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起合作？
随着寒羽燎的这一声暴喝，只见原本围绕在他周身游动的那条淡金色龙影，瞬间开始不断涨大充实起来。
当慕玄灵发现不对劲时，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已经足足涨大了数倍的龙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神龙摆尾，横扫寒羽燎周围十余丈范围内的空间。饶是慕玄灵身法诡异绝妙，也避无可避，只来得及怪叫一声，整个人就被轰飞出去，重重的撞在远处一棵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树干上，震落一地的树叶。
这还是寒羽燎知道慕玄灵只是和自己比试，并非性命相搏，所以在最后关头，收回了几分力道。要不然，大树被拦腰撞断是肯定的，而慕玄灵也必将难逃重伤的下场。
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慕玄灵这才勉强调匀气息，起身慢慢走回到寒羽燎面前，他没有再继续动手的意思，只是苦笑着说。
“你果然很强，看来之前那场赌斗，即便勉强进行下去，输的也必然是我们。”
“没错，所以能向现在这样不了了之的收场，对你们黑风岭而言，反而应该庆幸。”
寒羽燎傲然的说。
不过，其实慕玄灵不知道，此刻的寒羽燎也并不好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四肢更是仿佛过度运动后，肌肉拉伤了一样，只要稍稍一动，就感觉要抽筋了。当然，这并非是中了慕玄灵的回风拂柳掌的原因，而是全力，甚至有些超负荷爆发九龙崩天劲的后遗症。
通过这次，寒羽燎终于知道，这套强大的武技虽然神妙非凡，但想要能灵活运用，他还差的很远。不但功力不足，就连肉身强度也有待提高。不然别说伤敌，搞不好自己的身体，第一个被其强大的爆发力震碎。
看来的找时间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具肉身了。心里打定这样的主意后，寒羽燎同时也惊叹慕玄灵表现出来的实力。暗想，如果以他之前那飘忽不定的身份，再配合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同阶之内，估计很难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就连寒羽燎自己，在不动用月白软甲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胜的自信。
“或许是吧，这倒真要多谢你，不然黑风岭恐怕就再无抬头之日。不过……”
听到寒羽燎的话，慕玄灵也不在乎对方态度有些倨傲，点头认同说。但话到一半，却又微微一顿，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应该不是[四圣殿]的人。”
“啊？”
寒羽燎悚然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不明白慕玄灵是真的已经看出来了，还是在诈他的身份。
“你不必惊讶，其实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从始至终就没完全相信过你是[四圣殿]的人，经过刚才的交手，我更是确信了这一点。”
不等寒羽燎发问，慕玄灵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慕玄灵的家族曾是一个名门望族，而他则是家族族长最小的儿子，所以备受宠爱，让他的童年十分幸福。
但是好景并不长，在一次酒宴之时，他父亲酒醉之后，有些言辞涉及到[四圣殿]，本以为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酒后诳语罢了。
哪知道，仅仅三天之后，[四圣殿]就突然大军杀至，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任何解释辩驳的机会，直接誓言要屠慕家满门。
慕家当然不会轻易就范，但实力的差距，却让他们无力反抗，已经身为[主阶]的慕玄灵的父亲，以及家中的几名长辈，只是几个照面，就被当时带人前来的[四圣殿]的一名[尊阶]强者，轰杀至渣。接下来，场面就彻底陷入单方面的血腥屠杀之中。
万幸，当时年幼的慕玄灵被安排躲在后院，所以被他母亲，趁着[四圣殿]的人杀至前，保护着从家中暗道逃出，试图逃往相对比较偏远的熊王岭和黑风岭这一带，以期能躲过这一劫。
只可惜，似乎命中注定他们在劫难逃，就在即将逃入拥有茂密丛林的黑风岭的时候，他们母子还是被一路衔尾追杀上来的[四圣殿]的人追到。
拼死力战之下，母子俩都身受重伤，最后在慕玄灵的母亲以身拖住所有追兵的情况下，这才终于让重伤的慕玄灵，逃入密林之中。
当然，[四圣殿]的人并未因此就放过慕玄灵，他们在残忍的杀害了他母亲后，又在密林中搜查了数天。没有找到之下，又可能认为当时慕玄灵年纪尚幼，修为有限，且身上还带着重伤，在这种密林中必死无疑，才终于退走。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当时我恰巧遇到前来查看情况的山猫妖王，估计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慕玄灵自嘲的一笑说。明明是在讲述自己全家被[四圣殿]灭门的经历，可他脸上却似乎并没有显得太过悲痛。但寒羽燎还是敏锐的发现，在他的眼眸深处，隐隐中有着一股已经浓郁到化不开的苦楚，只是被他巧妙的掩藏了起来而已。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这和你认为我不是[四圣殿]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默默的听完慕玄灵的话，寒羽燎沉默了片刻后问。
