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交易
离家几天的莉维亚回来向马修报告。
“嚯~。”
马修越听越感到惊讶。
“科诺斯男爵，梅卡男爵，西比丝子爵，奈拉特男爵......，我这个新晋的男爵，连授爵仪式都还没成的，就这么遭人恨吗？再说了，我这几年都没在帝都，他们怎么会对我这么大的恨意？”
他有些意外：“好像当年大哥成为男爵，都没有遭到这么多贵族的阻击吧，难道我天生自带仇恨吸引系统吗？是不是父神的气息，让我拥有吸引仇恨的力量？好像当初在北境，也没有这种情况吧。”
莉维亚根据自己听到的东西解释：“据说，主要是因为即将展开皇宫宴会，为此，他们都在尽可能的打压所有能打压的贵族，只要宴会上显眼的人少点，自己就有机会露脸，不止是对你，对一些可能参加宴会的贵族都有出手，只不过，一般势力较弱的贵族，没有可能参加宴会，而你因为还没授爵，所以有可能去宴会，让皇帝顺便授爵，如果你能在授爵前丢脸，那授爵就很大可能失败，你失败，连带着蒙迪特家的名声也会受到打击，而且，你不到三十岁，在公开中，也没有立下什么足以授爵的功勋，所以很多贵族，巴不得你授爵失败，只不过有些贵族忌惮蒙迪特伯爵，和莉维亚公主，不敢公然出手。”
马修嗤笑：“简单来说，就是我比较弱，看起来可以欺负，就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对我下手，反正也不需要多少力量，暗地里出手，蒙迪特家也没有什么证据，为我报仇，而且以我这个，在蒙迪特家，‘不受重视’的次子，即便死了，也不会招致蒙迪特家太大规模的复仇吧。”
莉维亚点点头：“就是这样。”
马修摇头失笑：“果然都是些狡猾的家伙，柿子专捏软的，感到棘手就立刻收手，早已考虑得完完全全。”
可惜这些贵族，情报掌握得并不完全，所以，都不知道，自己惹到了深海巨兽，这只巨兽一般潜藏在海底，只是露出的背鳍，让他们都以为是沙丁鱼，所以都想顺手打死这条沙丁鱼。
现在，他们沙丁鱼没打到，却把深海巨兽给挑拨怒了。
“你没有解决掉他们吧？”马修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派去联系佣兵的人，和一些黑佣兵，被我烧了。”莉维亚回答。
“哎呀。”马修小小的惊叫一声：“忘了教你了，这种时候，应该不杀死他们的，你不是可以控制他们吗？把那些联系黑佣兵的人控制住，让他们传假话，让那些黑佣兵，去攻击那些混蛋，然后故意暴露出来，这样就能让那些混蛋相互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了。”
“对不起。”莉维亚果断道歉。
马修顿时有些失落的摆摆手：“算了，也是我当时没想到，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试试，那个布克呢？”
莉维亚毫不犹豫的说道：“也烧了。”
布克原本还以为自己完成了带路的任务，就能被放走。
结果，心脏上的魔法被解除后，不等他转身，黑色的火焰就从身上出现，瞬间将他包裹住。
短短几秒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烧成了灰烬，更没有机会问莉维亚为什么要违反承诺，或是死前咒骂了。
对于莉维亚来说，这种承诺，根本不算数，她从刚开始就没有答应，只不过是提出来了而已，一切不过是布克自己认为她答应了的。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没打算放过布克了，所以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无咒使用魔法。
只不过布克有限的认知，根本想不到她是魔导师，也认不出本就少见的暗系魔法，一直认为她都是在用魔法道具无咒释放魔法，在被烧干净前，还在不停猜测，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魔法道具，更是羡慕不已，毕竟这么多的魔法道具，更是证明了莉维亚的来历不凡了。
马修无语，这几天里，他始终觉得手下缺少跑腿的人，想了想，布克虽然时隔黑佣兵，但能以初级战士的实力，在帝都活得滋润，被贵族招募来做事，说明人还是挺机灵的，这样机灵的人，自然做事也会让其主人很舒服。
反正有莉维亚能够控制，也不需要担心忠诚。
一般来说，他不喜欢让莉维亚用魔法控制别人，这不是善良，只不过，他总认为，用魔法控制人，就必须一直输送魔力，哪怕控制的人不多，不影响莉维亚的魔力使用，但总得有消耗的不是？那就太麻烦了，偶尔控制一下也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用不着了，人已经变得干净了。
“算了。”马修叹气：“只能自己上了。”
最近事情很多，因为手底下都没什么人，家族的侍卫终归只是侍卫，不是侍从，也不是管家，做起事来，不够机灵。
而现在要再招到合适的人，也一时半会不可能的。
“那些混蛋，就先放他们一马。”他恨恨说道：“先记下他们的名字，等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弄他们，让他们一下子死了，就太便宜他们了。”
......
