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543章:【只爱你】一根指头,换你和女儿三条命,很值。
542章:【只爱你】一根指头,换你和女儿三条命,很值。
苏静雅听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一直在想,能不能有一天,你带着我和儿子、女儿找一处有草原,有河流的地方露营。开车一天之后,我们随便找一个地方扎营,然后准备晚餐,我们可以自己动手烤烧烤,或者准备我们和儿子女儿爱吃的。晚餐之后,我们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日落……你说,那样的场景,会不会太美了?!”
“夕阳西下,儿子跟你一样,冷冷的,酷酷的,不善言辞,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而两个女儿,却很活泼,很吵闹,坐在我们身边,依依呀呀唱儿歌,然后会问一些对于我们来讲,显得极其幼稚的话。”
“她们会问‘爹地爹地,为什么太阳公公是红色的呀?’,她们还会问‘妈咪妈咪,太阳公公是不是回家了?他的家在哪里呀?他会不会迷路呀?妮妮和姐姐昨天就找不到路回家呢。’,她们更会问‘妈咪妈咪,爹地爹地,为什么小草是绿色的,它们为什么长得那么矮,不想大树一样高’。她们会问‘为什么我们要喝水,我们把水喝了,水水会不会很疼?’”
……
四周,分外静谧。
安静得,皇甫御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耳畔,除了风声外,还有苏静雅柔柔低低描绘她梦想中未来的蓝图。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轻盈,很飘渺,仿佛从最遥远的天际荡涤盘旋而来。
通过她的描绘,他仿佛能看见:一望无际的辽阔无际草原上,安静地流淌着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水,溪水旁边,有三顶帐篷,然后,绚烂绚丽的夕阳下,他们一家五口人坐在草地看夕阳的场景。
儿子,不会像她描绘的那样,冷冷酷酷地干坐在那里不动,女儿更不会依依呀呀唱儿歌,然后问些奇怪的问题。
应该是:儿子极其不耐烦自己妹妹的纠缠,一而再再而三地呵斥:“你们俩白痴,不要跟着我,不要缠着我,太拉低我的档次了”;
而女儿们,听了哥哥的呵斥与嫌弃,会瘪嘴嚎啕大哭,然后委屈到不行地扑在他和她的怀里控诉告状:“妈咪妈咪,爹地爹地,哥哥不理我们,他不跟我们玩儿,呜呜~,他还骂我们是白痴,他嫌弃我们!爹地爹地,你去揍哥哥,行不行呀?他老是欺负我们!!昨晚还把我的彩虹堂堂给踩碎了,还不赔礼道歉,呜呜……”
那样的场景,的确很美,很美。
很梦幻,很梦幻。
让人向往,却遥远得不真实。
皇甫御挑了挑眉头,微微扭头看向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女人,勾唇,淡淡一笑,他出声道:“那我们来一个约定好不好?!等女儿五岁的时候,我就带你们去最大的草原露营,然后看日出日落。”
听了这番话,苏静雅本能反应是:他骗人。现在答应,过两天肯定就忘了,或者是,就算记得,他不承认。
不过,她还是眉开眼笑,冲着他点头:“嗯。”
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自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斜斜勾唇一笑,他腾出一只手,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这一次是真的,我们拉钩。”
苏静雅直直地看着皇甫御微微曲起左手手指,目光却最终在他少了半截的食指上钉住。
皇甫御见她没反应,顺着她的眸光看去。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他条件反射的就要把手收回去。
苏静雅却一把抓住。
柔软且微微泛凉的小手,轻轻在他的食指上蹭。
“疼吗?!”她问。
皇甫御眼底波澜不惊,平静到极点,见她泪光盈动,他扯了扯唇角,说:“不疼。”
“你骗我。”苏静雅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有些发颤,“你怎么那么……笨。”
哪里会有人蠢得把自己的手指剁掉。
皇甫御却挑了挑眉峰,沉.吟片刻,他才说:“的确是骗你的,当时真的很疼。不过,很值。一根指头,换你和女儿三条命,我皇甫御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比这个更有价值,或者更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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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已经步入盛夏,太阳毒辣,美国的天气,酷热难耐。
“三哥,陈静仪那个.婊.子,还真他.妈.的有点骨气,居然……什么都不肯说。”水淼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
都严刑拷打一个月了,结果,她除了嘴贱骂人,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皇甫御小小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淡然瞄了眼,一脸烦躁的水淼。
挑了挑眉头,看了眼外面炙热的阳光,他问:“是么?!真的什么都不肯说?!”
“嘴巴严得很。”
听了,皇甫御嘴角,不屑抽搐一抹淡然,却分外凶残的笑容。
一声米白色休闲居家服的他,悠然从沙发上站起,放下手里的书,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条斯理往外走。
悠闲淡然的声音,非常富有节奏地传来。
“正好闲着没事,去准备装备,然后叫大哥和二哥来,就说……我请他们玩一个有趣的游戏,消消暑。”
闻言,水淼起初有些不明白皇甫御这番话的意思,但是……等反应过来后,他双眸,立即迸射出腥红、嗜血,且分外兴奋的光芒。
“我马上去,三哥,你等等淼淼,淼淼一会儿就准备好了。很快。”
言毕,水淼脚底像瞪了风火轮一样奔出房间。
然而,刚拐出门,差点抱着孩子回房间的苏静雅。
苏静雅被风风火火的水淼,吓得连连退后,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气愤难当地看着,不过眨眼的工夫,走廊尽头扬起一阵尘埃,却早已消失不见的男人,大声呵斥道:“水淼,你跑慢点要死啊?!撞坏我女儿,你赔得起吗?!”
“不是没看见吗?!凶什么凶?!”水淼的声音,从底楼嘹亮回荡盘旋而来,“再说了,孩子是你在抱,就算真撞了,也跟我没关系,完全是你自己没抱好,你的责任!”
