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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184节

  黛玉的婚礼和嫁妆,在京城官宦人家,掀起一场热潮。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眼神里的内容,彼此都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却不肯自己说出来的、去挑开盖子的那种。
  ——林家到底有多少银子?林海做了多年巡盐御史,到底捞了多少?
  今上也加入了探寻的人潮里。他不同于其他人,他直接叫了贾赦来,当着程荫的面,询问林海的财产。
  贾赦觉得林海很冤,但对上今上的探寻眼神,只好先实话实说。
  “圣人,林海几代都是单传,历代嫁入林家的主母,都是非富即贵。林海的高祖父,一生遗憾的就是没有女儿。因此,林海的曾祖父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为林家女儿备嫁妆。等了百余年,才终于有了女儿。还有我母亲当初也是侯门嫡女,十里红妆出门,而且只生了舍妹一个嫡女,她的嫁妆基本都给了舍妹。我父亲又添了许多,舍妹的嫁妆,加上那些嫁妆三十年的出息,如海都给了臣的外甥女。”
  贾赦舔舔嘴唇,“圣人,如海前年为买户部发卖的产业,和为臣借了十五万,到现在分文未还。”
  圣人更感兴趣了,“恩侯,如海借了那么多银子,都买什么了?”
  “宅子,庄子,店铺。宅子出租了,店铺也出租了,庄子都是收益好的。他和臣说,五个儿子啊,得早做准备。而且,”贾赦瞄瞄程荫。
  “咳,”今上咳了一声,“恩侯,你看繁森做什么?”
  “臣想过继外甥女的次子,给舍妹做嗣孙。林海跟臣借银子,要把给儿子的产业备出来。臣不得不借银子给他。唉!”
  贾赦现在开始佩服林海了,和自己借了银子,就不还。自己还不好意思找他要。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圣人呢!
  “繁森,你同意了?”
  “圣人,恩侯不要林海的儿子、孙子,只要他妹妹血脉的嗣孙。臣哪里会不应。就是要嫡长孙,臣也会给的。”
  圣人点头,想了一会儿说:“繁森,等泰儿的儿子过继,到林家做承重孙,朕送你们一个大礼。”
  程荫喜出望外,立即起身相谢。
  贾赦故意莽撞地问:“圣人,什么大礼?”
  今上摇头,再不肯说了。
  第281章 林海144
  林海每年进项多少, 贾赦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能揣摩出几分的。三一三十一的纯酒利润, 牛世子不仅还清了国库的欠银, 前年还趁户部拍卖犯官产业,买了几个地点不错的店铺。贾琏在户部,回府还颇感慨地和他说:牛世子真厉害, 十年不到, 还清了五十万欠银, 还能有余钱买铺子。
  当然,牛继宗的这五十万里,有他缮国公府的庶子们, 拖家带口地离了府,少了大部分人口的靡费, 少了族里那些不事生产、只等救济的族人孳生吸血, 还少了缮国公府里,既往那不断地纳妾、买人、滋生庶出子女的消耗。更因增加了庄子、铺子等其它收入有关。但是纯酒的利润,是占了大头的,这个贾赦是知道的。
  还有薛进那里, 林海每年和他都是得一成纯利。随着林海这阁老的安稳,他这京营节度使、兵部侍郎的权利握实了,薛进的生意,等闲没人敢伸手。薛进他不亏的。
  但林海的银镜买卖, 是和薛进另外算利润的。那银镜, 不仅卖的和十三行的银镜, 是差不多的价格,还往外洋售卖。
  玻璃窗的利润,在林计手里,这是另外算的。
  这两样的利润,他猜测,只会比那一成多,而不会少。
  到如今,林海只给他的书房,换了几扇玻璃窗,说够孩子们读书写字的了。然后就以时机不到,说什么也不肯在京城推广玻璃窗。贾赦可是知道的,江南那些富豪人家,尤其是盐商们,花个几万,整个宅子都换了玻璃窗的,甚至用玻璃盖了花房的,不是少数。
  他哪里需要和自己借银子哪。
  贾赦回府,把贾琏叫了过来。把事情和贾琏剖开了一说。
  贾琏点头,“父亲,林姑父行事谨慎,想的又多,他对皇家,总是提防的。”
  “永琏啊,父亲就是防人之心太少,才吃过大亏的。你以后多跟你姑父学学,做一想三。父亲老了,这家里以后都要靠你了。”
  贾琏不自觉就地塌下腰,“父亲,您这还不到六十岁呢,胡尚书尚不肯致仕,您还没入阁呢。”
  “站直啦。”贾赦嗔了贾琏一句。
  从贾琏去了户部,贾赦对这个儿子,再没有以前那样,动辄去踹了。越来越多的,是以对同僚的、对后进的态度,去对待。
  贾琏嘻嘻一笑,挺直腰板,给父亲端来一盏茶。
  “父亲,林姑父说了,人不能说自己老,越说自己老,就越容易老。得暗示自己,我和三十岁一样有精力,我比四十岁体力好。”
  贾赦哂笑,“那就会年轻啦?自己哄自己玩吗?”
