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爱，殇……（下）
热闹非凡的小吃街。
苏静雅坐在油腻腻，生意却分外火爆的小吃店最里面的位置，一直望着手里的盒子发呆。
老板娘是个非常热心和和善的四十几岁的妇人，见苏静雅打从来了店里，不像往日先是嚷着让她数八十串的‘冷锅串串’，只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仿佛有心事一样。
“小雅，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鱿鱼和土豆片！”老板娘笑得非常的和善，苏静雅闻言，抬起头，礼貌冲着她说：“玲姐，谢谢你。”
“赶快吃吧，我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今晚，我请客。”老板娘从冰柜里，拿出一瓶苏静雅最喜欢喝的橙汁汽水，便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
苏静雅很早就来店里吃冷锅串串，跟她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或多或少，她会稍微的在某些方面会显得有些照顾不周。
偌大的城市，繁华的同时，也落寞着。
工作高压下的人们，夜晚，是他们最好释放工作情绪，解.放.人.性的最佳时刻，情人们，约会的约会，出来逛逛夜市，饿了便找小吃店，吃吃宵夜什么的，以至于落寞的夜晚，并不会显得太过冷清寂寥。
一直忙到深夜十点半，老板娘累得腰杆儿都直不起来了，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她顺手把铁卷门放下一半，示意外人小吃店已经打烊了。
她一边撩起围裙擦着手上的油腻，一边往里走，进去后，发现苏静雅整整一晚上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而面前的冷锅串串，压根就没动过。
很纳闷的上前，老板娘在苏静雅旁边的位置坐下，笑着问道：“小雅，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串串不合口味？！告诉玲姐，玲姐去给你弄你其他爱吃的。”
苏静雅一听，猛然回过神来，立刻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玲姐麻烦了，串串很合口味，很好吃。”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苏静雅顺手拿了一串土豆片，慢慢吃着。
玲姐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声询问道：“跟男朋友吵架了？！已经很久没看见你们来了。”
苏静雅吃串串的动作，猛然一顿，脑子有些转动不过来，半晌后才问：“玲姐，你说的是谁？！”楚易凡，还是皇甫御？！
“你说呢？！”玲姐反问道。
苏静雅一噎，迟疑了下，她才说：“其实，我跟楚易凡……”应该说的是楚易凡，毕竟，她只给玲姐说过，楚易凡是她男朋友，而皇甫御……她并没有那样介绍。
“我说的不是楚易凡。”然而，她的话刚出口，就被否决了。
苏静雅连连摇头，笑道：“玲姐，你误会了，皇甫御不是我男朋友，真的……”
“小姑娘，别不承认了。”玲姐用一副别有深意的眼神，暧.昧地看着她，弄得苏静雅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索性也懒得解释了，只是默默吃起串串来。
平日她觉得美味无比的串串，这一刻，却白滋白味，完全没有之前吃的时候好吃。她知道，心情影响了食欲。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吧？！”忙碌了一晚上，玲姐也饿了，顺手拿起钵钵里的串串，慢慢吃着，她直勾勾地盯着苏静雅，见苏静雅只是垂下眼皮，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笑了笑，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烦恼的。情侣之间，夫妻之间，吵架多正常。我跟你刘哥，昨天晚上还打了一架呢，睡一觉起床，今天照样生活。
生活嘛，不可能没有小摩擦，习惯了，懂得放下与包容就好了。
我看你男朋友挺喜欢你的，情侣之间最忌讳的，其实就是冷战，还是以分开方式的冷战。你男朋友那么帅，又那么有钱，你这样冷着他，不担心他跟别的女人跑了？！”
“他爱跑不跑，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苏静雅嘀咕了句。
玲姐一听，顿时笑了出来：“瞧瞧你说的这话，多幼稚，多赌气，多酸啊，还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当初，也没见你，用这种语气抱怨楚易凡啊。”
“……”苏静雅被玲姐变.相一洗刷，顿时……无语凝噎。还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很憋屈地望着她。
“好了，不逗你了。”玲姐一笑，“这人呐，遇上一个自己喜欢，并且喜欢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小雅，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别等到错过了，才追悔万千。玲姐都是过来人了，这是经验，必须得跟你好好分析。我观察过你男朋友了，看得出来，他真的挺喜欢你的。”
