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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过娇柔 第37节

  众人皆纷纷惊诧在原地,这事,竟然是真的!而国公爷却是镇定自若的勾了勾唇,甩了甩衣袖潇洒离去了。
  樊楼
  盛阙见贺屿安淡淡点头,一个不甚险些被酒呛死,红着眼咳得厉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忙抓着他问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贺屿安看了他一眼,把玩手中的酒杯道:“圣旨是我亲自求得,这样,你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盛阙默了,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你竟是认真的?”
  而后他搁下手中酒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你若只是为了救她,大可不必做到这样的地步,此举得罪了二皇子不说,你又非真心喜爱她,夫妻之间可非承一时之勇的事,我怕你倒时真遇到喜欢的,便会对今时今日的婚事心生厌恶与怨怼,毁她一生不说,连你也会......”
  贺屿安只淡淡的看着他,也不插话就看着他说,待他说完才抬了抬嘴皮:“你觉着我有几分善心?”
  盛阙翻了个白眼:“你能有善心?你我自小便认识,善心你无,黑心倒是不少,何时有你吃亏的时....”他募的才反应过来,心咯噔了一下,似这才想明白,猛地便跳起身来,撞到了桌角酒杯未放稳溅了他一身,他都仿若未觉指着他道:“你,你何时起的心思?”
  “温屿,你大她多少......她你都下得了手?”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看他,面上波澜不惊:“我二十又二,她及笄十五,婚配年岁正合。”
  盛阙本想指责,可话到嘴边又哑然,这年岁倒确实合适,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许是姜笙自小便很瘦弱,一副岁数还很小的样子,盛阙总有一副看着她长大的感觉,贺屿安与盛阙年岁一样,是故以为他与自己的感觉相当,原只有自己思想干净,而贺屿安这厮早不知何时便似狼一般盯着那羊羔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酒渍又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还是匪夷所思的很.....你既喜欢她,便该将她藏得深些,何故又让二皇子瞧见她。”
  说起那天的事,贺屿安瞳孔微缩,嘴角微勾起一抹讽笑,捏了捏手中酒杯看他:“你当那日的局是我设的?”
  盛阙后知后觉:“局.....什么局?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贺屿安淡淡道。
  他未在深聊,转而忽问道:“周家的事查的如何了?”
  盛阙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却也深谙他个性,但凡他不想提的,想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又品了口酒不答反问:“你既辅佐太子,这事你本该比我更清楚些?这些日子却好似故意避开不参东宫之事。”他顿了下,抬眸看着贺屿安认真道:“温屿,自你从南疆回来,我有些瞧不透你,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贺屿安摩挲着手中的酒盏,眼神里是少见的虚无,他道:“想弄清些事情罢了。”
  盛阙诧异:“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贺屿安眯了眯眼,看向面前的盛阙,忽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自己还未弄清,才想先跳脱出来看看清楚。”
  盛阙闻声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整日神神叨叨,也罢,太子那处我先替你拖拖就是了,只是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定要与我商量,莫要瞒着我。”
  “好,一定。”贺屿安承诺了一句,而后又问道:“周家的事,你需得事无巨细都盯得紧些。”
  盛阙闻声点了点。
  一一
  一整个午下,两个妯娌便窝在一处挑选吉时,现在战事未定,贺屿安随时可能启程前往前线,是故只能挑最近的好日子,挑挑选选,只下月二十是吉时。
  谢婉有些担忧问道:“这,是不是太赶了些......准备起来可会有些吃力?”
  长公主笑着道:“这个无事,若是人手不够便从宫中差遣些人来,他们做事稳妥,万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倒也是,还是长公主思虑稳妥。”谢婉笑着道。
  长公主闻声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有一事还需得你拿主意,姜笙在京中除你之外便旁的亲缘,大婚那日,总不能从南院就这么抬进东阁,总要为她挑一处“娘家”才成,届时方能让三郎迎亲,不然从何处接她?”
