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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到底是让那个老东西如愿啦!

  “咚咚咚……”
  一身浅卡其色套裙的司言摇曳着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步一生姿地踏入已经来过无数次的看守所。
  每个月的今天,她都会来到看守所申请探监,希望能见徐教授一面。
  即使他一直拒绝让她探视,她也始终风雨不改。
  当她出现在厅内的那一刻,一名身着藏蓝色制服的男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道曼妙婀娜的身姿上。
  他望着用一对白生生的素手提着裙角正款款而来,小脸精致妖媚气质却清纯得好似不染世俗的女人,忍不住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
  “沉太太,他早上就说过,如果你来,不见。”
  司言看着眼前也不知道见过多少面的男人,用公式化的语气说出这一句很熟悉的话,即便心中早知结果,浮在眉梢间的笑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淡了下去。
  “那,麻烦了。”
  她说完朝他微微颔首,便转身踩着细长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她不紧不慢地朝外走了几步,只听后方传来一句语气中透出一丝忐忑的话。
  “沉太太,他让我告诉你,以后不用来了,他永远不会见你的。”
  闻言,她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慢悠悠地转过身,迎上他带了几分惋惜的目光,回道:“请你转告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一直过来的。”
  她的细软嗓音音量很轻,却透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她再度转身,迈着脚一步一步离开已经来过无数次的看守所。
  看守所外,一辆车牌连号的黑色卡车旁,站着一名身着黑色西装下颚有道疤痕的男人。
  当男人见到从看守所出来的那一道摇曳身影时,长臂一伸提早打开了车门。
  见状,司言弯起一双潋滟凤眸低声说了一声“谢谢”,才提着裙角弯腰坐进后座。
  男人一边替她关上车门,一边语气恭敬地对她说:“太太,二少说他直接去工作室等你过来。”
  闻言,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小脑袋,轻轻应了一声“嗯”。
  就在这时,她放在后座的包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她听到铃声睁着双有些失去焦距的凤眸低下眼眸,伸手自包里摸出手机抬起一看,见来电显示是“安高杰”没有丝毫犹豫地用葱白的指尖划下接听键。
  此刻,男人还站在车旁,以他的角度,司言手机屏幕显示的字眼毫无保留地落入他眼中。
  当他看到她手机里明晃晃的“安高杰”叁个大字时,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复杂。
  在这一刻,他脑海里再度响起,曾经远远听过的一段明显话里有话的对话。
  起初,男人不明白二少到底为什么会暗暗敲打着安高杰,直到昨天看到他离开前回头望向沉太太的眼神里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复杂爱意,才明白原因。
  男人怀着心底的复杂,在车前绕一圈后打开驾驶座的门,正想跨进去的时候,听到车厢里响起的细软嗓音,品出其中透着的一股专属于二少的亲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瞳孔地震的他惊恐到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之际,听到接下来的一句话,当即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那个孩子的电话!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听着耳边不时绕着的细软嗓音,不禁回忆起从二少口中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场景。
  那时候跟在二少身边也有两年的时间,早已经习惯他那种冷漠得没有任何起伏,宛如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的嗓音,却在那天听到了他温柔得好似能把全世界都融化掉的声音。
  也是直到那一天,男人才明白二少的特助为什么对他交往一年多差点订婚的未婚妻,明里毕恭毕敬,暗里毫无半点尊敬可言的原因。
  原来,二少喜欢的从来就不是那位,一言一行都像是豪门千金教科书的华小姐。
  那时候心底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二少对她一片痴心。
  怀着这样的疑惑,跟在沉太太身边负责她的安全,时间长了渐渐明白,只有这样一位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才能化开冰山似的二少。
  这会儿的司言自然不会知道男人心底在想什么,她结束和安然的通话,思绪便全部被高琳正好发过来狂轰滥炸般的微信信息所占据。
  只见她嫩白纤细的小手举着的手机屏幕显示,收到备注为“琳琳”的人陆续发来十条信息。
  她收到的十条消息,第一条是一个“惊呆了”的表情包,第二条是“言言,昨天的大瓜你吃到了吗?”的消息。
  第叁四条则是新闻链接,其后是几张微博截图,最后才是一长段文字。
  【华羽柔的群p视频看得我直呼卧槽,谁能想到她一直标榜自己是独立女性,结果竟然是靠睡出名的!!!现在网友都说谢千帆是绿帽侠,沉清夜逃过了一片青青草原。】
  高琳并不知道华羽柔其实喜欢沉清夜,只当她们是联姻关系,这才在吃瓜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分享给司言,让她一起吃瓜。
  看着手机里八卦意味快溢出屏幕的一字一句,司言用贝齿轻轻咬着莹润的下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应。
  司言不是圣母,在听到华羽柔父不亲母不爱的时候,对她短暂的惋惜过后理智便回笼了。
  身世可怜不是一个人伤害他人的理由,她并不值得被人同情。
  “太太,到了。”
  耳边响起这句话的时候,后座车门便“啪”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了。
  听到这阵动静,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开的门,惊艳至极的小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点娇羞。
  她压抑着即将翘起的唇角侧眸抬起小脑袋,视线最先落在车外被黑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上,紧接着便是伸过来的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大掌,最后才是那张透着掩饰不住宠溺的脸庞。
  “言言,累吗?”
