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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酿 第45节

  “没有说过。”庄梦玲道,“不过想来也有理,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富家公子,为人关起来做男宠这样不齿的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他自己觉得羞耻,说不出身份来,也算正常的。”
  郦清妍点头,心中继续思虑,却不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隔了这么多天,我检讨……
  第45章
  这厢上了马车, 还未走出多远,衱袶在外头轻轻扣了扣窗户,“郡主, 庄家二爷跟出来了,似有话要与你说。”
  郦清妍中午歇的本就不好,这会儿歪靠在拾叶垫在自己身后的大靠枕上, 闭着眼正想休息, 听到衱袶的话,略略一想才道, “去回他, 让他在前头转角处的酒楼等我。”
  衱袶喏了一声,退下不提。马车停在酒楼门口, 店小二得了庄希南吩咐, 也不多问,直接带了郦清妍上二楼雅间, 庄家二爷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庄希南特地骑马追出来, 自然是有事情要和郦清妍说的,这会儿等到了人, 却又不急了, 端坐在位置上一边喝茶一边想事情。他不急, 郦清妍自然也不急。雅间门并没有关上, 有一扇大大的四面折扇屏风挡住外头来往人客的视线,丫头和侍从全部被郦清妍留在楼下或门外,她猜测庄希南并不希望谈话内容为别人听见。
  郦清妍是极有耐心的人, 最是等得起的。庄希南要说事的无非是关于温漠,此刻要是先开口问了,未免落了下乘,显得自己很惧怕他的威压似的。不过不能否认,庄希南这个人周身弥漫的霸道,的确让人心中畏惧,若是郦清妍娇弱些,很是容易被震慑住甚至是吓哭。这样看来,这个男人好南风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许真的只有男人才能承受这样的气势。
  庄希南茶盏里淡黄的茶水都喝去了小半,两人依旧没有谁开口说话。郦清妍神色自若地坐着,眼睛看着膝头裙子上的花纹,好像只要这样一直盯着,裙子上就能开出真正的花来一样。
  最后是衱袶让拾叶在外头催了一声,他武功高,耳力自然很好,两个人在里头一句话也不讲,没有听到动静的他有些担心庄希南会对郦清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附在拾叶耳边提醒了一句,拾叶立马朝雅间里探去半个身子,声音不高不低,“郡主,时辰不早了,早些与庄二爷谈完了回府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
  郦清妍对庄希南歉意一笑,不用说话,对方已领会所有要传达的内容。
  庄希南这才放下茶杯,缓缓问,“郡主可知方才在梅林,跟在我身边的男子是谁?”
  郦清妍答,“不知。”
  对方脸上未见诧异,毕竟能通过一句聆昐得叫他哥哥就推断出这人是温漠的可能性本就不大,庄希南讲出实情来,“他是江南富甲温家的大公子温漠,敬王妃娘娘是他的姑姑。”
  “哦。”听到这句温漠常挂在嘴边的话,郦清妍有些反胃,声音越发寡淡,没有什么吃惊的意思,“所以呢?二爷想要和我说什么?”
  “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庄希南认真又凌冽的目光直射郦清妍,“郡主会将他在康郡王府的事说给敬王妃,然后让人来带走他么?”
  “说了会如何,不说又会如何?”
  “郡主的身份今非昔比,背后又有敬王与王妃坐镇,若是真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我的确没有办法,不能也不敢拿你怎样。只是人活一世,要得可心之人何其困难,我对他情真意切,还望郡主看在我这份心上,成全了我和他。”
  郦清妍忍不住笑了一声,“温漠与我非亲非故,我哪里有那个资格来成全二爷和他的美事。只是我瞧那温公子对二爷您,似乎并不如二爷您对他。二爷这样一头热,不怕物极必反,他离你更远了么?”
  “他对我的反感……”庄希南顿了顿,搓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说话一反常态地说一半留一半,“也没有什么,很快就不会了。”
  这句未说完的话郦清妍没听懂,当然也不想细问。
  “二爷的一番情意的确让人动容,只是他毕竟是温家的公子,失踪太久了难免引起注意,即使我不说出去,温家或者娘娘的人也会找上门来,二爷要将人长长久久地留着,还是另外想个法子吧。这样将人强行关着,又算什么呢?”
