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各方神仙论道天山无边妙法传遍洪荒
这次的蟠桃论道大会就看在了天山上,要说这天山也是一个神仙福地,景色幻生幻灭,堪称世间奇迹,十分美丽。但见——
“
远近百十万个大小峰峦,碧如新洗,四围黛色的深浅,衬托出山谷的浓淡。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瀑,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
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
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
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云蔼蔼,雾漫漫;石层层,路盘盘。狐踪兔迹交加走,虎豹豺狼往复钻。”
天上周围的美景就数不胜收了,更别提天上里面的美景了,但见——
“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
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
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笔峰挺立,曲涧深沉。笔峰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每见铁牛耕,常有金钱种。幽禽睍睆声,丹凤朝阳立。石磷磷,波净净,古怪跷蹊真恶狞。世上名山无数多,花开花谢蘩还众。争如此景永长存,八节四时浑不动。诚为三界天脉山,滋养五行水脏洞!”
说道了要谈经论道,那必须要有道场才行。说也容易,三清为首,太上老君提议道:“我们每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设置道场如何,最后评定何人的道场最好,如何?”
众人皆曰:“大善!”
首先出手的就是太上老君,只见他拿出个龙头拐杖,对着天山上面的一口水池点了一下,便见到满天花雨飘落,一座仙台凭空升起,上面卧着一口玉石团蒲,之后从地上破土而出一面旌旗,这面旌旗非金非银,不入五行,水火不侵,上面刻着一轮阴阳鱼的图案。而太上老君这时早已飞上了团蒲上面稳如泰山似地坐了下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暗自佩服太上老君的手段,真是美轮美奂,精彩至极。
尔后是通天教主,他也简单,就用手中的宝剑,凭空硬生生劈出一道道的剑痕来,最后生成了一个剑阁似的道场。
众人也是暗自点头,虽然表面上要略逊太上老君一筹,可是整个剑阁都蕴含了一股极强的剑意,而这股剑意似乎还可以细分成无数不尽相同的剑意,可见通天教主的剑道已经近乎于道。
然后就是元始天尊,他用的是手中的玉如意,只见他对着玉如意口中默念几句咒语,一投入东南方位的地方,瞬间出现一个世外桃源,漫天的桃花随风飞舞,一座石桥像一道彩虹横跨过幽幽小河,景色却能够同周围的环境和谐一致。
众人都是暗道不凡。三清的手段果然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一是他们的名头本身实在是太响了,让人不得不信服;二是他们的功力境界也是达到了出凡入圣的地步。
鸿钧门下的三个徒弟都出手了,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实际上,要得到在场所有大神通者的认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能够来到这里的几乎都是准圣级别的大神通者,各人的眼光也是极高,一般的手段能够入得了他们的法眼吗?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三清都已经做出了榜样,鸿钧的四弟子女娲也不能够屈居人下吧,看她如何应对?
但见她伸出纤纤玉手,红绣球朝着空中一抛,南边马上就被红绣球射出来的丝线包裹得像一个粽子一样,而且不止如此,它还能够不断转动,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红绣球都收回了丝线,却见到那个地方俨然变化成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