“……”苏静雅听了水淼的话,气得头顶迸.射着滚滚浓烟。
这两天,女儿感冒发烧了,李嫂送了回来,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了点,居然……
憋红着脸庞,苏静雅气得浑身发抖,回过身时,正好瞧见,皇甫御悠闲的从房间走出来。
“皇甫御,你看看那该死的水淼,差点把‘你的’女儿撞坏,你也不管管他。”
“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昨天还在牛奶里加酒。”
“还有还有,他在尿不湿上动手脚,他到底是有多不喜欢你女儿啊。”
“你到底要不要教训他?!欺负女儿,都欺负成这样了。”
不说还不要紧,一说……简直满脸是泪啊。
皇甫御挑了挑眉,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悠悠道:“嗯~,我一会儿教训他。”
说着,他继续往外走。
苏静雅随口问道:“你去哪儿?!”
“随便出去走走。”
“你骗我!!”苏静雅迟疑了下,想都没想,抱着女儿准备跟过去看看。
皇甫御却回头瞥了她一眼,笑得分外地妖孽与邪魅,他说:“去找大哥和二哥晒太阳。这么好的太阳,不晒晒,简直……太浪费了。你确定你要去?!”
“……”一听这话,苏静雅小鼻子一皱,满脸的嫌弃,她小嘴翘了翘,“每天都晒太阳,也不怕变成非洲人。我才不去呢,我抱女儿睡午觉去。”
说完,她小.屁.股一扭,头也不回的抱着女儿进.入房间。
皇甫御听了她的那席话,不由得勾唇一笑,目送她回房之后,方才大迈阔步下楼——
烈日当空,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炙热得万事万物,仿佛都要融化了。
没有一丝一毫阻挡物的狙击场,在炎日的照耀下,升腾起一圈又一圈的热浪,好似在沙漠里看见海市蜃楼般,有些不真实。
蝉鸣鸟叫,从远处的树林飘荡而来,很喧嚣,但是在这样的午日,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
很死寂。
“嘀哒~”,一枚子弹,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闻言,衣履残破、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的陈静仪,就像受惊的小鹿,惶恐不已、卯足全力在穿梭在聚集场中央堆积的三十三个小小的草棚里穿梭。
“哒~”,一枚子弹,再次响起,她立即从草棚里钻出,用最快和最灵敏的速度,钻入另外一个草棚。
白花花的阳光,很晃眼,让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刚钻入一个草棚,“哒~”第三枚子弹,再次袭来。
迫不得已,她不得不再次钻出,更换藏身之地。
……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使出各种障眼法,只为误导那些人,她藏匿在别的草棚,可是,每一次,她的藏身之地,总是会精确的被人找到。
第十五次钻入草棚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换做平日,这点小把戏,绝对难不倒她,更不可能让那群该死的男人看她的笑话,可是到如今,她除了手脚锁着手铐脚镣,还是满身的伤,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瘫软地靠在稻草堆里,大口大口喘气,透过草棚,细密微小的缝隙,她一眼就瞅见站在狙击场边缘足有三米高的狙击台上的男人。
死死瞪着穿着帅气军装的男人,英姿飒爽到极点,掺和着鲜血的汗水,一颗颗沿着额头,滑入她的眼睛,她的视线都晕染上腥红。
愤愤地咬了咬牙,她恶狠狠地在心里发誓:“皇甫御,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连本带利奉还。”
陈静仪,面露凶光,她仇恨地剜着狙击台上的男人。
“哒~哒~哒~”,三枚子弹,密集地袭来,擦着她的皮肤,钻入地皮。
出于求生本能,陈静仪往旁边一翻身,避开子弹的袭击,随即,她飞快的从草棚钻出,跃入另外一个。
……
一个小时的时间,子弹,穷追不舍;死亡的气息,紧紧缠绕。
陈静仪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她觉得自己就像供人娱乐的小丑。活着,已经完全没有自我,唯一存在的意义,便是……他人无聊时的消遣工具。
从来没有这般的绝望与无助过。
殷红的血,顺着手腕与脚踝,磨皮的肌肤,缓缓溢出。
陈静仪,实在无法忍受,索性从草棚钻出,大刺刺地站在狙击场,最醒目的位置,对着高高的聚集台,愤怒地大吼:“皇甫御,有本事你杀了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男人!!”
“哒~”,一枚子弹精准朝她飞去,带着无尽的凛冽与寒气。
不偏不倚,子弹,刚好穿过她的肩胛骨。
中弹,陈静仪单薄的身体,往后摇摇晃晃几步,最终“噗通~”的一声,她狼狈跪倒在地。
皇甫御架着狙击枪,有些懒散的动了动坐在藤椅上的身体。
狭长,如鹰隼般犀利的黑眸,利剑般朝她飞射而去。
“杀你?!迟早的事儿,别着急,还没玩够呢,咱们好好玩玩。”慵懒,极富有磁性的醇厚男音,不紧不慢的悠悠响起。
陈静仪趴在被烈日炙烤得滚烫的草地上,因为疼痛,她全身隐隐发抖。
她死死剜着狙击台上的男人,随后……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随即,她趁人不累,用闪电般的速度,将连接着双手的铁链,套在脖子里,刚要使力,狠狠一勒。
想要继续羞辱她,也得看她给不给他们机会。
然而——
“哒~”的一声枪声,陡然响起,紧接着,“砰”的一声。
子弹,穿过铁链,断成两截。
铁链炸开的同时,啪嗒在她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上。
刹那,殷红的血,顺着脸庞,一颗颗滑落。
皇甫御悠然从藤椅上起身,然后踩着帅气的皮靴,往狙击台边上款步而去。
气场强大的双手撑在木栅栏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面,已然奄奄一息,被他折磨得快没有气息的女人,斜斜勾唇,冷冷一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黑眸,依旧寒冷阴森一片。
他说:“想死?!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给不给你一个‘死’的机会。陈静仪,我当初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杀我,还不是想从我嘴里知道boss的消息,我告诉你皇甫御,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背叛boss,并且还是让你捡了大便宜。”陈静仪,拼了全力,大声咆哮道。
完了,她突然低低冷笑出来,带着挖苦以及讽刺的意味儿。
她咬牙切齿地说:“皇甫御,虽然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很明确:总有一天,你知道一切的时候,绝对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这就是报应,是你活该,哈哈哈……活、该!!!!你个让人作呕的……野、种!!!”
