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仁慈是留给自己人的
见此情形，寒羽燎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定魂草]可不好找，至少眼前这些人，好像连听都没听过。
“恩公，[还魂草]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和您所说的[定魂草]是不是同一种？”
过了好一会后，站在寒羽燎身旁的叶峰，不确定的开口问。
[还魂草]也是一种神奇的灵草，顾名思义具有让人还魂的效果。传说，刚死之人，若是肉身完好，在七天之内服下[还魂草]，再由修为高深的强者帮其炼化吸收药力，便有再度复活的可能。
然而在知道[还魂草]的功效后，寒羽燎无奈的摇了摇头。两种灵草虽然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效果却截然不同。而且即便[还魂草]听起来好像比[定魂草]更加神异，居然能有一定几率让人死而复生，但对眼下的他来说，却毫无意义。
不过，就在寒羽燎感觉有些沮丧时，身为熊王岭第一军师的雉鸡族族长，突然站了出来，犹豫着开口说。
“恩公，虽然我等孤陋寡闻，都不曾听说过[定魂草]，但我可以肯定，有一个地方，一定能找到这种灵草。”
“快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
寒羽燎迫不及待的问。这简直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天、凤、山。”
老雉鸡在又踌躇了一会后，才一字一顿的回答。
只是他这三个字一出口，都不等寒羽燎追问天凤山在哪，就看到整个偌大的议事厅内，一下子炸开了锅，所有人全脸色大变，牛冲天和老猴妖更是直接指着老雉鸡，扯开嗓子大骂。
“老雉鸡，你疯了？你这是想害死我们恩公吗？”
“你这个老东西，难道没脑子吗？还第一军师，我看是第一军屎才对，居然出这种馊主意。”
而面对牛冲天和老猴妖的破口大骂，这回老雉鸡却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满脸涨得通红，似乎也在后悔自己把这件事告诉寒羽燎。
“叶峰，天凤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看到他们反应这么激烈，寒羽燎反而更加好奇起来，低声问身旁同样用不满的眼神望着老雉鸡的叶峰说。
“哎，恩公，天凤山凶险异常，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
叶峰长叹一声，仔细解释起来。
传说中，[灵山境域]八百万里方圆内的十万大山中，原本并无天凤山这么一座山岭。是在很久以前，一只天妖火凤意外陨落后幻化而成。而且这座山十分神异，平日里前去，它和普通山岭毫无差别。只有在每百年一次的开启之时，才会显现出它的与众不同。
据说，开启之后的天凤山内，不但灵草仙药遍地都是，而且还有无数奇珍异宝，功法武技等等。也是因此，每次天凤山开启，对于[灵山境域]来说，也是一大盛事，无论是一方霸主，还是隐世强者，很多都会去那争夺机缘。
届时，无数强者彼此间的争夺，再加上天凤山本身的凶险，将之形容为修罗场都毫不为过。
而距离此次天凤山的开启，时间已经不足三年。在叶峰看来，寒羽燎即便天资再高，功力境界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重大突破。但凭他才[王阶]境界的修为，在孱弱百年的熊王岭，或许是难得一见的强者。可去到开启后的天凤山，要和那些早已谋划筹备多年的各方强者争雄，分量还远远不足，甚至可能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每次天凤山开启，前去寻找机缘的强者不计其数，可是最后能安然归来的却寥寥无几，十不存一。所以此事请您务必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最后叶峰发自肺腑的劝说，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不想寒羽燎去冒这险。
“好的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毕竟我也知道，再好的天材地宝，也得有命才有用。”
寒羽燎表面上连连点头答应，内心里却将这件事牢牢的记下了，心想：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一切都未成定数，到时候即便不是为了[定魂草]，能和这[灵山境域]内的各方强者争锋一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当然，这有个很大的前提，那就是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不然就不是去争锋，而是去送死了。
想着，他不顾还在不断指责老雉鸡的牛冲天他们，兴奋的微微一笑后，转而又问叶峰说。
“对了，叶峰，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你带我去你们灵狐族的秘地看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没问题，虽然原本秘地是决不允许外人踏足的，但既然是恩公要去，那自然百无禁忌。”