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
爽气孤高。道傍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彩云重迭,紫气茏葱。瓦漾金波焰,门排玉兽崇。花盈双阙红霞绕,日映骞
林翠雾笼。果然是万真环拱,千圣兴隆。殿阁层层锦,窗轩处处通。苍龙盘护神
光蔼,黄道光辉瑞气浓。”
三清首先对这个美丽的人间仙境做出了赞美,别人也是见风使舵,连忙大肆赞美女娲娘娘立下的道场。
女娲娘娘也飞到了她自己的道场,而把目光放到了西方二位的身上。西方二位一位是接引,一位是准提,还有一个是观音菩萨,不过她没有被列入内,原因是她的修为还没有到家,也没有这个资格单独设立一个道场,所以她只好跟随在西方二位佛祖的左右。
接引和准提见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知道这次不能够搞砸了,否则西方的修士如何能在东土立足传道呢。看他一人抬手,一人移步,搬运弄巧,变化神通,但见——
“
西方位置立时升起一座佛堂,当真是满堂锦绣,一屋威严。佛前供
养,尽是仙果仙花;案上安排,皆是素肴素品。辉煌宝烛,条条金焰射虹霓;馥
郁真香,道道玉烟飞彩雾。正是那讲罢心闲方入定,白云片片绕松梢。静收慧剑
魔头绝,般若波罗善会高。青砖砌就彩云墙,绿瓦盖成琉璃殿。黄金装圣像,白玉造阶台。大雄殿上舞
青光,毗罗阁下生锐气。文殊殿,结采飞云;轮藏堂,描花堆翠。三檐顶上宝瓶
尖,五福楼中平绣盖。千株翠竹摇禅榻,万种青松映佛门。碧云宫里放金光,紫
雾丛中飘瑞霭。朝闻四野香风运,暮听山高画鼓鸣。应有朝阳补破衲,岂无对月
了残经?又只见半壁灯光明后院,一行香雾照中庭。”
这一手段也是毫不逊色于先前,终于没有失礼于众人,准提和接引心中渡了一口气。
就这样在场的大神通者都一一耍弄手段,创造出别有特色、与众不同的道场,最后只剩下了仙君自己独自一人还没有设道场。仙君这才发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着众人期待和疑惑的眼神,仙君轻笑一声,嘴角一撇,笑道:“本尊献丑了!”
话毕,仙君跳到半空,对着乾位一指,骤然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空洞,默念几口咒语,对着那个空洞一拂袖,一弄法,就看到空洞发生了变化,里面竟然无中生出有来,好像是万千变化竟在其中,最后仙君一念“停!”。时间凝固起来,空间里的变化立时停止,这时候众人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形成了一个世界,而且不是虚幻的世界,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一个世界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惊得这一帮大神通者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初次见到了从来没有见过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一样。
仙君跳进自己随手造出的世界之中,世界像是欢迎主人似地马上升起一座白如雪美死人的莲台来,仙君坐上去之后环顾四周,看到大家还是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不由笑道:“恩,难道本尊脸上开花了吗?怎么大家都这样看我?”
老君第一个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恢复平淡。通天也会过了神,只是眼里的好奇却出卖了他。其余的人都是一一恢复了正常,只是这时看向仙君的态度是明显不同了,有敬畏,有妒忌,有好奇……
既然是论道,当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只不过这不是武斗而是文斗。太上老君作为鸿钧首徒,第一个展露自己的道,只见他手握龙头拐,一边讲道,一边演道。他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於空。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谓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谓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而通天也不甘示弱,针对他的无情之道,讲出他自己独到的剑道:“世间本无剑,心中自有剑,恨声笑声见,不见生生件。