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验孕棒

  32.验孕棒
  多少天了？她打开软件，翻着记录，粉色页面上，几个黑色字显得无比刺眼。
  经期已经延迟15天。
  忙碌的婚礼过后，月经迟迟没来，一想到这个事，她便坐立不安，趁着袁朗睡着，她跑到浴室，这一查不得了，心怦怦直跳，冷汗也冒了出来。
  C市酒店里，她跟袁琛的每一次都是体外射精，但终究没有戴套，万一……
  一夜无眠，隔天一大早，她跑了趟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办公桌上放好包，黑色的塑料袋被她捏在手里，急匆匆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她一直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没想到在办公室的拐角处被人一撞，手上的塑料袋脱落，那东西滚了几圈落在地板上。
  “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路……”宁夏连忙道歉，伸手想去帮她捡，谁知苏婉速度比她快多了。
  “没事。”苏婉朝她笑笑，将那验孕棒塞进袋子里，匆匆离开。
  厕所里，她研究了好一会包装上的步骤，脱下裤子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棒身放到私处下方。
  等待的这几十秒堪称世界上最残酷的极刑，她的手在抖，腿也在抖，不断地吞咽着唾沫，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显示区，可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视线一度模糊。
  她闭上眼，又睁开，可显示区上突然出现一大块的红渍。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一条线或两条线吗？为什么会是一大块？
  这是怀了还是没怀？
  打开手机搜索了好一会，还是没找到相关答案。也许是她操作失误，她靠着墙，深呼吸，怨自己没有买多几根。
  她将满腔怨气发泄在那根验孕棒上，狠狠地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
  出了厕所那一刻，她身子一软，急忙扶住墙。
  而办公室这边，宁夏正跟卫苒说着八卦。
  “这么快？他们刚结婚吧，难道是奉子成婚？”
  “不清楚。”
  袁琛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进门来听到她们的谈话，随口问了一句：“谁奉子成婚？”
  卫苒吓了一跳，说：“袁总，我们只是关心一下苏婉……”
  她们都知道苏婉跟袁琛的关系，心想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着。
  谁知袁琛听到这话，脸一下变了。
  回到办公桌，苏婉喝下一整杯热水，才能勉强压住慌得不行的心，明明只是初秋，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一整个早上，她都无心工作，打开文档，盯着上面的字发呆。
  她没想到，她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办公桌的电话响起，她回过神来，不情不愿地接起。
  “中午出去吃饭。”是袁琛。
  “就我跟你吗？”她压低了声音问。
  “嗯。”他说：“现在走。”
  她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11点50分了，时间过得飞快，可怕的是她毫无感知。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在负一层的电梯口等，他带她去一家招待客户的私房菜馆，这一路上苏婉内心忐忑不安，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
  落座后，他要了壶茶，茶上桌后，他对那服务员说：“你帮我把门带上，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
  苏婉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不浓郁，就在鼻尖似有若无，她盯着茶壶上方，烟雾袅袅，本是意境极好的地方，她却想尖叫，想怒吼。
  “你有了？”他率先开口，直入主题。
  “什么？”
  “我听到她们在讨论……”他说。
  她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正想开口，又听到他问：“孩子是我的？”
  苏婉闻言，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袁琛知道，袁朗已经结扎了，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觉得她是个荡妇，除了他们兄弟俩，她还有别的男人？！
  她瞬间呼吸不畅，说得模棱两可：“还没确定。”
  这下袁琛也坐不住了：“袁朗结扎了，孩子不是我的，会是谁的？”
  她头疼欲裂：“你让我想想……”
  他起身，长腿一跨，两步走到她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她大惊失色。
  “去医院。”
  “我不去。”苏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力甩开他，她退后两步，大口大口地喘气：“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确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他打断：“这期间你还跟谁睡过？”
  这话简直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扯开，苏婉怒火攻心，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你就是个混蛋！”她带着闷闷的哭腔，声线压抑，骂完头也没回地离开。
  可刚出门口，又被他抓住。
  “放过我吧行不行？”她想挣开他，袁琛任她踢开，强行将她按在怀里，带着她离开。
  来到停车场，将她塞进副驾驶，他急忙上了车，快速离开。
  “去哪里？”她问。
  他抿紧唇，不答。
  “去哪里？”她重复问题，声音大了些。
  他依旧沉默。
  “去哪里？！去哪里？！”这回她是怒吼出来的。
  袁琛扭过头来，盯着她的脸，冷哼：“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你最好别惹怒我。”
  “我不去医院，袁琛，我不去医院……”她一下变了脸色，苦苦哀求：“早上那根被我用坏了，我们去药店，你去买，买多几根，我再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