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557章:【番外①:幸福,姗姗来迟】婚礼。
557章:【番外1:幸福,姗姗来迟】婚礼。
晚餐,进行中。
韩亦,优雅切了一块牛排,用眼尾余光,淡淡瞄了眼表情截然相反的两人,他很随意地问道:“对了三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重新举办婚礼?!我和你二哥,也好腾出时间,帮你准备准备,策划策划啊。”
皇甫御,俊美的脸庞,又黑又臭,狰狞着面孔,扭曲着神情,愤恨的切着牛排,却没吃的意思,只是一块一块切碎。
他恶狠狠地瞪着坐在他对面,冲着他眉开眼笑,分外愉悦和开心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办什么婚礼?!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就是蠢人会干的事。”
苏静雅一听,当场不乐意了,嚷嚷起来:“凭什么不办呀?!必须办!!大哥,要不,就圣诞节吧?!那天,热闹。”
“你好意思嚷么?!”因为下午,苏静雅真让女儿叫乌龟为爸爸,皇甫御还在置气呢,所以,整整一下午,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不乐意就算了,还充溢着火药味。
“我凭什么不好意思嚷啊?!我是主角,这件事,必须我做主。必须办。”苏静雅冲着他努了努小嘴,附带,赏他一记大白眼。
皇甫御看着她那欠抽的表情,差点就摔了盘子,险些暴躁的掀桌。
他说:“你还知道,你是主角啊?!上一次结婚,是你自己要逃掉的,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还想要第二次机会?!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谈这个,苏静雅觉得还没什么,一谈……
“皇甫御,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么?!就算上次是我有错,总比咱们第一次结婚,从头到尾,你连半个人影都没出现,上一次,我好歹只是关键时刻没出现而已。”苏静雅双目通红,与皇甫御大眼瞪小眼。
皇甫御的嘴角,狠狠抽了抽,气得牙齿都在打架:“你的意思是,关键没出现,你做得很对?!做得很有理?!”
见他们两人又要吵起来,白拓立即跳出来维护秩序:“好了,你们两人都消停一下,你们一天不吵,难道要死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好歹也做做样子啊。”
“……”坐在一旁默默吃晚餐的皇甫亿念,幽幽瞥了他俩一眼,突然出声,“吵得已经够含蓄了,好么?!你们不在,房子都快被他俩吵塌了。算了,咱们也不能期待,他们能和和睦睦,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管好自己,就行!”
“臭小子(小混蛋),你胡说八道什么?!”皇甫御和苏静雅,不约而同呵斥出声,几乎在同一时间,扭头朝着自己的儿子瞪去。
金鑫见了,扯唇笑了起来:“没想到,挺默契的嘛。”
“也就教训我的时候有默契。”皇甫亿念,冷冷讥诮出来。
看着皇甫亿念那欠抽的表情,苏静雅真想……冲上去,打他屁股。
“好了,你们别吵了。总之一句话:婚礼,到底是办,还是不办。”韩亦问道。
“办。”
“不办。”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皇甫御,凭什么不办?!你欠我的。”苏静雅,既愤怒,又委屈地瞪着他。
明明,来法国的时候,他在飞机上答应过她,等安定下来,两人再举办一次婚礼,现在又反对,到底是那么意思?!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执意要办,就办。你一个人走红地毯吧。反正,我是不会参与的。”皇甫御,脸色不好看,瞥了眼被他切得惨不忍睹的牛排,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的他,更没食欲了。
扔了刀叉,他倏然起身,直直上楼。
苏静雅,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望着皇甫御的背影,大声威胁道:“皇甫御,你如果不参加婚礼,我就……带着儿子,女儿,离家出走。”
“以为离家出走,我就吓尿了?!要我帮你们,收拾行李么?!”皇甫御突然停下步子,转身回头低低问道。
“……”苏静雅,呼吸一窒。气得全身发抖。
直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螺旋楼梯,苏静雅强忍的眼泪,这才“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围着长得夸张的餐桌吃饭的七个男人,除了水淼之外,所有人顿时觉得无比……惊悚。
纷纷束手无策。
木森,瞄到埋头,正噼里啪啦,像饿死鬼投胎的水淼,还在狂吃,他抬起胳臂肘,撞了他一下。
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本该送入嘴巴的牛排,直接戳到鼻孔里。
刹那间,水淼全身僵硬,愣住了。
似乎,没有缓过神来。
呆愣了三秒,他立即怒火中烧,重重放下刀叉,对着木森咆哮:“你到底想……”干嘛?!