凡夫假作真,美衣为体饰,徒务他人观。美食日复日,人人皆如此。碌碌一身事,不暇计生死。总被名利牵,一朝神气散。油尽而灯灭,身尸埋圹野。惊魂一梦摄,万苦与千辛,幻境无休歇。圣人独认真,布衣而蔬食,不贪以持己,岂为身口累。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体虽有巨细;灵活原无异。天地有日月,人身两目具。日月有晦明,星与灯相继。纵或星灯灭,见性终不没。纵成瞽目人,伸手摸着鼻。通身俱是眼,触着知物倚。此是心之灵,包罗天与地,能见不以目,能听不以耳。心若能清净,不为嗜欲逼。自知原来处,归向原来去。凡夫与圣人,眼横鼻长直。同来不同归,因彼多外驰。若能收放心,提念生与死。趁此健身驱,精进用心力。洗髓还本原,凡圣同归一。”
元始当然不是那种自甘屈居人下之人了,看他讲道:“堪笑我心,如顽如鄙。兀兀腾腾,任物安委。
不解修行,亦不造罪。不曾利人,亦不私己。
不持戒律,不徇忌讳。不知礼乐,不行仁义。
人间所能,百无一会。饥来吃饭,渴来饮水。
困则打睡,觉则行履。热则单衣,寒则盖被。
无思无虑,何忧何喜。不悔不谋,无念无意。
凡生荣辱,逆旅而已。林木栖鸟,亦可为比。
来且不禁,去亦不止。不避不求,无赞无毁。
不厌丑恶,不羡善美。不趋静室,不远闹市。
不说人非,不夸己是。不厚尊崇,不薄贱稚。
亲爱冤雠,大小内外。哀乐得丧,钦侮险易。
心无两视,坦然一揆。不为福先,不为祸始。
感而后应,迫则复起。不畏锋刃,焉怕虎儿。
随物称呼,岂拘名字。眼不就色,声不入耳。
凡有所相,皆属妄伪。男女形声,悉非定体。
体相无心,不染不滞。自在逍遥,物莫能累。
妙觉光圆,映彻表里。包裹六极,无有遐迩。
光兮非光,如月在水。取舍既难,复何比拟。
了此妙用,迥然超彼。或问所宗,此而已矣。”
女娲听了也暗自点头,暗赞不已,然后她也讲道:
“
须将死户为生户,莫执生门号死门;
若会杀机明反复,始知害里却生恩。祸福由来互倚伏,还如影响相随逐。
若能转此生杀机,反掌之间灾变福。未炼还丹即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
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兮方即方。
显晦逆从人莫测,教人争得见行藏。女子著青衣,郎君披素练。
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
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变。
一霎火焰飞,真人自出现。内药还同外药,内通外亦须通。丹头和合类相同,温养两般作用。
内有天然真火,炉中赫赫长红。外炉增减要勤功,妙绝无过真种。白虎首经至宝,华池神水真金。故知上善利源深,不比寻常药品。
若要修成九转,先须炼己持心。依时采去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
伏羲对女娲的道大以为然,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道:“五行取象,皆以对待而分阴阳,即始终而变化。如
甲子乙丑对甲午乙未,海中沙中,水土之辨,刚柔之别也;
庚申辛已对庚戌辛亥,白蜡钗钏,乾巽异方,形色各尽也;
壬子癸酉对壬午癸未,桑柘杨柳,一曲一柔,形质多别也;
庚寅辛卯对庚申辛酉,松柏石榴,一坚一辛,性味迥异也;
戊辰己巳对戊戌己亥,大林平地,一盛一衰,巽乾殊方也;
戊子己丑对戊午己未,霹雳天上,雷霆挥鞭,日明同照也;
丙寅丁卯对丙申丁酉,炉中山下,火盛木焚,金旺火灭也;
甲辰乙巳对甲戌乙亥,覆灯山头,含光畏风,投光止艮也;
庚子辛丑对庚午辛未,壁上路旁,形分聚散,类别死生也;
戊寅己卯对戊申己酉,城头大驿,东南西北,坤艮正位也;
丙辰丁巳对丙戌丁亥,沙中屋上,干湿互用,变化始终也。
圆看方看,不外旺相死休;因近取远,莫逃金木水火土。以干支而分配五行,论阴阳而大明始终。天成人力相兼,生旺死绝并类。
呜呼!六十甲子圣人不过借其象以明其理,而五行性情,材质,形色,功用无不曲尽而造化无余蕴矣。”
