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变数

  74.变数
  苏婉望着窗外的雨，回家叁天，已经连续下了叁天雨。她原本想换个地方散散心，没想到这几天哪儿也去不了，每天待在房里发呆。
  苏母推门进来，见她依旧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叁天前，女儿拉着行李箱进家门，任由她跟她爸怎么问，也从她嘴里撬不出一句话来。
  “婉婉，吃饭了。”苏母在床边，柔声叫道。
  苏婉回过神来，见到一脸愁绪的母亲，她动了动身子，低低“嗯”了一声。
  饭桌上，苏母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跟袁朗吵架了？”
  “没有。”苏婉淡淡道，喝光碗中的汤，放下碗，强打起精神：“不是说了吗，就是想你们了，别瞎猜。”
  “袁朗刚刚打电话过来了。”苏父顿了顿，又道：“他怎么不直接打你手机？”
  苏婉一愣，在离开苏城的时候，她把袁朗也拉黑了。
  那晚，知道他们两兄弟拿她打赌，隔天，趁他们还没醒，她一早离开梅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直奔高铁站，当下的生活犹如一团乱麻，苏婉最怕麻烦，于是她逃了。
  无论是袁朗还是袁琛，此时都躺在她的黑名单里，她远离苏城，就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袁朗既然已经打电话过来，那他肯定知道她回了父母家，可她现在还不想见他。
  饭后，苏婉开始收拾行李。
  “要回苏城了？”母亲问。
  “不是。”她迭好一件半身裙：“想出去走走，到处玩玩。”
  “从小到大你就没试过一个人去旅游。”苏母拿过她手上的短裤，放到一边：“跟妈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自从你跟袁朗谈恋爱，除了过年回家，你就没试过离开他这么久。”
  确实，这叁天对苏婉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我......唔......”她捂嘴干呕，呕了好几下，呕到喉咙有灼痛感。
  苏母忙拍她的背：“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没......呕......”
  “你例假多久没来了？”苏母突然问道。
  母亲这一问，让苏婉吓出一身冷汗。
  她心里大概有底，但不想母亲担忧，更重要的，如果真的怀孕了，这孩子的父亲......
  “没到一个月呢。”苏婉抚着胸口：“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的不用。”苏婉拿起桌上的水杯，刚要喝下，被母亲拦住：“我给你倒点热水。”
  因为被这事儿一打岔，苏婉没心情离开。她背着父母下楼，在药店里买了根验孕棒。
  看到两条红色的线浮现时，即便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当场怔愣住。
  袁朗是下午3点到的，苏家父母见到他来，很是开心，袁朗只解释说是因为他太忙没时间陪苏婉，所以她才闹脾气。苏家父母接受这个理由，再没说什么，相携离家，留点空间给小两口。
  苏婉在房间里听到他跟父母寒暄，外面其乐融融，她在屋内泪流满面。
  门打开，几日没见的丈夫出现在门口，他面容憔悴，估计是一路赶路，顾不得形象，头发有些乱了。
  “怎么哭了？”袁朗进屋，锁上门：“见到是我太失望？”
  苏婉转身，捂嘴哭。
  袁朗上前，从身后抱住她：“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不去了。”她泣不成声。
  “只要你还愿意，就回得去。”
  她抄起桌上的验孕棒，将那两条线对准他的脸：“还回得去吗？”
  她哭得浑身颤抖。
  袁朗眼神下移，盯着那验孕棒，脸色一白。
  他绝对没想到，叁小时车程的焦急奔波，等着他的会是这个结果。
  “不一定就是他的。”过了许久，他哑声道。
  “怎么办？”她哽咽道：“袁朗，怎么办？”
  “回苏城。”他淡淡道：“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看看......孩子几个月大了。”
  “我一个半月没来了，之前脑子里太乱，没注意到这个事。”
  “先收拾行李。”
  苏婉上车后，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母亲正在菜市场买菜，问她怎么不吃完晚饭再走，苏婉撒了个谎，母亲没再挽留，只让她别再耍小性子。
  袁朗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苏婉盯着他的侧脸：“如果......”
  “如果什么？”
  她不敢再往下说。
  “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他道。
  回到苏城，他没去梅苑，也没回家属楼，而是回到他自己那套公寓。
  比起梅苑，苏婉觉得这里更像家，毕竟她跟他恋爱这么多年，约会地点大多时候是在这里，婚前，他们曾在这里度过短暂的快乐时光。
  苏城也在下雨，空气中一股霉味，进了屋，苏婉又是捂住嘴一阵干呕。
  袁朗扶着她，一遍一遍抚着她的背。
  “你先躺下休息一会，我给你倒杯水。”
  苏婉抓住他的手：“你别走。”
  她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那眼底的无助，终于让他冷峻的脸柔和了些。
  “明天就能知道结果，无论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得面对。”
  “我不想的。”她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更不知道，她能不能承担那个后果。
  “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