  “父亲,您只说您现在,是不是比四十岁体力好?”
  贾赦一想,可不是的,自己可比四十岁的时候好太多了。转念一想,啐贾琏。“臭小子,敢给你老子挖坑,去把那长/枪,再练两趟。”
  贾琏假装苦着脸,出去练枪。
  贾赦知道,自己体力好是恢复了日日练功,不再过沉湎酒色、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贾琏明白,比十年前,精力、体力好的,不仅是父亲,还有自己。
  黛玉的出嫁,林海总觉得心里像少了点什么。纪氏更是如此。她不仅觉得自己少了倚重,而且多了许多的琐碎的事情要管。每天光防着林旻,免得双生子被他作弄,就耗费了她不少的精神。
  而林旻再一次写完课业,就撩哭林曼后,林海特意早回来一次,终于发现林旻怎么会有时间捣蛋了。
  张先生每天会留的五篇大字。林晨和林暮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写,而林旻是站起来,左右手一起开写。他调皮捣蛋的功夫,基本都是在他写完了,而林晨和林暮,还在继续写大字的时候,脱离了林晨的视线发生的。
  林海给他单独增加了功课——背律法,而且每天回来,是必须要考问林旻。
  “夫君,”纪氏见丈夫来真的,背不出来就打手板,想为儿子求情。
  “婉容,”打发走儿子了,林海与纪氏讲道理,“慈母多败儿。你不用为她说情的。我每天要他背的书也不多,仅仅够他和林晨一起完成课业的。”
  “夫君,或许大一点儿,就改了。”纪氏虽然气林旻调皮,可看儿子挨打,又很心疼。
  改?林旻从来都不用改的。
  也不能说林旻犯错了不改,实在是他每次都不犯同样的错。上次是趁纪氏和奶娘不注意,把双生子的纪霖抱走,去花园子的树上飞。上上次是在林曼快画好的画上,添了几笔。再上上上次,就是撩毛了林曼的果下马,然后把吓得哇哇哭的林曼,从马背上揪起来,把人给搁树上了。
  反正次次都不同。
  而且没了晏晏在家,林晨追,林暮堵,常常林旻窜了半个府,才会被捉到。
  林海对着林旻有些无奈。就不说和他一起学内功的林晨,单说林暮比他早了三年呢,现在单打独斗也不是林旻的对手。林晨、林暮二人合力,才能压制住他。
  林海怀疑,这孩子的智商往200去了。
  纪氏屋里的大座钟,被他在丫鬟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抱走。拆了装,装了拆,玩了一天不新鲜了,把座钟送回来了。趁纪氏关注失而复得的座钟,他就偷着把林曧抱走了,没把纪氏和奶娘吓出个好歹来。
  林旻不得不在功课之外,加背律法,开始还挨过好几次手板。之后,全府过了几个月的消停日子。等林海发现林旻背完律法了,令他更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进了腊月,林晨发现林旻,在屋里烧油。
  “说说吧,你在屋里烧油,想做什么?”林海耐着性子,总要问明白了,才能罚吧。
  “儿子想比较一下,是哪种油,点灯亮,还经烧。爹爹,这事儿,家规没说不许做的。律法也没说不许做的。”林旻又被抓现行,有点儿怕,也不算太怕。他抓住父亲会先讲道理。他有理,父亲就不会罚他的。
  “那你比较出来了吗?”这孩子在实验科学领域,应该会有前程的。
  “还没呢。得把这些油,都烧完了才知道。还有,儿子还不知道,买那些油,需要多少银子呢。”
