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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战况升级混乱洪荒

  且说正值仙君与红龙真君斗得不相上下,难解难分之际。洪荒的四面八方,远近高低,上下左右,各方势力,东西南北各大仙府,无一不关注着这场惊世大决战。
  话说洪荒开天以来无数仙山洞府,最神秘者当属蓬莱,当然现在它在混元仙君手中。其中却是别有洞天,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笔峰挺立,曲涧深沉。笔峰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幽禽睍睆声,丹凤朝阳立。石磷磷,波净净,古怪跷蹊真恶狞。世上名山无数多,花开花谢蘩还众。争如此景永长存,八节四时浑不动。诚为三界蓬莱岛,滋养五行水脏洞!
  最宏伟的当属不周山,盘古开鸿蒙,清气上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为地水火风。天地间惟有一柱,曰:周山。此山正是盘古脊梁所化。不仅如此,不周山里面的七十二福地闻名于天下,他们正是举世闻名的:地肺山、盖竹山、青远山、安山、石磕山、东仙源、青屿山、郁木坑、赤水山、麻姑山顶后、君山、桂源、灵墟、沃洲、天姥岑、若耶溪、金庭山、马岭山、鹅羊山、真墟、清玉坛、光天坛、洞宫、陶山、洞灵源、三皇井、烂柯山、勒溪、龙虎山、灵山、白水源、逍遥山、阁皂山、始丰山、金精山、东白源、钵池山、论山、毛公坛、鸡笼山、桐柏山、平都山、绿罗山、彰县山、抱福山、大面山、虎溪、元辰山、马迹山、地德山、蓝水、玉峰山、天目山、商谷山、张公洞、鱼湖洞、中条山、地灵墟、绵竹山、甘山、瑰山、金城山、地灵山、北邙山、武当山、女儿山、少室山、庐山、西源山、南田山、玉溜山、抱犊山……不周山幅员难记,洞府仙山洪荒最多,故称其宏伟天下第一。
  世上有无数仙山洞府,诚如蓬莱仙岛、不周神山,但是说到仙境美景,说到真正的人间仙境,道家宝地还是要数——昆仑山。昆仑山山中洞室通达上天,贯通诸山。此处乾坤既辟,清浊肇分,融为江河,结为山岳,或上配辰宿,或下藏洞天。皆大圣上真主宰其事,则有灵宫閟府,玉宇金台。或结气所成,凝云虚构;或瑶池翠沼,注于四隅;或珠树琼林,疏于其上。神凤飞虬之所产,天驎泽马之所栖。或日驭所经,或星缠所属;含藏风雨,蕴蓄云雷,为天地之关枢,为阴阳之机轴。仙山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昆仑山中别有洞天,自有神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传说中的道家真祖三清正是住在这座山中。此三清正是: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肉身与浊气融合成就肉身洪荒第一的十二祖巫,元神与清漆融合化作三清,三清元神三分,但是同心同德,再有功德守护,拜得道祖鸿钧老祖为师,修为红箭一般往上窜,更得能够成圣的鸿蒙紫气相助,如虎添翼一般。
  其中,道德天尊的修为最是高深,一者他是老大,元神之中蕴含更加多的玄黄功德,二者他所修的是与鸿钧老祖最是接近的无情之道,所以他对于道的理解远非别人所及。已斩得两尸,分别唤作玉玄真人和上玄真人,一身修为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准圣中期。
  通天教主则是稍弱,但也是已经斩出一尸,当然这只是单纯论及修为是这样。如果叫上非四圣不可破的逆天级法宝、洪荒第一凶阵——“诛仙剑阵”的话,当真是无一人可以抵挡。