接下来,不管陈静仪如何谩骂,如何侮辱,皇甫御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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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与白拓,同样穿着帅气的军装,出现在狙击场时,远远的,便听见陈静仪的谩骂。
他俩目光陡然玄寒冷森,面面相觑一样,本想走过去,一脚踩在陈静仪的嘴巴上,拧烂她的嘴。
可是皇甫御低沉的嗓音,突突从狙击台上传来。
“大哥,二哥,你们磨磨蹭蹭的做什么?!等你们很久了,赶快上来。”
韩亦与白拓两人互相睨了一眼,然后缓步走上狙击台……
打从知道‘皇甫御’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凶残,冷酷,嗜腥,残暴,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然而,今天的此时此刻,她才算真正的领教,他的残暴,究竟为何。
完全把她人靶。
通过摇骰子决定,用狙击枪射击她哪里。
他与韩亦、白拓,轮流来。
射击的地方,偏偏还是不会置人于死地的部位。
“三弟,你赌瘾又上来了?!玩玩就好了,还要赌钱?!不怕被你老婆知道,又跟你闹?!前天晚上的教训,你还没吸取?!”白拓,懒懒散散,充满戏谑的声音,悠悠传来。
皇甫御修长的双腿交叠地坐在藤椅上,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狙击枪。
完美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好半晌才低低地说:“只要你们嘴巴不说,她就不会知道。更何况,你们也知道,我公司都被那女人给败得差不多了,不从你们身上捞点,我还怎么回本。”
“……”一听这话,就连旁听者,都忍不住满头黑线。
白拓的嘴角,狠狠抽了抽,眉目晕染上一层浅浅的怒火:“哎皇甫御,兄弟,不是像你这样利用的吧?!没钱了,就想从我和大哥身上剐?!哎,做兄弟的,真不是你这样做的。”
皇甫御神情波澜不惊,他继续闷哼:“一点小钱而已,这么小气做什么?!”
“小钱?!一枪一千万,十分钟而已,你已经从我和大哥身上刮走八千万了,你居然说是小钱?!”白拓有些不淡定了。
十分钟,八千万。
也就是一分钟,八百万。
还有比这利润更高的买卖吗?!
皇甫御见白拓这般激动,终于抬眸瞥了他一眼:“二哥,话不能这样讲,这完全是你技术不到位。如果你枪法够好,不就不会输钱了?!别这么哀怨,搞得自己像‘怨夫’一样。”
“……”听了这番话,白拓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有短暂的哑口无言,随后,他有些暴躁地看向韩亦,愤愤道,“大哥,你看看三弟,多混蛋啊。这东西,太忘恩负义了。我们为他做那么多,他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反而还来压榨我们身上的剩余价值。大哥——”
“好了,别嚷嚷了。”韩亦,温文尔雅出声,“正如三弟所言,是咱们技不如人,数钱,也算我们自己活该。”
“……大哥,话不是这样讲的,这小子,处处算计我们呢,你吃了瘪,怎么还帮他讲话,哎……”白拓情绪激动的,刚要跟韩亦好好理论理论,皇甫御却打断他的话,“二哥,你到底要不要遵循游戏规则了?!轮到你了。耳朵。你打得中吗?!打不中,就换我,准备好支票就行了。”
游戏规则:除了摇骰子,决定射击陈静仪的部位之外,还有一条是加赌注。
轮到当事人摇完骰子后,另外两方决定要不要‘跟’,或者跟多少,如果当事人射中了,但凡“跟”了的,就把筹码输了。
而如果当事人没打中,他们又跟了,双方谁击中,筹码就归谁。倘若两人都击中,那么……筹码平分。
当然了,一个筹码一千万,下限是一千万,没有上限……
看着自己摇中的部位,白拓,嘴角不能遏制的,再次狠狠抽了抽。
耳朵,也就那么大一点,外加,陈静仪没有固定,她还能活动。
本来就很有难度,外加跑来跑去,不是难度系数大大陡增吗?!
“不射了,反正也射不中,你们来吧。”白拓,有些气急败坏。
打从第一轮开始,就一直输。换成是谁,恐怕都没有好心情。
韩亦听了,往桌子上扔了两个筹码,瞄到白拓如此不开心,他悠悠道:“二弟,你是自己跟自己置气么?!别摆着一张臭脸,要怪就怪你平时不用功,只知道泡女人。不就是钱么?!你那么多钱,反正也花不完,带不进棺材。输给三弟,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给你的侄女提供一点资源跟帮助,难道不是?!”