“他哪有喜欢我？！玲姐，你别开玩笑了。”喜欢她，会不给她时间吗？！半个月都给不了。喜欢她，还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这两个多礼拜，消失得彻彻底底，来看她一眼都没有。
这是喜欢吗？！
“难道不喜欢吗？！”玲姐反问，“不喜欢你，穿着西装革履，那么正式的，却跑来我这样的小餐馆陪你吃东西？！你没发现，第一次你带他来，他表情有多拧巴，看店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自在，光用卫生纸擦板凳，用了我足足三卷纸，我真的很纳闷，他究竟是多有洁癖，才会这样？！当然了，或许在你眼中，这并不算什么，可是……你察觉到，他一晚上都盯着你吃东西吗？！”
“他盯着我看，那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卫生，看我吃得这么香，他只是觉得很惊悚而已。”苏静雅努了努小嘴。
“深情脉脉的惊悚？！”苏静雅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玲姐就接下她的话，“我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看见很倒胃口的事情，还能深情脉脉得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雅，你就别不承认了……”
“……”苏静雅被玲姐这样一堵，顿时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只得瞪着一双大眼，木讷地望着玲姐。
“算了，你自己理不清，或者一口咬定坚持的事情，自己想不明白，不管外人怎么说，你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先去把碗筷洗了，然后消毒。忙完这一切，估计又凌晨了。我就不陪你了。”说着，老板娘已经起身走向厨房。
而苏静雅却趴在桌子上，皱巴着一张小脸。
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楚易凡和护工们都说她喜欢皇甫御，现在就连串串店老板娘都这么觉得……
难道，她真的喜欢？！
可是……
一直纠结到晚上十一点，苏静雅吃了点串串，喝了一瓶汽水，最后，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缓慢地拆开皇甫亿念送给她的礼物。
猜想了一整晚，她也没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拆开精美的包装纸，苏静雅发现里面就是一个画着很可爱的雪白大熊的礼品盒。
大白熊很可爱，全身毛茸茸的，尽管是画的，她并摸不到，但是，光凭眼睛看，她都觉得小白熊的毛质很松软，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可是，苏静雅觉得很奇怪，如此可爱的大白熊，怎么没有脑袋？！而脑袋，却掉在它旁边的地上。
对于这幅画，苏静雅没有多留意：或许，这就是……艺术。
揭开盒子的瞬间，苏静雅发现里面简简单单放着一个有些年份而显得陈旧的笔记本，以及……一个信封。
苏静雅先是拿起笔记本，随便翻了翻，想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翻开的一瞬间，苏静雅除了感觉到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字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欢欢”二字。
苏静雅只是看见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字迹，心脏便陡然一收。
莫名屏住呼吸，苏静雅开始看日记。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胆战心惊。
日记本上，清晰地写着：
【欢欢，今天是情节人。我回国的第一个人情人节。我雀跃兴奋的一夜未睡，一大早就出门直奔花店。一路上，碰到无数多沉静在热恋中的情侣，我看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觉得很羡慕、很向往，我一直在幻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幻想，今天，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度过？！
可是，今天的天气，却不像大家心情那般的明媚灿烂，灰蒙蒙的，沉甸甸的，还飘着小雨，甚至很冷。我蹲在花店里，一直望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发呆，觉得插在花瓶里，被营养液滋养的玫瑰花，真的娇媚极了，我甚至不敢花钱去买它，因为……我害怕买下它，很快它就会枯萎。
花店的老板很忙碌，几乎每隔一分钟，就会有好几对情侣前来买花，无暇顾及我，我问她，有没有蔷薇花，她很急切很不耐烦地回复了一句，今天是情人节，几乎都是玫瑰花，你要什么蔷薇花？！现在是什么季节？！白痴才会去花高价去拿不畅销的蔷薇。
我听了，顿时失望极了，于是，换了别的花店。虽然，玫瑰花，的确很妖娆，很漂亮，很美好，全身都缠绕着爱情的气息，可是……我还是喜欢蔷薇花。喜欢蔷薇花淡淡的芬芳，喜欢它热爱生命而竭力绽放，但是……最喜欢它的原因却是：每次嗅到它的味道，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有种回到我们相识的岁月，刹那间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但是，最大的一个原因是，曾经的曾经，你把它别在我的头发上，并且夸我漂亮。