他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惨无人道，可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无法完全体会慕玄灵的感受，只是总算明白为什么对方之前行事会那么小心谨慎。估计无论是谁，遭受过这种只因几句诳语就遭至举家灭族的惨痛经历，行事说话都会变的无比小心谨慎。
然而，出乎寒羽燎预料，慕玄灵居然摇头说。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我甚至从没有怪过[四圣殿]，我和他们只有仇没有恨。一切皆因我父亲自不量力，没有实力却酒后诳语，才让慕家遭此灭门之灾，最大罪人是他，与旁人无尤。”
说着，微微一顿，才又转回正题说。
“我之所以认为你不是[四圣殿]的人，是因为我所见过的[四圣殿]的人，无论修为高低，个个都眼高于顶。你虽然也有些倨傲，但和他们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有着天壤之别。这种感觉单凭言语，实在很难形容，你有机会遇到后，就会清楚的。”
“哦。”
寒羽燎应了一声，心中却暗想，这个慕玄灵，嘴上说并不恨[四圣殿]，可事实上似乎并非如此。不过这也正常，而且也与他无关，自然也不会特意去戳穿对方，只是转而又问。
“那你告诉我这些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想来劝我不要冒充[四圣殿]的人，以免惹祸上身？那你劝的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你和我现在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四圣殿]已经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互相合作。”
这回慕玄灵丝毫没有再拖延回避的意思，直截了当的望着寒羽燎，郑重的说。
“虽然熊王岭和黑风岭地处偏僻，可你冒充[四圣殿]之人的这件事，早晚还是会传到他们耳中，比如对你一直怀恨在心的熊小熊，就有可能把这说出去。而你的修为只是[王阶]，凭这样的实力，以[四圣殿]目中无人的本性，根本不可能给你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管你当时是被人误会还是默认等等，只会直接派人来将你诛杀。所以……”
还不等慕玄灵说完，寒羽燎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开口打断说。
“所以最好和你一起合作对抗和对付[四圣殿]，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
慕玄灵点头回应。
只是听到他的话，寒羽燎却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揶揄。
“对于这个合作，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意见，而且非常赞同。只是你和我现在都不过才[王阶]境界而已，就算合作又能怎样？想要凭此对付[四圣殿]，那也无异于蚍蜉撼大树。甚至在他们眼中，你我或许就犹如桌面上的灰尘，无论是一粒还是两粒，都无所谓，只要手指轻轻一弹，就能全部处理干净。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何意义？互相报团取暖，还是互相舔舐伤口？”
听到寒羽燎的话，慕玄灵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又猛然抬头，直愣愣的盯着寒羽燎说。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以我们俩现在的实力，别说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有两百个，两千个，甚至两万个。加在一起，与[四圣殿]相比，或许都还不如蚍蜉和大树的差距。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况且你我都还年轻，只要我们先保全好自己，暗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我坚信必然能给这个庞然大物致命一击。”
他说得很有力，脸上的表情更是坚定无比。寒羽燎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会，脸上戏谑的表情缓缓收起，变得出奇的严肃，沉默了片刻后，上前两步轻拍了一下慕玄灵的肩膀说。
“好，说得好，就冲你这句话，我认可你这个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