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咕噜咕噜两瓶酒下肚。
  “温殊,要不是老子让着你,温氏谁当家作主还不一定呢。”他抱住第三瓶酒,打一个酒嗝继续昂头大笑,摇摇晃晃趴在桌子上,指着车钥匙骂道,“你在哥哥面前拽,在董事会上不给哥哥面子,行啊,你有种,可是哥哥比你更有种。你儿子被人驯养成一条狗,养狗的主人被关起来了,那哥哥就不客气,接手养狗的任务喽,就在刚刚我踹他一脚,他贱的跪在地上伸出舌头舔我的皮鞋,爽啊!”
  “经理,就是这位先生醉了,你帮他开一间房…”钱谨裕在温大伯胡言乱语时,出去找经理招待这位贵客。
  门被少年打开,经理听清楚温家大少说的话,撇头一看,少年四肢僵硬,手脚同步匆匆离开会所。
  这间会所是高级会所,没身份的人进不了。负责汇报钱谨裕状况的鸭舌帽中年男人打电话给温殊,当温殊和会所高级主管沟通好,鸭舌帽男被服务员引进去找钱谨裕,快到钱谨裕和温大伯的包间,他迎头撞上钱谨裕,就看到他服务对象脸色惨白、神色异常、躲躲闪闪离开会所,不远处的房间里传出肮脏的、不堪入耳的,侮辱钱谨裕的声音,他打开手机拨通温殊的电话,把手机塞在经理手中:“你接一下电话,不要说话,话筒对准里面的先生,我晚上过来取手机。”
  说完,他跑出去追钱谨裕。
  且不说温殊听到温大伯说的话,是什么心情,看到经理派人送给他的相册,是什么表情。
  说到钱谨裕,他离开会所就直奔游乐场,和兀一玩碰碰车,直到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要下班,他才和兀一回家。
  ——
  “...他玩的很开心,回家的路上,嘴角是上扬的。”
  “嗯。”温殊挂断电话,他轻轻呢喃,“他嘴角永远是上扬的。”可是那笑容让人心酸。
  “这里面是大哥和神经科专家私底下见面的照片,还有银行转账单,以及大哥和公司里普通员工见面,这名员工下一刻钟就以朋友的身份探望温陌的信息。”梅文珊拽住丈夫的手,把文件袋塞进丈夫手里。
  她双手捧住丈夫的手,歪头弯弯眼睛。温殊随手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把文件袋放进档案柜上,妻子眼中苦涩的笑容散去,汇聚成晶莹的泪水,他捂住妻子的眼睛,这双眼睛和谨裕的眼睛太像了,他不想看到这双眼睛里有悲伤的情绪:“让他们早早的对面现实,岂不是太便宜他们,等他们欣喜若狂,认为他们胜利了,我们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好不好?”
  “好。”
  梅文珊拿掉丈夫的手,她淡如菊花站在那里,淡淡而笑。
  杀鸡儆猴挺好的,让那些看轻谨裕的人心惊胆战,不敢不尊重谨裕。
  隔天,夫妻俩又回老宅陪老爷子,他们没提起温大伯的事,单纯的陪陪老爷子唠唠嗑。
  但是温家其他人不这样认为,老爷子寿辰在即,他们坚信温殊想要在老爷子寿辰当天,把钱谨裕引荐给圈子里的人认识。
  他们不可能让夫妻俩的心思得逞,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赶回老宅,美名其曰他们想老爷子,多陪陪老爷子,尽尽孝心。
  那天醉后的事,没有人告诉温大伯发生的事,所以温大伯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最为和善的弟弟,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计划无懈可击,就等着温陌上法庭给温殊致命一句。还有十天就开庭了,温大伯已经迫不及待希望那天尽快到来。
  最近两天大哥、大嫂频繁和公司高层接触,两人打的什么主意,温二伯两口子心知肚明。
  温二伯眼睛瞥着在老爷子面前献殷勤的大哥两口子,他边给老爷子心爱的花浇水,边小声和妻子嘀咕:“孩子被调换的事,使得温殊大受打击,他的心思不在公司上咯。”
  “公司落到草包大哥手里,破产是迟早的事,我看啊,为了温氏的未来,还是我们两口子接手吧。”
  不就是一个全自动泡脚桶嘛,看把大嫂嘚瑟的。温二婶揪着娇.艳的玫瑰花瓣,打定主意明天给老爷子买一个按摩椅。
  “爸,你不是有老寒腿、关节炎嘛,我在水里放了一些中草药,”温大婶通上电,操作给老爷子看,“按到五十度,桶自动加热到五十度,就会处于恒温状态,比你泡温泉还舒服。”
  “爸,儿子给你洗脚喽。”温大伯笑的脸上全是褶子,双手掐住老爷子的肩膀,把老爷子按在椅子上。
  插电泡脚,这两个混账玩意儿想电死老头子。
  别因为他人老跟不上时代,不看杂七杂八的新闻,前两天新闻还报道一个女同志去理发店烫头发,那个加热的东西砰一下爆.炸,女同志头皮重度烧伤,报道此次事件的记者专门友情提醒,人体最好不要触碰带点的玩意。
  温老爷子眼睛虚瞟,眼珠子猛地往前凸,大声喊:“住手。”
  他把大儿子推到一旁,顾不上穿鞋跑到他精心呵护的盆栽面前,双手颤抖捏起被摧残的看不清形状的花瓣、叶子,盯着水从花盆里溢出来。
  老爷子气的直翻白眼,温大伯摆出兄长的架子,心寒道:“咱妈留给咱爸的唯一念想,你们斩断爸的念想,嫌弃爸活的时间太久吗?”
