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女士 第44节

  似乎是担心布雷冒犯了她，妹子还是忍不住道：“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帮助你，那除了女士之外，就不会再有旁人了。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用知道，你们现在所行走的秘药的途径，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创造出来的！”
  布雷还是没搞懂她在说什么。但妹子已经不愿再理会他了，她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这是一面圆形的精美的小镜子，像是贵族的淑女们随身携带的梳妆镜，她拿起这镜子照了照，有一道狭长的紫黑色的裂缝就在布雷的面前突兀出现。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往后面走。但一只手已经锁住了他的肩膀，像是铁爪一样，令他无法后退半步。他感觉身后有人将他往前面一推，他惊叫着被送进了这一看就很可怕的裂缝中。
  “唉，”妹子叹了口气，她幽怨地看向镜中：“我难道就不能以陪同的身份进去吗？”
  “不可以。”铜鸟 “冷酷无情”地说：“旷工会减评价，我一个人照看不了这家店。”
  不提外界人的长吁短叹，布雷一进去就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有些懵然地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界，平整的、好似是由一整块的大石铺成的地面，怪异的、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灰色的房子，诡异的、不知是何用途的黑色的铁柱子，还有弥漫在天地间的仿佛永远无法散去的雾气……
  这古怪的地方超出了他的想象，没了之前的疯狂，他就像只鹌鹑一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而这个时候，他听见到有少年人在轻笑：“哎呀，你的这位客人，似乎并不怎么勇敢呀！”
  “没关系，”温和的、平静的女声回答了他：“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又没办法亲自去处理，所以只能让他来找我了。”
  “你是在怪我把你堵在这里了么？”少年人应当是一位男性，他话语一转，似抱怨似辩解道：“不是你把见面的地方定在这里的吗？你好像要借这里做什么事……我也只是太过好奇了，只要你把问题的答案都告诉了我，我又怎么会一直缠着你？”
  女声道：“该害怕的是我才对。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谁知道，没有任何预兆的，你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中。对一位淑女，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应有的尊重吗？”
  少年人语气有些奇怪：“你是说……把黛奥妮头颅割下来的淑女？你把她的脑袋带走，又对它做了什么……我其实是想要进到另外一间房间的……但我却有预感，只要我进了里面，你就不会再对我说出任何一句话……”
  “你是说我的研究室吗？”女声停顿了一下：“是的，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不介意再解决掉一位神祇的化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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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布雷看不见这两位对话人的身影, 但他却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听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而等到后面，他就只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呓语声, 他感觉整个人都在进行一种糟糕的变化，若还继续待下去……
  突兀的，那对话声停止了，之前的女声又重新变得清晰与沉稳，她在对自己说：“你到剧院这里来。”
  剧院？布雷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 他抬头观望了一下四周, 见到一些屋子的前面挂着他看不懂字的招牌, 旁边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那里，没有车夫, 也没有马匹, 这里空旷得十分诡异，他心中恐惧已经快要将他压垮。
  但他还是见到了不同的地方。有一个正在发着光的彩色的管子在给他指着路, 它作箭头状，是这片区域中最鲜明的色彩。
  他吞咽了口唾沫, 虽然不想，但还是战战兢兢地按照指示往前面走。过了三个弯口, 他终于看见了一处有生气的地方。那是一栋非常高的建筑, 招牌有有大半层楼高, 上面画得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顶层上有一个很大的时钟, 秒针正在缓慢前进，里面传来悠扬的音乐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其中唱着歌。
  布雷头脑晕眩了一下, 他竟不觉着这片沉默的街道中, 有这样一个富有活力的院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位穿着侍应生服饰的男人前来为他引路，他带着白色的手套，胸前系有红色的蝴蝶结，他面上带着笑容，举止间自有礼仪。
