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柳暗花明
“赤金明光炼神阵……摩罗恶鬼蛋卵……”听着中年圣廷战将的讲述，方旭的目光再度落在他手中那枚缠绕金色锁链印记、泛着朦胧紫灰色光晕的漆黑蛋卵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
纵然以前世鬼神剑王百多年的人生经历，也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符文阵法。
不得不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好了，方旭，现在我解答了你的疑惑，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中年圣廷战将目光一转，看向方旭，道。
“把你进入这处遗迹空间之后，所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得有丝毫隐瞒篡改。”他面色严肃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遗迹发掘，乃是基地城的绝密事件，一切相关信息都属于绝密资料，回去之后我将会完整汇报给叶明辉司令。”
“你耍我？”中年圣廷战将的面色，瞬间就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耍你？我为什么要耍你？”方旭脸上露出更加奇怪的神色。
“那你为何不遵守约定！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回答我的问题，这是等价的交换。”
“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了？再者而言，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身份不明，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万一是外来的奸细敌人，我岂不是要犯下泄露机密的大罪。”方旭说道，看着中年圣廷战将的眼神，有些像是在看傻子。
“呼——”中年圣廷战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强自压抑下心中的怒气，旋即道：“方旭，我乃是炎黄圣廷十八圣部赤焰圣使座下赤焰圣廷战将莫山，奉命在赤炎星系调查，这里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与邪恶的黑暗祖庭有关，为了保证你的清白和安全，我建议你还是将一切情况，如实汇报给我，这样我上报处理的时候，也能够将你从中撇清，不会影响到你分毫。”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经突破锻骨境原力师失败，走火入魔受到严重创伤，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恢复，但这也不关我的事，现在的问题是，目前的你，不仅是年轻的原力师，也是原器师天才，未来的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如果这个时候，你牵扯到有关黑暗祖庭的事情，被圣廷调查，恐怕你的未来会遭受怎样的影响，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未来，老老实实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莫山耐着性子，为方旭分析其中利害关系，希望他能够老实地交代出所有的事情。
这倒不是他突然变得面慈心善起来，作为圣廷的战将，他也掌握精神催眠搜查记忆的秘法。
不过秘法消耗巨大，他之前布置赤金明光炼神阵已经耗费大量原力，不想太过耗神。
并且这类秘法一旦施展，对方旭的精神乃至于灵魂都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造成重大问题，很有可能使其从天才神坛坠落，成为庸才。
一个原本被认定为废人的曾经的天才，居然突破晋升为原力师，甚至还认证原器师，乃是原器炼制上的天才，这本就是一件极为引人注目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这名天才居然再度出了问题，成为一名庸才，绝对会引起重大注意。
如果事情传到圣廷高层耳中，他们稍微花费力量就能够查出其中隐藏的问题，很有可能牵连到莫山，那他暗中的图谋曝光的几率将会十分巨大，前途恐怕要陷入黑暗。
甚至他做出的这些事情，严格来说完全违背圣廷的纪律准则，一旦曝光，他很有可能被发配到边疆星域守卫帝国边境，或是被派遣进入各种危险星球为帝国进行星际探索。
这可不是莫山希望看到的。
并非他杞人忧天，而是身为圣廷战将，莫山很清楚圣廷高层，那些原海宗师、原丹大宗师级别的存在，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和匪夷所思的手段。
圣廷一心要调查的话，整个帝国，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其查不出来的。
这一切，发生的几率虽然低，但安全起见，莫山还是希望一切能够安全进行，不要生出意外。
只要方旭老实交代了一切事情，他只需要施展简单的催眠秘法，将他的一部分记忆暂时封印篡改即可——这队方旭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而事后，等到哪一天记忆封印失效，方旭得知真相，也无济于事了——那时候的莫山，恐怕早就成为圣廷内地位斐然的存在，根本不担心方旭的任何手段。
