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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六年 第134节

  看着站在那的小霁徇,仍然说:“霁徇答应过的是不是?姐姐学东西要安静,以后说好了,等姐姐空了再去找姐姐玩好不好?”
  霁徇的眼睛已经全被眼泪挡住了,哭的也一时话都说不全。还是过了会儿打了个哭嗝,才抽噎又含糊不清的说了个好。
  嬿央这才松了松神情,又给他擦擦泪,道:“这回要记牢了啊。”
  “姐姐要学的多,我们不吵姐姐好不好?”
  “好。”
  霁徇揉揉眼睛,随后扑到嬿央怀里来埋着。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稍过会儿他又不哭了,还和韶书奶声奶气保证,“姐姐,我以后不吵。”
  “好,那我这回不说你了,你以后要记住。”
  “嗯。”眼睛哭得有点肿,霁徇说完拿手揉一揉。
  嬿央见状给他洗了个脸。
  洗完脸霁徇脸上重新清爽干净,又和韶书玩到了一起。
  接下来几日霁徇虽然偶尔还是会忘了时辰只要想到韶书马上就想去找韶书玩,但每回颠颠跑了一段路时,又能记起来,最终便矮墩墩一个只悄悄探头看,不吵也不说话。
  韶书还发现过他两次,发现了霁徇就弯弯眼睛,又用小肉手把嘴巴捂上。
  韶书被逗乐。
  跑过来,给了他一颗糖,“回去吧,姐姐还要学呢。”
  “好。”
  小脚哒哒的又回主院。
  回到主院嬿央教他认字读书给他启蒙,他现在实岁也有两岁多了,可以学着认字了。
  十一月月末,陆晁那边完工了。
  完工前几日便已经给了祁长晏来信,祁长晏当时看了看,又估了个时间,在二十九这日来到这边县里。
  这次算上他出发那日,共离开了郡城有四日他才再次回来。
  这是为了确保一切都没有问题。
  回来的那天,也就是十二月初三,才至郡城治所便写好了折子往京里递。
  在他回来的第二天,陆晁也回到了郡城这边,现在他就是在这边等着旨令回京了。
  回京……早已想过回京的事了,来到邯辅之前就估计过他什么时候能回京,来到邯辅之后,中秋后是忽然不想回京,心想在这边待的久点也挺好。可他以为谁也发现不了的心思终究还是掩饰的不够好……他被祁长晏所厌了,但也好,这是很好的防止他再有妄念的枷锁不是?
  后来久久不见她,好像心思确实是淡了点。
  毕竟忙起来谁又哪能想得了其他。
  如今,如今他确实已经不会再妄想了。迎风饮了杯酒,心想他马上就要回京,一切便随着他此番回去全部都尘封了,再也不想。
  不过初六这日终于接到回京的旨意时,他却又久久没有动身,一连耽搁了几天。
  初九这日,终于决定回京。但将要出发前,他却又停了停。
  他身边的小厮奇怪,“公子?”
  陆晁没看小厮,此外,还莫名的问了声,“是不是大雪封路了?”
  封路?没啊。他没听到消息啊,而且这场雪昨夜下的不大,哪里会到封路的程度。
  “您得到什么消息了?”