然镇元子脸上却很是不以为然,他认为这皆是小道耳,绝不是真正的大道,他说道:“此言差矣!看我道如何!”镇元子把拂尘从左手换到右手,讲出了自己的道:“即當做工夫時,宜絕念忘機,靜心定神;提防動心起念,惟有一靈獨耀,而歸真返樸;此時便易入無為正定,山河大地。十方虛空,盡皆消殞,歸於寂滅。在一靈獨耀境中,不可動心思量,才涉思維,便成剩法。故宜念起即覺之,心動卸止之。心本虛靈不昧,於修靜定工夫中,固須制其外馳;然不可入於昏沉寂滅;宜貫注全神,集中一點,並保其一靈惺惺之境,妄心欲動時,即伏之不動,妄心已動時,即制之不動。要去欲起時,即攝令不起,妄念已起時,即予覺破,令不續起。故謂:「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念起是病,不續是藥。」念念覺破,便自可至無念矣。無念便無心,無心便近道,且亦登堂入室矣。當一心散亂,幻想與雜念紛起,生滅不停時,宜急用斬截法,截斷諸心,打殺萬緣。使心住心位,境住境位,心不外緣而內寂,境不內擾而外靜。及至一塵不染、一念不生時,則自虛靈不昧,澄澄自知,雖寂寂而常惺惺,雖惺惺而常寂寂;一靈獨耀,神光曄煜,而得大自在力。正如郁山主所說在:「我有神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一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此即為一靈獨耀說法也。修道而能至一靈獨耀,便能「入色界不被色惑,入聲界不被聲惑,入香界不被香惑,入味界不被味惑,入觸界不被觸惑,入法界不被法惑。」(臨濟語)無入而不自得也。在此境界中,「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最易體認天理。徹識仁體,明心見性而與道合真。「慎獨」之功,亦即在求能保此一靈獨耀之靈明也。倡「良知」,倡「致良知」,均係此一靜極通神工夫。故日:「心至無心神自定,一靈獨耀遍乾坤。」”
红云也凑一份热闹,坐在赤色云朵之上讲道:“即做功夫時,心不易制服,亦不易繫住,欲其息諸亂想雜念,入於靜定境中,了不可得。於是而可採行此一工法,使心相依於息。相守於息。息行心行,息住心住,息運心運,息止心息。心息相合,則心息一體。玄門有住息法,止息法,住心法,止心法;乃呼吸控制、氣脈控制、心理控制、精神控制之要道。迄乎萬境皆寂,一念不生,人法兩空,能所雙泯時,使得見性入道,且自有「一陽來復後,天地盡皆春」之境界。此法初入手時,可與「凡息」相依,進乎中乘,可與「胎息」相依,迄乎上乘,可與「真息」相依。真息乃先天息法,似有息而實無息,似無息而實有息,並使此息與天地之息合,而人心亦自與天地之心合矣。行此法切不可用心去依,而以「似在相依似不依,似不依時又似依」為訣竅。修行人,開始亦可由通行之「數息法」與「聽息法」入門,久久純熟,再求次第深入。”
准提见到这么多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道,自己也不能被人小瞧才行,遂道:“人之心無時不動,動則散亂,而萬念紛飛,幻想交織,無時或靜。動一分妄念,則損一分真氣;多一分清靜。即添一分元陽。欲得其本心,全其真陽,則須寂其心,死其心,使一心不動,萬念俱止,心寂則念自止,念止則心自寂。心靜為心,動則為念;念者,人。二心也。一心即正,正者,止於一也;二心即魔,魔者,其鬼如麻似粟也。人之所最難降服者,即此魔心用事。即心為聖,即心為魔;即心是佛,即心是賊。心為賊王,擒賊先擒王,修道先降魔:故丹書首重降心一訣。旨均在降服其心,便能自息而止於靜也。心死則神活,心活則神死。即是為寂心法說教。寂心之法,一者寂其心體,二者寂其心機。心體寂則機自不生,心機寂則念自不起。心殺境則僊,境殺心則凡。此即是教人、心不為境轉,心不為物遷,心不為慾動,心不為理馳;而能轉境轉物,寂慾寂理。佛家戒貪、瞋、癡者,以其足以害心也。故宜萬塵掃盡,一物不留。盡道水能洗垢,誰知水亦是塵,直饒水垢頓除,到此亦須洗卻。這即是教人凡情與聖解俱宜捨卻。柱杖應捨,法亦應捨,以至通體空無;以本來無一物也。人能寂心止念,則自可入於無思無慮、無憂無懼、無欲無為、無念無心之境地,此為三家入聖之要功。故曰:「心中無一物,乾坤自在閒。」
对境不须强灭,假名权立菩提。色空明暗本来齐,真妄休分两体。
悟即便明净土,更无天竺漕溪。谁言极乐在天西,了即弥陀出世。善恶一时忘念,荣枯都不关心。晦明隐显任浮沉,随分饥餐渴饮。
神静湛然常寂,不妨坐卧歌吟。一池秋水碧仍深,风动莫惊尽恁。法法法原无法,空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劳说梦。
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还如果熟自然红,莫问如何修种。我性入诸佛性,诸方佛性皆然。亭亭寒影照寒泉,一月千潭普现。
小即毫毛莫识,大时遍满三千。高低不约信方圆,说甚长短深浅。本是无生无灭,强求生灭区分。只如罪福亦无根,妙体何曾增损?
