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德昌在听到蠢货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阵怒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初晓,可是在听到后面的话,脸色大变,又想到刚才起的念头,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初晓冷声说道:“那三次天黑,都是为了后续做铺垫,不管是危机后心境的变化,还是让你以为考验就是那些,都会忽略很多事,甚至注意不到自己性格的变化。”
  德昌咽了咽口水,他一直以为危机来自天黑后,这些日子也一直注意着天色的变化,却不知不觉忽略了自己性格上的异常。
  而且行事不是一下子受到影响,而且渐渐起了变化,他也就忽略了这样的情况,在公主提醒之前甚至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因为在秘境所以理所当然的。
  要是这样下去,怕是他的行事会渐渐变得偏激不受控制。
  而且受到影响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秘境中所有人都是如此,长久下去秘境会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再过几日,他们就该互相残杀了。或者心境不坚的,已经开始厮杀了。
  秘境把修士心中的阴暗面放大,这样下去,哪怕是同门之间也可能出现杀戮。
  初晓觉得自己也可能受了影响,不过因为血缘的关系,她受到的影响有限,也就是师父出现的那会,心境上出现了裂痕,被蒙蔽忽略了一些异样。
  师父的那句话不会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吧?毕竟按照师父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说那样煽情的话。
  初晓想到这种可能,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第一次真情实意的咒骂秘境的主人。
  转念一想,当时那些话除了她也没人知道,她就是不要脸的当作是师父说了,难不成还有人能说不是?
  不过到底是不是?
  初晓抓心挠肺的纠结了起来。
  德昌并不知道初晓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只以为她是因为现在的处境脸色不好:“公主,我会注意的。”
  初晓瞟了德昌一眼,作为一个护短的长辈,她还记得这人刚才想对自家天一阁的小傻子们动手:“谨言慎行。”
  看来这人品性有瑕疵!而且心里对天一阁是有敌意的!
  德昌恭声道:“是。”
  初晓眼睛一闭假装晕倒,她必须给佘等人找点麻烦,他们看来是太闲了才有时间心中算计天一阁。
  德昌把人接住放在一旁,自己取了静心丹服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清明了许多。
  初晓把心中的计划过了几遍,完善了一番才起来,看向正打坐的德昌,喃喃道:“大先生,我、我现在怎么白天也会晕过了?”
  德昌见初晓脸上没有血色,递了滋补的丹药过去:“你身体太弱。”
  初晓抿了抿唇,像是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吭声:“我知道了。”
  德昌没心情多解释:“走。”
  初晓嗯了一声跟在德昌身边,忽然问道:“大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德昌脚步一顿:“何出此言?”
  初晓捂住了嘴,像是震惊自己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一样。
  德昌皱眉看着初晓。
  初晓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就是、就是有一种感觉,好像晕过去的时候身体被控制了一样,轻飘飘的,村子里的老人曾经说过,人要死了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幻觉,然后还容易诈尸。”
  德昌心中一惊,怕是最近公主的灵魂出现的次数太多,才会让初晓察觉到不对:“你受秘境影响,胡思乱想。”
  初晓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天真和信赖:“我知道了!”
  德昌竟然觉得无法直视初晓的眼睛,他避开了视线:“走。”
  初晓乖乖跟着德昌身边,第一步铺垫达成。
  第21章 倒霉催的楚罗
  德昌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他不知道秘境主人的目的,却知道在秘境迷失自己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服用了清心丹后,德昌注意到了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这段日子在秘境之中的打斗变得更加频繁,可是能看到的尸体却很少,甚至连血迹都消失的很快。
  初晓仿若无心说道:“这秘境的主人也是没有眼光的,怎么入口在鹤清宗的周围呢。”
  德昌解释道:“入口是随机的。”
  刚说完德昌自己就愣了下,入口虽然是随机的,可是在出现之前会有预兆的,只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天一阁这些门派离得如此远去能及时赶来,难不成鹤清宗早就察觉,然后以此来与天一阁等门派交换了好处?
  毕竟用一处不知道情况的秘境来与大门派交好,甚至换取一些资源,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更何况哪怕鹤清宗想要瞒着,等秘境开放的时候,消息也瞒不住了,那时候反而得罪了大门派,鹤清宗更是占不到丝毫主动权。
  但是这不妨碍鹤清宗提前去查找秘境的线索,占了先机。
  如此一来到秘境中,鹤清宗也有优势。
  德昌仔细回想,好像除了自己杀的以外,确实没有看到鹤清宗死几个人,是不是鹤清宗的弟子知道些什么?
  初晓在一旁满脸无辜,好似什么也没有做一样,她不过是算好了清心丹药效的时间,卡着药性已经变弱的时候问了个问题而已,以德昌多疑的性子再加上秘境的影响,德昌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德昌本想抓个鹤清宗的人好好审问一番,再用搜魂术验证的,可是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旁的,竟然一个鹤清宗的人都没能找到。
  初晓把德昌的注意力引在鹤清宗人身上,这样天一阁的人也会安全点,只是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快再次与天一阁的诸人相遇,看着戒备着他们的楚罗,初晓心中暗骂楚罗这破孩子命里带霉运,就不该让他来当领队,弄得所有天一阁的人都倒霉了。
  宋农在之前已经把絮云枝的事情告诉楚罗的,当即认出德昌和初晓二人,低声和楚罗提醒了下。
  楚罗抱拳道:“前辈。”
  德昌此时看起来和善了许多,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
  楚罗不愿意在秘境和德昌发生争执,因为他要对师门的人负责,当即说道:“既然前辈在此,我等就先告退了。”
  言下之意是要把这里的东西都让出来,哪怕是楚罗他们先到的。
  德昌眼神闪了闪,开口道:“我对天一阁仰慕已久,不如我们一路?”