一听这话,白拓,鼻子都气歪了。
皇甫御幽幽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大哥,话是没错,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你把我说成是强盗、乞丐,连女儿都养不起似的。”
“……难道,不是么?!”韩亦,淡淡的反问出声。
皇甫御,嘴角狠狠抽了抽。
不过,却没放在心上。
也很豪爽的往桌子上扔了两个筹码,低声说:“大哥,你先上吧。”
白拓被刺激了,“哗啦啦”往桌子中央一次性扔了十个筹码,咬牙切齿地说:“最后一把。我就不相信,你们能射得中。”
如果射不中,钱,全部归他。
韩亦出手也很大方,把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反正最后一把了,输了就输了,也不差这点钱。”
平时,出手最大方的皇甫御,第一次岿然不动的坐在藤椅上。
接受到韩亦与白拓投射而来的巡查目光,他挑了挑眉,悠悠道:“看什么看?!我面前的筹码这么多,全部退出去,我不亏死。反正,一定是我赢,我就不多此一举,浪费大家表情了。”
韩亦与白拓,不约而同点头表示……赞同。
安静了三秒,两人咬牙切齿,动作有些粗鲁,两人上下其手,去掏皇甫御面前的筹码。
“丫的,你个臭小子,怎么越来越吝啬了。”
“把钱,全部掏出来。”
“不掏出来,你如果输了,一会儿准赖账,你那张嘴巴能把死人给说成活人,快点。”
“对,掏出来——”
……
后果是:皇甫御,筹码没掏出来。
但是,他却用惊人的枪法,射中了关在足足有十平米那么大铁笼,在里面四处逃窜的陈静仪的耳朵。
射中的那一瞬,陈静仪抱着自己的耳朵,扯开嗓子,痛苦地蜷缩在草地上哀嚎。
殷红的血,渗透指缝,凶猛涌出。
皇甫御趴在射击台的木质地板上,一枪到位。
站起身的那一瞬,顶着众人诧异、惊愕、崇拜的目光,他把手里的狙击枪往旁边的赵毅身上一扔,然后邪魅得意到不行地命令:“留下来,好好清点下看看大哥和二哥应该给我多少钱。必须确定一分不少到账,才能离开,懂吗?!”
言毕,皇甫御迈着雄赳赳的步伐,走向楼梯。
“哎,三弟,赢了钱,就想走?!”白拓缓过神来,愤愤地喊道,“不管怎样,至少请我们喝一次酒啊。”
皇甫御却是头也不回地下楼梯:“玩累了。回房间,抱着我老婆女儿睡午觉去。你们要喝酒,自己去吧。赵毅,抽个十万让大哥和二哥去喝酒。”
“十万?!”白拓彻底怒了,“十万能喝个鸟毛啊。”
“如果觉得不够,那就自己出钱。”眨眼的工夫,皇甫御已经走到狙击台底了。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军服于身,帅气凛冽到极点。
走了不到五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抬起头突然幽幽道:“对了,别说我没警告你们。如果今天下午的事,传到我老婆的耳朵里,一旦被我知道是谁是大嘴巴,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绝对给他一个‘不痛快’,让那人……生不如死。”
警告完毕,皇甫御气定神闲,心情愉悦到不行地离开。
留下两个被气得外焦内嫩,头顶还冒着滚滚浓烟的男人,在台子上……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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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晰的,睡梦中的苏静雅,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猛地逼近。
她狠狠吓了跳,惊醒的那一瞬,她一眼就看见,蹲在床边,正望着她睡觉的男人。
“你干嘛?!吓死我了!!!”苏静雅哇哇大叫,抬起拳头就砸他,气愤到不行地咆哮,“你干嘛不吱声趴在枕头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刚刚醒来,苏静雅的咆哮声,鼻音很重。
就算再怎样的怒火中烧,火冒三丈,落入皇甫御的耳朵,也带着浓浓的撒娇。
他挑了挑眉头,低声说:“不是害怕吵醒你么?!”
“那你是没吵醒我吗?!”苏静雅小脸憋得通红。
皇甫御勾唇邪魅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
苏静雅见他衣服都没换,就要躺上来,啊啊啊地尖叫,抬腿就去踹他:“你还没洗澡,还没换衣服,不准上来。”
皇甫御却没让她得逞,轻轻松松就避开她的袭击,躺上大床的那一瞬,张开双臂,紧紧把她扣在怀里。
苏静雅全身僵硬了三秒,然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皇甫御,你到底恶心不恶心?!你不是有洁癖吗?!你脏不脏啊?!满身是汗,居然就这样躺上来了。”
“叫什么叫?!脏了就脏了,一会儿把弄脏的床单,被套洗掉就好了。我现在就想抱抱你,抱抱女儿。”说着,皇甫御伸手就去抱,虽在苏静雅另一边的两个女儿。
苏静雅气愤到不行:“那把我弄脏了呢?!”
“你不能洗啊?!”皇甫御反问。
“……”苏静雅,无语到极点。
瞄到他抱过女儿,搂着就亲。
她激动到不行,不停抬手去砸他:“你把女儿放下。你满身是细菌,满身是臭味,你不怕熏坏女儿?!放下,你给我……放下!!!”
“放什么放?!我就是想让女儿闻闻她爹地到底是什么味道,免得以后长大了,随便叫别人爸爸。”皇甫御说。
苏静雅听了这话,无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咆哮道:“皇甫御,你……恶心死了!!!!臭、男、人!!”
不管她如何谩骂,皇甫御都毫不在意,只是勾唇淡淡笑着。
他抱着女儿,低头,在它的小嘴和鼻尖上,轻轻吻了又吻,爱惜、宠溺到极点。
苏静雅缩在一边,看着女儿被他弄得哼哼唧唧的快要醒来,她鼓了鼓小嘴,说:“皇甫御,你真的……很臭。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女儿,万一被你熏坏了,怎么办?!”
她绝对说的是大实话。
皇甫御听了,点了点头,把女儿放回原处,然后出声问道:“你……确定我很臭?!”
“嗯!”苏静雅想都没想,直接用非常肯定,以及坚定的语气回复。
皇甫御接着问:“我哪里臭了?!”
“全身上下,都是……臭的。”苏静雅说。
皇甫御点头。
突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就在苏静雅以为他要下床去洗澡的时候,他突然——快如猎豹般压了下开,狠狠攫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沙哑地问:“还臭么?!”