  三清之中,论修为最弱的是元始天尊,可是对于他,你想单凭修为压倒他,却是痴心妄想,因为他最擅长的是推演之术,最善于算计。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如果惹上道德天尊,极有可能你会没事,因为他放不下脸皮来与你为难;如果惹上通天教主,你也可能没事,因为他为人豁达、豪爽,可能今天经历的事情,明日就忘记了;可是如果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表面看上去修为最弱的元始天尊,那么你得天天烧香拜佛,阿弥陀佛,求神仙佛祖保佑了,因为你可能就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就憋屈地死去了,介于元始天尊狭小的肚量,你可能会在死前受尽折磨,死后却不得安生,莫说是轮回转世,就是做个孤魂野鬼也是千难万难。
  昆仑仙山之中群山环抱,万象峥嵘之间,雾霭萦绕之中,只见显出一座灵山宝殿,门前立一金玉制成的石碣,金光四溢,上书九个闪光大篆——“一气化三清,道德真君”。
  只见那山——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这里果然是一座好道场。但见──幢幡飘舞,宝盖飞辉。幢幡飘舞,凝空道道彩霞摇;宝盖飞辉,映日翩翩红电彻。世尊金象貌臻臻,罗汉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炉焚檀降。瓶插仙花,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香云霭霭透清霄。时新果品砌朱盘,奇样糖酥堆彩案。高僧罗列诵真经,愿拔孤魂离苦难。
  忽闻一声钟响,好似霹雳降下,扩散四面八方,直入万物生灵的心扉,震颤鬼魅狐妖的魂灵。听闻这一钟声的妖魔鬼怪,龙蛇狐魅,虫鸟鱼兽……全都像着了魔似地,发疯似地往太上老君的道场赶去。
  “快!快!快……今天是太上老爷讲道法,迟了就没有好位置了。”一只野猪精架起黄云,一边急速往着道德真君的道场赶,一边还不忘提点他的同族。
  “真的吗?太上老爷今天真的要讲道法吗?自出生以来,我还没有听过太上老爷讲道呢!看到兄弟姐妹都听过了,我都要羡慕死了。这次天大的机缘,我可不能错过,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一只稍小的野猪精在心中稚气地说道。
  不消时,他们就来到了道场,只是此时的道场早已经挤满了人,妖魔神鬼,鱼兽虫鸟,三界六生,什么种类的都有。运气法眼,尽心发现,终于被他们从满满的人中找到空隙,看到有空隙,便忙坐立下来,只待诚心听老爷讲道。
  不多时,又闻一阵钟声敲响,梵音飘送,传入心魂。这一道响盖过了世间所有喧闹声,却是伴着灵雾响彻天际。只见所有听到这声音的生灵,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虎豹虫兽,亦或是草木精灵都一同噤声,循规蹈矩地坐在各自的位置。那野猪精也是听到了这声响,本能地运起法力抵挡,只是声音如何能挡得,被其直接穿透身体发肤,入得天元盖,入后只感觉全身无处不舒爽,灵魂里透着灵光,这个元神意念都通透了一般。心中情不自禁叹道:“钟啊!你──
  也曾悬挂高楼吼,也曾鸣远彩梁声。也曾鸡啼就报晓,也曾天晚送黄昏。不
  知化铜的道人归何处,铸铜匠作那边存。想他二命归阴府,他无踪迹你无声。
  今日老君童子得命敲,你来回报老君一声闻,众生感念你恩赐,老君欢喜你不冷。”
  钟声毕,却听闻仙人声音,那声音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於空。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谓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谓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
  袅袅梵音中出来道人,那道人正是——
  “盘古开天我自生,乾坤一气化三清。天地包含几万秋,昆仑仙山当洞府。
  生来不比凡胎类,圣体原从日月俦。本性自修非小可,天姿颖悟大丹头。
  名扬宇宙方方晓,智贯乾坤处处留。平生最爱炼宝丹,八卦炉中贡丸生。
  倚天为顶地为炉,两般药物团乌兔。采取阴阳水火交,时间顿把玄关悟。
