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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三个男人都想说“她是我的”

  霍淡如办公室。
  向远之前打电话来为上一次的爽约致歉,又约定了补一次咨询。时间安排在今天下午,秘书通知说预约的人来了,霍淡如迎出去却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并非是原本约定好的向远和时年,却是向远另外带了一个年轻人来。
  年轻人既高且帅气,有着东西方混血儿的特征。
  正是马克。
  霍淡如笑了下:“时年呢?”
  “霍阿姨,”向远走上前来,已是用了亲昵的称呼:“不瞒您说,我今天没有通知她过来。我是想,让您先帮我单独做一个测试。”
  霍淡如倒也点头:“如此看来,是你终于明白问题主要是在你身上了——至少从上一次咨询来看,那个不肯坦诚相对的人是你。”
  向远急忙躬身:“是,您说得对。小侄这次单独过来,就正是想弥补这个缺憾。”
  霍淡如瞟了马克一眼,点头:“好,那你跟我进来。不好意思你的朋友得在外面等,因为这涉及到你们夫妻的私隐。”
  马克摊手,意为无所谓。
  向远跟随霍淡如进咨询室,坐下来却苦恼地说:“其实……霍阿姨,不是小侄不肯向您敞开心灵。而是当年遇到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说起。”
  因为那件事直到如今也还是个迷案,这四年里他不间断地托中国的同行打听四年前那件案子,同行们都说那已经成了一桩悬案。警方对此讳莫如深,外界就更难打探到具体的情况。
  中国的律师同行并不知道时年就是成为了他的妻子,所以往往还会在讲述的末尾加上一句:“就连那个遇害警察的妻女下落都同样成了个谜。没人知道警察死了之后,她们去了哪里。想来是被警方转换了身份保护起来了吧,甚至可能户籍资料都抹去了,全然换成了另外的人,在其他地方悄然生活下去,以免再被凶手找到。”
  而他自己虽然是当事人,但是究竟是怎么落入的那个陷阱,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全都并不十分清楚。而被囚禁的过程里也都是被关在黑暗之中,对外界的信息接收也几乎为零。除了“那个人”给他的电视,除了能看见有关时年的那些破碎的影像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霍淡如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建议你先回去整理整理思路,等准备好了,再来与我谈吧。”
  “霍阿姨,”向远急忙起身:“……小侄今天单独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拜托阿姨帮我做一次催眠。我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我想说不定您能帮我找到答案。”
  相比于第一次来咨询时候的闪烁其词,这一次向远的坦诚态度倒叫霍淡如也颇感意外。
  “你真的确定,你肯接受我的催眠?”
  “是!”向远坚定答:“首先您是家父的老友,我可以百分之百相信您;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您是一位非常专业的心理医师,您有能力带我找到答案。”
  霍淡如眯起眼睛来:“律师这个职业的人,都十分不愿向人敞开自己的内心世界,更何况是催眠。向远,你为什么肯这么做?”
  向远有些赧然地垂首:“不瞒您说,小侄曾经与父亲做过一次促膝长谈。我父亲就我上一次的态度批评过我,说我这个人就是心防太重,不愿意轻易向人敞开心扉,才会叫时年对我误会越积越深。”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住霍淡如:“为了挽留住时年,为了挽救我们的婚姻,霍阿姨,我现在愿意做任何事,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霍淡如心下微微一震。忍不住想到当年也同样是年轻气盛的律师,如果那时候的汤明羿也愿意为她和他们的婚姻做到如此地步……那么现在他们一定还在一起。
  想到这里,霍淡如深吸口气,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严肃,而是换上了长辈的慈祥。
  “好孩子,难得你肯有这份儿心。好,既然你到了阿姨这里,那阿姨一定帮你。”
  霍淡如指着窗边的真皮躺椅:“躺上去。”
  霍淡如亲自将遮光窗帘放下,调整了室内的光线,吩咐秘书放上合适的背景音乐,然后嘱咐秘书暂停所有的业务,她要专心为向远做心理疏导。
  马克就坐在咨询室外接待区的沙发上,正对着咨询室的门,看秘书忙进忙出。间或从咨询室开合的门缝内,传出咨询室里已经荡漾开来的背景音乐,以及咨询室内调整之后的光线。
  他便仿佛觉得有趣,轻轻挑起了唇角。面上的神情便越发放松、自如,转着头自在地打量着接待区周遭的摆设。
  咨询室里,在霍淡如的引导之下,向远已经进了状态。他又回到了当年的黑暗,又看见了彼时看见的那个小电视。
  他没记错,那画面就是经过红外处理的,所以可能时年所处的状态也是黑暗里,可是那个监控着她的人却可以通过红外设备,将他们那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唯有他们这样被困在黑暗里的人什么都看不见罢了。
  他紧张起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没错,他在伤害她!”
