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两虎相争
“不必多礼。”朱雀玄女扬了扬手，随后望向孟晨，“孟晨，我听说你吃了一粒九五龙阳丹，过来让我检查一下。”
“是，宗主。”孟晨恭敬应声，当即走了过去。
他心中暗暗咋舌，朱雀玄女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外表是个小女孩，单看表面，谁能猜出这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古董。
他一路走到宗主近前，停下了脚步。
“弯腰，把头低下来。”朱雀玄女吩咐道。
孟晨乖乖照办，低下了脑袋。
朱雀玄女稍稍踮起脚尖，伸出粉嫩的小手，按在了孟晨的额头上，将意念灌入其中，探查孟晨的身体，将内部情况一览无遗。
“你吃的果然是九五龙阳丹，小子，你真够走运的，竟然能得到这么稀有的先天灵丹。纵观天下强者，我所知的人当中，只有区区三人曾经吃过九五龙阳丹，这三人全都是超然势力的领袖人物，而你是第四个幸运儿，也是身份实力最低的一个。”朱雀玄女啧啧赞叹，收回了手。
“丹药我是吃了，却承受不住它的药力。”孟晨苦笑道。
“这个好办，你承受不住药力，把药力转移给我也就是了，我可以用妙法把你体内的药力全都抽离出来，然后注入自己体内。”
“啊？”
孟晨一惊，这些药力何等珍贵，岂能轻易转送。
“哈哈，瞧把你吓的。”朱雀玄女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带着童音，“我只是吓唬你而已，以我的身份，岂会抢你一个小娃娃的东西。”
原来只是个玩笑。
孟晨松了口气，尴尬道：“宗主真风趣，倒是我不识趣了。”
“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知道九五龙阳丹的服用方式吗？”朱雀玄女正色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误打误撞才引发了这粒丹药的效果。”
“九五龙阳丹的九五二字，其实有着特殊的含义，九是指吸收九次，五是指蜕变五次，这粒丹药要分九次慢慢吸收，这样效果最好，能够完美利用所有的药力。引发九五龙阳丹的效果之后，每引发一次，就要把药力封存一次，过一段时间再次吸收。你吸收了一次，蜕变了一次，只要把剩余的药力封印起来，使其不再外泄，你的小命就能保住了。等你修为巩固了以后，再考虑解开封印，吸收第二次，以此类推，直到把所有药力吃干净为止。到那时候，你的龙阳之体就算是彻底淬炼出来了。你现在的身体，只是最初级的龙阳之体而已，还差得远。”
朱雀玄女见多识广，侃侃而谈，道出了其中的奥秘。
“以我自己的本身，根本封印不住这些药力，还请宗主帮帮忙。”孟晨诚恳道。
“恩，火炼宗内，也就只有我能把你体内的药力封印住。”朱雀玄女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另外两人，“把孟晨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先离开吧。九五龙阳丹的事情，记得对外保密，别说出去，否则孟晨性命难保。我不会夺取他体内的药力，别人就不同了，喜欢欺负小娃娃的老不死多着呢，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是，弟子知道了。”
“属下告退。”
清莲仙子与火龙星君双双应是，告退离开。
屋里就剩下了孟晨与朱雀玄女两人。
“你坐下吧。身体彻底放松，剩下的交给我。你的身体就快吃不消了，拖延不得。”朱雀玄女吩咐道。
孟晨依言而行，盘膝坐下。
朱雀玄女运转玄力，将力量拿捏的恰当好处，连连变换手印，接二连三的拍在孟晨身体各处，有时打在头上，有时打在背上。
一道道玄力注入孟晨体内，逼退了暗藏的药力，使其逐渐退回到丹田。
不管朱雀玄女如何动作，屋内始终风平浪静，盆栽中的植物连晃都没晃一下，证明她的力量内敛到了极致。
把周围搅得天翻地覆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润物细无声才叫高难度。
时间推移，转眼过去数个时辰。
朱雀玄女逼退孟晨体内的药力，并且在丹田之内构建出了一个封印，形成了一个发光的圆球，将药力压在了里面。
孟晨渐渐好转，身体越来越轻松。
之前的他就好像是一个吹满气的大皮球，眼看着就要炸开了，现在则是泄了气的皮球，自然轻松。
朱雀玄女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小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两国交战，牵连到了你跟林清风，或者说乞颜清风。你们两个各为其国，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之别。火炼宗麾下附属国众多，并不禁止国与国之间交战，本来是不插手这种事的。不过你跟乞颜清风的天赋都很高，值得宗门重视，属于特殊情况。”