“臭!!简直臭……”死了。
苏静雅很愤怒。
然而,不容她把话讲完,皇甫御突然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小嘴。
用力吮.吸、啃咬,带着惩罚的意味。
苏静雅觉得自己的唇瓣,被他吸得一阵生疼。皮肤表层下的毛细血管,仿佛都要被他吸出来了。
疼得她纤细的柳眉,深深地皱起来。
她抬手,死死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卯足全力,欲把他推开。
可是,体重已经恢复的皇甫御,对于她来说,重如泰山。
不管她如何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唔~……疼!”苏静雅艰难从两人紧紧吸附在一起的唇瓣,吐出一个字。
皇甫御却没有停止,直到氧气消失殆尽,眼看着她快要晕厥过去,他这才放开她。
苏静雅的嘴唇,被他吻火辣辣地疼。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黑白分明的眼眸,晕染上一层薄薄的怒意。
“你个王八……”
刚要出口骂他,皇甫御却冲着她扬起一抹极富有威胁性的迷人笑容:“老婆,你说我是王八什么?!是王八蛋吗?!”
苏静雅努了努小嘴,被危险的笑容,吓得魂魄都跟着荡漾。
她摇头,撅着小嘴,非常无辜可怜地说:“没,我是说我是王八蛋,不是你。”
皇甫御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楚楚可怜,却可爱到极大。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抬手长着一层薄茧的手指,轻轻蹭着她的红唇,随即喑哑地出声:“这才乖。去给我放洗澡水。动作快点。”
“……”苏静雅听了这话,激动得立马嚷嚷起来,“你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我……”去?!
然,不容她把话说完,皇甫御幽邃犀利的黑眸,立即射来,她小嘴一撇,不得不服软,当个软柿子:“哦!!你让一下,我马上去。”
跳下床的那一瞬,苏静雅扭曲着小脸,愤愤不平,双手叉腰冲着他咆哮:“皇甫御,你就是个王.八.蛋,自己想要洗澡,为什么不自己去放水?!你是缺胳臂,还是少腿啊?!怎么把自己搞得跟个残废.似的。”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久久的在房间里回荡,盘旋。
房间里,安静到死寂。
安静了三秒,随即……
皇甫御脸色顿变,快如猎豹般,从大床上一跃而下,扭曲着面容就朝她飞扑而去。
这女人的皮儿,又痒了。
居然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还骂他是……残.废?!
苏静雅见皇甫御扑过来,吓得惨叫连连,拔腿就朝浴室飞奔而去,然后“咚”的一声把门关上,再麻利的把内锁反扣住。
“苏、静、雅,你不把门打开,我发誓:你会死得惨不忍睹。”皇甫御用力踹了几下浴室门,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而苏静雅死死推着浴室门,小脸贴在门板上,嘴巴,一点也不服软,她说:“皇甫御,你这个愚蠢的男人,除了威胁我,还有什么本事?!以.暴.制.暴,只能出现短暂的太平,时间一长,只会反弹,或者爆炸,这点道理都不懂?!有本事,你让我心服口服啊。”
“……”皇甫御被她这番话,气得俊脸狠狠抽.搐。一个小时前,在韩亦白拓俩人面前的春风得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的从牙缝挤出一句话:“苏静雅,看不出来嘛,嘴皮儿越来越溜了。”也越来越欠抽了。
苏静雅颇为得意:“跟你学的。”
“你的意思是:近朱者赤吗?!”皇甫御挑了挑眉,反问。
“别把自己抬得那么高,是……近、墨、者、黑。”苏静雅毫不客气地反驳。
“……”皇甫御,=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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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雅,你什么时候出来?!女儿哭得这么惨,哭了这么久,你都不出来哄哄?!”
皇甫御第九次敲门的时候,苏静雅仍然将小脸,紧紧贴着门板,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你哄女儿不是很厉害吗?!你不知道自己哄吗?!哼,我才不出去呢。出去,还不又被你揍得体无完肤,你以为我真那么蠢啊?!”苏静雅翘着小嘴,幽幽说。
“那你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吗?!”皇甫御说。
“不会,我等你发誓不会修理我,我才决定要不要出去。”苏静雅。
皇甫御:“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发誓,有用吗?!”
“……”一听这话,苏静雅立马皱起柳眉,细细一想,随后,有些幽怨地说,“貌似,没什么用。”
有时候,不讲信誉,是这个男人的风格。每次答应她的事情,转身就忘了,或是……矢口否认、强言狡辩,说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明明就是拍着胸.脯保证了,结果……却:死不认账。
他真心想要修理你,发再多的誓,也没用。
“那就对了,赶快出来。”皇甫御的耐心,似乎已经快消失殆尽了。
苏静雅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你就哄哄女儿嘛,平时不是挺厉害,挺会哄的吗?!”
外面,很安静,除了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皇甫御没动静。
苏静雅皱了皱眉头,用力拍了拍门:“皇甫御?!你在吗?!你哄哄女儿啊!!听它们哭得那么惨,你都不心疼吗?!哭坏了,怎么办?!你赶紧哄哄呀?!皇、甫、御——”
“呜呜~,你哄哄女儿啊。”
“王八蛋,你到底爱不爱咱们女儿呀?!”
“混、蛋!!!”
在苏静雅声泪俱下指着他的时候,皇甫御回敬给她的是:‘咚’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苏静雅听着女儿的哭声,一遍又一遍透过门板传入她的耳膜,狠狠地刺痛着她的神经,那男人到好,居然……摔门离开了?!