次日一早，碧可丝带着一个男人，来见马修。
“尊敬的蒙迪特男爵大人，这位是维塔，是一个大商人。”
比起之前，碧可丝表现得更加恭敬。
“不敢当，不敢当。”叫做维塔的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向马修媚笑：“在下只是个小商人，今天很高兴能见到蒙迪特男爵大人。”
在心中，他还有些疑惑，帝都的贵族，他不敢说全认识，但却没听说过这个蒙迪特男爵。
而大门外的门牌，明显写的是蒙迪特伯爵。
不过作为在帝都贵族中有些名声的商人，他没有表露出半点的疑问，而是随着碧可丝叫。
哪怕曾经和几名侯爵做过一些长久的生意，但面对这个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男爵时，他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傲气，非常恭敬。
“很高兴认识你。”马修礼仪标准得让维塔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维塔先生，今天，让碧可丝小姐请你来，是有事相商。”
他没有用尊称，那样会让维塔看轻自己，贵族就必须保持自身的优越，这不仅仅是贵族的认知，对非贵族也是如此，违反了的人，即便是平民，也会鄙视的。
维塔心中想了很多，但表明上却更加谦恭，他感觉，这个莫名其妙的男爵，似乎有些神秘，也许未来可期，这是出于一个商人的直觉，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明显的直觉判断了，以往，出现这种感觉时，也从没出过错，让他得以走到了今日：“不敢，尊贵的男爵大人，如果在下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为男爵大人效力。”
马修哑然失笑：“不需要说得这么重，只不过是有些东西需要卖而已，既然碧可丝小姐请你来，就说明你是一个较为诚实的商人。”
维塔顿时神色惶恐：“不敢当，男爵大人，您知道的，商人都多少有些奸滑，否则这世道，商人就无法存活了。”
马修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说了，你是相对诚实的商人，我想，赚钱是必定的，但你也不会为了赚更多的钱坑我吧？”他直接挑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升华，配合上那完美的贵族礼仪动作，比别的男爵还像个男爵。
维塔恭敬的行礼道：“您是睿智的，尊贵的男爵大人，在下不过是个小商人，没有那个胆量坑您，也没有那个能力坑您。”
虽然互相恭维，但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话和自己的话是有多虚，不过这反而让双方都轻松了一点，这简单的恭维，证明了对方并不是蠢货，或睁眼瞎的白痴，这样的交易，反而能够起到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平衡。
当然，马修不敢说自己一定能看穿奸商的伎俩，但在场的不是还有碧可丝嘛，奸商如果坑了自己，可以跑得不见踪影，可碧可丝却跑不了，在帝都，凯思不在，公爵府也不会为她这样的下人做背景，以之表现出来的神秘，碧可丝就不敢欺骗自己，否则，第一个饶不了她的，恐怕就是凯思那个，看起来纨绔，实际上却十分精明的诺撒公爵第三继承人了。
“敢问男爵大人。”维塔谄笑着低声询问，给足了面前男爵贵族的面子：“不知，您想要与在下做什么交易呢？”
马修微微一笑，从空间戒指中，将所有自己手中的魔力水晶，除了无属性的魔力水晶外，都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向维塔示意，让他随意看。
维塔先是心中一动。
空间戒指，这也不是一个男爵可以拥有的宝物。
而能正大光明的戴在手上，并且在自己面前展示，说明来历正常，那就更证明了这个男爵的神秘了。
他心中提起，却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行了个礼，才上前，小心的检查。
他检查得很仔细，每一块水晶，都翻来覆去的去看。