  林旻看林海不吭声,规规矩矩地站着问:“爹爹,您说过家规和律法禁止的事情,不可以做。可这个,是家规和律法没提的,应该就是可以做了。”
  这孩子,生错时代了,他该去米国大陆做律师的,肯定能把条文的空子,都钻研到。
  所以,等林晨和林暮放寒假了,林旻也放假?做梦吧。照旧?美的他!加倍。
  张先生放假了,老夫妻俩,不可能回老家,仍在林府住着。林海束修加倍,单给林旻一个人上课。
  林晨看看府里的事情,插不上手,就和林暮手拉手,去带纪霖和林曧。对林晨和林暮,纪氏是非常放心的,这俩有哥哥样。
  有了林晨和林暮看双生子,俩孩子的奶娘、看孩子的丫鬟们,都松了一口气。俩小子跑得越来越快,等闲人追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就是纪氏自己,没了晏晏帮着管事,腊月里事情多,真的是管了儿子,顾不得家事。
  林海让纪氏把曼曼带着一起。没俩日,林曼就来找父亲。
  “爹爹,后园里的雪景很好,女儿要去画雪景。不和母亲对账,好不好?”
  “曼曼啊,你姐姐都是这么大开始学的。”
  “爹爹,姐姐是姐姐呀。女儿只想画画,不想学对账。”
  “那你以后嫁人了,管家理事怎么办?”
  “有琮表哥啊。琮表哥说了,女儿喜欢画,就画好了,其它的事情,他会做的。”
  对着这撒娇做痴的林曼,林海头疼。
  “曼曼啊,靠谁也不如靠自己。你以后嫁人了,可以不做这些家务事,但是不能不会的。你要是不会,荣国府会不要你,把你休回来的。”
  林曼委委屈屈地跟着纪氏去学对账。
  没几日,纪氏忍林曼,忍得头疼、心疼、全身没有不疼的,对林海说:“夫君,曼曼,别让她学对账了吧。妾身真的是教导不了她。说什么她都不懂,还听不进去,就惦记她那雪景,还没画呢。”
  “婉容,这女孩子不会管家怎么成?”
  纪氏愁,“夫君,你说曼曼看着,多聪明的一个人哪,怎么那脑子就不转个儿呢。”
  像她生母了呗!
  “婉容,你耐心些,你做母亲,教导女儿都靠你了。”
  林海好容易把林旻这个惹祸精按住了,林曼就让纪氏头疼去吧。
  朝堂上,又吵得不可开交了。
  当今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心血来潮,说自己染了风寒,今年的祭天大礼,要让二皇子代他去。
  这是看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掐的不狠吗?!
  经历过上一轮夺嫡的臣子们,心里没有不骂的。
  第282章 林海145
  当今要二皇子代替他祭天,不明白的人, 会觉得是今上想重复太上的老路。可实际上, 贾敬看得很透彻。
  “恩侯啊, 今上是看大皇子拉拢朝臣, 表现的心太急了。要次子代他祭天,是点那些追随大皇子的糊涂蛋呢。”
  “嘁。”贾赦不以为然。
  “敬大哥,喝酒。咱们才不搭理那俩皇子呢, 随他们蹦跶了。这酒怎样?”
  “好, 好酒。”
  “那当然,是当朝阁老、礼部尚书林海亲手酿制的。别无分号。”
  “林海还会这个?”
  “酒色财气,吃喝嫖赌, 不好一样,当今怎么能放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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