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颠倒是非
看着那只能丑哭人的凤凰崽子。
沈封不自觉的微微心颤：“小宝……一直都那么强大吗？”
“不是！”
沈封松了一口气，还好，否则就太吓人了。
然而正当他庆幸的时候，钟离岁接着说道：“以前它没有那么弱的。”
“……”
沈封嘴角一阵抽搐：“就这，还弱？”
“是啊！这是它最弱的时期，说来也怪我，要不是为了我，小宝也不会变成这样。”
魂灯被盗之时，钟离岁命悬一线，是凤凰崽子将她的灵魂抽离才得以重生。
然，灵魂抽离岂非是易事。
凤凰崽子动用了秘术，连实体都舍去了，这才把她救回来。
“那它真的活了千年吗？”沈封心生好奇。
肖长老可是说了，口吐人言，这是千年妖兽的象征。
身为小宝的主人，难不成钟离岁也活了千年？
“不是！”
沈封有些失望，还以为真的是妖修大能呢！
然而……
“它是万年妖兽，数万年的那种。”钟离岁微微笑道。
“……”
沈封头顶仿佛飞过一群乌鸦：“你在与本座开玩笑？”
数万年？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存在。
知道他不相信，钟离岁不解释，她只是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小宝很厉害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它是你师傅吗？”
沈封满面乌云：“不说这话我们可能还是朋友，不过……本座向来一言九鼎，既然认师了，本座就不会食言。”
说到最后，沈封高傲的别开脸，一副本座只是信守承诺，绝对不是想要认一只鸟为师。
钟离岁轻笑挑眉，真是个傲娇的家伙。
……
这厢，长青道人被砸晕了过去。
不过毕竟是修者，身体比普通人强悍，很快便清醒过来。
他有些晕乎乎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凤凰崽子，眼里出现了恐惧。
“你……”
“你什么你，你这个废材，再敢打小宝大人的主意，小宝大人灭你宗门。”凤凰崽子嚣张的说道。
“本道人……”
“本什么本？道什么道？你就是一个渺小的修士，小小筑基初期也敢自封道号，要脸吗？”凤凰崽子指着长青道人的鼻子大骂。
似乎还不过瘾，骂到深处又气不过似的，甩起翅膀又是一道灵风剐在长青道人的脸上。
吓——
好凶残啊！
看着都脸疼。
远远观望的修士见长青道人被修理得那么惨，一个个吓得赶紧撤退。
什么天材异宝，什么千年异兽，得有命拿不是？
肖长老也是看得一脸心惊。
他不动声色的向钟离岁靠近几步，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小宝！”
钟离岁唤了声，凤凰崽子立即飞到钟离岁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脸。
“岁岁，这老不要脸的怎么处置啊？”凤凰崽子问道。
钟离岁淡然的视线落在长青道人身上，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废了他！”钟离岁冷漠说道。
“你敢？”
长青道人又惊又怒：“本道人是血杀门的内门长老，你们若敢废本道人的修为，你们就等着被血杀门追杀吧！”
“血杀门？”
凤凰崽子冷嗤讽嘲：“小宝大人在道门‘愉快玩耍’的时候你们血杀门还没有建宗呢！”
这话可不是凤凰崽子肆言。
血杀门不过千余年历史，又怎比得过数万年的凤凰崽子。
不过……
钟离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愉快玩耍？
愉快的只有你自己吧？
道门那些修士可是一点都不愉快，见你如见修罗。
长青道人冷笑道：“你虽是千年大妖，但修士却有天生克制妖道的术法，本道人念你千年修行不易，你可不要自误啊！”
凤凰崽子尖锐的目光凌厉：“听你这么一说，小宝大人就更是留不得你了。”
“你敢……”
“不行！”肖长老也是赶紧劝说：“三思啊！这位……小宝是吧？长青道人说的虽然不中听，但道门中的确有克制妖修的术法，你废一个长青道人没关系，但将来却要面对整个血杀门的追杀，不值得呀！小道友，你消消气，也劝劝你的灵宠吧！”
钟离岁悄脸娇笑，语气却霸道无比：“血杀门若敢来，我就敢杀，小宝，动手。”
“得嘞！”
随着声音落下，凤凰崽子已经一爪子击碎长青道人的丹田，修为瞬间化为乌有。
“啊！”
长青道人一声痛呼，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宛如迟暮之人。
“你们竟然废本道人修为，你们怎敢，怎敢啊！”长青道人愤极怒吼。
肖长老等人一惊，真的废了？那可是血杀门的内门长老啊！
而且长青道人还是当代掌门的同胞三弟，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钟离岁冷目相视：“有什么不敢的，因果循环皆有定数，你残害无辜，数万条孽债我都记在心里，如今落我手里，你觉得我还会放你回去吗？”
从肖长老喊了一声长青道人开始，钟离岁就知道长青道人就是秦太叔的师傅。
那个利用她的本体制造怪物的侩子手。
“哈哈~”
“原来你已经知道那些事与本道人有关，好，很好，如此甚好，本道人被废不冤啊！”长青道人狂笑。
钟离岁眼里皆是冷意：“你是不冤，可是那些被你害死之人，他们何其之冤，你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你都死不足惜，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死对你而言太便宜了，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闻言，除了知道一些真相的沈封与无夜，众人心中莫不是一颤。
