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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纨绔 第30节

  “夫君,是阿娴的错,你别怪我,成吗?”
  自古美人总是份外惹人怜惜,尤其还是有错在先,伏低身子刻意讨乖的温婉佳人。
  第五辞自诩不是那等见色忘义的无耻之徒,但在此景之下,未免还是软了心肠。
  可他也分得清主次,大事当前,没有退让,继续质问道:“别的先不提,我的东西你没碰吧?”
  温娴咬着下唇,点头道:“自然没有,夫君有过吩咐,这我还是记得的。”
  她模样生得温婉,脾气也没有攻击性可言,自嫁进府内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提过任何不合时宜的要求,第五辞不知她心里作何想法,但从如今的反应来看,她许是真的不太知情,这般小心甚微,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第五辞松了口气,“那就行。”他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又道:“我随便问问,你也不用太在意,洗洗睡吧,把看到都忘了,以后也莫要再提。”
  “我明白。”温娴知道自己这算过关了,拍拍胸脯,兀自笑着,却不知第五辞早已看到她的动作,复又想起了早先的香艳场面。
  热气上翻,他浑身一僵,鼻下一股暖流汹涌而出。
  第五辞以袖遮面,不禁感想:近来天气着实有些燥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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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温娴: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
  第五辞:我也想生气,可是她对我撒娇诶。
  第三十七章
  侯夫人晚间抽空去看了一趟温娴, 顺便打听了一番白日发生的意外,知她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地折返回去。
  方才在屋内, 难得瞧见第五辞老实巴交的规矩模样,知道自己媳妇儿身子不适,主动承担起了照看的责任, 粗枝大叶的汉子竟也学会了端茶倒水体贴人。
  侯夫人心里一高兴, 狠劲儿把他夸耀了一顿, 哪知这小子沉不住气, 当场流下鼻血来。
  这边温娴敛眉安静,那边第五辞捂脸羞赧,侯夫人一拍大腿,懂了!
  新婚夫妇,干柴烈火, 年轻人克制不住冲动, 行事难免频繁了些,如同大火熬汤, 这才把人烧虚了。
  侯夫人掩唇轻笑, 回身看了看屋内的床榻, 对上二人稚嫩的脸庞, 暧昧一笑,没坐太久, 匆匆赶回去报喜。
  武安侯侧躺在榻边翻阅公文, 一听这熟悉的脚步声, 便可猜到侯夫人此刻的心情, 见她进来,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这是, 瞧了一眼儿媳妇,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侯夫人坐在妆台边,一点一点拆解着头上的簪子,等卸完妆,净了手,才慢慢坐回榻上,欢喜道:“我看你儿子这回是真的动了凡心了。”
  这话说得神神秘秘的,武安侯一听便坐不住了,放下公务,凑近了过来,问道:“真的假的?”
  “我还能框你不成?”侯夫人扶着鬓角的碎发,说起方才之事,眉眼之间具是笑意,“第五辞这小子就是看着不懂事,实际上比谁都疼人。今日温娴不过跌了一跤,他就忧心忡忡跟着照顾了一整天,又端茶又递水……”说着还贴近武安侯的耳朵,低语道:“听说还亲自动手给温娴解衣擦背呢。”
  “就他?”武安侯摆手表示不相信,“活到如今这年纪,唯一自己上手的除了吃饭动筷子,他还能做什么?别说照顾人了,他能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错了。”
  武安侯满眼的嫌弃之色,兀自脱鞋翻上床,并不打算理会这等滑稽之淡。
  侯夫人当然也不指望着他能相信,接着在旁边念叨:“我倒是瞧着有几分真实性,别的不说,单论他今日的这股认真劲头,就足以看出并非是虚情假意,感情之事向来微妙,男人嘛,总归跨不过爱·欲那道坎。”
  武安侯听得糊里糊涂,不禁又问:“人家夫妻的房内事,你为何会如此清楚?”