  谢婉似这才惊觉竟还有这个问题,眉头不禁皱起:“长公主提醒的是,您若不提,我险些没想到.....只是,这尧京之中这丫头除却我外,实没有能倚靠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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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舅舅 (一更+两更)
  一早   姜笙什么情况, 长公主早已知晓,闻声倒是没什么轻视之意, 她点了点头道:“若实在挑不到去处, 我名下还有两处院子,实在不成便先让她搬去那也可。”
  谢婉自是知晓长公主好意,思索再三道:“这事儿我需得问问她,也不知她父入朝前可在京城置办过屋宅, 若有, 倒也不必费心了。”
  长公主闻声点了点头,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枝末节才各自散去。
  谢婉搁下手中册子, 转身便让柳妈妈将姜笙请来, 姜笙一来,谢婉便拉着她的小手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有件事我忘了问你, 你父亲来京述职前可曾置过宅子?”
  姜笙闻声不解的看向谢婉,谢婉会心一笑道:“你出嫁那日总不能从南院抬进东阁吧。”
  姜笙了然, 细细思索了下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父亲说过,应当是还没来得及。”
  谢婉也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道:“那成, 我知道了。”转身招来柳妈妈:“你去城中看看可有在易的宅子,若合适的便买下。”
  姜笙对着一旁的玉岁道:“玉岁, 你去将我那黑匣子里的钱银统统拿来交于柳妈妈。”
  玉岁应了声好, 转身便要去取,还未动身就被谢婉拦了下来:“回来!”
  姜笙诧异的抬头看向谢婉,谢婉将姜笙的小手拉到自己膝盖上道:“那钱你自己收好了, 莫动一分一毫, 宅子是姨母送你的嫁妆, 你安安心心的收着。”
  “不成,姨母,这不成的!”姜笙昂摇头拒绝。
  谢婉拍了拍她手背道:“让你收着便收着,哪有什么不成的,你那日既叫我一声母亲,我便也将你当做女儿,女儿出嫁做母亲的哪有不送嫁的?本就为你存了一笔钱银,趁个宅子倒是正好。”
  姜笙还想再拒绝,谢婉又道:“这宅子买来不仅仅是给你出嫁用的,是给你在京城中的一份倚靠,即便哪里你与三郎生了什么小嫌隙小摩擦,也无需看他脸色过日子,若是他给你气受,咱就搬去那住落个清静。那不仅是宅子,更是娘家。”
  姜笙胸腔中仿若被烧的火热,眼圈渐红,姨母竟为她考量到如斯地步,她感动至极铺在了谢婉膝头环抱只她的腰身,像是跟母亲撒娇的娃娃。
  谢婉轻柔的抚摸她的脊背道:“你出嫁的吉日定下来了。”
  姜笙环抱着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顿,只听谢婉道:“下月二十便是极好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
  姜笙松开了谢婉,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蒙着氤氲,眨了眨看向谢婉:“下月二十?”
  她的心忽砰砰直跳,直到此刻才生出几分真的快要嫁给贺屿安的真实感来,自那晚贺屿安来,她一直都犹如坠入梦中一般恍惚。
  谢婉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怕来不及,只是长公主说三郎后面或被招回南疆,战事紧迫,越快便越好。”
  那难怪了,姜笙了然的点了点头。
  柳妈妈领了差事便去打听,一连几日皆早出晚归,贺屿安看着柳妈妈离去的身影皱眉,武陌看了一眼道:“二夫人在替表姑娘寻摸宅院呢”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未在言语,眸光又看了一眼便翻身上马往大理寺奔去。
  他直奔大理寺,片刻便到了,盛阙正守在门口,见他来了忙迎了上去,小声道:“周言死了。”
  贺屿安手中缰绳甩给了武陌,眯了眯眼睛边往里头去边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替班巡逻前还活着的,这么算应当是下半夜的事了,一早看守去送饭,发现他躺在床上不动不大对劲,喊来狱卒查看才发现人无生气,尸身都凉透了。”
  贺屿安顿下脚步看向他:“殿下怎么说?”
  盛阙神色一沉道:太子殿下并未再说什么,毕竟周言贪污一事已证据确凿,他这一死在谁看都是畏罪自杀。
  贺屿安摩挲手中扳指,眸子清冷的看向他:“你也这么认为?”
  盛阙抿了抿唇未言语,恰此时走廊尽头的“吱呀”一声打开,两人寻声看去,是面带疲惫之色的贺昱。
  算起来,他们已有四五日未见了,两人四目相对,贺屿安挑了挑眉头颔首,算作打了个招呼,贺昱神色未变仍旧是一贯谦逊的神色,长袍掀动缓步走到他身侧:“殿下在里头等你。”
  贺屿安点了点头看向他问道;“二哥这是要回府了?”