叶峰几乎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不过却也表示由于还要和众族长议事，无法亲自陪同前往，只好由叶胜雪拿着他的手谕，带寒羽燎前去。
寒羽燎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只要能进去灵狐族的秘地，看那块刻有《灵狐九动》的石碑就行，至于是谁给他带路，他并不在乎。
不过，就在他和叶胜雪拿着叶峰的手谕，准备离开议事厅的时候，叶峰却突然又开口喊住了他。
“恩公，请留步。”
随之，将之前自己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置暴熊族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讲给了寒羽燎听，并征求他的意见说。
“毕竟真正打败熊大元的是恩公，所以对于这件事，您有着绝对的决定权。无论您如何决断，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
同时，各族群族长也纷纷表示认同。
“是的是的，我们都完全支持恩公的决断。”
只是寒羽燎望着他们一个个好像巴不得让自己来做这恶人的样子，真想直接回答他们：关我屁事。
毕竟，别说是暴熊族和熊大元的那些妻妾子嗣，就算是当日的熊妖王熊大元本人，也和他并无仇怨，他甚至从没想过真的要杀了对方，一切不过是形势所迫下造成的结果而已。只是如今既然事已至此，要是还留着这些暴熊族的族人，恐怕确实会后患无穷。
思付良久，他冷冷的撇了撇嘴，笑着说。
“其实这本是你们熊王岭内部的事，我身为外人不便多嘴参与。不过我认为，过于残暴或许确实不可取，但既然已经势成水火，那便是敌人，对敌人仁慈，那更是蠢材所为。”
随之，他微微一顿，望着已经再次回到王座上坐下的叶峰说。
“叶峰，我希望你要清楚，当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不再单纯的只是你自己，不能再只以自身的意愿去考虑，而是要为全体的利益去分析。仁慈是要留给自己人的，而给敌人的，只需要杀伐果决。”
说完，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去看在座众人的神情变化，直接带着叶胜雪，推开议事厅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只是没等他走出多远，就隐约听见议事厅内叶峰大声宣布。
“现在我以狐妖王的名义决定，将荼毒我熊王岭百年之久的暴熊族全族，以及熊大元的所有妻妾子嗣，共计四千九百七十二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永绝后患。”
听到这话，行进中的寒羽燎脸上微微一笑，心里暗道：叶峰啊，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可要赶紧适应从军师到妖王的身份转换，不然可能不止暴熊族，就连现在看起来十分恭顺的其他妖族族群，到时候也会成为隐患。
灵狐族的秘地，距离山顶议事厅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位于一处十分隐蔽的小山岙之中。周围全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的树冠，令得整个山岙看起来阴暗又有些潮湿。
即便以寒羽燎和叶胜雪的脚程，都足足花了四个多时辰左右的时间，才终于来到秘地路口附近。望着一旁已经汗流满面的叶胜雪，寒羽燎一边从储物空间内取出清水递给对方，一边笑着说。
“你们这熊王岭究竟有多大啊？”
“很大很大哦，方圆一千三百多里内都是我们熊王岭，之前我们所在的是主峰熊王峰，而这里是我们灵狐族的山峰——灵狐峰。另外还有蛮牛族的蛮牛峰、灵猴族的灵猴峰……”
叶胜雪自豪的回答，还一一给寒羽燎介绍说。虽然熊王岭孱弱多年，但这占地面积，即便是在[灵山境域]内，也并不多见。
只是这下，寒羽燎终于明白自己第一天的时候到底有多傻了，居然想只靠着两条腿，在一天之内走出熊王岭，即便他是[王阶]境界，那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之后，两人又休息了片刻，便一起来到了灵狐族秘地的入口。而且果然如叶胜雪所说，虽然把守秘地入口的十余名大妖境界的灵狐族长老，都一眼就认出了寒羽燎，可对于放他进入本族秘地，却依然表现的并不乐意。最后还是叶胜雪请出了叶峰的手谕，他们才不情不愿的放行。
“你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些老顽固就是不通情理，还好我们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白跑那么多路了。”
进入秘地后，叶胜雪得意的望着寒羽燎说，似乎很想对方夸夸自己的机智。
然而此刻的寒羽燎哪里有这个心思，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后，就开始举目四顾，寻找起那块可能可以触动自己记忆的石碑。
（未完待续）