  “大哥,妈白疼你了,竟然分不清妈留给爸的花和我面前的花不一样。”温二伯紧蹙眉头。“难道你故意借此事诅咒爸是老不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医生说,消炎才能拔智齿,疼————————
  第168章 现实世界1
  “我看是某些人迫不及待想要分隔遗产吧。”温大婶走上前,上下打量老二两口子嫉妒的眼神,掀起嘴角轻哼一声。
  “你…”
  “温殊,打电话告诉时律师,我有可能要改遗嘱。”争执不休的几个人立刻噤声,温老爷子绷着脸,“谁在我面前多说一句废话,吵吵嚷嚷聒的我脑壳疼,立刻把他的名字踢出去。”
  “爸,我…”温大伯被老爷子瞪一眼,他马上吞下想要说的话。
  温老爷子收回视线,转身吩咐佣人重新找一个花盆移栽玫瑰花,并且让佣人按住大儿子,让大儿子享受按摩桶。这些不争气的玩意总算消停了,他面色缓和拎着鸟笼到庭院里逗鸟。
  “...是的,时律师。”温殊斜坐在沙发上和时律师通电话,两人谈了片刻便挂断电话。他也不管这些人露出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起身带妻子驾车离开老宅。
  温家人气的牙痒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正准备跟在温殊后面离开,被老爷子不阴不阳看了一眼,立刻寒蝉若惊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用眼神交流心中的愤懑。
  之后几天,温殊三五不时回到老宅,有些人害怕温殊背后搞小动作,就硬着头皮回到老宅当哑巴,给温殊添堵,他们心里无比舒服,最后温殊挑起火,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些人委屈巴巴留下来承受老爷子的怒火。
  ——
  温家这些人一边给温殊使绊子,一边讨好老爷子,一眨眼就到10月19日,下午14:54,开庭二十四分钟,已经走完审判长宣布案由,当事人陈述,提交证物等程序。
  本市主流媒体以及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娱乐记者没有预兆来到法庭,他们的摄像头对准原告、被告、温殊夫妻,眼中发出狼一样的绿光,若不是法官正在判案,钱谨裕想这些记者定会蜂拥而至,这里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温陌僵硬的回头,神情异常恍惚,一双失彩的、没有焦距的眼睛四处环视,眷恋又胆怯寻找他最亲近的亲人,温大伯歪头抠抠脑门,眼睛瞟向在场的记者,下巴微微下垂。温陌不动神色收回视线,眼睛猛地一紧,像是突然寻到避风港湾,纠结而愧疚看着面无表情的温殊夫妻。
  “爸妈,对于偷来十八年不属于我的温馨时光,我早想当着你们的面说句对不起。你们可以把我当成小偷,让我坐牢赎罪,但请你们不要恨我,我受不了。”温陌像极了被最亲近的人逼的崩溃,呢喃说,“我可以乖乖听话干乱纪违法的事,让法律制裁我,给你们的儿子腾位置,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孩子报错了,是医院的责任,为什么你们找人合成声音,冤枉我们驯养你们的孩子。法官,”王萍萍情绪激动、濒临崩溃指着温殊夫妻,“他利用我儿子的愧疚心,我儿子活生生被他逼疯了,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人就可以贿赂警察,有钱人就可以颠倒黑白,只为了让钱谨裕光明正大成为温家掌权人,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就没有人权,命就不是命吗?”
