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那群小畜生,终于还是夺走了他家的老啾啾。
女大不中留啊。
明月辉睁了睁眼,她压根想不到,啾啾还真特么是只母鸟。
不一直说跟谢公一样的性别才能同性相吸吗?
还真是只虚伪的老啾啾,为了接近谢公,不惜隐瞒自己的性别。
“真在屋檐边玩吗?”明月辉从软垫上站了起来,突然想去看看。
“那边。”谢如卿脑袋一歪。
明月辉拔步前去,果真在一处屋檐下见到了一个编得像模像样的窝窝,比窗台边的窝窝大很多,做工细腻,上面还铺了棉絮。
“谢公,这是你编的窝吗?”明月辉不由问道。
谢如卿含着笑意:“嗯。”
窝窝里蹲了大约五只黄莺,老啾啾头毛是秃的,谢公好不容易用生发水拯救了一簇,瞧起来特别可笑又好认。
围簇着的四只小黄莺羽毛鲜艳光滑,长得尤其美貌动人。
“怎么有四只小黄莺,哪知才是啾啾的小夫君?”明月辉细细看着窝窝里的情况,看看到底哪一只才与啾啾最亲密。
观察的结果是,四只好像都很亲,一只在给啾啾理毛毛;一只帮啾啾啄虫子,喂给啾啾吃;还有两只一左一右地像个小斗士一般守护着啾啾。
“四只都是。”谢如卿悲痛地捂脸。
明月辉:“啊???”
“是的,这四只小畜生一起把瞎子可怜的啾啾给——”谢如卿适时消了音。
明月辉憋着笑捂嘴。
啾啾真是梅开二度艳福不浅啊,四只小夫君雄赳赳气昂昂地模样,一看就知道……它真的很性|福。
不知不觉,近段时间以来,被司马沅扰乱的,那颗悲伤的心,轻轻地被谢公潺潺流水一般的温暖给抚慰了。
明月辉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终于能够以正常的态度去面对了。
“不流泪了吗?”
正当她感怀的时候,正上方出现了一个声音。
磁性悦耳,这是谢公的声音,若淙淙流水,她一听就听得出。
“不流泪了。”明月辉平静地答道,真正内心的平静。
“这样子挺好,方才那样子,矫情得很,我不喜欢。”谢如卿说。
是的,他爱的女郎从来不会为了任何郎君而薄待自己,包括他自己。
……
明月辉吃过午饭过后,又陪着谢如卿读了一些诗书,她很久没有感到这样发泄出来的疲惫了,早早洗漱之后,在谢如卿隔壁房间睡着了。
这时候的显阳宫,陈凉真会替她隐瞒一切的。
这一觉她本可以睡得很沉的,半夜被寒症冻醒了,猛然睁眼,发现屋里点着灯。
一个人影端端正正地走近她。
明月辉定睛一看,是谢公。
男子蹲了下来,手里揣着两个汤婆子,递给她,“揣着。”
他吩咐道。
明月辉果然揣着了,“吵到您了?”
她记得在梦里,她叫了几声冷,果然在现实也下意识呼喊出了声。
“无事,好好睡吧。”谢如卿本来想伸手。
用他炽热的手,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可那只手还没伸出去,又颓然缩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世事变幻,沧海烟云。
她的身旁,那个位置上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这些想法,明月辉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感觉到眼前的郎君又为她掖了掖被子,她舒舒服服地手里揣一个汤婆子,脚下再蹬一个,安安心心地闭了眼。
她并不知晓,半夜里,汤婆子冷了。
男人又摸索着进来,为她换了两个热的,令她抱着。
有一个少年跟在男人身后,待他关了门,忍不住问他,“主人,您对夫人的好,若都让夫人知晓,她该是多感动。”
“又何必让她知晓,这是瞎子欠她的。”谢如卿静静地走在长廊上,秋风吹过,一身萧索。
“当年……当年又不是您的错……”阿言嗫嚅,明明是云帝的自私与狠毒,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谢如卿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到长廊尽头,扶着栏杆,仰头对着那一轮明月。
他看不见,却不妨碍他对着那一轮清月黯然自嘲,“瞎子真古怪,盼着他待她好,又盼着他不待她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去码字了……还没从昨天的悲伤中恢复,以至于吃了一整盒麻辣毛豆……感觉又会体现在体重里了……
小渣:嘿嘿嘿,真好,好像某人的主场依旧没有小剧场,心理平衡ing
小瞎:狗子乖,休息好了就给瞎子不上!