我有一轮明镜,从来只为蒙昏。今朝磨莹照乾坤,万象昭然难隐。妄相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源自性佛齐修,迷悟岂拘前后。
悟即刹那成佛,迷兮万劫沦流。若能一念契真修,灭尽恒沙罪垢。”
正当目光转移到接引身上的时候,接引已经讲道:
“
如来本性,原是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的。不色不空,不明不暗,不真不妄。悟之者立地成佛,何须对镜强灭尘情乎?因其人多不悟,诺佛菩萨,假名权立菩提,使人由渐归顿,以证佛果耳。菩提者华言正道,言返邪归正,渐次有悟也。如来禅性如水,体静风波自止。
兴居湛然常清,不独坐时方是。
今人静坐取证,不道全在见性。
性与见里若明,见向性中自定。
定成慧用无穷,是名诸佛神通。
几欲究其体用,但见十方虚空。
空中了无一物,亦无希夷恍惚。
希恍既不可寻,寻之却成乖失。
只此乖失两字,不可执为凭据。
本心尚且虚空,岂有得失能豫。
但将万法遣除,遣令净尽无余。
豁然圆明自现,便与诸佛无殊。
色身为我桎梏,且凭和光混俗。
举动一切无心,争甚是非荣辱。
生身只是寄居,逆旅主号毘卢。
毘卢不来不去,乃知生灭无余。
或问毘卢何似,只为有相不是。
眼前业业尘尘,尘业非同非异。
见此尘尘业业,个个释迦迦叶。
异则万籁皆鸣,同则一风都摄。
若要认得摩尼,莫道得法方知。
有病用他药疗,病差药更何施。
心迷即假法照,心悟法更不要。
又如昏镜得磨,痕垢自然灭了。
本为诸法皆妄,故令离尽诸相。
诸相离了何如,是名至真无上。
若要庄严佛土,平等行慈救苦。
菩提本愿虽深,切莫相中有取。
此为福慧双圆,当来授记居先。
断常纤尘有染,却与诸佛无缘。
翻念凡夫迷执,尽被尘爱染习。
只为贪着情多,常生胎卵化湿。
学道须教猛烈,无情心刚似铁。
直饶儿女妻妾,又与他人何别。
常守一颗圆光,不见可欲思量。
万法一时无着,说甚地狱天堂。
然后我命在我,空中无升无堕。
出没诸佛土中,不离菩提本坐。
观音三十二应,我亦当从中证。
化现不可思议,尽出逍遥之性。
我是无心禅客,凡事不会拣择。
昔时一个黑牛,今日浑身是白。
有时自歌自笑,旁人道我神少。
争知被褐之形,内怀无价之宝。
更若见我谈空,恰似浑沦吞枣。
此法惟佛能知,凡愚岂解相表。
兼有修禅上人,只学斗口合唇。
夸我问答敏急,却原不识主人。
盖是寻枝摘叶,不解穷究本根。
得根枝叶自茂,无根枝叶难存。
更逞己握灵珠,转於人我难除。
与我灵源妙觉,远隔千里之殊。
此辈可伤可笑,空说积年学道。
心高不肯问人,枉使一生虚老。
乃是愚迷钝根,邪见业重为因。
若向此生不悟,后世争免沉沦。”
听了西方二位佛祖的佛道,就像是迟暮里的一道钟声,让人如沐春风、一朝顿悟之感。让人不得不佩服西方也有高深的道法,领略了佛道的独特魅力。
冥河老祖在洪荒这么些年也积攒了些名头,在这次的论道大会上也想展示一下自己,他也跳出来讲道:“山头,绛宫。海底,气血海。盖内息之阖辟在心下肾上腔子里,故以山头海底示其所耳。会神炁于中宫,氤氲不已,如雨露之润泽,是其效也。于此时更要冥心守静,任彼神炁在中宫自升自降,吾自默默观照,久久自到虚极静笃之地。兀的一震,是真阳发动之机。神炁在中宫自升自降,何以还要观照?盖自升自降乃是由神不外驰而产生,如不加观照,神一散则口鼻呼吸又起,落于后天矣。”
……
三千年的时光在论道之中悄然逝去,道法高深那是一场论道大能囊括进去的,只是大家都把自己的道展示出来罢了。当论道只剩下最后一人的时候,所有的人期待的目光投射到了仙君乐毅的身上,看着坐在一方世界的莲花宝座之上的仙君,没有人不会说没有一丝妒忌的感觉,只是仙君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神秘了,所以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一丝的忌惮和戒心。