  记者们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现在写稿子发到网上,这则新闻绝对震惊全国。
  温殊的视线又移到大哥几人身上,温大伯此刻心一紧,蹿到嗓子眼,他和妻子相握的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成功了,他即将当下一任温氏掌权人。温殊唇角稍微上扬,食指和中指有节奏敲击桌子,他的肩膀向外扩张两下,腰板挺得笔直的看庭审。
  钱谨裕脸上时刻挂着浅浅的笑容,不了解他的人看来,这小子如此狂妄,敢公然藐视法律,他微笑的画面被记者记录下来。
  他撩开眼皮,浑浊、往外凸的眼球上布满网格状红血丝:“没办法,”他声音沙哑,癫狂地抓住长长的头发,“钱忠国、王萍萍不生不如死,温陌不坐牢,我没有办法和这个世界告别。”
  梅文珊身体一怔,呼吸变得急促,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知觉,她要去抱抱儿子,说妈妈爱他,丈夫靠近她耳边轻声安慰她。
  “再忍一忍,我们把伤害他的人送进监狱,谨裕会感受到我们对他的爱,那时我们更容易接近他,走近他心里。”
  梅文珊捂住狂跳不已的心脏,丈夫说的对,他们不能急,必须慢慢地打开谨裕的心。这次是个好机会,只要他们把握的好,谨裕会接受他们。
  钱谨裕的话让人不自觉想到他威胁法官,法官紧蹙眉头,就在这时,公安递交一个u盘,在法官允许下,播放了u盘里的视频。
  “...18年前,6月18日的事,您记得真清楚,记忆力真好。”钱谨裕跟在老阿姨身后跳广场舞,闲聊两句。
  18年前那名护士用跳舞的扇子扇汗,一群爱听八卦的老阿姨侧着耳朵,她坐到长椅上,眉飞色舞说:“温氏掌权人你们知道吗?她的爱人那天晚上8点在我以前的医院生下一个男孩,育婴房不知道怎么回事,摄像头突然坏了,那天我倒霉被派到育婴房值班。不是我记忆力好,如果你一生中见到一位大人物,再遇到倒霉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
  “那你认识照片上的两个人吗?”钱谨裕掏出一张照片。
  那名离职护士拿起照片看了几眼,把照片放在膝盖上,笑了一声:“认识,那天晚上这位大哥老是在育婴房门口转悠,说他儿子就在里面,激动地睡不着觉,就站在门口陪陪他儿子,那天我去卫生间,还是这位大哥帮忙照看育婴房。按理说好多男人反应和大哥一样,我铁定记不住这位大哥,可是第二天这位大哥的反应着实奇怪,让我一直想不通,所以就忘不了。第二天这位大哥第一个办理出院手续,这位大姐像拎药包一样拎着被包的密不透风的婴儿,我至今还寻思着这对夫妻有病吧,昨晚寸步不离守着他们的孩子,今早对待孩子的态度就像捡来的一样。”
  *
  手机、录音笔全被温大伯没收,这个地方是他的地盘,小崽子不可能在这里做手脚,他才安心坐下来说:“我的好侄子,就算你打赢这场官司又如何,你真的以为大家会同情你。”他吸一口雪茄,含着烟雾喷在钱谨裕脸上,“实话告诉你吧,开庭那天温殊请了全市主流记者,哦,还有订阅量最多的娱记,那天将会爆出有钱人撒尿,你摇着尾巴去舔,你做有钱人的狗欺负普通家庭的孩子,一群有钱人把你当成狗,戏耍你,你不仅不反抗,还屁颠屁颠的伸出舌头。你知道这些事情被记者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全国人民,不,全世界人民知道你是一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你真的觉得温殊会认回你吗?温家人真的能接纳你吗?你确定群众看到你的事迹,是心疼你,而不是嘲笑你吗?”
