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秋医生色心大炽,蠢蠢欲动,但他又想到如果强上白咏梅容易,但以后就没法一亲芳泽,而他正需要白咏梅的温顺来满足他男人的需求和尊严。
  “这次我帮了她,她还不得感激我。”
  秋医生终于忍下来,最终目的是娶白咏梅做外室,享受齐人之美。
  汽车到了临湘镇外的山坡,白咏梅眼珠动了一下,轻声道:“秋医生,在这里停车吧,我想慢慢走回去。”
  “这里离你家还有段距离,我还是把你送回去比较好。”秋医生没有停车。
  忽然白咏梅去推车门,吓得秋医生赶紧停车,车一停稳,白咏梅便跳下车钻到山林中。秋医生叫了几声,早不见了白咏梅的踪影,想着这已是临湘镇的地盘,秋医生看着腕上的手表,时间已是凌晨,如果再不回家,那家里的母老虎又要发飙。
  算了,来日方长,秋医生悻悻地开车离去。
  白咏梅跑到林淑兰的墓园,墓园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片落叶。
  “华太太,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让华先生讨厌我?”白咏梅又哭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她,白咏梅哭得更大声,凄厉的哭声在山林里飘荡。
  “我那样喜欢他,可为什么他不喜欢我?”白咏梅始终不明白。
  山林中传出窸窣的声音,一个清冷的女声道:“那你做了什么让他喜欢的事没有?如果没有,那他有什么理由要喜欢你。”
  白咏梅猛吃一惊,她看着四周,黑压压的夜色下,只有身畔的墓碑在注视她。
  “华太太,是你在和我说话吗?”悲痛下白咏梅也忘记害怕。
  那清冷的声音继续道:“两个人相爱要靠缘分,如果你的人不能让他欢喜,那你做的事能让他欢喜吗?如果都没有,他不喜欢你就情有可原了。”
  “我照顾他,照顾他的父母,照顾他的孩子,这样的事不能让他欢喜吗?”
  “这样的事不一定非得你来做啊!你为他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白咏梅搅尽脑汁地想,她为华雍城所做的就是照顾他、他的父母、他的孩子的生活起居,此外什么都没做过。
  “我做的这些还不够么?”
  “不够,远远不够,这样的事任何人都能做,不特别点怎么能让他记住呢?”
  白咏梅丧气了,道:“那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我了。”
  “命运安排他本来就不是喜欢你,你何须悲伤呢?”
  “为什么命运要安排他不喜欢我?他可以喜欢华太太,喜欢碧落,就是不喜欢我。”
  “因为华太太和碧落,在他生命中有特别的意义。”
  “我对他没有意义,是这样吗?”
  “你觉得有意义吗?相比华太太和碧落,你觉得你做的那些能和她们相提并论吗?”
  白咏梅摇头,道:“我没有她们有本事,我只会做普通的事。”
  “所以,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责怪他呢?我想,在你的生命中也会出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你在他的生命中有不可替代的意义。不要进入别人的人生,别人的人生容不下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白咏梅咀嚼着她的话,忽然她大声道:“你是谁?你是谁?你出来。”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告诉你,善待真正关心你的人,你若失去她,你将会一无所有。”说完后,声音陡地消失,山林的风声大起来,树叶被吹得呼啦作响。
  白咏梅打了一个寒颤,莫非真的是鬼。
  她在墓碑前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华先生,你只要喜欢我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她呆呆傻傻地坐了几个小时,任凭冷风浸透。
  天色将明时,白咏梅才起身,跌跌撞撞地向临湘镇跑去。
  正好冯碧落开门,白咏梅便扑倒在她的门前。
  189 春天的秘密
  冯碧落大吃一惊,赶紧扶起白咏梅,只见白咏梅面若金纸,唇色苍白。“咏梅,咏梅。”冯碧落企图抱起白咏梅,但哪里抱得动,只得扯着白咏梅的双臂,将她往房里拖去。
  好不容易拖到床边,冯碧落又抽起白咏梅的身子,先将她的上半身放上床,然后飞快除掉她的鞋子,托着她的两条腿放到床上。
  冯碧落摸着白咏梅的额头,额头烫得如火烧,她打湿了毛巾敷在白咏梅的额头上。
  “咏梅。”
  白咏梅仍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冯碧落想了想,倒了一点热水,慢慢地喂给白咏梅喝,喝了水后,白咏梅睁开眼睛。她看着冯碧落,倏地抓住冯碧落的手。
  “碧落,求你放过我嫂子行不行?”白咏梅有气无力,说话时眼睛还闭上了几回。
  “现在不说这个,你在发烧,我还得去毛大夫家里给你寻退烧药来。”冯碧落给她盖上被子。
  “不。”白咏梅又拉住冯碧落,道:“碧落,你答应我,放过我嫂子,只要你肯放过她,华先生也就不会为难她了。”
  冯碧落摇头,道:“不行,朱桂花侵害厂里的利益,必须受到惩罚,不然其他人会效尤。”