我几乎跑遍了春城所有的花店，只在一家很偏僻，规模很小的花店，看见奄奄一息、马上就要焉掉的蔷薇花，心里虽然有些挣扎，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它买下，尽管我知道，你或许会嫌弃它不新鲜，已经没有鲜花的欣赏价值了，可是……我还是想把它买下。
可是欢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总是买我蠢，骂我笨，我也终于愿意承认，我的确很蠢，的确很笨，我出门买花，居然没带钱包，连钥匙都忘记拿，我连折回家去拿钱包买花的机会都没有。于是，我赖在花店不走，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快要谢掉的蔷薇。
老板轰了我好几次，问我既然不买花，赖在花店干什么。
好在，老板不是坏人，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凶，可是，他最后还是把蔷薇花送给我了。
于是，我雀跃欢乐的捧着蔷薇花，直接往直前约你的地方跑。整整一天，我都坐在路边，捧着蔷薇花等你。虽然，我知道，今天，你会跟晴空过情人节，虽然，我知道等你，可能只是白等，可是，我还是不死心的等着。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乐乐，晴空不是。
可是欢欢，等待虽然很辛苦，虽然很难受，但是，乐乐等你，绝对是心甘情愿，并且在乐乐心中是最幸福的事情。
等了你一整天，你却没有出现。本来就快要焉掉的蔷薇花，更难看了。
晚上九点，我回家途中，忍不住去了晴空最喜欢去的一家温泉酒店，我总觉得今天你和她会在这里度过情人节。
果不出我所料，你和她，果然在酒店里。
欢欢，我不是故意想要偷偷跟踪你，故意窥探你隐私，我只是想：本该属于我们的情人节，哪怕你没有出现，我见见你就好。在你和晴空泡温泉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去了你的房外，把蔷薇花放在你的房间门口，我觉得，你回来一定会看见。
虽然，阔别十二年的情人节，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讲过，甚至，你还不知道我出现过，但是，我一点遗憾都没有。因为，我捡到了你送给晴空的蔷薇花。
虽说，蔷薇花你是送给晴空的，但是，实际上，你是送给“乐乐”的，也就是送给我的，晴空不知道蔷薇花对于乐乐来讲，意义有多重大，但是真正的乐乐知道。
所以，我就像一个刚刚行窃，并且得逞的小偷，藏着掖着赃物，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逃离现场，因为我害怕晴空发现是我捡走了蔷薇花，就算她不要，也会把花毁掉。
逃跑，很顺利，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乐乐开心死了，乐死了，一整晚睡觉都抱着蔷薇花，兴奋得睡不着觉。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一个最美妙的情人节。我收到了你的蔷薇花，虽然，你不是直接送给我的。
半夜的时候，我害怕蔷薇花谢了，于是，我找了好几个花瓶，往里面加了水，小心翼翼把花插在瓶子里。整整一晚，我都盯着它看，乐此不疲，可是……开心是开心，高兴是高兴，欢欢，乐乐还是有些伤心，还是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要等多少年，你才能光明正大正我鲜花，而我……也不用偷偷摸摸像个乞丐一样去捡……可是，就算会划去一辈子的时间，乐乐也愿意去等。乐乐现在才19岁，假如乐乐能活70岁，那么还有51年可以等你……，只是乐乐还是害怕，担心等到71岁，你还不能送我花……】
【欢欢，今天，我似乎特别倒霉，做什么事都不顺，莫名其妙有好多女人找到我，她们都说，你是云，永远都高高在上，金贵高雅，而我，只是任由别人践踏，永远也爬不起来分毫的泥。
她们说，云与泥之间，没有爱情，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就算我拼了全力也无法靠近你一分一毫，哪怕只是远远地望着你，看着你，也好。更何况欢欢，我也是有灵魂的，如果我的肉.体无法靠近你，我愿意把自己赤.裸.裸暴露在烈日之下，愿意受五千年日晒，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终有一天，泥也会变成沙漠中的沙。
沙，那么轻盈，那么渺小，只要起风，我就可以靠近，然后肆无忌惮拥抱你。
欢欢，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哪怕你不再爱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欢欢，今天又看见你在酒吧喝酒了，之前我打听到，你跟晴空吵架了，我猜想你来酒吧喝酒，是不是因为晴空的事情不开心才来酒吧，于是，我找酒吧的同事换班，但是代价有点凄惨，一个月的工资，外加还得帮她们卖一个月的酒。
只是，不管代价是什么，只要能换来跟你相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喝酒太多，醉得太厉害，一晚上都在吐，看你吐得那里厉害，乐乐真的心疼死了。特别特别想要告诉你，我才是乐乐，晴空不是，所以，你不要因为她伤心，不要因为她而难过，你的乐乐，一直过得很好，一直都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一直在等你回来带她走。