  全仗天罡搬运功,也凭斗柄迁移步。退炉进火最依时,抽铅添汞相交顾。
  攒簇五行造化生,合和四象分时度。二气归于黄道间,三家会在金丹路。
  悟通法律归四肢,本来筋斗如神助。一纵纵过太行山,一打打过凌云渡。
  缚怪擒魔称第一,移星换斗鬼神愁。天地初生太上老,与天同寿不老君”
  此人正是号称是道德天尊的太上老君,天地初开,盘古化万物时,一气化三清,老大为太清、老二为玄清、老三为上清。太清正是这太上忘情的老君。
  不说别的,就说这讲道,真可谓是: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一千年过去,老君终于都闭了金口,阖了玉唇。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神念无意间有感,这正是天道示警,这才停了讲道。只见老君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半空的一声仙音飘荡:“千年讲道到此,都退去吧!”遂见到所有生灵都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有的结伴论道,有的踽踽独行,有的腾云回府,有的挖穴倒睡……。不消几个时辰,道场便变得寂寥无人,鸦雀无声了。
  却说老君进了仙府,只见里间别有洞天,但见──
  彩云重迭,紫气茏葱。瓦漾金波焰,门排玉兽崇。花盈双阙红霞绕,日映骞
  林翠雾笼。果然是万真环拱,千圣兴隆。殿阁层层锦,窗轩处处通。苍龙盘护神
  光蔼,黄道光辉瑞气浓。
  珍楼壮丽,宝座峥嵘。道阁高云外,丹房静月中。碧霞缥缈浮屠挺,紫树阴
  森轮藏清。真净土,假龙宫,大雄殿上紫云笼。两廊不绝闲人戏,一塔常开有客
  登。炉中香火时时爇,台上灯花夜夜荧。
  老君没有心思观览周围美景,一门心思掐指演算。正搬弄法术,意念演算间,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从府外传来,但见来人外貌——头戴星冠,身披锦绣。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来人正是老君有道以来收的唯一一位弟子,唤作玄都,善使一口紫府剑,因此它也别名为玄都紫府剑。
  玄都拽大步开进老君面前,然后一躬身,道:“老师,元始师叔请您过其洞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谈,还有通天师叔也在。”
  老君颔首,道:“你去告诉师叔,我稍后就到。”玄都欣然领命。
  尔后,祥云腾起,老君径往元始天尊府邸。一路上,美景无数,看不尽,道不完。老君和元始同居昆仑,所以距离并不是很远,不消几个时辰,转过尖峰,抹过峻岭,就见那壁陡崖前,耸出一座洞府,但见那
  ──
  烟霞渺渺,松柏森森。烟霞渺渺采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
  巅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台。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花香。临
  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虽然旷野不堪夸,却赛蓬莱山下景。当真是神仙府邸,乐不思蜀的居所。
  却说早有两仙童候在府门前,看他俩怎生打扮──
  骨清神爽容颜丽,顶结丫髻短发鬅。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
  环绦紧束龙头结,芒履轻缠蚕口绒。丰采异常非俗辈,正是紫丹明露童。
  这两仙童本就生得是乖巧,有待在元始身边多年,自然很会些人情世故。一来讨得欢心,在元始面前说上几句好话,那真是受用无穷;二来赢得访客尊者的赏赐,也是天赐的恩缘。此时,见到老君到来,忙上前躬身迎接,齐声道:“师叔慢请,还有劳进府,老师等候多时了!”