狗子:汪!摇尾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冻住不准走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118章 一缕孤魂
半夜里, 一袭玄衣前来。
“我来带她走。”少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脸色有些黑,周围的空气也有些冷。
他是天生的帝王,就算只是幼鹰, 也有幼鹰的气魄。
谢如卿在房里,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个影子, 好半天, 他才回答了一个字:“好。”
司马沅并未察觉出谢如卿对明月辉的种种情状,他只是下意识嫉妒那窗前的影子。
就算同床共枕, 他与明月辉的距离,都不及谢如卿与明月辉。
谢如卿就像是明月辉的港湾, 像是她最后的倚靠,她的归栖。
这令司马沅妒火中烧,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待遇,明月辉却把这一份寄托给了别人。
“多谢,谢公。”司马沅拱手。
他压下了那股妒忌,个人事是个人事, 他知这本与谢公无关。
……
司马沅走进房, 黑暗里,明月辉呼吸很是轻浅。
他蹲下来,借着月光,看着熟睡中的她。
她细薄的眼皮,她挺拔的鼻梁,她细巧的鼻尖……她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巧夺天工。
可司马沅知晓, 他喜欢的并不是她的容颜,她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以哪种身份与他相识,他都会爱上她,无可自拔地……痛苦地爱上她。
“跟我回显阳宫好不好?”司马沅轻声说道。
他将手伸进被窝里,发现了她揣着的汤婆子,稍微愣了愣神,“他对你真好,比我对你好……”
夫妻,是要相互包容的,相互磨合的,相互学着去照顾对方的。
司马沅垂下脑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让我也学着对你好。”
那天晚上,司马沅抱起了她,他一开始没料到女人会这么重,甚至打了个趔趄。
“你怎么重了这么多。”他低下头来,瞧见了女人微微的双下巴,不由噗嗤出声,“阿辉,你是吃了好多……”
“小厨房真有这么好吃么?”司马沅近段时间来都没好好吃饭,一概都是囫囵吞枣,他时间紧、任务重,不能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吃饭上面。
可他瞧着明月辉憨态可掬的模样,心想,不若下一顿,就好好花上一炷香吃一些罢。
那一夜,明月辉从未这样暖和过,就好像有人细致地捂了她的手脚,一点一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
这是普通的汤婆子比不了的,炽热的身体,与赤诚的心。
一觉醒来,她见到显阳宫华丽的地毯,自己手脚上还放了两个汤婆子。
她心中一阵阵失落,是错觉吧……
只是自己为何又会从显阳宫醒来?
“是阿言将殿下送过来的。”陈凉真一边准备着膳食,一边说道,“今日袁家家眷会来拜见殿下,殿下还是早作准备吧。”
“哦。”明月辉随口一嗯,见那桌上摆着江南独有的细润米羹,用来下饭的酱瓜却看起来并不可口。
不由叹了一口气……
那太极殿的小厨房,终究还是离她而去。她接下来,估计不用减肥,也会自然而然的消瘦了吧。
“对了……”陈凉真突然想到一件事,欲言又止。
明月辉眨眨眼睛,觉得这肯定不是小事,“你说罢。”
“那……那薛家娘子痊愈了,今日也被谢家送回来了……”陈凉真边说,边观察着明月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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