然,他的咆哮,还没彻底吼出来,木森就冲着他猛使眼神。
“干嘛?!”水淼问。
顺着木森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瞅见,缩在坐位上,哭哭啼啼的女人,他顿时——
“隔三差五,他们俩都这样吵,苏静雅也是这样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吵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不是挺好的吗?!皇帝不急,咱们这群太监,急个鸟毛啊。”水淼,口无遮拦地直嚷嚷。
苏静雅听了他这话,顿时哭得更汹涌澎湃了。
她撅着小嘴,“啪”的一声,狠狠把刀叉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动作粗鲁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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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迈开步子,打算去接一杯水喝。
然,刚拉开浴室门,突突的,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狠狠吓了跳。
“苏静雅,没事你干嘛像一个幽灵站在门口?!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皇甫御没好气的呵斥道。
紧接着,绕过她,去客厅倒水,很自然地问了句:“大哥他们走了么?!”
“……”苏静雅没回话,而是追过去,低低问了句,“你到底,要不要参加婚礼?!”
皇甫御,动作优雅娴熟的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仰头慢慢喝着。
苏静雅跑到他侧边,红肿着眼眶,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皇甫御懒散的用眼尾余光,瞟了瞟她,慢慢悠悠喝完一杯之后,他接着去倒第二杯,就是……没回话的意思。
苏静雅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他。
见他不回答,她转身就走。
皇甫御站在客厅,听见主卧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挑了挑眉,正好奇,那女人在房间里折腾什么。
放下水杯,他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苏静雅憋红着小脸,怒发冲冠地……收拾行李。
高大挺拔的身躯,斜斜倚在门框上,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指手画脚地说:“衣橱左边的抽屉里,全是你的内衣内裤,记得……全部打包。还有,你左手边的衣橱,里面有你的衣服。对了,衣帽间,你的鞋子那么多,我估计了下,差不多要五个行李箱,你是自己打包带走呢,还是你留个地址,我给你快递过去?!还有还有……你最喜欢的小布熊,女儿的玩具房里,足足对了一百零五个,是自己打包呢,还是我快递?!”
“……”苏静雅一听这话,真的怒了,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地剜着站在门口,见她收拾行李,非但不上来抢行李不准她离开,反而……
“皇甫御,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开,然后滚蛋啊?!”她口齿不清地质问。
皇甫御,挑了挑剑眉,很悠闲慵懒地闷哼了句:“腿,长你身上,又没长我身上,我管不住。还有,不是你吵着要离家出走的吗?!我不是顺你的意吗?!你又不高兴了?!”
“哼,你想我滚蛋,我偏不滚蛋。”说着,苏静雅又气呼呼的把东西归位。
皇甫御懒懒散散转身去客厅,像个没事人一样,反馈给苏静雅的讯息是:你爱怎么滴,就怎么滴,他没意见,一点意见也没有。
然,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嘴角,邪恶的斜斜勾了勾。
晚上九点。
苏静雅穿着薄薄的衣衫,站在别墅顶楼的露天阳台上,看着皇甫御和韩亦他们,驾着跑车离开,她不知是夜间太冷,还是什么原因,脸上,硬生生扯不出丝毫情绪,哪怕是……悲伤。
这是他们来法国小镇一个月零三天里,他第一次撇开她,晚上出门。
僵硬地站在护栏前,许久许久,她这才挪动着早已冷透的身体,往一旁的软榻走去。
法国的冬季,尤其是夜晚,特别寒冷。
苏静雅觉得,她跟皇甫御认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有过热恋,没有做情侣之间最浪漫的事情。
所以,她刚搬来这里,硬是要求皇甫御,让人在露天阳台,安置一张软榻。
她说,这样晴朗的晚上,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
皇甫御不乐意,他说:要看也是夏天看,现在大冬天的,晚上看什么星星,不怕冷死么?!