  老君遂降下祥云,收起法力,看到紫丹、明露这两个童子这么会讨巧,心里也是极为舒服。只见老君手掌一翻,等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两个金闪闪的灵丹,这两枚金丹虽然对准圣没有多大效用,可是对于天仙修为的仙童还是大有妙用的。
  紫丹、明露天生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看到老君手中的两枚金丹,当然是心领神会,接过了金丹,又俯身答谢了一番,便急不可耐地退下研究新的收获了。
  老君看了,也是不以为意,只是摇摇头,摆摆首,进了府。刚进府中,却是与老君的府邸截然不同的光景,内里果然是另有乾坤。只见——
  “巨镇东南,中天神岳。芙蓉峰竦杰,紫盖岭巍峨。九江水尽荆扬远,百越山
  连翼轸多。上有太虚之宝洞,朱陆之灵台。三十六宫金磬响,百千万客进香来。
  舜巡禹祷,玉简金书。楼阁飞青鸟,幢幡摆赤裾。地设名山雄宇宙,天开仙境透
  空虚。几树榔梅花正放,满山瑶草色皆舒。龙潜涧底,虎伏崖中。幽含如诉语,
  驯鹿近人行。白鹤伴云栖老桧,青鸾丹凤向阳鸣。元始天尊真仙地,金阙仁慈治
  世门。”
  老君叹道:“我的道场是春风得意,二弟的道场却真的是另有千秋啊!”举目四望,忽闻一阵说话声从一凉亭中传来,老君探视而去,但见凉亭周围——
  “园林幽雅,景物妍森。四时花木争奇,一派峰峦迭翠。
  芳草阶前萌动,老梅枝上生馨。红入桃花嫩,青归柳色新。金谷园富丽休夸,
  《辋川图》流风慢说。水流一道,野凫出没无常;竹种千竿,墨客推敲未定。芍
  药花、牡丹花、紫薇花、含笑花,天机方醒;山茶花、红梅花、迎春花、瑞香花,
  艳质先开。阴崖积雪犹含冻,远树浮烟已带春。又见那鹿向池边照影,鹤来松下
  听琴。亭色春光掩不住,谈笑风声说话人。一人名元始天尊,一人唤通天教主。”
  看到两人谈得正欢,老君身影一闪,便到得两人面前。见到老君来到,一人便说道:“大哥,可让二弟我好等!”你道这人是谁?那人正是——
  “盈空万道霞光现,彩雾飘飖光不断。丹凤衔花也更鲜,青鸾飞舞声娇艳。教化众僧脱俗缘,指开大道明如电。壶隐洞天不老丹,腰悬与日长生篆。福如东海寿如山,貌似道人身体健。圣号元始天尊仙,昆仑第一神人眷。”
  另一人说道:“洪荒年年岁岁,又岁岁年年,时间如流水,又似汪洋,吾等修真访道,便是要耐得住寂寞,怎会被时间的流逝而扰乱心境呢?二弟心乱了!”
  老君朝他望去,说话这人正是——“鸿蒙记年盘古生,盘古开天化三清。三清之中我第三,昆仑仙山是我家。紫霄宫中初闻道,道祖鸿钧作我师。洪荒凶阵在吾手,诛仙剑阵现威风。”
  老君道:“三弟道行见长,为兄甚是高兴啊!”
  通天道:“这都是诛仙剑阵的功劳,自从老师赐得我上古第一凶阵——诛仙剑阵后,我察观其法则,领悟其道理,修为便在不知不觉之中提升了。”
  元始不无妒忌地道:“哼,老师可真是偏心,把这洪荒第一凶阵传给你,非四圣不可破,如果你那天不满意了,看洪荒还有谁能治得了你!”
  通天冷冷地一笑,道:“自古先天至宝,有德者居之。”
  元始听了,心中大怒道:“这不是变相地骂我没德吗?”便要动手,手中先天灵宝天地玉如意已经紧紧地攥在手中。通天也是不甘示弱,诛仙剑早握在手上,剑锋清鸣,分明是想饮人热血。这时,一副龙头拐杖忽然插了进来,天地元气被它一搅,无论是元始,还是通天身形都是一顿,天地元气却不像平时得心应手,此时好似不受指挥似地反过来束缚住自己,两人都明白了这原来是老君的手段,心中都是大惊,原来老君如此厉害!