  司言听到沉清夜一如往昔那种温柔得能将人溺毙的低哑嗓音,摇着小脑袋轻声回答“不累”的同时,伸出一条如莲藕般雪白的手臂,将小手搭在他宽厚的掌心里。
  “走吧。”
  他说着一边将修长手指埋入她的指缝间,和她十指相缠,一边用伸出另外一只手,温柔地护住她的头顶。
  这一幕落入候在工作室门前的几人眼中,即使都掩藏得很好,目光中还是透出了几分艳羡。
  这间名为“colorin”私人化妆工作室,距离沉氏集团很近,各方面也过关,沉清夜出席宴会多数会选择这间。
  在colorin工作的人,大多都见过这一位对上一眼就能把人逼退的沉二少。
  他们早已习惯他冰山似的俊美面孔,以及冷峭似冰的桃花眼,却不曾想到今天能看到他化去所有冰冷,温柔得不像话的模样。
  虽然早有传闻传出沉太太并没有得到沉老太爷的认可,就连两人的婚礼都是低调举行,但是能嫁给这么一位不正眼看其他女人,只对你温柔体贴的豪门贵公子,绝对是点满了幸运值。
  今天的司言并没有察觉这些人投过来的艳羡目光,当她和沉清夜携手踏入私人化妆室的那一刻,脑袋便被紧张所牢牢占据。
  因为沉清夜和沉老太爷对身怀有孕的司言过分紧张,所以她一直在沉家老宅安心养胎,没有出席过任何活动。
  沉旭修和谢语嫣的婚礼,是司言第一次以沉太太的身份出席宴会,尽管在之前她已经被宫管家恶补了一系列的知识,可是她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身边有这么一个常年战斗在吃瓜一线的闺蜜,她深知除开被强取豪夺的故事,世人对她最大的标签便是幸运。
  她不知道今天过后,在那些会在宴会上向她投来打量、挑剔等各色目光的人心底,她这个幸运儿是否配得上沉氏集团沉太太这个身份。
  就这样,她怀着忐忑的情绪配合化妆室的工作人员,直到将近十一点才从提着点缀了上百颗璀璨碎钻和珍珠的晚礼服裙角一步步走出化妆间。
  司言今晚所穿的纯白色晚礼服是提早叁个月定制的款式,而佩戴着的白玉耳坠,以及玉镯则是沉老太爷吩咐宫管家在收到礼服那天送到她手里的。
  在收到耳坠、玉镯的时候,司言留意到一旁李婶等人眼底几乎快溢出眼框的震惊,等沉清夜回来问他,才得知这是沉家历代送给媳妇儿的。
  沉老太爷一直将它留在身边,便是连沉清轩来讨要,想送给班淑,他也没同意。
  “蹬蹬蹬……”
  司言微垂着细密黑幽的睫毛,蹬着脚下镶满水晶钻石的细长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朝外走着,在一个瞬间视线中出现了一双擦得锃亮的黑亮高定皮鞋。
  下一秒,她仰起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望向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沉清夜。
  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眸光中那种无法掩饰的痴迷,那凸起的喉结一下又一下地疯狂滚动着,她压抑着心底流淌着的小得意,微微抿起潋滟红唇,维持唇边挂着的优雅淡笑。
  在收到这一件轻纱设计、仙气飘飘的纯白色礼服的时候,她早就试穿过了。
  那时候她照着镜子脑袋里的小剧场便暗暗脑补,他看到她穿上这一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到他这副像是毛头小子的模样,她只觉满意极了。
  沉旭修和谢语嫣举办婚礼的酒店,距离colorin并不远,他们只花了二十多分钟便来到目的地。
  此时,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布置得浪漫唯美的婚礼会场里交谈声此起彼伏,一副觥筹交错的场景。
  璀璨灯光之下,当司言挽着沉清夜的手肘摇曳生姿地踏入会场时,会场里此起彼伏的攀谈声瞬间消失了不少,四面八方的目光毫无意外地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她听到四周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感受到聚焦在身上的各色目光,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维持着唇角浮着的优雅微笑,在他的陪同下,礼貌却又不失大方地和陆续上前敬酒的人颔首寒暄。
  在这个以沉谢两家为主场的婚礼,他们两人并非是婚礼的主角,却被络绎不绝上前敬酒寒暄的人好似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一时间风头无两。
  那些暗中投来的目光初时大多都在司言身上打转,后来则全部聚集到沉清夜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他们看着向来冷若冰霜的沉清夜与人交谈间,只要望向司言时的眉眼间便尽是说不尽的温柔、爱意,以及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满足,仿佛得到她就是得到了全世界。
  在场的大多都是人精,平时能将表情掌控得恰如其分,可现在那一双双眼睛里的震惊意味不可谓不浓,足见他们心底的不可置信。
  司言跟在沉清夜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付了一批又一批上前敬酒寒暄的人,觉得推杯换盏间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大气的他,才是传说中那位让人望而生畏的沉二少。
  她一直知道他早已经脱胎换骨,却是直到今天才深刻体会到如今身为沉氏集团继承人的他,是如此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优秀得犹如天上繁星般让人望尘莫及。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谈吐优雅得体的男人,私底下是个大色批加嘤嘤怪呢!