乐乐很坚强，可是，那一晚却哭得很凄惨。因为，你一晚上都在喊乐乐的名字。欢欢……乐乐终于知道，在乐乐无法了解到的你的内心深处，同样的，像乐乐爱你一样的爱惨了乐乐……
趴在你的怀里，乐乐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就像小时候睡在你的身边一样。可是，乐乐也好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一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我才敢承认，我是乐乐，而……欢欢、皇甫御，乐乐、苏静雅很爱你，爱你，远远胜过了爱自己……】
……
日记，苏静雅完全看不下去了，抱在手里沉甸甸的，每看一排字，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凌迟一般的痛。
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试着去了解她的过去。
她不知道，她和皇甫御的过去，竟然会是这样的。年幼的他们在孤儿院相遇，两颗受伤的心，在孤寂的岁月里，紧紧相依。
她不知道，皇甫御曾经会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她不知道，为了他，她竟然花了十二年的时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她爱的那么小心翼翼，而他同样爱的那么艰苦。
几乎是不能抑制的，苏静雅坐在小吃店里，失声痛哭出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的那么的惨，情绪完全爆发，是打开了那个信封，她看见了，她和皇甫御之间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重新拼凑的，那么的狼藉，那么的伤痕累累……
他们渴望在一起，渴望相爱，渴望拥抱，却……始终无法相守，就连照片，都是支离破碎的。
原来，刻骨的爱情里：爱，患过殇……
玺上院。
凌晨。
苏静雅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纠结与挣扎的，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深呼吸一次又一次，鼓足了无数次的勇气想要按门铃，但是最终，却依旧只是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微微垂头顶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深秋的夜，格外的凉，前几天连续降温，以至于此时冷得已经像冬季那般的寒冻沁人。
犹豫，是因为，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与理由跟皇甫御交谈。
毕竟，之前她把话说得太满了。一时之间在皇甫御面前低头，有些……不适应。
正当她纳闷，是不是就要这样在门口站一晚上时，大铁门，突然开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慢从里面驶出来。
苏静雅见了，眼睛骤然变得雪亮，几乎不受控制的，她连忙上前几步，拦住黑色轿车。
她以为是皇甫御的车，谁知——
车窗滑下，露出的却是白拓，而后车厢，是金鑫和水淼。
心脏，猛然往下沉了一分，苏静雅本能往别墅里瞅了瞅，想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一辆车要出来。
白拓开的车，他有些懒散的胳臂肘撑在方向盘上，带着调侃与挖苦意味儿的问道：“苏大小姐，有何赐教？！是……太闲了，想要找人陪你好好玩玩吗？！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大家都没忙，没人陪你。麻烦你挪一下你的大架，别……挡住我的车。”
“对啊，俗话说得好：好狗还不挡道呢。苏小姐，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说是……连狗都不如么？！”一直特别想寻找机会报仇的水淼，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苏静雅，他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闷哼出声。
对于他们的不友好，苏静雅并没有介意，只是垂下眼皮，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最后才问道：“我可以让你们过去，但是，我想知道，皇甫御是不是在别墅里？！如果不在，那他在哪里？！”
金鑫听了，顿时抑扬顿挫地惊呼道：“天呐，今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吗？！苏大小姐，居然会问咱们三哥在什么地方？！啧啧~，苏小姐，是不是你觉得，只要你问，我们就会告诉你？！那……非常愉悦地告诉你：不可能！！！！既然要咱们三哥滚远点，实话跟你说，咱三哥滚远了，已经滚不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他逍遥快活着呢。你……别来打扰咱三哥的惬意潇洒日子了，各过各的吧，咱三哥，没闲工夫跟你瞎折腾……”
“这女人啊，真是犯.贱。之前不是拽得要死么？！怎么，被咱三哥冷落一段时间，原形毕露了？！我劝劝你，还是准备纸巾，回去慢慢哭吧。咱三哥是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拒绝咱三哥，呵~！”水淼不屑鄙夷地跟着附和。