  还是通天叫道:“大哥高明,还请手下留情。”说完,通天就感到周围的天地元气一松,自己有恢复自如了,天地元气也能够被自己指挥了,心中不禁感叹道:“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想我和老君也是一神三分的存在,修为却是天差地别,看来做人还不能太骄傲啊!以为手中掌握着洪荒第一凶阵,就能够在洪荒呼风唤雨,称王称霸了。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啊!我还需回去好好闭关修炼,以求早日追上老君。”
  老君望向元始,元始开始还不服气,只是当自己越是挣扎,天地元气便越缚得紧得时候,终于认清了事实,脸一拉,道:“大哥高明,还望手下留情。”说完,便感到身体忽然恢复,周围的灵气也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心中也是一番感叹:“老君的手段不得不佩服,可我的擅长不在当面交锋,星空演算却是我之所长,虽然这次输了,可是并不代表其他方面他能压服我。哼!看来我不能够以己之短攻其所长,要就要发挥我的优势才是王道。”这样一想之后,心情立刻拨云见天,豁然开朗。
  “二弟,你还是说正事吧!难道你请我来就是要观看你们这一场兄弟相残的好戏吗?那我还是回去好了。”老君道。说完,便要起身。
  元始天尊这才想起这次请老君来的目的,连忙扯住老君,道:“恕罪,恕罪!你看如果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不过,这次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元始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不知你们有没有接到天道示警?”
  老君说道:“难道你也接到天道示警,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而已。不过,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难道你知道,还请快快道来!”
  通天也道:“我也接到了天道示警,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正想处,就被二哥请来了。”
  元始笑道:“洪荒世界之中,说道你们是武功修为绝冠,谁都不能不服。可是说道衍算推演,知过去,晓未来,通天彻地,听天闻地,却要说我元始之能。”
  通天道:“你就别再这里逞威风了,还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元始正色道:“还请看!”说完,便见元始玉指微抬,凌空一指,一道法力拨射虚空,半空便出现了一面镜子,又见到元始厉声高叫道:“混元无极,乾坤借法。玄玉宝镜,快显神通。”口中一边不断念着口诀,一边手指翻飞,不断打着玄妙法印。只见这一道道法印打在虚空中的镜子当中,须臾间,镜子如丢进了小石子的湖面,粼粼微波弄法,最后竟然出现了图像,里面清晰如真人,景象栩栩如生,仿佛近在眼前。
  做完这一切,元始便高声道:“二位仙长贤弟,还请我为你细细道来这镜子来历——
  ‘仙根是段羊脂玉,磨琢成形不计年。混沌开时吾已得,洪蒙判处我当先。
  源流非比凡间物,本性生来在上天。一体金光和四相,五行瑞气合三元。
  鸿蒙灵气孕其生,混沌法力宝镜磨。乾坤一照万万年,不论天上和人间。
  洪荒本是不计年,宝镜照到年尽头。世间事情藏不住,过去未来还需现。’”
  接着又道:“我这宝镜唤作混元无极乾坤镜,能够上看天庭混沌,下看血海九幽。前看过去万万年,后看未来万万年。所以,二位仙长贤弟所要知晓的事情还在这宝镜当中。请细观!”说完,便负手而立,目光也是一同停留在镜子中的影像里。
  还看这镜中影像,咦!这不正是红龙真君与混元仙君的比斗吗?好一场龙争虎斗——
  “七杀刀,火尖枪,二人奋怒各怀仇。飞砂走石乾坤暗,播土扬尘日月愁。两家齐努力,一处赌安休。咬牙争胜负,切齿定刚柔。添机见,越抖擞,喷云嗳雾鬼神愁。朴朴兵兵钩棒响,喊声哮吼振山丘。
  狂风滚滚催林木,杀气纷纷过斗牛。仙君愈争愈喜悦,真君越打越绸缪。有心有
  意相争战,不定存亡不罢休。”
  看罢,老君突然问道:“这红龙真君我倒是相识,只是这白袍青衣修士又是何方人士。洪荒之中,我怎么不知何时出现了如此强横人物?”
  通天道:“何止你不知,我亦是不晓。如是我早知道有如此了得的人物,便会一会又有何妨?”
  元始道:“这人好似突然出现在洪荒的,就是我也算不出他的根脚。”
  老君大异道:“哦,就连号称洪荒第一的‘神算子’难道也算不出来?”