  侯夫人暧昧一笑,又凑近武安侯的耳边,嘀咕着把第五辞鼻血横飞的事说了出来。
  惹得本还神色怏怏的武安侯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拉起侯夫人坐在床上,开启了你问我答的新玩法。
  男人的好奇心比之女人同样不差,说到最后,侯夫人都已经困倦了,武安侯还兴致勃勃地拉起人预备着要折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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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娴躺了两天,身子骨都快酥了,好不容易等到背上伤口结了痂,立马安排了热水要沐浴。
  她不喜身上带有汗,在净室一待便是大半个时辰。
  云烟侍奉她穿戴好衣裳,正在绞着头发之时,第五辞悠哉悠哉回房了。
  他应是才从外面逛了一圈,心情不错,手里还提溜个笼子,招呼了下人帮他归置好,趁着温娴忙碌之时,弯腰逗起了笼中鸟。
  温娴收拾完过来瞧热闹,一眼便瞄到了他对面那物。
  “夫君这是在哪儿淘来的鸟儿?”
  “金平乐送的,我见它长得漂亮,便拿来把玩了。”第五辞随口一答,没注意温娴好奇的眼神,接着道:“听说是从南边一户富商那里卖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宝贝得很,若非欠我一个人情,他怕是连碰都不让我碰。”
  这鸟儿名唤七彩文鸟,品种特殊,来历不凡,通体羽毛呈七种颜色,模样俏丽,极富有美感,深受江南一带贵族子弟的追捧。
  不过也因其贵重,鸟商们趋之若鹜,行业内抓捕现象严峻,市面上鲜少再会看到这么纯种的七彩鸟儿了。
  温娴看着也很喜欢,忍不住拿食指戳戳它的头顶,这鸟儿极通人性,不怕生,一眼便认下了这个女主人,缩起圆咕隆咚的胖身子去蹭温娴的手掌。
  一人一鸟玩得极为开心,身旁的第五辞却有些吃味。
  不知是吃这只鸟的味,还是吃金平乐的味。
  第五辞悻悻地收回手,不耐道:“你也喜欢这些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吗?”
  温娴点点头:“万物皆有灵,这鸟儿识人懂礼,我自然是喜欢的。”
  她没有注意到第五辞的神色,随口问道:“难道夫君不喜欢吗?”
  “玩物丧志,过多的享乐只会迷失自己的心智。”第五辞忽地变了口风,扭头又唤下人进门,吩咐道:“把这鸟带下去,好生看管,没有特殊情况就别轻易示人了。”
  丫鬟应声道:“是。”接着便提起鸟笼出了门。
  温娴只好退居回房,摆弄起她的绣活儿。
  第五辞跟在温娴身后瞎转悠,既觉得无趣,便忽悠着她出府去外面玩,“你别一天光蹲在家里了,整日对着这些女红,眼睛都要看废了。”
  可聪明如温娴,怎会听不出这话背后的含义,她撇开别的不说,只是淡笑着问他:“夫君是想出门了?”
  第五辞坦言:“我就是见你一直闷在屋里,怕你憋得慌,所以想带你去外头逛逛。”
  他这是首次邀约温娴出门,说起话来万般扭捏,不大一会儿,已经红了半张脸。
  “总之你愿不愿意吧,实在不行就算了。”第五辞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
  温娴作势起身:“好啊,我跟你走。”
  “当真?”第五辞眼眸放光,“说好了就别反悔。”
  温娴被他这股幼稚的话语逗笑了,摇头无奈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第五辞噌的一下钻进内间,打开衣柜开始翻找袍子。
  “我用不用再换件衣裳啊。”
  ——
  最终第五辞还是换了一件新衣裳,且还故作玄虚地要与温娴配上同色系的发带,美名其曰是为了排面。
  可是云烟和孟天两人就等得就有些困顿了,小鸡啄米似的头碰头,差点就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温娴和第五辞并肩而行,临走时还不忘把二人叫醒。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里头茶水一应不缺,本也不用出什么远门,走到西大街的小集市,第五辞便喊停要下来逛街了。
  温娴由着他带头,稀里糊涂地往人堆里钻。
  身边打量的目光太多,温娴觉得无所适从,不时就要拽拽第五辞的衣袖,问道:“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第五辞也不知要去什么地方,索性把话语权抛给温娴,问她:“你想去哪儿啊?”