  布雷不敢乱看，这个地方富丽堂皇，地板和墙面都像在发着光，头顶的灯盏也是由水晶与珍珠组成的，中间还有一个喷着水的白色池子……此等的景象，岂是外面世界身为普通平民的布雷所能见到的？他只觉着自己是坠进了梦里，是个恐怖到华美的梦。
  他行过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在侍应生的导引下，来到了剧院的主场。他首先看到的是最光亮的舞台，那里有一群人，正穿着华丽的服饰在唱着歌。男子带着面具，用富有感情的、饱含着热忱的声音向穿着克里诺林裙的女性在表达着什么，他们四周通亮，有一些作背景用的装饰摆在那里。
  布雷没有多看。他的腿好似生出了自己的意志，他一直往前走着，直到走到舞台的正下方。在这里，有两人分别坐在一张白色桌子的两边，布雷低着头，只能看到他们其中一人黑色的裙摆，与另一人不安分摆动的双腿。
  这就是要见他的人了。他这样想着，就听见了女子说话的声音：“你想要转换自己的道路？”
  布雷已经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这里绝不是他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完全不敢抬头，他“噗”的一声就跪下了：“是、是的。”
  一边的少年笑了起来：“诶，我们很可怕么？”
  唱歌的声音已然远去。布雷不可自制地抬起头来，他看到发话的少年正在对他微笑，他容颜俊美，一双眸子里满是黄金璀璨的颜色，他的衣着极为单薄，是一种独特的白金色的古老服饰，他虽然是在笑着，但眼睛里其实完全没有自己，相反，布雷从中看到的，是比他曾见过的某位国王更加残酷冷漠的傲慢。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坐姿一点也不端正，像是个完全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的天真少年。但这少年有任性的资本，他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布雷的心也随之一下一下地跳动，恍惚间，他眼中的少年身形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发出幽暗光的火球，这火球并不光明，相反，在它的上面，蠕动着一些绝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
  布雷惊叫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双眼在灼烧，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液……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在无比的痛苦中将要落到地狱，一个则是置身事外般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不喜欢这场歌剧吗？”女人忽然开口道。她的声音好似救赎一般，将眼见就要离体的布雷给拉了回来。而这个时候，舞台上的音乐也姗姗来迟地涌入他的耳帘。
  “闭上你的眼睛吧，可怜的人儿啊。有些事虽是真相，但真相却是那么的残酷。你以为你能够接受你父亲死亡后的摧残，可事实却是，你只是一朵将要凋零的花。”
  “不！”另一位主角倔犟道：“我绝不接受！我不接受你的欺瞒，哪怕这欺瞒是出自你的好意；我不接受你的庇佑，因为我要走到风雨中去。我要回报父亲的死亡，我要让那些暗地里窃笑的人去到地狱接受审判，我知道你的建议能让我过的更好，但……仇恨总是在那里的，你以为你看不到，你以为你已经原谅……可它依旧是在那里的。”
  “你尽管来嘲笑我吧！我就是这么愚蠢、短视、偏激与自私，”歌唱者道：“就让我与那仇恨相拥而焚，若有来年，我希望能有一朵雏菊的花在我的墓碑前盛开，那是我献给你最后的礼物……”
  布雷做不到台上舞者那么坚强的骄傲，他只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他不敢再抬头，连帮助自己解围的女人也不敢看。
  “哈哈哈，”似乎是他的情态逗乐了那少年，他兴致勃勃道：“这是一出好的戏剧。我喜欢里面的人，尤其是其中的男主，他的懦弱让我感到有趣。”
  女子哼了一声，她淡淡道：“你认为这个地方怎么样？”
  少年道：“还不错。如果你要在这里招待人的话，祂们估计也挑不出刺来。我觉着‘丰收’会相当喜欢这里，因为祂就是喜欢欣赏这些人类的爱恨情仇，你把祂喜爱的东西搬上了舞台，估计祂会有很多话与你说。”
  女子道：“看来你们的情况还不错，还能分出化身来到地面上，红月对你们的威胁也不是那么紧急的嘛。”
  少年顿了下，他又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办法对付‘奥黛妮’，又或者，你是认为我们早已自顾不暇，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还有胆子这样安然地坐在这里，甚至是想要召开一场特殊的宴会？”
  女子，也就是夏洛蒂道：“我只知道，你们为了解决自己被红月渲染上的‘疯狂’，都能够让‘幻谭主’将一座城中的人当做寄体，我能找出比他更有用的办法，你们真的要在我将一条途径完全研究出来之前对我动手吗？”
  少年眯起眼睛，他微微靠近过来道：“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这不是你在我们面前一再逞威的理由。”
  夏洛蒂笑了起来，她感叹道：“晨星之子啊，祂本来就是被‘美与艺术之神’废弃的一个化身，是要与巨人的文明一起葬送的，是监视着他们、获取他们无尽幽能的看守者，祂要杀我，我自然也就能杀祂，我并非是仇视你们所有人……当然，若是你愿意，也可以在这里尝试着对我动手。”