  通天取笑道:“这‘神算子’是自封的吧。是朽木无论怎么吹嘘也是不能够成为栋梁的!哈哈……”
  元始大怒,一句不和,便要出手。还是被老君按住,动弹不得,才想起老君的手段,不得不罢手。最后也只能道出实情:“三界六道,冥冥众生。我这宝镜只要是想要了解其来历,知晓其因果,都是易如反掌。只是偏偏有一些特例不能够得手。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宝镜找不到的正是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的那物。洪荒之中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我观这厮化得人身,出得元神,入得深渊,上得扶桑,能拨云揽月,搬弄神通,虽非及准圣尊位之列,亦有准圣的实力。因此,我敢肯定的是这厮一定是猿类出身,只是蹊跷的是算不出其前世今生,不知其因果罢了!”
  老君笑道:“听你这样说,此子还是天赐的神灵,地孕的仙灵,有如此大的神通,怎么却是默默无闻?难道他是想做孤山的隐老,傲世的孤魂吗?”
  通天也是笑道:“大哥此言差矣!我观其身,察其神,就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更不是什么孤山傲客。”
  元始看不惯通天的嘴脸,诘问道:“你怎么能够肯定他不是?”
  通天也是看不惯元始,于是耍起赖来:“我说他不是就不是,你要怎地?”
  还是老君来打和,道:“你们就别在这里争吵个不休了,也不怕徒子徒孙们笑话。你们这样好了,都一人退让一步。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元始道:“我本来就是想谈正事,只是通天这厮老找我晦气!”
  老君喝道:“够啦!你们再吵就阂下场比较一番。如果胜了,我就依你们,由得你们吵生吵死。”
  这句话的威力果然巨大,元始和通天都不响了。老君道:“今日,我们相聚在这里。现在放在吾等面前的是一个绝世的强者,不世的人杰。吾等当以何种态度对之?”
  元始不温不火地道:“这厮绝对不是那种肯屈居人下的人,最好还是不管的好。”
  通天马上跳出来,道:“修长生者,怎么能够如此浅薄?如此豪杰,此时不结交更待何时?”
  老君沉思片刻,才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现在说什么还是为时过早。”
  通天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当看到老君有发怒的先兆,便不语了。
  且不说三清为这场旷日持久的终极大决战烦恼,就是远在西方的两位大神也是按耐不住心思,想要跨过东方,来相见啊!
  却说当日准提道人和菩提老祖正要讲道法。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姨,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该坐的请
  登宝座,该立的侍立两旁。一时间,天乐遥闻,仙音嘹亮,满空中祥光迭迭,瑞
  气重重,诸佛毕集。
  这时候,朦胧虚空隐隐现出一个身影,咦!只见出来一佛陀长得是——
  “凛凛威颜多雅秀,佛衣可体如裁就。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
  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
  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菩萨罗汉大有缘,道法功德堪承受。浑如极乐活罗汉,赛过西方真觉秀。
  锡杖叮当斗九环,毗卢帽映多丰厚。诚为准提不虚传,胜似佛祖无诈谬。”
  此道人正是开天初开便出世,七妙宝树演妙法,力抗劫雷发毒誓,坚守西方万万年的准提道人。只见他开启金口,微张玉唇,首先讲道: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
  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知净业。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
  此时,又有一佛祖,他长得是——
  “大耳横颐方面相,肩查腹满身躯胖。敞袖飘然福气多,芒鞋洒落精神壮。
  目不视恶色,耳不听声。他把这锦绣娇容如粪土,金珠美貌若灰尘。一生
  只爱参禅,半步不离佛地。不理会惜玉怜香,只晓得修真养性。幽幽大道纵无悔,南无老祖菩提佛。”
  此人正是爱佛爱道不爱色,生为索道,死为求佛的菩提老祖。但见他盘膝虚空,佛光普照,声音传尽四方:
  “灵台无物谓之清,寂寂全无一念生。猿马牢收休放荡,精神谨慎莫峥嵘。
  除六贼,悟三乘,万缘都罢自分明。色邪永灭超真界,坐享西方极乐城。”
  “妄想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原自性佛前修,迷悟岂居前后?
