磨叽的印象。
  当然,最令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信息素。
  他在下午出门前才打过抑制剂,但刚进行完剧烈运动不久,陈衷也不确定他的抑制剂失效了没有。如果失效了,既然他能闻到柳峰岳父母的气味,他们也肯定能闻到自己的,毕竟信息素的契合是相互的。
  陈衷害怕他们会嫌弃自己的信息素。
  据他所知,omega 家长对于儿女对象的信息素气味都格外严格,尤其是甜味的 omega。网上每天都有人因信息素气味遭对象家长嫌弃写小作文。
  陈衷对自己信息素气味的受欢迎程度很有自知之明。
  一般人不会喜欢呛鼻的醋味,陈衷本人都有点嫌弃自己的信息素,更不要说对此特别挑剔的 omega 家长了。
  柳峰岳的父母信息素还都是甜味的,他要想同时赢得这两个人的认可更是难上加难。
  万一他们问起自己的信息素,撒谎是肯定不行的,毕竟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暴露后还会给柳峰岳的父母留下更糟糕的印象,陈衷在思考曲线救国的可能性。
  如果他说自己的信息素夏秋可以用于防蚊虫,冬春可以用于防感冒,能提升他们对于醋味的好感吗?
  这样都不行的话,他又该如何补救?
  作为一个小网红,陈衷还有些担心柳峰岳的父母有没有看过自己的微博。
  如果看过,他们会不会觉得一天十几条微博还酷爱使用颜文字的自己不够成熟稳重?
  他们有没有翻到自己三年前还在乱喊粉丝 宝贝儿 的黑历史?会不会觉得自己一个 alpha 每天搔首弄姿地自拍还特别喜欢露肉是不知检点?
  陈衷真的很担心他们问起微博的事,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他不能确定柳峰岳的父母对于青年网络文化接受的底线在哪里。
  不过直到这顿饭结束,柳峰岳的父母也只是关心了一下陈衷的工作情况和学习是否能兼顾,还有他们受伤的具体原因如何,坏人有没有伏法,陈衷最担心的问题一个都没有提。
  他们对陈衷的态度甚至好到连柳峰岳都有些意外。
  云响看陈衷吃得有些艰难,还主动帮他夹菜,大半条松鼠鱼和近乎全部的羊肉都落进了陈衷的碗里。柳峰岳看得眼馋,可只要他稍微动点其他菜的心思,就会被柳秋澈说为什么不多吃点韭菜或牛肾。
  柳峰岳很委屈。
  陈衷见他一直在瞥自己碗里的肉,就把鱼刺和骨头都剃干净了,趁着柳秋澈和云响不注意,丢进柳峰岳的碗里。
  起初,柳峰岳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陈衷的投喂。
  随着陈衷投喂得越来越多,柳峰岳有点过意不去,纠结许久后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良知,和他分享了几块牛肾。
  这些柳秋澈和云响其实都看到了。
  但他们都假装不知道,毕竟最极致的浪漫是不能被说破的。
  两个孩子关系确实挺好,只要能确定这一点,他们就可以放心了。
  从第二天起,陈衷又恢复了学习和工作。
  但和之前不同,他白天呆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
  除了固定的上课时间,陈衷基本只在早上五点到八点和晚上九点以后出去工作。这导致他的作息严重紊乱,有时陈衷要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只是在被窝里躺一会儿,五点又要走,在家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补觉。
  每次陈衷睡觉前,都会告诉柳峰岳,如果他觉得无聊了或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把他戳醒。
  而柳峰岳不愿打扰他休息。
  一开始不太方便自己下床的时候,看陈衷睡着,他就按铃求助他的父母。
  柳峰岳的身体恢复能力也还不错,只是在床上躺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能够自主进行一些不太需要双手协作的事了,也就不再依赖任何人。
  他觉得,自两人一起经历过绑架事件后,陈衷有点黏人过头了。
  陈衷在家的大多数时间,哪怕人是醒着的,也总要呆在床上。
  十月秋雨一场接着一场地下,气温降得飞快,而暖气供应还没跟上,柳峰岳如非必要也懒得出被窝,放任陈衷黏黏糊糊地抱着他。
  由于他有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两人在被窝里无聊的时候,也实在没什么其他可以做来消遣的事,就会经常做一些比较亲密的游戏,偶尔也会一起看些限制级的影片。
  柳峰岳觉得陈衷至少在死后的十年内都不会过气。
  因为只要人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存在电脑里的几十 g 包含了不同性别组合、背景题材和玩法的 学习材料,哪怕到时候他已经过气多时了,也足够使他的知名度死灰复燃。
  不过受柳峰岳的伤势所限,他们能选择的玩法很单调,只有龙翻市,鹤交颈等固定的几种,偶尔也会用其他方式来互相帮助一下。
  柳峰岳愈发能够体会到这种游戏的乐趣了,尤其是每当情至浓时,他总能敏感地捕捉到陈衷身上酸酸甜甜的糖醋味,这本应不是多么令人着迷的气味,尤其是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却从未因此而分神,反倒觉得自己像块躺在糖醋汁里的里脊肉,从外到内都是黏黏糊糊的,被泡得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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