  “你的心就这么狠吗?连我嫂子也不肯放过。华先生,他变得和你一样心狠,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冯碧落怔住了,半晌道:“朱桂花在出卖爱华的利益时,她的心就不狠吗?她有没想过爱华的800多人如何生存,他们的家庭如何生存,她为了自己损害其他人的利益,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可她没损害你的利益,你不是厂里的人。”
  冯碧落冷笑两声,道:“咏梅,我现在是爱华的代理厂长,厂里的一切事情由我管理。”
  “所以,你完全可以报复我嫂子了。”
  “报复你嫂子?你嫂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得罪你家人,为的是谁,为的是帮你。咏梅,你觉得我对你好,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对不对,去帮对你不好的人。”
  白咏梅陡地一愣,道:“不是,不是的。”
  “我关心你,帮你,你不在意,甚至还坑我;别人害你,欺负你,你放在心上,甚至还去讨好她。那这样,白咏梅,我又何必交你这样的朋友。”
  “我,我没要你对我好。”白咏梅嘟着嘴唇。
  “行了,这世上,你的死活只有我关心,除了我,还有谁在意你是死是活。白咏梅,虽然我关心你,但不代表我不分是非黑白,作恶者必须受到惩罚。”
  白咏梅看着她没有说话,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趿起鞋子向门外面冲去。
  冯碧落没有拦她,此时冯碧落觉得无力,每个人的命运还是由自己掌控比较好,不要再去干预白咏梅的人生。
  回到屋子,冯碧落生火煮粥,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霎时冯碧落冲到门前,只见华雍城从车里出来。
  华雍城的面色憔悴,道:“碧落,昨晚咏梅走了,我找了很久没找到她。”
  “她已经回来,刚才来我这里,她在发烧。”
  “都怪我。”
  “不怪你,你没答应放过朱桂花,所以她不开心,刚才她来找我也是说这个,我也没答应她,然后她又跑了。”
  “她一定恨死我们。”
  “那也没办法。她的枪口总是对准关心她的人,随她吧。”
  “你不管她了?”华雍城瞅着她。
  “管不过来,她的人生她自己作主,我不参与了。”
  “现在我们不说咏梅,朱桂花要一直关在派出所吗?”
  “当然了,等宣传片拍出来后,我再来想怎么处置她,现在没空理朱桂花。”
  “你打算把朱桂花怎么处置。”
  “法律规定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难道我还能把朱桂花枪毙了不成?当然,如果朱桂花肯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我考虑不起诉她。”
  华雍城点头,道:“那你刚才和咏梅说过没有?让她劝朱桂花交待犯罪事实。”
  “咏梅去劝?有用么?朱桂花只会对她发火。现在不用管朱桂花,把她关一段时间,让她也老实点。”
  “好,那我现在去厂里。”
  “吃了粥再去,饿着肚子难受。”
  两人坐在桌前吃粥,冯碧落给华雍城剥了两枚煮鸡蛋。“男人,多吃点,好出力气。”
  冯碧落的碗中只有粥,华雍城便又将鸡蛋夹到她的碗中,冯碧落赶紧端走碗。“给你吃的,我不太喜欢吃鸡蛋,你看这粥里有不少补品了。”
  “差点忘了,车上有两只宰杀好的鸡,我给你拿来。”
  “吃完了再拿,粥冷了吃了拉肚子。”
  华雍城三下两口便将粥吃完,去车上拿鸡,这时天气冷,也不担心会坏,他便顺手扣在簸箕里面。
  一时华雍城先去厂里,冯碧落收拾碗筷,正忙着骆琪来了,慌得冯碧落又给骆琪盛粥。“你咋来这早,林之书来了没?”
  “没来,没告诉他。昨晚雍城说你又走马上任了,让我来临湘镇采访你,我可是做足一晚的功课,准备好采访你的问题。”
  “先别说,吃粥,过会到厂里再采访。”
  粥里有灵芝之类的补药,煮出来的粥有丝丝苦,骆琪只吃了两口便不肯吃,冯碧落只得拿出糕点和饼干,骆琪也只吃了几块。
  “走,先去厂里,我采访完就回去写,明天给你登出来。”
  骆琪风风火火,拉着冯碧落便走,到了厂里,她先拍了几张车间的照片备用。
  办公室里小马灌好今天才烧开的热水,冯碧落泡了茶,和骆琪坐在茶几前共饮。
  骆琪煞有介事,拿出小笔记本,对照上面的问题问道:“冯厂长,众所周知,天伦公司老板肖战强将在1月中旬举办春季服装展览会,那爱华今春会有什么打算呢?”
  “这是春天的秘密。”冯碧落笑道。
  “春天的秘密?有意思,冯厂长,你会把肖战强看作你的敌人吗?或者说是爱华的竞争者。”骆琪的问题很刁钻,确实是记者最希望知道的问题。
  “能成为敌人,也能成为朋友;因此可以成竞争者,也可以是合作者。”
  “那如果你们是敌人,你可以打败肖战强吗?或者打败他的天伦公司。”
  “一定打败。”
  “想不到冯厂长这么自信,但冯厂长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这样自信呢?”骆琪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不容易回答,她不停地坏笑。
  “因为春天。”冯碧落笑得花枝乱颤。
  骆琪也被冯碧落弄糊涂了,道:“碧落,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说明白点,这样我好写点。”
  “你就照我说的写。当然,你可以随意发挥,替我多吹嘘,我无所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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