  她在心底暗暗吐槽着的时候,听到四周突然暴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似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顾老太爷丝毫没有半点风声就出现在婚礼宴会上,才会引发这一阵骚动。
  面对耳畔那些刻意压低音量的交谈声,她浮着唇角的优雅淡笑,眼波流转间不动声色地听着四周的对话。
  原本司言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顾老太爷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抱着听听也没坏处的想法听着,直到从这些人口中听说他和沉老太爷相交多年,这才起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能和沉老太爷“相交多年”的人并不多,其中便有如今九泉之下只怕难以瞑目的华言之。
  于是,司言怀着好奇将含着浅浅笑意眸光投向人群中那位,胡须和头发已然完全雪白,身板却依旧挺拔的顾老太爷,却不料这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苍老却依然锐利的眼睛。
  两道视线碰撞之际,她眼睁睁看着他锐利的黑眸意味不明地微微眯了一下,而后踩着高定皮鞋不紧不慢地朝她直直走来。
  面对毫无征兆的这一幕,她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正在诧异之际,突然感觉到后背突然被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托着,紧接着一张微凉的薄唇贴在了耳旁。
  “不用紧张,顾怀叶是爷爷很好的朋友,他来只是想见见你。”
  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她看着他在眼前停下了脚步,而后用陈述的语气问出了一句话。
  “你是雨菲的外孙女?”
  只见顾怀叶一张好似笼罩着几层寒冰的脸,在这瞬间褪去冷冽显得十分慈祥,那双苍老却不失锐利的黑眸正在她身上来回游移,似乎是想在她身上寻找到故人当年的风采。
  司言看着面前这张苍老得布满褶皱的脸庞,想起曾经在外婆留下的几张发黄老旧的照片中,看到过一张和顾老太爷有些相似的面孔,猜那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司言深知以雨菲的性格,能被她珍藏照片的人,一定是她非常好的朋友,而不是她讨厌的人。
  于是,司言浅笑着十分乖巧地向顾老太爷微微颔首,而后以恭敬中带了一种晚辈对长辈的亲昵的语气答道:“原来顾老太爷也认得我外婆。”
  司言说着见顾老太爷在听到“也”字时,波澜不惊的眸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他似乎是在揣测沉老太爷到底是怎么对她介绍他和雨菲的关系。
  她这话落下的下一刻,只见他用一种满怀各种情绪的语气感慨道:“雨菲两姐妹,在场的老一辈只怕都认得,我自然也认得。”
  顾老太爷说完这话,扭头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司言身侧的沉清夜,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到底是让那个老东西如愿啦!”
  他说完微微侧身手向身侧一摊,立于他身侧的中年男人便将手中一个做工精致四四方方的檀香木盒,交到他手里。
  顾老太爷接过檀香木盒合拢手掌,干枯苍老的手指珍而重之地抚摸了木盒好一会儿,才将它递给司言,对她说:“阿清送给你的耳环手镯,还差我手里的簪子才是完整的一套,如今我便送给你吧!”
  当初司言在听到耳环手镯是传家宝的时候,便已经猜到沉老太爷把它们送过来,让她戴上参加沉旭修婚礼的目的,是为了破除他不认可她嫁给沉清夜的谣言。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到顾老太爷的礼物,司言能感觉到聚焦在身上的目光中少了几分轻慢,心底对他感激的同时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和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怀着心底的好奇,她一边从他手中接过檀香木盒,一边眉目恭敬地轻声说:“谢谢顾老太爷。”
  闻言,他轻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用一种温和却又隐隐透出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既然是雨菲的外孙女,以后就叫我顾爷爷吧。”
  顾老太爷说着顿了顿,伸手指向站在司言身旁长身而立的沉清夜,毫不客气地说道:“以后要是这小子对你不好,你尽管找我,我替你教训他,别人怕那个老糊涂蛋,我可不怕。”
  面对顾老太爷继称呼沉老太爷“老东西”,喊沉清夜“小子”后,当他的面称呼他爷爷是“老糊涂蛋”,司言压抑着心底的哈哈笑,打算礼貌应一句时,却被耳畔响起的一句话打断。
  “顾爷爷,不好意思,你没这个机会。”
  此时,沉清夜说话的语气没了之前应付上前寒暄的人的一本正经和客套,多了几分吊儿郎当。
  司言听出沉清夜语气的区别,又见顾老太爷没有丝毫怒气,只是微眯着眼睛笑骂句“你这小子还和之前一样,没大没小”,便收住即将说出口的话,在一旁安静看着两人在众目睽睽下你来我往的斗嘴。
  (大概四五章就结局了,我会努力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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