气愤难当,怒不可遏,苏静雅腥红着眼眸,一把将浴室门拉开,然后愤愤的就要去抱女儿。
然,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在浴室里,一旁,便有一阵凛冽的寒风袭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走。
一阵激烈的天旋地转之后,她被人压在了浴室门口的墙壁上。
“不是不出来吗?!嗯?!有本事,你继续给我藏在里面啊?!”低沉并且极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缓慢在房间里响起。
顺便,皇甫御抬脚,把放在门口的微型录音器,一脚踩碎。
苏静雅这时在反应过来:她听见的哭声,不是女儿的哭声,而是这男人用录音器播放给她听,迷惑她的。
“皇甫御,你真够无耻的,你又玩我?!”苏静雅双手,死死抵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卯足全力欲把他推开。
“无耻?!”皇甫御单挑一道俊逸浓密的剑眉,嘴角的笑容,愈发的邪恶,匪气也越来越凝重,他有些粗鲁掐住她的下颚,然后,抬起她的小脸,气场强大的迫使她正视他的眼睛,神情坏坏地盯着她,补充道,“我会充分的让人知道,什么叫无.耻!!”
还未反应过来,脚底,突然腾空,皇甫御抱起她娇小的身体,用力地按在墙壁上,分.开她的腿,缠在自己遒劲有力的腰上,然后,腾出一只手,勾住她的后脑勺,摁下她的脑袋,便狠狠攫.取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晚上七点。
韩亦,第五次抬手看手表时,神情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扫了眼围在足足有四米长的长方形餐桌,人已经到齐了,除了……那一对那啥男女。
“林妈,再上楼去催催,叫御少和苏小姐下楼吃晚餐。”韩亦,低声命令道。
林妈虽说已经年过六旬了,但是平时做事,很干练,手脚也很麻利。
然而今晚,却踌躇起来。
站在一旁,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话。
韩亦,犀利的眸光,直勾勾地射过去,怪异地剜着她:“林妈,你是没听见我在说什么,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林妈整张脸都皱着,纠结很久很久,在韩亦快要发怒的时候,她才说,“韩总,你们还是自己吃吧,不用等御少了。我觉得,他现在……估计正在忙别的事,没时间吃饭。”
“忙什么?!能忙什么?!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须下楼吃饭,你再上去帮我催催,就说,是我……要他们下楼吃饭的。”韩亦气愤难当地吼道。
林妈,却站在原地没动。
“林妈!!!”韩亦咆哮。
林妈看着平日向来温和的韩亦,第一次凶神恶煞的样子,全身一颤,她是连忙解释道:“韩总,你也知道,人家夫妻窝在房间里不下来吃晚饭,肯定有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要处理。就别管他们夫妻再做什么了。打扰别人的兴致,真有点不道德。”
“……”
“……”
“……”
……
听了这番话,餐厅陷入一阵可怕的死寂。
而韩亦,嘴角狠狠抽了抽。他木讷地扭头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嘴角抽.搐得愈发厉害了。
现在才几点,居然——
节制点,难道,要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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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点灯的房间,漆黑幽暗到极点。
……
“咔嚓——”
“轰——”
惊天巨雷,倏地响彻整个天空,震动着整个大地。
漆黑如墨池般的夜空,划过一道粗大的白色闪电。
被皇甫御狠狠抵在墙角的苏静雅,意乱情迷的眼眸,闪过一丝恐慌,她条件反射的加重搂住皇甫御脖子的胳臂,整颗脑袋往皇甫御怀里钻。
她急切的喃喃呼喊道:“欢欢,你抱我去别的地方。窗户边,会被劈中的。”
“……”皇甫御挑了挑眉,豆大的汗珠,沿着他轮廓刚毅分明的脸庞,一颗颗下滑。飘逸的黑发,早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
听了她的话,他先是没反应,并且没放在心上,只是用自己热情的行动来传递堆积在胸腔内,无法言喻的热烈爱意。
“你抱我换个地方,快!!呜呜……”苏静雅见他不动,不由得急了,眼泪都出来了。
借着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雪白闪电,皇甫御看清她眼底的泪水,情不自禁低头去吻她,然后哄道:“乖,不会被劈中的。这个地方,很有情调……”
苏静雅却不依不饶,大力的挣扎着。
皇甫御用更大的力气禁锢住她:“别动,再动,我都出去了。”
“会被劈的。”前几天,她才看了一个新闻,一户人家里,就被雷劈了,家里还着火了。
“不会。”皇甫御啃咬着她的耳朵,温声细语地说,“就算会被劈中,也是先劈中我。劈不到你。”
苏静雅听了这话,情绪愈发激动了。
她哭着大吼大叫:“劈中你,还不如劈中我呢。你死了,我怎么办?!”
“……”很明显,皇甫御的身体,刹那间僵了僵,好几秒,他才缓过神来。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抱着她,重新回到已经凌乱狼狈不堪的大床上。
苏静雅情绪出来,哭得很伤心,声音都跟着沙哑了。
皇甫御压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中,俯瞰着她。
虽说没有灯,房间光线很幽暗。
但是,他还是能看见她凝结在长长睫毛上,以及眼尾急速滑落的泪水。
他低头,温柔到极点的,用自己的嘴唇,吮干她的泪水。烫,涩,哭,咸,混杂着浓浓的恐惧……
“欢欢,答应我,你不要死掉,好不好?!一辈子都陪在我和儿子女儿身边,好不好?!”
“我真的很怕,你还会死掉。”
皇甫御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吓破她的胆子。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打消她心里存在的惊慌,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她:他会在,一直在,一辈子在。
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死死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滚烫炙热的体温告诉她,他的存在。
房间里,很安静。
除了雷声,会时不时从窗外迸射而入之外,还有她低低弱弱的抽噎声。
良久,皇甫御安抚道:“怎么还再哭?!意思意思就好了。怎么越来越像女儿,不哄你,就没完没了的哭。”
苏静雅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说:“谁让你刚刚打雷,不抱我进来。”
“不是抱你进来了么?!”