  楚罗却不愿意,当即说道:“不敢连累前辈。”
  初晓心中好笑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罗也成熟了,比以前会说话多了。
  德昌却笑了起来,说道:“莫非天一阁的诸位是觉得我们兄妹二人是个拖累?”
  毕竟初晓的修为很低,遇到妖兽这类的,德昌还要分神保护,不过他们两人能平安走到今日,可见德昌的修为深厚或有什么保命的东西,正因为这样,楚罗宁愿退一步也不想和人发生争端。
  宋农恭声道:“是我等修为低微还有伤在身,怕是会拖累前辈。”
  这话也就宋农能说,刚才那些话已经是楚罗的极限,让他说自己修为低微,还不如直接让他拿剑和人打一架。
  德昌刚想再说,忽然感觉到一阵地动,他直接护住了初晓稳住了身体。
  宋农下意识护住了受伤的同门,楚罗握着剑柄戒备着。
  初晓惊呼了一声,手抓住了德昌的胳膊,像是吓坏了一样。
  这一番震动很快就过去了,德昌和楚罗都看向了西北的方向,德昌问道:“一起去看看?”
  楚罗微微皱眉,和宋农对视了一眼,到时没有再拒绝:“前辈请。”
  德昌像是知道楚罗的戒备,态度温文,点了下头带着初晓前一步离开。
  楚罗如今拿不准德昌是怎么想的,只能低声说道:“小心安全。”
  宋农点了下头。
  剩下的人也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才朝着西北的方向赶去。
  初晓有些疑惑问道:“大先生,我们真要和这些人结伴吗?”
  德昌冷声道:“这些大门派的弟子总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初晓没想到德昌会这样想,微微垂眸也算是楚罗他们倒霉,德昌没找到鹤清宗的人,又先遇到他们,自然就开始打他们的主意了。一时间初晓都不知道该骂楚罗运气差,还是感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德昌离得有些远,又带着初晓,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赶到了震动的地方。
  在入秘境之前,初晓已经大致记下来第一批进入秘境的人容貌,此时发现了不少陌生的人,想来是散修和那些小门派的弟子。
  可是按照她心中的计算,还不到五日时间,不管是鹤清宗还是大门派的人都不该把人放进来,莫非秘境内时辰的流逝和外面是不一样的?而且第一批进来的人虽然都是和同门站在一起,但是他们靠的比较近,而散修和小门派的弟子虽不算亲近,却也默契的站在一块,就好像这些人之间已经划分好了阵营,互相之间隐隐有些敌意。
  德昌也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就带着初晓在略远一些的地方站定,他特意记住了鹤清宗弟子的方向。
  初晓还隐约听到哭声,有几个弟子手中已经拔剑对着散修的方向,如果不是被其他人拦着,怕是就要动手了。
  楚罗带着人过来后,就有人主动迎上来,引着他们一并过去,像是有事情商量一样。
  宋农低声和楚罗说了几句,就朝着德昌走来,哪怕他们心中对德昌很戒备,但是也不会明面上得罪德昌的,而且现在局势有些复杂,结仇是很不明智的:“前辈,我……”
  只不过宋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楚罗冷声说道:“关我什么事情?”
  楚罗没有控制声音,明显带着嘲讽,德昌也听到了,看过去。
  初晓有些诧异,她明显听出楚罗声音中的厌恶。
  乔怡上前一步挡在楚罗的面前说道:“我们天一阁小门小派的,可得罪不起玉琴门的人,你们自己的门人出事,不愿意出面得罪人,偏偏推我们出去,凭什么?多大的脸。”
  玉琴门?
  初晓眼神暗了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
  乔怡指着说话的人骂道:“滚远点,别用什么大义同气连枝来跟我们说话。”
  宋农神色也变了,他没想到涉及到玉琴门,当即和德昌告罪,就要先去同门的身边。
  德昌说道:“我与你们一并过去。”
  初晓微微垂眸,当初的事情和佘也脱不开关系。
  宋农也不好阻止,毕竟德昌真要过去,难道他还能拦着?
  初晓跟在德昌的身边,神色已经变得有些茫然和疑惑,小声问道:“大先生,玉琴门是什么?”
  德昌没有回答。
  因为离得比较近,他们很快就过去了,楚罗想要带着天一阁的人离开,却被人拦着,一个粉色纱裙的姑娘正在哭泣:“楚师兄,玉琴门和天一阁……”
  “不好意思。”宋农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两个门派之间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要放在一起说。”
  初晓差点笑出声来。
  另一个门派的弟子说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如今我们几大门派在秘境中就该……”
  楚罗脾气本就不算好,当即说道:“该什么?该天一阁欠你们的吗?当年的事情?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要不然您和我说说?”
  这话说的讽刺,当年的事情天一阁的诸人根本不会忘记,只不过其他门派难免心虚就下了封口令。
  粉色纱裙的姑娘哭泣道:“难道天一阁还记恨我师父?可是我师父也是因为师姐的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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