  “……” “晨星之子”沉默了下，最后，祂好似投降一般举起双手道：“好吧好吧，大家如今都沦落到这番田地了，又何必要互相内斗呢。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的，如果你真的能解决红月带来的影响，又何妨让天上再多上一位星辰呢？”
  祂这样说着，台上的歌剧也走到了间幕的结局，祂喝了一口夏洛蒂用来招待客人的红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十分随意道：“好了，我会将你的意思带去给祂们的，希望……你真的能够做到你所说的，否则的话，这个世界恐怕就不会再有新的可能了。”
  “另外，歌剧不错，下次再来，我会将它看完的。”说完这句话后，祂就在座位上消失了。杯盏仍在原来的位置，好似从来没有被移动过，其中的茶液冰凉，仿佛是被完全吸取走了温度。
  布雷也从蒙昧中清醒过来。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拿”走了一段时间，他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双眼睛像是被燃尽。
  “我已经知晓了你的来意。”夏洛蒂继续自己刚才的话：“你服用的是莫斯菲特制造出的‘盗贼’秘药，其上的途径是‘暗夜舞者’对吧？”
  布雷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女士。”
  他对这位女士有着说不出的敬畏，她或许真的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不，自己的难题对于她来说，恐怕根本算不上什么。毕竟，能与“恐怖”交流的，只有另外的一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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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夏洛蒂看着这位幸运儿道：“莫斯菲特的思路不行, 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好的，但忽略了其中两样材料的冲突，这让他止步于第三阶, 再加上他的年纪大了，也就没有了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心气。”
  布雷战巍巍地听着。莫斯菲特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了，像这样毫不留情的批评根本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决策。
  夏洛蒂思索道：“你和我过来。”
  布雷跟着这位女士来到了一个非常洁白的房间。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是井井有条摆放的, 上面的光也是明亮到异常, 无处不在透着一种古怪的肃穆。
  不知为何, 布雷有着一种遭遇到了天敌的恐惧感，他感到自己仿佛一下子缩到了无限小, 就像是躺在了一块砧板上的肉, 生命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迷迷糊糊地听从着那位女士的摆布，时间在他的意识中停止了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听见对方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起来了。”
  他立刻就跳了起来, 恍如身后追着的是吃人的魔鬼，他跑到房间之外, 双腿一软, 整个人就干呕起来, 但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感觉肺部有生撕的疼。
  身后有声音传来：“我改变了你体内一些受影响的结构, 接下来，你可以转到‘驯兽师’的途径, 与‘盗贼’不同, ‘驯兽师’如今已步入第五阶, 创造者也还处于锐意进取、灵感频出的境况，只要你有心，是不会被堵住前路的。”
  “多、多谢大人怜悯！”布雷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去，将整个身子伏下，不敢动弹。
  夏洛蒂摇了摇头，如果这位不是这样懦弱，表现得不是这般糟糕，她或许也有将其收入团中的想法。比起“驯兽师”，自然是她创造出来的“骑士”与“舞者”，还有“药师”与“隐者”更有前途，但既然他自己都没有想要投效的意思，她又何必拉拢于他呢。
  她轻声道：“既然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那么，那枚镜子的碎片也就归我了。”
  布雷连连应喏，他刚想要从自己的怀里将东西拿出来，就见到对方的手中已经拿到了那枚碎片……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动的手，不待他再说些什么，眼前的景象就一阵晃动，等他清醒时，就又回到了闪金商会的集市中。
  那位店员的妹子正惊讶地看着他，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转身就跑。
  夏洛蒂手中托着最后的一枚碎片，像是托着一个重逾千金的东西，这座灰色的城市也在她的脚下震动起来，渐渐地，她身形飞到了天空上，手中的碎片也融化在空气里，像是补完了最后的一点缺陷，这片空间开始有了云气流动，天上的阳光也格外真实起来。
  待她再落下时，之前为布雷引路的剧院的侍应生已经等在了那里。他是黄昏骑士团中牺牲的一位骨干，是夏洛蒂在得到这个镜面空间之后第一位的“住客”，如果说以前这位骑士将夏洛蒂当做仁慈又强大的领主式的人物，等到了这里，在他的眼中，夏洛蒂已经是神明了。