好狠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钟离岁竟然要让长青道人生不如死。
死，已然是长青道人的奢望。
“小道友，长青道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肖长老问道。
钟离岁没有解释过多，她只是说了一句：“新皇陵便是他的手笔。”
“什么？”
肖长老大怒：“这个该死的混蛋，数万人命他视如草芥，他该死，小道友，你让开，让老夫杀了这个祸害，还新皇陵那些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新皇陵丧尸，那是惨绝人寰，人神共愤，难怪钟离岁杀心难掩。
便是肖长老，此刻也是怒意难消。
钟离岁：“我说了，不杀。”
肖长老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就这么放过他了？”
钟离岁笑如邪魅，妖娆冰冷：“一个永远堕入梦魇的人棍如何？”
肖长老笑道：“甚好！”
……
皇宫。
宏伟的宫墙上，秦太叔焦虑的踱步来回。
“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出什么意外了？”
“皇叔别着急，以长青仙长的能耐，能伤他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秦帝君对此深信不疑。
在秦帝君的眼里，长青道人是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
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伤害或杀之呢？
所以那个场景在秦帝君心里是永远不会出现的。
秦太叔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别以为你是帝君就真的万人之上了，我告诉你，小瞧了这个世界，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身为血杀门弟子，秦太叔不会像秦帝君这般无知。
但道门有道门的规矩，有些东西，普通人是不该知道的。
“皇叔……”
“行了，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就……嗯？？”
秦太叔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吼叫。
“师傅！”
看清楚宫门前抬过来的人，秦帝君也是惊了，怒了，慌了。
那是长青道人。
可是此时，长青道人被砍去四肢，成了人棍。
秦太叔飞身而下：“师傅，您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对您下的毒手？还有你们，是谁？”
最后，秦太叔阴冷的盯着那几个送长青道人过来的人。
但不等来人回答，赶过来的秦帝君已经说道：“为首之人叫无夜，沈封的第一侍卫。”
说着，秦帝君又是一喝：“无夜，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帝国的贵客动手，来人啊！拿下他们。”
无夜并无惧意，他只是淡淡说道：“我家侄姑爷……还是侄媳？还呀算了，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我们家那位说了，他说你们若敢对我们动手，回头就废了你们，就像废了长青道人那样。”
“放肆！”
秦帝君怒不可歇，然而刚开口，秦太叔却出手阻拦了。
“别冲动，对方有高人。”
“皇叔，他就是沈封的一个侍卫，朕是君王，他还敢反抗不成？”秦帝君一副高高在上的说道。
秦太叔冷冷一哼：“愚蠢，我说的是他背后的靠山，我师傅尚且不是对手，就凭你？能做什么？”
经秦太叔这一提醒，秦帝君这才想起对方手段残忍，就连他一直认为无所不能的长青道人都栽在对方的手上……
秦帝君终于知道害怕了：“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秦太叔：“让他们走，这笔帐我们早晚都会跟他们算清楚。”
于是，无夜他们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来，潇潇洒洒的走了。
这一幕天都城诸多势力都看在眼里，也惊在心里。
“沈封第一侍卫送了个人棍去皇宫，却毫发无损的离开了，这是挑衅圣威啊！”
“沈府别院前一刻天降祥云，下一刻就如此举动，莫不是对宫中那个位置感兴趣？”
“嘘~你不要命了？什么都敢说。”
“……”
无夜的一举一动代表了沈封。
有人说沈封翅膀硬了想造/反。
也有人说，皇室肯定又做了什么让沈封不快的事，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沈封向来不理朝政。
唯一让沈封管过的也只有两件事。
一是为自己的属下讨回一个公道。
二是维护自己姐姐的女儿，将三公主送去和亲。
别的也没有了。
所以对于此举，众人也是颇多猜疑。
当然，对于别人想什么，沈封一点都不在意。
此时，沈封坐在屋里，看着一旁的钟离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我半个时辰了，在我脸上看出花儿了吗？”钟离岁笑说道。
“花儿倒是没有看出来，但是血杀门是下中游宗门，当代掌门还是长青道人的哥哥，废了长青道人你是出气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钟离岁懒懒挑眉：“怕了？”
沈封扯了扯嘴角：“你一个当事人都那么淡定，你叫本座如何害怕？”