  “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即使真的找上门来,我也是不怕的。”庄希南又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既然不怕,为何又要追出来呢?”郦清妍问的意味深长。
  “这种事情从来只有玲子能够接受并处之泰然,我担心郡主咋然一见心中惊骇,说出一些不好的话来,于你与我都没有好处。”
  “二爷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二爷向来我行我素,不管旁人眼光,何时如此计较起自己的名声来了?”庄希南官职不高,又有奇怪癖好,为人却是很不错的,京城中像他这样随性而为的人很少见,欣赏这般性情的人有,却不多,所以他的名声算不得好,也不是差到顶点。
  “我计较的不是自己的名声,这么多年,要计较早便计较了。”前头的话庄希南说的颇有些无所谓,后面这句却是认真的,“我担心的是温漠的名声。”
  温漠的名声……
  花心浪子,见异思迁,到处留情,诸如此类的评价,其实比庄希南还要差些。
  郦清妍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半斤八两,还真是绝配。自诩一代样貌不凡翩翩佳公子的人,最后被男人压上了床,郦清妍非常恶趣味地想知道温漠的感想。
  真是让人有种恶人有恶报的大快人心之喜。郦清妍越想越觉着造化弄人的同时也各种有意思,差点就要鼓掌了。
  “庄二爷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以后温家自己发觉不对找上门来,二爷莫要误以为是我告密,跑来指责我。”郦清妍心中激动却面色如常,如此镇定地做出承诺。
  “自然不会。”庄希南得了这句话,放下心来,“多谢郡主。这番恩情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用得到庄希南的,只管知会一声便是。”
  “我什么都没做,哪里有甚么恩情,庄二爷又何来谢字?敬王府郡主府人手足够多,我又是个事少的,无甚需要帮助,二爷您顾好身边的人就成了。”庄希南气势强悍,郦清妍也不是个弱的,一番话讲完不再多言,站起来矮身一福,“这便辞了,二爷您自便。”
  庄希南不便与她一同出去,只将人送出雅间就止了脚步。
  从酒楼出来,天色微黯,郦清妍有些懊恼,咬了咬唇,“还想着要去庆国公府一趟,现在是来不及了。”
  衱袶立在她身边,等着吩咐。
  郦清妍想了想,自言自语一般,“天色不早,这会儿去了赶上用膳时辰,很是不敬,还是回府吧。回去让人递张帖子到庆国公府去给容小姐,入郡主府那天请她务必要来。”
  因为庄希南这件事,人也不那么困了,心头有些疑惑,问庄二爷不会得到答案,问温阑又显得突兀,好说话的笃音没跟着出来,郦清妍将马车窗户掀起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衱袶并不在马车边,骑着马和小暑跟在后头。
  “衱袶先生。”郦清妍轻声喊了一句,知道他听得见。
  衱袶打马上前,“郡主有何吩咐?”
  此刻地处偏僻,道路上没有什么人群,郦清妍将窗户打得半开,没有形象地趴在窗沿上,下巴枕在手臂上看着对方。“方才在酒楼里,庄二爷和我说的那些话,先生都听见了吧?”
  衱袶冷声回答,“听见了。”
  “哦,那先生会告诉娘娘吗?会怪我隐瞒吗?会在娘娘面前说我坏话吗?”
  衱袶从未见过郦清妍用如此娇俏的声音和他说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对方正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等着自己的回答。
  “这件事不归我管。衱袶是郡主的人,一心只向着你。”言下之意就是遵从郦清妍的意思,不会去温阑面前多说了。
  “哦,原来先生是我的人呐……”郦清妍眉眼弯弯,故意拉长尾音,有种不同寻常的清凌凌的勾人,“那先生给我笑一个。”
  衱袶:“……”
  郡主这是吃错药了吧?
  心情愉悦的郦清妍调戏了一回冰山,心满意足浑身舒泰,声音越发慵懒随意,“先生,那温大公子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十二禤阁没有发现呢?”
  “公子不喜我们,我们也就不多管他。”
  “这样啊。”郦清妍转了转眼珠,“是不是娘娘也不怎么喜欢他?”
  “是。”
  嗯,那样的性格不喜欢应该很正常,温阑对温漠的那点关心估计不过是看在姑侄的份上,才对他多有照顾而已。“那他在温家的地位如何?”
  “衱袶不知。”
  郦清妍拉下脸来,委屈兮兮的。“先生还说自己是我的人,一心向着我,可是人家多问了几句,先生就不回答了,哪里是向着我的样子?你和小暑都欺负我不听我的话,我真是好可怜的。”
  对方似乎颇为头痛地叹了一口气,非常的轻微压抑,让人看不大出来。“公子受宠于温家家主,长老们却都不看重他。”
  郦清妍想起来,温家的下一任家主的确不是温漠,这个浪子一辈子都是浪子,没有什么改变,后期反而变本加厉,名下分得的那些产业几乎被他挥霍殆尽。
  撂下温漠不提,郦清妍想到一个与自己有关的问题,“温家的长老都很厉害么?”
  郦清妍的厉害指的是脾气,衱袶理解成武功,“不厉害,很严苛,是入选十二禤阁阁主的第一道关卡。”
  “那我没有经过这道关卡就成了少阁主,长老们岂不是对我很不满?”
  “郡主去了温家,这道仪式会补上。”
  “万一我也通不过怎么办?”