  “找家铺子先歇歇脚吧,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其实她就是不想太抛头露面而已。
  第五辞满口答应,等被温娴带到铺子时,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一家面北朝南的临街小吃铺,占地不大,装潢无华,又窄又挤甚至还有些破败,大多数百姓并不在意,可第五辞眼高于顶,还真瞧不上这类市井小店铺。
  他抬头望了一眼头顶明显已经褪墨,店名缺胳膊残腿勉强凑出五个字的匾额,募地就有些迈不动脚了。
  温娴先行一步,叫了两碗打卤面,随后转过身,等着第五辞过来。
  她站在沸腾的铁锅旁边,四周是喧哗拥挤的往来食客,矮矮胖胖但身子灵活的铺子老板掀开锅盖往里掏出面条,伙计摩拳擦掌等着接碗过去拌调料。
  浓郁面汤浇在根根分明的细面条上,撒上香菇、木耳、黄花、鸡丝、酱肉等配菜,铁勺滚过一圈花椒油,端盘之前往碗里一浇,嘶拉两声响,这味儿也就算告成了,另外按照客人的要求,还能加上葱花,胡椒以增加口感,辣的淡的,光是这卖相就足以令人垂涎。
  第五辞循着味儿缓步走到大锅旁,嗅了两下鼻子,情不自禁道:“老板,你给加个蛋花。”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左躲右闪地跑进店里,但座无虚席根本没有位置,他又闪身冲到外边搭着的棚子底下,拣了一张空桌,坐着徒手去掰竹筒里的筷子。
  今日因为嘴馋吃了路边一碗面,明日他就要被京里官家子弟拎出来嬉笑戏谑活活失了面子。
  第五辞无语望天,怎么每次碰上温娴,他的底线总要下降半分。
  温娴大抵也看出他的心不甘情不愿,特地走过来解释说:
  “其实我叫的两碗面,是按我和云烟的口味选的,夫君不爱吃,可以歇着喝喝水。”
  云烟跟着点头如捣蒜,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的,分明是在笑话他的自作多情。
  第五辞扭头看了一眼守在马车旁正东张西望打量的孟天,再看看眼巴巴敲碗等开饭的自己,一股打脸之感油然而生。
  行,真行,侯府的男人怕都是驴做的,这么能抗。
  “我没说要吃,我就……随便看看。”第五辞竭力挽回尊严,“谁要吃这些路边摊子了,没有手艺不说还沾灰带尘的,一点都不干净,我从不吃这些。”
  他转了半个身子对着街道,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过路的行人,等两碗面条端上来,瞄都没瞄一眼,显然是坐实了方才的话。
  第五辞从街头看到街尾,觉得甚是无趣,正要收回视线时,恰好瞥见对面巷子口出来两个人,后面的小厮他恍惚有些印象,但前头那人可太熟了。
  不仅熟而且孽缘不浅!
  第五辞唯恐被那人瞧见自己这幅模样,遮住脸,转过身,只留有一个后背空对着街道。
  温娴一头雾水,纳闷道::“怎么了?”
  第五辞抬了头,刚要说话,不远处便传来一道欢喜之声:“娴妹妹。”
  第三十八章
  段循礼伤还没有好全, 就耐不住寂寞出府来游玩,花钱大手大脚也没个数,挑中的东西不管多少银子皆照单全收。
  自个儿卖得是舒坦了, 就是后头的小厮遭了不少的罪,怀中捧着十来样东西,摞起来几乎能遮住半个头, 那模样,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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