马修也没去催促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果子。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维塔才检查结束。
“十分抱歉，尊贵的男爵大人，让您久等了，您辛苦了。”一结束，他立刻道歉。
实际上，在检查水晶时，他也有在暗中观察着神秘的男爵，正是注意到，他既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催促自己，才花费了这么多时间，非常仔细的检查了所有魔力水晶。
这也让他在心中忍不住称赞，这个神秘的男爵，耐心真是好。
他也和不少男爵做过生意，基本上，没有几个男爵能有如此耐心的，哪怕不过是检查十分钟，都会让很多男爵不耐烦，或是干脆让管家来代替男爵交易。
爵位越是低的贵族，就越是没有耐心，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的时间有限，不愿意浪费在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交易当中，交易时必然会成的，但却带不给贵族实际上的权势进步，意义就小了许多，无非是多点钱而已。
从刚才这一小时里表现出来的耐心来看，这个神秘的男爵，在耐心上，堪比那些侯爵了，至于公爵，他可没资格去面见，也没有那个财力。
而且，这一小时里，神秘男爵也没有催促自己，或是表现得不耐烦，一举一动给予了自己贵族所能给予的最大尊敬，这让维塔对神秘的男爵心生好感，他喜欢这样的交易对象。
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神秘的男爵，居然能一下子出手这么多高品质的魔力水晶。
联想到碧可丝将自己带来，顿时有些明悟，这些魔力水晶的来历有问题，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否则碧可丝早就和自己提前说明了。
他自然不会去询问这些魔力水晶的来历，而是沉思着道：“男爵大人，这些魔力水晶，品质极好，数量也不少，因此价格不低，请问您是想要金币还是同等价值的东西呢？”
金币对贵族的价值，可没有平民那么高，钱不过是交易物而已，很多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因此，在贵族中，更喜欢等价交换的交易，而不是换成钱。
马修的眼皮耷拉下一点，右手轻轻的摸着左手的手指，问道：“如果换钱，能换多少？”
但在心中，却有些惊讶，因为维塔只提出了要换什么，却没说能换什么，说明，他可以一口吞下这批魔力水晶。
这就说明这个商人，可并没有他自称的那么渺小。
维塔眉毛一动，心中计算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能给您六千两百金币，您看如何？”
马修看向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碧可丝，看到碧可丝微微点点头，确认这个价格是合理的。
当年，从费里奇伯爵家中，偷来的这批魔力水晶，大概有一万金币上下，具体的，马修也无法判断，否则他早就想办法卖掉了，不过有一些，在第十军中，以及在塔罗帝国中，被用掉了。
剩余的，又要除去那些之后要给莉维亚用的无属性魔力水晶，实际能卖出去的，相对就少了许多。
他知道，这肯定是有压价的，就等自己抬价，经过讨价还价后，维塔再以一副自己吃亏了，但为了得到新晋男爵的友谊，这个亏吃下了的做派，让交易顺利结束。
马修没有那个智商看懂奸商的想法，但谁叫他还有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呢？
那些影视作品中，这种奸商做法已经被玩烂了，多的是影评人，将奸商的做法拆开揉碎般的分析，即便是蠢蛋也能看懂。
不过，他却没打算讨价还价，这些钱，已经足够了。
如果说维塔是打算用吃亏一样的做派，那马修是打算真的吃点亏，给他一点好处。
这个商人看起来很聪明，身家也不少，在帝都也必然有自己的渠道，将来必定有需要他的地方。
商人，可不仅仅是会做正规交易的，私下的违禁交易，利益更加诱人呢。
“没问题，就这个价格，这些水晶都给你了，六千两百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