这个话题关乎两国命运，孟晨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我身为宗主，当然希望你们两个尽释前嫌，一起为宗门好好效力，奈何这是不现实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只能在你们当中选择一个。乞颜清风是精英弟子，而你的天赋也不差，一来有过灵魂涅槃，二来机缘巧合得到了九五龙阳丹，前途不可限量。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我都割舍不下。”
朱雀玄女动作飞快，语速却很慢，说的慢条斯理。
“若宗主选择保我，我将来必当为火炼宗肝脑涂地。”孟晨立即表明衷心。
朱雀玄女笑了笑，接着道：“乞颜清风比你来的早，宗门内有不少大人物都很器重他，单单我一个人偏袒你，分量还不够。更何况，没有什么十足的理由，我这个宗主不能随意下令对付某个弟子。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你们两个要争，那就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让你们堂堂正正的拼个你死我活。谁活下来，就能成为最后的胜者，不仅能在火炼宗站稳脚跟，还能帮助到背后的国家。”
“可以！”孟晨一口答应，“我愿意跟乞颜清风来一场生死战！”
“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九五龙阳丹还没有吃透，状况很不稳定。再过五个月，宗门内会举办三年一度的‘精英弟子大战’，你可以在那时候大显身手，与乞颜清风一较高下。‘精英弟子大战’分为内战赛与挑战赛，在挑战赛上，核心弟子可以向精英弟子公开发起挑战，赢了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精英弟子。这一战，不仅仅关乎胜败，也会影响到你的前途。错过这次机会，你想成为精英弟子就得等到三年后了。”
“精英弟子大战……好，我就再等五个月。”
孟晨目光大亮，斗志昂扬。
等待，对于他有好处，能让他获得更大的把握。
虽然他之前把乞颜清风打到吐血，但并不意味着一定能杀了乞颜清风，那一战变数很多，影响很多。
五个月后的精英弟子大战，孟晨会跟乞颜清风做一个了断。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胜利的话，孟晨将走向辉煌，宣武国也会跟着反败为胜。
失败的话，孟晨将就此陨落，宣武国则会继续被山河大部踩在脚下，任人宰割。
他与宣武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另一方面，火炼宗，仲裁堂。
这里是火炼宗仲裁审判门人的地方，一般来讲，只有身份比较高的人触犯了门规，才会在这里进行判决。
普通的弟子违反门规，直接就处罚了，没资格在这里兴师动众。
此刻，众多仲裁官齐聚于此，正在审理乞颜兄弟袭击孟晨一事，由于孟晨没办法到场，只能由清莲仙子代为出面。
乞颜清风低着头，将一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辩解道：“当时孟晨蒙了面，还改变了容貌，我没有认出他了，还以为他是外来的入侵者，觉得他形迹可疑，这才出手进攻，打算把他抓起来审问一番。如果我确定他是自己的同门，是绝不会出手的，还请众位仲裁官明断。”
这番措辞不是乞颜清风想到的，而是他的师父之前暗中告诉他的，他的师父名叫铁厉心，是仲裁堂的堂主，手握生杀大权。
为了避嫌，铁厉心没有参与这场审判，而是站在了幕后。他本人不在，对于仲裁堂的影响却丝毫不减。
几位仲裁官沆瀣一气，心里都是向着乞颜清风的，假意问了几句，然后便断定乞颜清风说的句句属实，这场争端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判了乞颜清风无罪。
“清莲仙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一名仲裁官问道。
判决都说完了，他们才询问清莲仙子的意见，现在说了意见又有何用。
清莲仙子面沉似水，眼眸冰冷，从贝齿中挤出两个字以作回应。
“无耻！”
丢下这句话，清莲仙子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想多呆了，也懒得跟这群无耻之徒争辩什么。
仲裁堂内的人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尴尬。
一路走到门口，清莲仙子忽然停下脚步，嘴唇微动，对着乞颜清风传了一句话：“你若是杀了我的徒弟，那我将来必杀你。”
清莲仙子与世无争，有生以来，很少会说出这种话，可是一旦说出口，就会说到做到。
之前孟晨询问清莲仙子，若是自己死了，清莲仙子会不会给他报仇。
这个问题的答案出来了。
清莲仙子说完之后，破空而去。
仲裁堂内，乞颜清风的脸色异常难看，原本俊秀的脸庞，隐隐的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