  只有神祇，才能将信徒的灵魂收纳□□中。战胜死亡，赐予人们以新生与远离苦难的人生，这是原本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今后会有更多的逝去的人进来，”夏洛蒂扫视着这里，此处依旧还保留着过去雾都的形貌，一些建筑与街道都与外界不同，她吩咐道：“他们都将会是你的同伴。你要带领他们将这个城市重新建立起来。在这里，你们不会有俗世的烦忧，不会有金钱与疾病的烦恼，也不会有别离与悲痛，这是我允诺于你们的地方，是对你们奉献的回报。你要将一起都安排好。”
  侍应生心中无比激动，他眼中是狂热的信仰的光，他单膝跪下，全身全心膜拜道：“是，冕下！”
  夏洛蒂摇了摇头，她离开了这里。
  就像晨星之子所说，她有将这里改造成举办宴会的地方，她不仅想要将“闪金商会”开在大陆上，还想要将沟通交易的事情给拔高到更高的层次。她之前受够了知识与情报上的欠缺，现在有了条件，就想要补上。
  想到这里，她就皱了皱眉。因为她用自己的信仰者来填补这座城市的空白，必然不是长久之计。她想要将这里打造成一个交流之都，意思就是说，会有另外的意图不明的人进来。普通的人还好说，但如果是“灵”、甚至是“神之化身”乃至是“神灵的本尊”，她或许有办法应对，可难免会伤到旁人，这对她来说，是绝不可能任其发生的。
  所幸现在宴会的事还只是她的一个想法，真正等到它实施，恐怕也得等到有了更多的把握，到了那时，她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真正的神国。
  想到这里，她也就放松了下来。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年，三年中，大陆上的战争愈发激烈起来，而到了这个时候，一些神秘上的手段也开始被应用到战争上，人类也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他们强大的适应性，哪怕是红月降临、怪物频生，他们也依旧主宰了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一些人杰开始闯出自己的名号……哪怕底下是众多无名者的白骨。
  其中最有名的，除了科伦诺斯的“罗德王”、爱德格的“血腥之王”称号、还有北边森林的“千眼女巫”、与游荡在海岸的“失忆恶魔”、和高塔之中据说能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魔人”的传说。而夏洛蒂知道更多，在她骑士团的情报之中，还有“苦修老者”与“魔笛人”的传闻。
  这些都是野外的强者，其实变化更大的是那些神殿中的牧者们。“神”虽然已经自顾不暇，但只是稍微漏出点恩泽，就足以让祂们下面的人成为这个时代转变最快的人。“晨星之子”的牧师们很快就与闪金商会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将自己捕获来的大部分的材料都交给商会来打理，而商会在神秘药剂上的供应上，不仅给了神殿最大的优惠，还将他们抬高到了贵宾的层次，资源都是首先提供给他们的。
  二者的“勾搭成奸”很快就引起了其它神殿的注意，也不知是不是身后神祇的指示，各大神殿也纷纷派人来与商会进行了接洽，那段时间里，柯拉忙到脚不沾地，但她却是非常开心的，笑容从未从她的面上褪下过。
  而夏洛蒂知道，现在的这些都只是一时的，只要她表现出一丝的软弱，或者是在秘药研究上的一点颓废，那些按兵不动的神灵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扑上来。尤其是那位“美与艺术之神”——真以为祂的化身是白给你杀的吗？
  夏洛蒂开始了自己最后的游历。
  新的科技在大陆上发展了出来。埃加乌斯仿佛已经落到了塞西莉亚的手中，她带过去的巨人的科技让一整个国家都为之震惊，他们的一些大师以为那是古代传承下来的科技，称塞西莉亚为“文明的复兴人”，这让她在文化的层面上好好地刷了一次脸，这让她在写给夏洛蒂的信中都带着一种开心的情绪。
  埃加乌斯也凭此，在大陆的战争中夺得了最大的优势。塞西莉亚也成为了一时骄子，被外界人冠上了“战火吟唱者”的名号，说实话，她突然发觉自己从前的“黄金龙王”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而夏洛蒂最出名的，还是她作为“神秘女士”的那段时期，所有人都知道，科伦诺斯的“罗德王”有一位老师，他尊重她犹如尊重自己的母亲，你可以说他自己的坏话，却不能对他的老师有一丝的不恭敬，哪怕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国家。除此之外，也就是她“秘药创始者”的女巫身份格外受到重视了。
  但在另外一个层面，她的存在感反倒更强一些。雅克罗岚的“鲜花之主”的信仰开始流传出来，人们都说，每一朵鲜花都有“鲜花之主”的祝福，祂会庇佑一切穷苦人、备受病痛折磨的人、流浪在街头与桥下的人，只要你诚心颂念祂的名号，祂就会给你祂的垂怜。
  “林中少女”其实并未有现过身，祂的信仰完全是由爱德格带起来的，他的“血腥”之名，让这位神秘的存在在人们的眼里充斥着冷酷与冰寒之意，人们都说祂是灾厄与不详的化身，祂的脾性喜怒无常，会给冒犯祂的人以最严酷的惩处。你们不该祷告祂，要记得远离祂。
  而最后的“无面的救世之神”则是彻彻底底的邪|教了，信奉祂的人丢失了自己的理智，人类的形态也是在岌岌可危的转变中。他们大肆叫嚣，诸神皆异，只有“无面之神”才能够将他们带离末日，他们对待异教徒残忍且无情，会用改变精神状态的药剂改换人们的信仰，让他们忘却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与“无面神”的教徒们一起陷入到癫狂中去。
  夏洛蒂之所以现在没处理掉他们，是因为他们正在与一个叫做“月教”的组织进行碰撞，与“无面神教”相比，这个月教更为森严恐怖，他们主张“血肉苦弱”，人的身体不过是拖累灵魂的囚牢，只有用最痛苦最可怕的方式将其脱去，才能达到末日的“救世方舟”上去——我杀了你，其实是为了救你，你怨恨我，虽是你的不对，但我仍然还会拯救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