就在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打击苏静雅，打击得正high的时候，水淼的手机突然“嗡嗡”的响起。
水淼鄙夷地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静雅一眼，大刺刺地接通电话，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讲电话一样：“喂，赵哥，什么事？！是三哥让砸门去happy吗？！啥……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赵哥……”
坐在驾驶座的白拓一听，“哗啦啦~”一声，抽走水淼的手机，低声问道：“赵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好……你和木森在酒吧等着，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马上过来，照顾好我三弟，嗯！！！”
苏静雅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从白拓和水淼断断续续的言辞中，粗略猜测到，皇甫御……出事了。
她面色一慌，瞅见白拓发动引擎，就要开车去酒吧，她咬了咬牙，未加多想，直接冲出去，拦住白拓的车子。
黑色轿车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猛然刹住，白拓万万没想到苏静雅会突然冲出来，刹车太急切，以至于车厢内的所有人都狠狠往前撞去。
“苏静雅，你不想活了？！不要命了？！”白拓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着。
对于他的愤恨，苏静雅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动作麻利拉开副座的车门，飞快钻了进去。
见大家凶残的目光，都恶狠狠地剜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苏静雅强壮镇定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上车啊？！尼玛的，皇甫御不是出事了么？！你们盯着我看，是不是……想他死得更快？！”
酒吧。
平日热闹非凡，疯狂萎靡，此时此刻却是……冷清空荡，唯有入口站着十几穿着政.府.制.服的人，以及十几个衣着统一的保镖。
赵毅站在入口，直接拦去了政.府.要.员的去路，平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微笑早已不见，只剩下冰冷与凶残。
“王检察官，你确定要进去么？！进去也成，但是……如果御少如果没在酒吧做那些有心人恶意控告的事情，这名声损失，你……承担得了吗？！识相的，还是带着你的人哪里凉快哪里带着。御少给你的好处，应该不少吧？！再这样闹下去，恐怕……你会比御少还惨。”赵毅皮笑肉不笑在王检察官的耳畔，一阵低语。
检察官一听，表情隐隐有些扭曲，不过，他还是笑道：“赵经理，既然御少在酒吧里没什么，让我进去看看，既可以还御少一个清白，也方便给上司一个交代，你也知道，我们是立.法.为.公，执.政.为.民，这件事倘若没有处理好，在社会上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赵经理应该比我们更明白。还劳烦，赵经理让开，别阻挠我们办案，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王检察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是：今晚，无论如何，都必须进去检查吗？！”赵毅冷冷笑了一声。
“是，这是中央下达的命令！希望赵经理，不要为难我们。”王检查官目光一寒，凶残地说道。
赵毅闻言，剑眉一挑，凛冽讥诮反问：“如果……我偏要为难呢？！”
“……”王检察官一听，顿时怒火上头。他已经充分感受到，自己带来的属下，已经用异常的眼光盯着他了。毕竟，已经跟赵毅纠缠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达成一致。
“赵经理，我最后通知一遍：让开！有人举报，皇甫御在酒吧里进行不法交易。请你不要阻挠我们办公，否则……你，就等着进牢房改造吧。”检察官，目光腥红凶残一片。
赵毅冷不伶仃一句“来啊”，彻底激怒了检察官，在双方大打动作之前，白拓拎着金鑫和水淼突然大步走了进来。
“王检察官，别来无恙啊？！气势如此凶悍做什么？！来，跟我好好喝杯酒，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和气，才能生‘财’，这点道理，王检查官都不明白么？！”白拓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气场强大地上前。
赵毅见白拓终于来了，暗暗松了口气。
白拓刚走过去，立刻对着赵毅使了个眼色，赵毅微微上前，在他耳边不动声色说了一句话，白拓便抬手示意他退下，转而继续跟王检察官说：“这大半夜的，王检应该累了吧？！我有一瓶最上等，有100年历史的好久，请王检好好品尝品尝，给王检好好压下怒火。属下不懂事，王检，请……”
王检察官，脸色依旧难看，看见白拓，他冷冷哼了声：“对不起白总，今天我有公事在身，不方便喝酒。赶明儿，我请你。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请白总让道……”
而苏静雅跟着赵毅，从酒吧的一个密道进入负三楼的包间时，推开门的刹那，她简直……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