  消息……没有,他哪得了什么消息。陆晁闭闭眼,这回再说的是,“只是问问你罢了,没有那下午动身吧。”
  “好。”小厮挠挠头,去吩咐车夫下午再动身。
  原本是预计上午就走的。
  估计是公子觉得下午暖和些更舒服吧,他想。
  到了下午时,陆晁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车夫出发。
  他离开郡城后,当日祁长晏从治所回家的路上,许冀在马车里递了个纸条给自家二爷。
  祁长晏摊开看了看。
  上面的字不多,只简短用几个字表明陆晁已经动身回京,按脚程现在已经离开郡城了。
  祁长晏瞥了瞥纸条。
  看完,随手把它扔进了炭盆里,化为灰烬。
  第78章
  随着纸条彻底成了灰烬, 炭盆里燃起的烟也随之慢慢消散。
  马车里烟炭的味道在这一刻好像更浓了。
  祁长晏看看许冀,“把窗户开得再大些。”
  “是。”
  许冀完全推开窗户。
  窗户洞开,凛冬的寒意紧跟着一股脑扑进来。
  祁长晏未觉得冷, 甚至随后马车驾得更快时寒风直往人身上扑他也未皱一下眉。灰黑色的裘衣被吹得微微动了下,他微微阖了眼睛,暂且养养神。
  许冀此时悄悄看了看二爷。
  悄悄看了一眼,继而目光还是看向窗外。
  陆晁在得了旨意后未离开郡城的那天,二爷就让他派个人注意着陆晁的动向。
  好在对方到底也不是个脑袋不清醒的, 虽迟滞到今日都初九了才走, 看样子得今夜连夜赶路才能赶到明日抵达京城, 又后日面见陛下, 但到底也没糊涂的临走前反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此, 二爷不想波及夫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对他如何。许冀吸了吸吹来的冷风,摇摇头心想陆晁以后最好一直清醒。
  又看了看被风吹起了一些灰的炭盆,拿火钳把炭拨了拨,提前把一些烧透了的灰拨下去。
  这期间祁长晏睁了一回眼,见许冀是在拨炭,他未说什么, 目光转向了窗外。
  这条路很熟悉, 每天他都是走这条路回的郡守府。
  两边也离得不算远,不一会儿, 他看到了一颗熟悉的古树,从这再走一段时间就能到家了。
  也是这时已先看到了一个矮墩墩的小身影,小孩子正仰着头, 小手扶着大树,试图在摇动大树。但他哪摇得动啊, 小手都推红了也没能让它动上分毫。
  祁长晏叫停马车,又偏了偏身形,从窗户里喊了声,“霁徇。”
  想摇树的小孩可不就是霁徇。
  霁徇听到声音扭头。
  扭头时,他平行的视线中只看到车轮。
  看到车轮,这才又顺着车轮往上看。
  这回他看到祁长晏了,神情里顿生欢乐,也不再摇树了,马上跑过来,“爹爹。”
  祁长晏下马车。
  他腿长步子大,在霁徇跑过来之前,他比他快一步的已到了地上。
  蹲下,同时把颠颠冲过来的小孩扶住小肩膀稳住。
  看看他鼻头都已经红了的小模样,祁长晏顺手用手给他暖了暖小脸,问:“怎么到这来了?”
  霁徇:“玩!”
  “那阿娘呢?”
  “那边。”霁徇指向一个方向。
  祁长晏:“……”
  那边的方向可不就是家里吗,不用他指他也知道。
  “在家?”
  “对!”
  祁长晏不问他了。
  抱起在这已经不知道玩了多久的小儿,看向李嬷嬷还有几个护卫,“霁徇怎么到这边来玩了?”
  李嬷嬷:“小公子在家里待不住,想出来走走,就由奴几个领出来玩玩。”
  “那夫人在家?”
  “是的二爷,夫人在家。”在家干什么李嬷嬷倒是不好在人前说了,总不能在这么多人跟前说夫人今天来月事不愿动弹不想出门吧?
  但对祁长晏来说知道她在家就行,抱了小儿直接上马车,“回家。”
  霁徇还有点不想回家,蹬蹬小短腿,“爹爹,我还玩。”
  又争辩,“还早!”
  祁长晏:“再玩小心明天受寒天天喝苦药。”
  这……霁徇纠结一下,乖乖的没再嚷了。
  到了马车上,祁长晏给他搓搓有点红的小手。
  “玩冰了是不是?”
  霁徇:“摸了。”
  祁长晏轻轻敲他脑袋,“是真不怕冷?”
  “我不怕,爹爹。”
  那是谁去年冬天生了病?
  不过霁徇的身体确实比霁安小时候要好一些,霁安小时候生病比霁徇多。
  摸摸他小手,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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