  少年呼吸急促盯着水果盘上的水果刀,温大伯躺在沙发上,指了指斜对角的摄像头:“只能录像不能听到声音,还像上次那样用自杀威胁老子,老子可不怕你。啧啧啧,真可怜,明天上法庭不是宣判钱忠国夫妻,更不是宣判温陌,而是让你出名,好好感谢你的亲生父母,你所有的不幸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如果是我,看到有许许多多镜头对向我,我一定在镜头面前揭露他们做的丑事,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已经不想活了,拖我最恨的人下地狱,岂不美哉…”
  “温淰!”温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连叫几句温淰,他一双温润有神的眼睛往上翻,身体跟着心脏的频率不断颤簌。
  “法官,这是温殊先生提供的证据,证实温淰收买医生给温陌开具假病历。”
  “不,警察收受贿赂,你们串通好的,想置我于死地。我没错,我被温殊夫妻逼成精神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交代做的,只是为了他们的儿子让道。”
  温陌对准镜头,直指温殊夫妻,温殊眼中全是恨意,已经起了弄死他们的决心。看到温殊稳操胜券的表情,温陌心情十分慌乱,不,温家是他的。
  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他们夫妻不仅偷孩子,还虐待孩子。钱忠国、王萍萍知道他们完了,他们的儿子也完了。王萍萍崩溃大喊:“温淰,你今天不把温陌救出去,不把公司一半的股份划到温陌名下,老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
  “废物,蠢货,说好的法官判我们无罪,这是什么,钱谨裕为什么会找到当年的护士。”钱忠国挣扎着要回家,“我不要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温殊一定买通监狱里的人招呼我们。”
  “肃静、肃静。”
  钱忠国、王萍萍、温陌像疯了一般,情绪异常激动,不愿意配合,不想听法官宣判。
  温大伯见大事不妙,见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那一家三口身上,他偷偷溜出去。警察拦住他的去路,拿出手铐铐住他:“你和你妻子挪用公司公款,开空壳公司上市,人为操控股票抛出买进,私下里给人洗黑钱,影响极其恶劣。”
  “温殊,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做这么绝,放了你大哥。”
  原本得意洋洋看温殊夫妻笑话的温大婶,此刻放低姿态,恳求温殊放丈夫一条生路。
  温殊冷笑一声,还不够绝,谨裕希望伤害他的坏人受到严厉的惩罚,他必须帮谨裕实现这个愿望。谁敢嘲讽他的孩子,都必须付出代价。
  “这位女士,麻烦你跟我们回去,接受我们的调查。”警察抓住温大婶,带他离开法庭。
  而温大伯留在法庭,等候法官传唤。
  这个案子一直审判到下午17:00,还没有一个结果。
  这个案子错综复杂,中途又有新的证据,法官要重新梳理一下这件案子,以及几名法官在一起讨论四名被告,其中温陌让他们摇摆不定,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出现两种声音,一个是温陌毕业后进监狱劳改,一个是温陌现在进监狱劳改,还有一个让他们头疼的是钱忠国、王萍萍夫妻,他们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情况的案子,没有借鉴的案例,实在无从下手。
  经过几名法官讨论,集体决定三日后重申这个案子。
  温殊考虑到谨裕的情况,不欲扩大这件事的影响范围,他万万没想到温淰竟然请来这么多记者,纵然他势力庞大,也不可能堵住所有记者的嘴。看到孩子濒临崩溃的模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自大了,以为所有的事全在自己的掌控中,其实早该把温淰弄进局里。
  一群人井然有序离开法庭,童队长拽住温殊,眼睛却盯着笑的异常开心的大男孩,那笑容不是坏人受到惩罚,开心的笑,而是失望,少年真的非常失望,法官居然没判钱忠国夫妻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法官面对温陌,居然顾念法外有情,他一定非常失望所有人对待恶人,还带着善意,为什么唯独对他存在恶意。
  “这几天寸步不离跟着他,注意别引起他抵触心理,最好带他看心理医生。”
  温殊道声谢,见妻子紧跟在孩子身后,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在记者提问之前,温殊九十度鞠躬:“我给你们看两样东西,看完之后再写报道,行吗?”
  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温殊,其实骨子里非常自傲,温殊既然低三下四求他们,他们这些惹不起温殊的记者,当然十分乐意给温殊一个面子。
  温殊带他们到一个大的包间里,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一本陈旧的记事本和一个u盘交给记者,他趴在窗台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记者们争先恐后看记事本和u盘,害怕独家大新闻被同事抢走。
  他们花四个小时的时间看完记事本和u盘里的视频,集体陷入沉默。是按照原本计划,抛出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噱头,贬低钱谨裕、抬高温陌,或者用似是而非的言乱报道这件事,还是实事求是报道这件事,如果实事求是的话,这个看点不够猛烈。
  当然主流媒体不管如何表达,大体上会实事求是报道这件事,这些娱记陷入摇摆不定中。
  “如果孩子真的承受不住舆论压力,离开…”温殊锤了一下脑门,皮鞋尖用力捻灭烟头,他走上前拿起记事本和u盘,摇摇头离开这里。
  第169章 现实世界1
  这些记者紧随其后离开包间,回到公司立刻着手整理手中的材料。
  他们不光要抢占先机,争取头版头条,而且还要顾忌温氏,心里明白把温殊得罪狠了,他们很难在这个行业立足,因此娱记们发出来的内容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
  钱忠国夫妻被捕,将近过了一个月,这件事情才被报道出来,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大部分人在评论下留言钱忠国夫妻死不足惜,只有一小部分躲在屏幕后面的键盘手展开阴谋论。
  有些新号抨击钱谨裕是与非,被全国各个地方钱谨裕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以及邻居怼的无还口之力,劝这些黑子做一个人。转眼间,这些黑子把矛头指向温殊,有人提出这件事是温氏自导自演的,为了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还有人提出温氏起内讧,温殊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就是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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