  “阁主不会让郡主通不过的。”
  “会怎么做?作弊么?”作弊是温阑能干的出的事,听衱袶的口气,郦清妍觉得自己肯定要跟着她一起耍点手段才能成通过考核。
  “作弊会被发现,阁主一般会直接将人赶走或杀掉。”
  郦清妍:“……”
  所以自己前世对温阑的误解是有多大,才会觉得这个人貌美心慈一心向佛从不杀生?自己在她面前自作聪明耍心机,却没有被活剐,是多么的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检讨自己前几天的断更,明天上点福利,前提是不被锁一 一+
  第46章
  晾墨居里的主屋没有点灯, 燃的很旺的炭火红通通的,将周遭映的一片暖色,大床边的案几上搁了一碗浓黑的汤药, 药香味在暖意融融的屋子里扩散,充盈着每一个角落。
  庄希南走到床边,伸手往被子里一探, 果然摸到一片黏滑潮热。“不要命了?敢不喝药, 今晚你能熬的过去?”
  “滚!”床上的人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都挂满了细密汗珠, 濡湿的鬓发散乱着, 贴在脸上脖子上,整个人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 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微张的唇瓣喷出急促的呼吸,是灼热的滚烫。积攒起来的力气只够吼出一个不算有力气的滚字, 脸却往庄希南的手上靠去, 追逐那方寸的冰凉。
  温漠用仅剩的清醒抗拒着想要贴近庄希南的欲望,却根本没有用, 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不受控制地缠上站在床边的庄希南, 浑身都因为极度的渴望而颤抖, 手腕处的金链因为动作哗啦的响,在只听得见喘息声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反抗过无数次,有一次简直被折磨的要发疯, 温漠直接把银筷扎进大腿,也没能止住想要被庄希南抱,想要被他压倒,想要被贯穿的欲念。温漠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事情,极大的事情。
  庄希南给他种了淫蛊。
  蛊虫是一对,母的在他身上,另一只在庄希南身上。一开始温漠不知道,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欲望折磨的快要疯掉,庄希南哄他喝养蛊的药,说喝了就会好起来,等到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蛊虫在身体里生根,无法取出,此生此世他再离不得庄希南,只能被他压一辈子。
  让人羞愧欲死的欲念如蛆附骨,除了庄希南,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克制,而这个恶人还每天强迫自己喝药。温漠想要自杀,只要把床缝里那块金子吞下去就能解脱,临到头了,温漠突然想到十二禤阁,也许这个蛊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只要出去了,找阁里那群怪人,定能想到办法。
  温漠就这样一天天熬着,直到今天看见郦清妍,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救他,莫名固执地相信对方会让人来救他。触手可及的希望出现,情绪一激动,蛊虫发作的此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庄希南来时,他都不知泄了几次了。
  温漠胡乱扒开庄希南的衣裳,想要触到更多冰凉的肌肤,他已经快要被从骨头缝里淌出来的热烫烧死了。
  庄希南一只手虚虚揽着温漠紧致光滑的腰,看他意乱情迷地发浪,不由俯下头半含着他的耳垂,哑声道,“想要?乖乖把药喝了,就给你。”
  “禽兽,滚蛋!”温漠躲开庄希南的嘴,湿漉漉的额头抵在他衣襟大开露出的古铜色胸口上,声音因为激烈的喘息而短促,“我变成这样,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
  “那是谁每次叫的那么浪?又是谁在扒我的衣裳?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动,昨晚你自己……”庄希南猛然顿住,因为温漠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无力的牙轻轻磨着,让那个被湿热的唇舌包裹住的地方又痒又麻。
  庄希南再忍不得,一气扯开了衣裳,那处已经硬挺得要炸裂了。温漠已经神智全失,伸手就握了上去,庄希南的魂差点没被他给激飞了,见他挣扎就要往腿间送过去,忙压制着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欲望,伸手向他的股沟。“上次才因为太心急而受伤,怎的不长记性?”
  温漠因为他手指的推进轻轻哼了一声,头半仰着,散开的长发十分细软,温顺地垂在白玉一样的脊背上,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看,里面尤其的空。
  庄希南吻了吻他的眼睛,见差不多了,自己倒是平躺下来,“自己坐上来。”
  温漠似是没有听懂,愣神了好半天,才缓缓爬到庄希南的身上,盯着那东西半晌,久到让对方以为他是在想有多少种角度和方式还有武器能切掉这玩意儿。
  蛊虫在身体里叫嚣,温漠的手又握了上去,跪着,缓缓坐了下去。
  庄希南快要被他的模样勾得发疯,此刻终于得偿所愿,却将自己预备好的恶趣味全部忘得一干二净,顾不上整治这辣人的可人儿,所有神识都被那处甘美召唤着,止不住抬手摸上温漠的腰,往下狠狠一按,整根吞尽。
  “啊……”
  温漠软软地叫了一声,整个人立时软成一团,失去力气趴在庄希南身上。
  “怎么还是这样紧?”刚才那一下差点让庄希南直接泄了,好容易才忍住,只觉这人咬的忒紧,知道是蛊虫的原因,还是忍不住会说些话激他,“松些松些,我快要被你绞断了,怎么就渴成这样?”
  温漠的头埋在庄希南的肩窝,不停地喘,热浪全部喷在他脖子里,越发撩人的不行。
  庄希南轻轻抬了抬胯,顶得温漠一阵连绵的哼吟。“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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