“欢欢,我真的很怕被劈中,尤其是害怕你被劈。”
“不会,房子有避雷针,我不怕被劈,真的。”
“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这辈子干缺德的事,干了那么多,打雷的时候不避一避,不然,我真的很怕神不知鬼不觉就被劈了……”
“……”本来,皇甫御对她疼惜到极点,也很感激,因为担心他被雷劈,哭得那么凄惨,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再如何的冷酷,心肠再如何的坚.硬,恐怕都不会不动容。
然而——
皇甫御嘴角狠狠抽了几下。
他简直无语到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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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之后,苏静雅被压榨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大床的一侧。
皇甫御洗澡出来,见她蜷在床上不动,他走过去,低声询问道:“要不要洗澡?!我抱你去。”
苏静雅先是没理他,没吭声。
皇甫御见她还在生气,挑了挑剑眉,打算走过去,蛮横地抱她去洗澡。
可是,手刚碰到她,苏静雅就呜呜地哭起来:“不要碰我。你个王.八.蛋,每次只给我留一口气,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哪里舍得!”皇甫御嬉皮笑脸地说。
“……”苏静雅气结。
皇甫御蹲下身,趴在床边,帅气迷人到不行地望着她:“我抱你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苏静雅趴在枕头上,委屈地抽噎了几下,然后泪光盈动的翘着小嘴说,“可是,我很饿。我快饿死了……”
“……”皇甫御很无语,瞅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抬手去捏她鼻子,“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
苏静雅转悠了下圆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犹豫片刻,方才出声道:“我想吃的东西很多很多。想要吃牛排,想要吃清淡的瘦肉粥,还想吃虾,还想吃一份甜点,还有还有,我想喝鱼汤……”
“我给你准备一个满汉全席,怎么样?!”不等她把话说完,皇甫御立即打断道。
苏静雅一听这话,眼眸,顿时变得雪亮。
她欢呼道:“好呀,好呀。”
“好你个头。你故意折腾我吧?!大半夜的,能给你熬点粥,就不错了。你还想吃牛排,还想吃虾,还想喝鱼汤……”皇甫御冷冷一哼,语气分外的挖苦与鄙夷。
苏静雅小嘴一撇,马上就要哭了:“你不给我做吗?!那……饿死我好了。”
“你还真以为我不舍得?!”皇甫御倏然站起身,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迈着修长的腿,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静雅见他居然不哄她,就这样走了。
先是愣了三秒,然后是破口大骂,最后……委屈到不行,缩在大床的一角,伤伤心心抹泪。
皇甫御一个半小时回到房间时,苏静雅还睡在大床边沿,可怜巴巴地抹泪。
将挪大的餐盘,往餐桌上一放,他走过去,低声说:“哎,起来吃东西。”
“……”苏静雅没动,只是撅着小嘴,幽怨地抹泪。
皇甫御见她起床的意思,剑眉一拧,他大步走过去,一眼就看见她哭得鼻尖都红了。
“哎,苏静雅,你现在会不会太脆弱了一点?!动不动就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皇甫御说。
苏静雅见他不仅不安慰她,反而还挖苦打击她。心里更难受,更委屈了。
她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呜哇”一声的哭出声。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占了她的便宜,还不给饭吃。
明明就是他问她想吃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居然……嫌弃她点菜点得多,完了,还说要饿死她。
当老公的,有他这样当的吗?!
不想还好,越想苏静雅越觉得委屈。
而皇甫御却郁闷到极点。
耳边,萦绕回荡的,全是她宛如蚊子叫的哭声。
忍无可忍,也不问她到底要不要起床,而是蛮横的拉起她,想把她拽下床。
苏静雅死死黏在大床上,不愿起身,他索性就粗鲁把她抱起,转身往餐厅走。
“你到底干嘛?!”
“放我下来!!”
“皇甫御,你就是王八蛋!!”
“我见过混蛋的,就没见过你这样混蛋的!!!”
“你放我下来!!!!”
“我真生气了——”
“你信不信我咬你?!”
“皇甫御——”
就在苏静雅怒红着眼眸,对着他伸出狼口的瞬间,皇甫御,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往餐桌上一转。
问道:“还要咬我吗?!”
“咬,怎么不要,必须……”咬。
她口齿不清地咆哮。
然而,在看清餐桌上宵夜,她顿时……傻眼了。
牛排,瘦肉粥,甜点,鱼汤,虾……
她刚说过的,全部有。
“还要咬我吗?!给你咬!!”皇甫御挽起自己浴袍的袖口,往她嘴里塞。
苏静雅却抱着他的脖子,感动到不行,眼泪又要飙出来了:“欢欢,你怎么全部准备了?!其实,我就……随口说的。”
“我知道你故意折腾我。不给你准备吧,你说我不在乎你。给你准备了吧,你又继续哭,你到底想我干嘛?!”皇甫御说。
苏静雅咬着嘴唇,喃喃道:“老公,你对我真好。”
皇甫御没再说话,顺手拿了筷子,往她手里塞。
苏静雅却耍赖不肯拿筷子:“你喂我。”
皇甫御听了这话,差点没把筷子给扔了:“苏静雅,够了。得寸进尺,也是有个度的。”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苏静雅非但不害怕恐惧,反而坐在他腿上撒娇:“你喂我嘛,我没力气,真没力气,好软,全身都好软,又酸……”
说着,她还往皇甫御怀里钻,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装无力。
皇甫御白眼一翻,内心的恶魔,早已经把筷子给扔了。可,现实却是——
“想要先吃什么?!”他问。
“先喝两口瘦肉粥。”苏静雅欣喜地说。
“然后呢?!”
“牛排。不要切太大,不然不好咀嚼,不容易消化。”
“接着呢?!”
“你给我舀一口蛋糕。”
“……”
“我想要吃虾,怎么没醋?!”