仙君看着无数道锐利的目光,好像不把他的身体射穿就誓不罢休似的。仙君不在意地笑笑,也拿出自己的武道:“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三餐食既竟,放风水火讫。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无常来迅速,身同少水鱼。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天人阿修罗。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见见非是见,无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落地。如何知见离,得了涅槃意?若能见非见,见所不能及。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昏昏醉梦间,光阴两俱失。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如来大慈悲,演此为《洗髓》。须侯《易筋》后,每于夜静时,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卯酉干沐浴。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夜夜常如此,日日须行持。惟虚能容纳,饱食非所宜。谦和保护身,恶疠宜紧避。假惜可修真,四大须保固。柔弱可持身,暴戾灾害逼。渡河须用筏,到岸方弃诸。造化生成理,从微而至著。一言透天机,渐进细寻思。久久自圆满,未可一蹴企。成功有定限,三年九载余。从容在一纪,决不逾此期。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隐显度众生,弹指超无始。待报四重恩,永减三途苫。后人得此经,奉持为宗旨。择人相授受,叮咛莫轻视。
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造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非体亦非用,体用两不立。非理亦非气,一言透天机。百尺竿头步,原始更无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静坐生暖气,水中有火具,湿热乃蒸腾,为雨又为露。生人又生物,利益满人世。水久澄为土,火乃气之燠2。人身小天地,万物莫能比。具此幻化质,总是气之余。本来非我有,解散还太虚。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形骸何时留,垂老后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脱离凡类。参透《洗髓经》,长生无尽期。无假不显真,真假浑无际。应作如是观,真与假不二。四大假合形,谁能分别此。
万物非万物,与我同一体。幻出诸形相,辅助成生意。有人须有物,用作衣与食。药饵及器皿,缺一即不备。飞潜与动植,万类为人使。造化思何鸿,妄杀即暴戾。蜉蝣与蚊蝇,朝生暮死类。龟鹤糜与鹿,食少而服气,竟得多历年,人何不如物,只贪衣与食,忘却生与死。苟能绝嗜欲。物我皆一致。
凡夫假作真,美衣为体饰,徒务他人观。美食日复日,人人皆如此。碌碌一身事,不暇计生死。总被名利牵,一朝神气散。油尽而灯灭,身尸埋圹野。惊魂一梦摄,万苦与千辛,幻境无休歇。圣人独认真,布衣而蔬食,不贪以持己,岂为身口累。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体虽有巨细;灵活原无异。天地有日月,人身两目具。日月有晦明,星与灯相继。纵或星灯灭,见性终不没。纵成瞽目人,伸手摸着鼻。通身俱是眼,触着知物倚。此是心之灵,包罗天与地,能见不以目,能听不以耳。心若能清净,不为嗜欲逼。自知原来处,归向原来去。凡夫与圣人,眼横鼻长直。同来不同归,因彼多外驰。若能收放心,提念生与死。趁此健身驱,精进用心力。洗髓还本原,凡圣同归一。”
此道一出,众人皆惊。不是太高深,而是简单却能够直指大道真理。让人都明白了道不是晦涩难懂就是道,而是大道至简。
这一下子,让所有的人都见识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混元仙君,没有人敢再小瞧于他。
而仙君的道演练完毕,又是过了一千年的岁月。所有的人都回去领悟自己的道还有吸收其他大神通者的道,所以讲道完毕全都鸟散巢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道场闭关起来。
而洪荒也就此暂时地平静了下来,而洪荒的两大势力也经过这一场战役伤筋动骨,急需休养生息,不宜大动干戈,所以这一时期洪荒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发展的壮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