血杀门若要报仇，第一个找的肯定是钟离岁。
她若表现出一丝慌乱，沈封或者会有些担心紧张。
可这小子那么淡定，他也慌不起来啊！
“不害怕你一直瞅着我干啥？”钟离岁笑道。
沈封：“也没干啥，本座就是在想，小宝师傅口吐人言，至少活了千岁，而你这个主子又活了多少年？你真的叫钟离岁吗？”
“我就叫钟离岁。”
“那你也是活了上千岁的修士？”
“纠正一下，是数万年，正确来说是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三年。”钟离岁淡淡轻语。
“……”
沈封一阵无语。
但见钟离岁一副严肃的表情，沈封皱了皱眉：“你是认真的？”
钟离岁耸了耸肩：“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这件事倒是无所谓，我是重生者，有些人想让我死，但偏偏没死成，就是连累了小宝，害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闻言，一旁的凤凰崽子立即挨着钟离岁撒娇道：“岁岁，小宝大人不在意的，修为没了可以重修，可岁岁若没了，小宝大人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更别说钟离岁若死，它也活不成啊！
所以能不救吗？
“只差一步便可成就妖帝，不可惜吗？”钟离岁轻声说道。
妖修分为九个等级，每个等级十二层。
其中由低至高分别是，开光，辟谷，妖心，妖婴，妖形，妖化，妖仙，妖神，妖帝。
当年，凤凰崽子已是妖神大圆满，就差一步便可登顶。
然而因为钟离岁，凤凰崽子神落凡尘，如今只有妖心一层修为。
相当于金丹修士一层。
凤凰崽子没心没肺的笑道：“小宝大人可惜啊！但可惜修为也回不来，还不如安安心心的从头再来，反正小宝大人是不死鸟，又死不了，总有一天会回到全盛时期的。”
钟离岁很想说你不是死不了，之前就差点灰飞烟灭了。
但想想，凤凰崽子或者是不想让自己那么自责，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那她又何必拆穿它的谎言。
沈封对于妖修并不了解，但从钟离岁与凤凰崽子的对话听来，他知道，凤凰崽子也许真的是个很厉害妖修。
还有赢鸣，难怪他对钟离岁敬若老祖。
想来钟离岁若干年前便是赢鸣的长辈，那么赢鸣一系列的反应倒是可以理解了。
等等……
“赢鸣也是活了许久的修士吗？”沈封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算是吧！”钟离岁也不否认赢鸣活了许久，但修士？
不，他是血族，她的徒孙。
……
长青道人被废修为斩为人棍，这是血杀门的大事。
秦太叔也不敢耽搁，立即带上长青道人回到宗门。
这厢，看见自己的三弟被折磨得如此凄惨，血杀门当代掌门陆长风勃/然大怒。
身上的威压阵阵袭来。
“说，究竟是谁把我三弟害成这个样子？”
“回掌门师伯，是一个叫钟离岁的孩子。”
“孩子？”
陆长风皱了皱眉：“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伤得了你师傅，你是不是在骗本尊？”
“师侄不敢！”
秦太叔大惊，俯首在地，慌忙的说道：“掌门师伯，师侄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谎言。”
“那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残害你师傅的。”
秦太叔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回来之前秦太叔经过多方打听，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弄清楚了。
但是……
“掌门师伯，您可要为我师傅做主啊！”秦太叔哭得甚是委屈。
“那小子与正道盟的肖长老相识，因为觊觎师傅的刚捕捉到的千年妖兽，便与肖长老联手残害我师傅，不仅如此，那小子可嚣张了，他还说我们血杀门都是废物，若我们敢找他报仇，来一个便杀一个，还要灭我们血杀门。”
陆长风怒不可歇：“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好一个黄毛小儿，仗着正道盟欺负我血杀门，真当我血杀门没人了吗？”
“说，那小子现在何处？”正道盟陆长风忌惮，但一个小子，拿他开刀正好。
秦太叔赶紧说道：“回掌门师伯，那个小子在沈府别院。”
“说来那沈封也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徒，身为秦朝帝国的将王，他不思百姓之疾苦，也不念君臣之情，愣是与钟离岁搅和在一起，师傅他老人家的事，与这沈封也脱不了关系。”
“好，很好，来人，传本尊之命，三日后，灭沈家之门，一个不留。”
“是！”
秦太叔毕恭毕敬的应了声，眼底却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掌门大怒，这是好事啊！
沈封，秦朝之大敌，手握重兵，可借掌门师伯之手除之。
陆长风不知道秦太叔在想什么，又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只知道，害他胞弟之人不可活。
……
长青道人已废，凤凰崽子的修为也比之前高了一些，如今天皇室再无威胁到钟离岁的人，这对钟离岁而言是个机会。
此时，钟离岁来到皇宫外围，轻声问道：“小宝，怎么样，本体还在皇宫里面吗？”
凤凰崽子兴奋的说道：“在，本体就在宫内，小宝大人感觉到了。”
钟离岁笑了：“没转移就好，是时候拿回来了，今晚，就让我们大闹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