  贺昱抬眸看想他:“嗯,周言贪污案已落定,大理寺已司其职,旁的便需得你来操心了,躲懒好几日,也该你忙忙了。”
  盛阙点了点头道:“也是,这几日你不见天的转,快回去好好歇歇。”
  贺屿安忽然道:“二哥这是认定周言的死是畏罪自杀?”
  贺昱目视前方道;“殿下已查清死因确为自杀,三弟若是有旁的见解可去与殿下说明。”他顿了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而后便拱手离去,盛阙看着贺昱离去的背影眸光深了深喃喃道:“温屿,我们好似一贯小瞧了他,你可知道,周言案他为肱骨之力,其中作用就是大理寺卿都比不上,他思维缜密至极又才思敏捷,自此周言的案子,太子殿下对他的办案能力青眼有加,我见殿下的态度,已有重用的意思。”
  贺屿安闻声面上无半分惊讶,仿佛在意料之中,微勾嘴角摇了摇头未言,而是转身往方才的屋子里去。
  贺昱出了府衙便直奔回了自己的院中,洗去一身的疲惫走出了耳房,抬眸看向青书便问:“东西呢?”
  青书了然忙从怀里取出一沓子颇厚的纸张递上:“在这,三百入围者一人不少,公子请过目。”
  贺昱接过便打开,走到案牍前细细过目,从最后一行往前头看去,神色清冷又严肃,青书猜不透贺昱的用意,只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片刻过后忽见他眸光一顿,眼光顿在一人的名字上,青书见状微微侧目,不禁一愣,这人他有些印象,不为旁的,就是因着他与表姑娘是一个姓一姜
  贺昱拿笔在他的名字上勾了个圈,目光不待又往前头看去,照例又挑中了两人画了个圈,而后便将册子折叠起来又交还给青书。
  “去查查,这三人再哪处落脚。”
  青书接过册子点头应是,转身又便要出门又想起柳妈妈的交代回过身道:“夫人已等候您多日了,公子您可要去瞧瞧?”
  贺昱未应,只抬眸看向青书,虽一句重话未说,青书也能察觉到其中的冷意,忙缩了缩脑袋道:“小的明白,这便去着人回话您睡下了尚不得空,让人莫要来打扰,公子好生歇歇吧。”
  而后便忙闪身出去,还不忘贴心关上了门。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屋内募的便静了下来,他目光渐沉,打开案牍旁的抽匣,一墨色璎珞映入眼帘,上面的青竹纹绣栩栩如生,正是姜笙初入府时送他的那枚。
  男子麻木的神色渐生出几分生气,将那枚璎珞紧握在掌心,细细摩挲,在大理寺忙了整整四五日他便就麻痹了自己四五日,原不是无所谓,唯有此刻他才渐清晰自己心中。
  那按捺不住的阴郁与无法抑制的杀意。
  他手蹑这那枚璎珞浑浑噩噩躺在榻上,帘幕放下,将外头的亮光遮蔽住,明明是白日帐内却阴暗的犹如现在黑夜。也只有如此他才有几分安逸感,只听帐内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叫了声:“贺,屿,安”。
  一字一句里兜透着森骨的恨意。
  片刻后又听帐内男子轻柔的呼唤声,“阿笙,阿笙”一声又一声,绵长又柔情,呼吸渐促带着耳热的喘息。
  翌日一早
  柳妈妈刚要出府,便与来南院的贺昱撞了个正着,忙笑着将贺昱迎进了院子:“公子总算回了,夫人等您好几日了。”
  贺昱面上仍旧端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谦谦公子一般点了点头道:“柳妈妈有事要忙?”
  柳妈妈道:“是,要去给笙姑娘去找宅子。”
  贺昱顿了顿道:“嗯,她婚嫁要紧,你快去吧,莫耽搁了。”
  “好,好,老奴这便去。”柳妈妈也不敢耽搁,打了个招呼便忙又出去了,贺昱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头,青书了然,闪身便跟了上去。
  谢婉昨夜便知贺昱回来了,想他定是累坏了,便没让人打扰,反正该定的事已定下了。
  “不过几日没见,你怎瘦了一圈?”谢婉有些心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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