“……”
“欢欢,你怎么不吃?!”苏静雅吃得心满意足的时候,突然幽幽地问。
皇甫御脸色不佳,分外的黑沉冷森,他动作麻利的剥了一个虾,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生气干嘛呀?!我喂你!!”
“不用!!”
“我用嘴巴喂你!!”
“苏静雅,你恶心不恶心?!你想让我吃你口水?!”
“哎,刚刚你吻我的时候,我的口水,你没少吃,还吃得一脸的满足呢。”
“……”
“嘻嘻~”
“你再笑,信不信我一秒钟,让你哭?!”
“哼,有本事,你让我哭一下啊!”
“……”
一秒之后,“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餐厅死寂了几秒,立即爆出某人凄惨的哭声:“呜呜~,皇甫御,你王八蛋,你居然把我摔地上。呜呜~,我屁股都摔疼了!!!!你混蛋,真舍得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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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苏静雅睡到下午三点钟,才被女佣小心翼翼给叫醒。
她昏沉沉的,还想再睡一会儿,女佣见她不愿意起床,差点给她下跪了。
“苏小姐,我求你,先起床吃点东西吧。你再不起床,御少非得把我给撕碎成一片一片的……”
“苏小姐……”
……
苏静雅实在受不了小女佣的乞求,最后头晕目眩的起床。
下楼去餐厅吃饭。中途,她去厨房,想倒一点果汁,却无意听见两个女佣在厨房里小声议论。
“你知道吗?!我刚帮御少收拾房间,那乱得呀,跟个什么一样。”
“乱,算什么?!我上次帮御少收拾卧室,乱就不说了,我还在地上捡了七个……tt。七个啊。一晚上用七个!!”
“七个算个鸟毛啊?!我刚收拾,捡了八个……”
“御少,会不会太勇猛了?!”
“对呀。苏小姐那么消弱,承受得了吗?!”
……
听着她俩的议论,苏静雅觉得一道巨雷,狠狠从头顶劈下,她被劈得外焦内嫩,头顶还冒着滚滚浓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餐厅吃饭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杀到书房,去找那混蛋算账的。
“皇、甫、御——”
此时此刻,皇甫御正坐在书房里,对着钻石项链发呆。
端了咖啡刚喝了一口,刚准备放下,却被苏静雅的咆哮给惊得手一抖,咖啡,灌得满项链都是。
“怎么了?!”回头看向,头发丝都迸射着浓浓愤怒的女人,皇甫御气定神闲地问道。
苏静雅冲到她面前,带着哭腔地说:“你怎么不收拾房间啊?!还把那东西乱扔。”
皇甫御随意抽了纸巾擦了下项链,然后往桌子另一边上一放,头也不抬地问道:“收拾房间?!我这辈子都没收拾过。我花钱雇那么多人,不拿来用,难道是好看?!还有,什么东西乱扔了?!”
“……”苏静雅咬着嘴唇,仇恨地瞪着他。实在气不过,她扑过去就咬他。
口齿不清,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句话:“你把tt乱扔,下人都在议论我。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
肩膀被她咬中,皇甫御眉头一拧,顺手把她搂入怀里,然后抬手去捏她下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因为这个?!他们要议论,议论就好了。大家都成年人,没什么。”
“还没什么?!”苏静雅真的快气死了,小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烧。
“嗯,没什么。你别太在意。”皇甫御安抚道。
“你干嘛每次都把那东西乱扔?!每次起床,你顺手捡垃圾桶里,你要死啊。”苏静雅说。
“……”皇甫御无语到极点,不过也没反驳,搂着她,连连点头,“好,我记得了,下次,我一定扔垃圾桶里。”
“可是,她们还是会笑话我!”想到刚刚自己在厨房里听到女佣的议论声,苏静雅就恨不得拿一把刀抹脖子。
也不知道,传到多少人的耳朵里了,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笑话她呢。
“谁敢笑话你?!不想活了。”皇甫御安抚道,“你告诉我,是谁在乱嚼舌根,我立马让她滚蛋。如果滚蛋,让你不消气,并且害怕她继续往外穿,割掉舌头,还是挖掉眼睛,随便你开口。”
“皇甫御,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暴力?!每次都是打打杀杀的。”苏静雅撅着小嘴说。
皇甫御看她生气,却撅气小嘴,显得异常可爱的表情,眉目都晕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很宠溺。
他说:“这哪里算暴力?!昨天晚上,那才叫暴力!!”
说着,她就去撩她长发,扯她衣领:“让我看看。”
苏静雅却拍掉他的毛毛手,怒呵道:“你干嘛呢?!”
“看看暴力后的痕迹是什么样的。”
“把爪子给我拿开。”苏静雅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憋红着小脸瞪着他。
皇甫御却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苏静雅呵斥出声。
皇甫御止住笑意,变得异常严肃地说:“好,老婆不让我笑,我就不笑。”
“……”苏静雅很愤怒,但是却生不起来气,只得很无语地瞪着他。
“好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我老婆这么漂亮,长皱纹多难看。”皇甫御顺手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
苏静雅翘了翘小嘴,原本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乖乖巧巧蜷缩在他怀里,目光,不经意扫到桌子上的项链,她好奇地问道:“你还在看呢?!发现什么端倪没?!”
皇甫御挑了下眉头,谈及项链,他目光也变得幽深犀利起来。
沉默片刻,他方才出声:“什么都没发现。就是普普通通一条链子。”
苏静雅听了,点了点头,倾身去拿链子。
却在拿起链子的瞬间,瞄到咖啡印在白色桌面上的痕迹,撇了撇小嘴,很无心地嘟哝了句:“好奇怪,那图案怎么像医院的logo!!”
“医院logo?!哪家医院的logo?!”皇甫御问。
“就是我在美国治病的那一家啊。你看,那图案像不像医院的logo。”苏静雅指着桌面,咖啡渗过链子的缝隙,而印在桌面的痕迹,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