  悟即刹那成正,迷而万劫沉流。若能一念合真修,灭尽恒沙罪垢。”
  “善恶一时忘念,荣枯都不关心。晦明隐现任浮沉,随分饥餐渴饮。
  神静湛然常寂,昏冥便有魔侵。五行蹭蹬破禅林,风动必然寒凛。”
  “……”
  真所谓: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这一讲持续了三千年。直到一罗汉急冲冲跑进殿里,有对准提道人耳语了一番。却看见准提道人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道也不讲了,慈目含怒,隐含雷霆。菩提老祖看到准提这般模样很是不解,便问道:“是何缘由?”
  “不知是何孽障,胆敢在我西方圣境捣乱?毁我楼宇无数,灭我生灵万计。此仇非报不可!”准提道人恨恨道。
  “哦,到底是何畜生如此大胆,闹事闹到我西方来。不是有监察仙使吗?只要着其把那人影像放出,便可知一二。”菩提老祖道。
  “是极!是极!我是被气糊涂了,连这个都忘了。”准提恍然大悟道。
  不消一会儿,监察仙使便到了。准提马上急不可耐地命其回放捣乱那人的影像。监察仙使接命,遂取出捕光摄影玄镜,便要做法。却说这捕光摄影玄镜也是大有来头——“混沌初立万物蒙,天地初开它便生。长在西方多磨难,因由西方二位得。”这玄镜是准提道人在西方大千世界游历的时候机缘命定得到的,参悟其玄妙的时候,便知道它的用处——就是能够捕风捉影,摄魂夺魄,夺取记忆,通晓古今,知因果,晓来历。其实,它的功能和元始天尊手中的混元无极乾坤镜有些相似,只是不论是等级还是威力都逊混元无极乾坤镜不止一筹罢了。那时准提觉得自己也会星空衍算,拿在自己手中无什么大用,就把他赐给了监察仙使,着其看守西方各界,护持生灵宝地。
  这时,准提就见监察仙使取出玄镜,呼啦啦玄妙法印不断打在玄镜之中,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玄镜就呈现出影像来。却说其中现出好一场恶斗——
  “七杀刀孤独,火尖枪寂寞。一个咬牙发狠凶,一个切齿施威武。这个是混元仙君降临凡,那个是红龙真君来破汪洋。两个喷云吐雾照天宫,真是走石扬沙遮
  斗府。往往来来解数多,翻翻复复金光吐。齐将本事施,各把神通赌。
  浑身解数如花锦,双手腾那似辘轳。
  乒乓剑棒响。惨淡野云浮。劖言语,使机谋,一来一往如画图。杀得风响沙飞
  狼虎怕,天昏地暗斗星无。”
  吓得三千诸佛齐掩面,三千揭谛忧愁生,八金刚低头叹气,四菩萨泪流满面,五百尊罗汉五体投地,八百比丘僧躲进幡帐,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姨更是七窍魂跳、三尸不稳。这一争斗惊得两位佛祖大失颜色,心魂不定。
  一罗汉大为惧怕,道:“到底是何怪物?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真是吓煞人也!”
  这时一朵九品莲台中出来一人,你道那人是何模样?她正是——
  “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
  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
  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
  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
  心欣紫竹,蕙性爱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此人正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大慈大悲慈航道人,也是西方准提弟子观音菩萨。她看了玄镜影像,心中也是大为惊惧,便向佛祖问道:“二位尊者,敢问这镜中之人是何来历?”
  准提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道:“本尊只是听过这红龙真君敖昆的名号,他本是东海龙王的胞弟,却不知道何时修得准圣尊位。吾却是未尝听过与之比斗的另外一个修士的来历。”
  菩提老祖亦道:“正是,吾也未曾听过洪荒之中竟然冒出此等了得的神秘人物来。”
  慈航道:“既然二位尊者都不知道这神秘修士的来历,可否让弟子代替二位尊者到东方走一趟,一来可以打探一番这神秘人的来历和目的,二来也是为发扬我西方佛法的光大。”
  准提听了,心中大喜,道:“有观音修士的无边法力,盖世神通。吾等自然放心。”
  观音听到尊者恩准,便见一朵祥云托起,径往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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