  他用的是英文,所以霍淡如能很清楚地知道向远是在说男性在伤害女性。
  霍淡如也忍不住皱眉,没想到藏在向远内心的那个疙瘩竟然是这样复杂的一个事件。
  霍淡如音调平缓地问:“告诉我,那个她是谁;那个他,又是谁?你看见他们了对不对?说出来,你可以的。”
  向远的呼吸急促,眼睑也迅速地跳动起来。
  “她,她是时年,是时老师的女儿。没错,就是她!虽然我此前跟她没有过正式的认识,可是我在时老师的办公室看见过她的照片。也听时老师给我讲过许多有关她的事……尤其是她左脚踝的那对小翅膀形状的伤疤,我确定她就是时年!”
  他激动得几番仿佛都要从躺椅上跳起来,霍淡如轻轻伸手,覆盖在他手腕上,语气依旧平缓:“继续说。不要急着醒过来。”
  向远大口大口地呼吸:“那个人说要杀了时老师……那个威胁我也听说了,那些警员都说那个人是时老师的对手,时老师好几次险些捉到他。可是姜总是老的辣,他想要捉住时老师,却没有成功。为了引时老师来,他就捉了时老师的女儿。”
  “而我,作为时老师的学生,就也成了他的目标。在那片黑暗里,我跟时年是相同的命运,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见时年被他伤害,我得救她,我得救我们自己!”
  霍淡如也缓缓眯起眼来:“你看清楚,再清楚地说一遍,你是想说——那个伤害时年的人,是谁?”
  向远忽地顿住,仿佛被难住。他又挣扎了良久,眼睑更急速地跳动,半晌之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个人,就是绑架我们的那个人。没错,那个在黑暗里伤害时年的男人,就是绑架我们的人!”
  半个小时候,向远完全清醒过来。
  房间的光线重又调亮,窗帘打开让日光重新照进来。那平缓悠扬的背景音乐也不知早在何时就已经关停了。
  他深吸口气,忍不住轻轻伸了个懒腰。
  仿佛有好久没睡得这样轻松过了。
  霍淡如坐在办公桌边等他。向远连忙起身,走回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去,端正坐好,恭谨地问:“霍阿姨,您有结果了么?”
  霍淡如凝视向远,轻轻地叹了口气:“向远,你和时年都是可怜的孩子,可是你们都是好孩子。”
  向远一怔,不知怎地,眼眶忽然发热。
  他连忙摇头:“不,小侄不好……小侄,做了伤害时年的事,小侄其实自己都痛恨自己阴阳两面的做法。只是,小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时年是在康川大学餐厅,准备要吃晚饭的时候,接到霍淡如的电话的。
  霍淡如约她如果有时间请立即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时年托着餐盘,看一眼坐在座位上,正与几个学生谈笑风生的汤燕卿。他坐在学生堆里,穿着件丹宁色的牛仔衬衫,年轻帅气得就像个大学生。他的迷人无声地展现,逗得周围的几个学生,尤其是女生,都笑的十分开心。
  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向她的方向飘过来。
  他对坐的一个漂亮的黑发女孩儿笑着努力争取他的注意力,歪过身子来挡住他的视线,“教授你说可以利用人的心理弱点……不如教授给我们展示一下,究竟该怎么利用呢?”
  那女孩儿即便只是背影,却也能看出是个非常迷人的姑娘。
  时年深吸口气,背转身去对着电话说:“好,我半小时之内到。”
  时年抵达霍淡如的办公室。边走边给汤燕卿发短信。
  不管怎样,她现在还依旧处于警方的24小时保护之中,她无论去哪里也应该跟汤燕卿知会一声。
  只是……毕竟是来婚姻咨询专家这里,这件事她总不希望汤燕卿也一起跟着过来。否则那种感觉,实在是有点怪。
  她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加上略微有一点走神,于是便没留意到那个坐在接待区的高瘦男子。
  等她发完了短信,跟霍淡如的秘书打招呼,这才一转头,毫不经意地撞上那人含笑望来的目光。
  时年便狠狠愣住——
  她绝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遭遇到马克!
  她倒退几步,身子一下撞上了秘书的办公桌,撞得“咣当”一声。
  秘书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扶住,问:“时女士,你还好么?”
  可是相比于时年这边的慌乱,马克倒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依旧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膝头搁着一本翻开的杂志,目光宁静望过来。看见时年这样手忙脚乱,还觉得有趣一般地轻轻勾了勾唇角。
  继而才将杂志合上,放回杂志架去,然后才从容起身,整理好西装,才迈步走向时年来。
  “嘿,亲爱的,你怎么也来了?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你特地来看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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