虽说,他嘴巴上这样讲,但是,他还是让人做了一张软榻,而且,还花高价购买了一个毛绒绒、特别保暖的睡袋,缝制在上面。
还在软榻上方,修筑了一个精美的玻璃水晶亭子,他说,这样哪怕下雪,下雨,她兴致高昂,也可以看看。
安装好的当天晚上,她就拉着皇甫御躺在上面看星星。
睡袋里,很柔软,很舒服,人刚钻进去,就非常暖和。
那天晚上,她钻在睡袋里,透过水晶玻璃,从来没有觉得天上的星星这样明亮闪耀过。
她兴奋得直嚷嚷。
皇甫御却有些兴意阑珊。
只是搂抱着她,犯困,时不时附和一句:“嗯,我也觉得,挺好的……”
虽然很敷衍,但是苏静雅却觉得很幸福。因为她知道,皇甫御的性子,本来就很沉闷,嘴巴虽然恶毒,但是男人的花言巧语,却不擅长。
他愿意竭力配合她做些在他眼里很无聊的事情,她已经很感激很感动了,并不奢求,他能像她想象中,做出让她浪漫得头晕目眩的事情。
跟他来到法国,这有花有阳光,美好得就像画卷,如同童话一般的地方,她以为……这就是幸福,,他们能在这地方,一同绘画谱写出他们一直努力追求向往的幸福。
可是——
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晚上十一点,保姆打扫好清洁,上来此行时,见苏静雅蜷缩在睡袋里,她有些担心地说:“太太,外面冷,你是不是会房间睡觉?!”
“……”苏静雅没反应。
保姆,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结着说:“小公主已经喂奶了,尿不湿也换了,并且睡着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家了。明天早晨九点,我再过来。”
苏静雅,仍然没反应。只是,眼睛都不眨地望着满天的繁星。
保姆知道晚上两人吵了架,她心情不好,也没再多啰嗦什么,轻手轻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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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点,天空,突然飘起小雪。
露天阳台,寒风呼啸。
苏静雅蜷缩在睡袋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觉得冷。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睡袋被人揭开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寒风,凛冽灌入。
她眉头一皱,来不及睁开眼睛,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掺和着寒风,灌入她的呼吸里。
附带,还有浓浓的酒味。
苏静雅,眉头,顷刻间皱到最深。
“怎么不回房睡觉,这里,这么冷。”皇甫御也钻进睡到,从苏静雅背后抱着她,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苏静雅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还在生气呢?!”皇甫御喑哑着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询问,与之同时,他将自己微微泛凉的俊脸,往她脖颈间的发丝里钻。
“今天是我不对,老婆,我跟你道歉,行么?!嗯,圣诞节,咱们就结婚,还不行吗?!不要生气了。”皇甫御说。
苏静雅听着,仍然没有反应和表情。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说:“不用了。”
皇甫御闭着眼睛,贪.婪的深嗅,弥漫着她秀发上的洗发水香味的气息,他含糊不清地说:“看吧,看吧,女人,就是小气……”
苏静雅,不知道为什么,怒火,宛如火山爆发,没有丝毫的征兆,她抓过他搂着她脖子,紧紧扣着她的手,大力就扯开,同时,大声咆哮:“不要……”碰我。
却,不容她咆哮完,皇甫御吃痛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刺耳的在耳边响起:“嘶~……”
“怎么了?!”苏静雅神经一麻,紧张地问道。
皇甫御,却突然变得像个还没完全成熟的大男孩,一脸委屈地望着她,说:“疼——”
苏静雅闻言,低头去检查他的那条胳臂。
本以为,他今晚跟韩亦他们出去,又满身酒气,估计是和别人打架了,受伤了,才会喊疼。
结果——
当目光落在他所谓“疼”的源泉时,她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露天阳台,昏暗的白色灯光,在簌簌落下,越来越大的鹅毛大雪映衬下,愈发的昏暗不清。
可是,苏静雅却看得很清楚。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纹着跟她无名指上匹配成一对的男士婚戒刺青。
还没消肿,伤口,高高的红肿起来。
苏静雅咬着嘴唇,盯着他的手指发呆。
皇甫御却说:“这个地方,真的太小了,连一家技术精湛点的刺青店都没有,还是我开车开了三个小时,去巴黎找的人纹的。”
苏静雅一听这话,立即反驳:“你个骗子,又骗我。这里到巴黎三小时,来回六小时,你九点出门,到现在才几个小时?!骗子。”
“嗯,看来,你也不是真的蠢嘛。”皇甫御笑道,幽深的黑眸,都满是笑意。
“你满身的酒气,你真把我当成傻瓜?!”苏静雅不服气。
皇甫御却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然后笑得很匪气:“本来,想让你对我感激涕零的,结果……却没唬弄住。好吧,我承认,在隔壁镇纹的。”
苏静雅翘了翘小嘴,幽怨地瞪着他。
皇甫御挑了挑眉头,低声问:“最后一遍,到底要不要举行婚礼?!”