“我无法相信你。”面对气势凛然的莫山，方旭并未妥协，而是依然平静地看着他：“你说你是圣廷战将就是吗？你的修为比我高，说不定用了什么隐匿的秘法，我无从察觉，凭什么相信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旭，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消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将在这里的见闻一点不漏的告诉我，否则的话，不要怪我无情。”莫山终于失去了耐性，像方旭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底的怒火渐渐压制不住。
“呵呵。”方旭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莫山神色一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从方旭眼中发现丝毫的慌乱和惊惧，这让他心中也产生过一丝诡异之感。
他一眼就看穿方旭的修为，不过是锻骨境初阶巅峰罢了。
虽然以十七岁之龄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在整个帝国年轻一代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但锻骨境初阶，就是锻骨境初阶，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他莫山，早就达到锻骨境圆满巅峰，突破了凝神的壁障，精神力开始凝练提纯，青铜原力，也开始缓缓转化为白银原力。
正常情况，莫山可以肯定，自己一只手可以轻易擒拿方旭这样修为的小子。
不过，正因为方旭的表现太过异常，莫山心中才产生种种念头，推测他究竟有什么倚仗。
“我笑你。”方旭看着莫山，“你这样，可不像是圣廷之人的作风，我现在怀疑，你根本不是圣廷的战将，而是什么人冒充！说，你冒充圣廷战将潜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放肆！”莫山大怒，体表深青色的原力光华一闪即逝，伸出手掌朝着方旭抓去。
方旭竭力想要闪躲，可他现在太过虚弱，和莫山之间的力量差距也太大，面对其手掌，简直像是看到一张巨网笼罩下来，避无可避，一下子就被扣住肩膀要穴，擒拿住，难以动弹。
“糟糕！”方旭面上神色没有波动，心中却是陡然一惊。
他和莫山的交谈，之所以显得如此淡然和平静，第一是他性格本来如此，第二也是为了激怒莫山，引他出手。
方旭可以肯定，以他如今和莫山之间的修为差距，莫山必然是极为轻视他的，那么这就给了他机会。虽然目前他的原力仅仅恢复五成，身体、精神也没有完全恢复，但莫山大意之下，方旭完全有机会突然动用众圣殿威能，一举击杀莫山，奠定乾坤。
但他小看了莫山的谨慎，也高估了自己恢复的力量，低估了莫山此刻的实力。
莫山一出手，方旭就知道不妙，周遭的环境都完全陷入其气势笼罩，他整个人都被气势压迫，这是修为差距造成的生命等级的压制，他简直不能动弹，更不要提用众圣殿偷袭一击必杀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旭就被莫山擒拿在手中，且肩膀要穴被制，半边身子都酥软无力不能动弹，什么都做不了。
“方旭，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了！”
半透明的光甲面罩唰的升起，露出莫山略显粗犷的面容，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看向方旭的双目。
嗡！
一瞬间，莫山周身都升腾起灼灼跃动的深青色原力光华，丝丝缕缕明锐的银白光线，在其中游走盘旋，散发出醉人的光芒。
莫山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双目中似乎出现无边无尽的庞大漩涡，猛烈旋转着，瞳孔像是化作黑洞一般，连光线都能够吞噬。
方旭明显感觉到，两人周围的空间微微一暗。
他想要将目光从莫山眼睛上移开，却根本无法做到，莫山的双目似乎黑洞一般散发出无尽的吸摄力，将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在上面。
渐渐地，方旭眼中的世界都开始扭曲旋转，化作混乱的光线，强烈的眩晕感涌入脑海。
他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中。
此刻，他悬空而立，周遭乃是无尽黑暗，脚下则是一片汪洋，澄澈明净的海水俱是半透明之色，一眼望去能够透过海水看到下方那黑暗的空间。
本来这样的情况下，这汪洋海水应该也隐匿于黑暗之中，难以看见，但其却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并不强烈，却将海水映照得晶莹剔透，且令方旭能够轻易感受到。
这片汪洋的中央，海水深处，隐约有一尊模糊的身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凝立不动，周遭的海水都被迫开，显露出一个球形空洞，其中空间都微微扭曲，隐隐的可以看到一枚枚古老沧桑的文字，还有一条条精致锁链在浮动。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方旭仅仅愣了一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意识空间，又称精神空间，在炎黄帝国古老典籍中，道家教派将其称为紫府琼室，或上丹田，或天宫，或昆仑……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形容的其实都是同一个东西。
人类灵魂休憩之所，精神念力温养之地。
方旭脚下的汪洋，其实是他高达九级的雄浑精神力量所化，是其在意识空间中的投影，而汪洋海水深处的那道模糊人影，正是方旭重生而来，残存的一缕未曾消散的神魂碎片，与他王者意志、此世灵魂融合所化。
“嘿……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莫山……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精神力汪洋上空，灵魂投影所化的方旭，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