苏静雅一听,咬着小嘴,瞬间扭拧起来。哼哼唧唧的,口齿不清地嘀咕:“你是在跟我求婚吗?!要不,你再单膝跪一下,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皇甫御听了,沉默了三秒,然后——
“唰~”的一下,从睡袋里钻出,拖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愤愤地咆哮:“苏静雅,我见过得寸进尺的,没见过你这样得寸进尺的。我这辈子向你求婚,跪得都快成跛子了,你居然还让我求?!爱嫁就嫁,不嫁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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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整个小镇,彻底被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圣洁到极点。
苏静雅,穿着蓬松的洁白的婚纱,挽着皇甫御的胳臂,从铺着红地毯的自家门口,开始往距离就五百米远的一个小教堂,缓慢走去。
皇甫御说,要举办,就举办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
她却说,能简单就简单,这个婚礼,只要有他就好。
于是,这个婚礼,没有豪车,没有多得夸张到咋舌的宾客,更没有奢华宽阔的教堂,或者婚宴。
有的,只是街坊四邻,站在自家窗户前,在他俩缓慢经过的时候,从自家花园里,采摘的五颜六色的花,铺天盖地朝他俩撒去。
还有,发自内心的祝福掌声。
苏静雅,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这场婚礼更美妙美好的婚礼。
为了美观,苏静雅就穿着抹胸的婚纱,外面没有披任何保暖的披肩,但是……冰天雪地,她却不觉得冷,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是沸腾的,激动的,燃烧的。
宣誓的教堂,是一间很陈旧很有历史的教堂。每到周末,或者重大节日,镇上的居民,就会来教堂做礼拜。
圣诞节,他们自然也会来。
可是,却因为他俩举办婚礼,信徒,直接站在后院的露天花园里祈祷。
教堂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点缀外,再无其他。
从教堂的门口,到神像的台前,不过短短的二十米,但是,苏静雅却觉得很遥远很遥远,就像她和皇甫御之间,能走到今天,却花掉了自己的半辈子。
神父虔诚地祷告之后,很庄重的翻开圣经,然后用流利的英文,问道:“皇甫御先生,你愿意娶苏静雅小姐为妻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一生一世,都爱护她保护她,对她不离不弃吗?!”
皇甫御穿着白色的西装,整个人帅气到极点。
他握着苏静雅的手,幽深犀利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轻声,但是却无比坚定地说:“我愿意。”
简简单单三个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苏静雅听了,却哭得一塌糊涂,尤其是耳畔,萦绕的,不是婚礼进行曲,而是东方蓝的《最美时光》,她真的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
神父得到皇甫御的回答,转而对苏静雅说:“苏静雅小姐,你愿意嫁给皇甫御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一声一声,都爱护他保护他,对他不离不弃吗?!”
苏静雅狠狠点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愿意。”
神父满意点头,然后进行祈祷,最后宣布道:“在神的见证下,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受神庇佑的合法夫妻,愿神保佑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到老,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